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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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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宋江大睡了一场,悠悠一梦醒来,晁盖、西门庆、花荣等人第一时间赶来相见。宋江使劲儿闭眼摇头,再睁开眼睛时,蓦地里热泪盈眶,哭道:“哥哥!兄弟!此情此景,莫不是yin曹地府相会?”
晁盖大笑道:“宋三郎说的是甚么没志气的话?光天化ri,朗朗乾坤,哪里有甚么yin曹地府了?兄弟你且放宽心,江州法场之上,大家已经将你救出来了!”
西门庆叹道:“公明哥哥前ri不肯在梁山歇马,以致有今ri之苦。说起来,这其中倒脱不得小弟的不是!”
他说的是自己往东京散布流言、抹黑宋江之事,晁盖听了,和西门庆会心一笑,宋江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待细问,已有花荣握住了他的手,垂泪道:“小弟来迟,却令哥哥受苦了!”
宋江心中一阵温暖,也哽咽道:“花荣贤弟……”一时间千言万语梗在喉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二人互相执手泪眼,无语而凝噎,屋子里闻讯赶来的兄弟却是越聚越多。李逵扶着戴宗,走得慢,等他们到了的时候,差点儿连门儿都挤不进去了。
进了屋子,李逵见宋江已恢复清醒,喜从天降,在床前扑翻身,纳头便拜。宋江连忙道:“兄弟快快起来!”又向着众人道:“众家哥哥兄弟,他便是叫做黑旋风李逵的,生得虽然粗卤,却是好义气!在江州牢里时,他便几次三番要放了我,却是我怕走不脱,没敢依他。”
西门庆点头道:“却是难得李大哥!出力最多,又不怕刀斧箭矢。”
李逵得了宋江金口夸赞,便象小孩子一样,忍不住就想飘飘然起来。从地下趴起来之后,便指手画脚道:“且将新衣服来,与俺哥哥换了,否则一股屎味儿直冲着鼻子,哥哥岂不难受?”
此言一出,宋江脸上顿时大片羞红。还好他那紫棠se脸皮是最好的保护se,虽然脸红,倒也轻易瞧不出来。
原来昨ri法场之上,宋江一听到蔡九知府厉喝道“斩讫报来”,脑海中轰然一响,却如打了个焦雷一般,将此生的勇气尽皆震得粉碎,不知不觉间,已是屎尿齐流。
当时斩首在即,谁又会注意这个了?后来,众好汉四路劫法场,斩将杀敌还来不及,更没人计较甚么干净龌龊了。
来到穆家庄上后,戴宗虽然身上有伤,但还是挣扎着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就此一身清爽;但宋江却受砍头的惊吓太过,狂言乱道,百般折腾,众人急着安顿他都安顿不下来,哪里还顾不上替他换衣服?
更何况宋江惊心动魄之余,将自己一身屎尿的囚服敝帚自珍到了骨子里去,象揪着自己的命一样,紧抱住不放,别人想扒,也未必扒得下来。
后来喝了安神定志汤,宋江沉沉睡去,就更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了,这身衣服,终究没换下来。
此时屋中人多,那股臊臭味儿自然大冲鼻子,但众人照顾宋江的面子,都充鼻不闻,只当不知,免得大家尴尬。偏偏有李逵这等浑人,天真烂漫得一塌糊涂,心直口快之下,什么话都敢挑破了摆到明面儿上来。
戴宗心中好不生气,当即在李逵头上扑了一掌,打得李逵摸门不着,喝道:“咄!无知的孽障,还不与我住口!”这正是:
小事其中识大事,无知内里见真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二章 没头脑与不高兴
李逵又挨了打,抱着头睁圆了怪眼道:“却又來!俺铁牛的头,又不是沙袋,哥哥怎的打上瘾來了?”
戴宗洠Ш闷氐溃骸澳悴凰祷皼'人当你是哑巴!且闭上你那鸟嘴,与我站到一旁!”
李逵嘀咕道:“俺又怎么了?俺请宋江哥哥换衣裳,难道还说错了话不成?屎尿衣裳穿在身上,哪个受得了?”
戴宗怒道:“你还敢顶嘴?”
李逵不情不愿地冒了三个字出來,明似罢战实为迎战:“谁顶了?”
戴宗大怒,痛斥李逵。当着这么多好汉的面,李逵被骂毛了,终于忍无可忍,跳起來叫道:“你却不要咬我的鸟?宋江哥哥一身的稀屎,你不让他换衣服,是何道理?哥哥臭不可闻,咱们脸上,难道就光彩得很吗?”
众好汉听得面面相觑,想笑却又不方便,只得拼命憋住,差点儿便要憋出内伤來了。
却听黑旋风继续发表高见道:“哥哥臭烘烘,咱们这么多人聚在他身边,岂不成了绿头大苍蝇?若被江湖上好汉们知道了,要受多少耻笑?你忍得,俺铁牛却忍不得!”
西门庆正肚中好笑间,却听到自己有变成绿头大苍蝇的危险,急忙站出來拨乱反正。【】他打圆场道:“铁牛大哥,只怕你弄错了,公明哥哥衣服上的,并非稀屎。”
李逵急得瞪大了两只眼睛,大叫道:“怎的连你也不相信俺铁牛?宋江哥哥身上臭烘烘,明明就是砍头时一泡稀屎拉上去的!”
西门庆听了,心里暗暗好笑,但还是巧舌如簧道:“这个嘛!或者是铁牛大哥你弄错了。公明哥哥坐了一个多月的牢,牢中暗无天ri的生活过得久了,谁來帮他浆洗衣服去?衣服上有些气味,也不足为怪。”
李逵大怒,叫道:“你这厮!怎能把正的说成反的,黑的说成白的?这一个多月來,一直是俺铁牛在牢里服侍宋江哥哥,难道你是说,俺铁牛服侍不好了?哥哥衣服上,明明就是新拉上去的屎嘛!”
西门庆故意道:“公明哥哥是英雄好汉,哪里有往衣服上拉屎的道理?”
李逵被西门庆激得火冒三丈,一心只想着把西门庆辩驳回去,嘴上便洠Я税衙诺模笊阉谓痪们暗某筇冀伊顺鰜恚骸安叹胖秦巳プ侥盟谓绺纾绺缌耗蚨牙锒几夜觯醯牟换嵬路侠海俊
众好汉听着,都是无比的尴尬。这种尴尬并非來自于李逵那浑人话语中涉及的排泄物,而是大家都不愿意相信,平ri里总是显得豪气干云的公明哥哥,在官威临头时,却显得那般的埋汰,居然甚么都不顾,就滚进屎尿堆里去了……
这种心灵上的尴尬,对威信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
西门庆和李逵一搭一档地对白了几句后,恰到好处地停了口,仿佛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一般。而其中涉及到宋江的那股大粪味儿,就留给众人去品味!
李逵兀自在那里呶呶嘈嘈,最后还是晁盖站出來说道:“铁牛,你宋江哥哥刚刚睡醒,必然肚饿,你再这般计较下去,饿坏了他,你于心何忍?”
听到晁盖说得有理,李逵一呆,急忙向宋江拜倒道:“哥哥休怪铁牛鲁莽!”
宋江被李逵这么一番折腾,当真是如坐针毡,无地自容,却偏生发作不得。现在到李逵拜倒,勉强笑道:“兄弟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穆弘便上前道:“洗澡水和替换的衣服已经置办好了。便请公明哥哥沐浴更衣,然后咱们在厅上大开宴席,为公明哥哥接风洗尘!”
众人哄然答应,宋江借坡下驴,赶紧跟在了穆大屁股后面,从这处是非之地逃窜了出去。
过了好半晌,宋江洗浴完毕,穿上了纳锦销金的团花绣袄,浑身上下,收拾得焕然一新,出來与众好汉相见。行为举止之间,依然是颐指气使,颇有气派。但在此时的众人眼里,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
这时,穆弘已经安排庄客放翻了一头黄牛,宰了十数个猪、羊、鸡、鹅、鱼、鸭,备办下极丰盛的筵席,管待众好汉,与宋江作庆。大家坐席,饮酒中间,说起许多情节,宋江听到西门庆过家门而不入,千里驰援江州,只为救自家一命,心下深感,举杯连连向西门庆敬酒。
西门庆面上逊谢,心中冷笑:“你这黑厮,平生只是惯做假仁假义的虚情嘴脸來笼络人心,也不知将多少好汉玩弄于掌股之间!今ri既然碰上了我,岂能再容你猖狂?你满口仁义?我便要做得比你更仁义!咱们最后都站在那里比比,到底哪一个的仁义更真!更让人心悦诚服!”
晁盖又说到西门庆如何安排计策,四路劫法场。宋江听了举杯道:“四泉兄弟,计谋深长,神机妙算,实乃当今之世的栋梁之材!”
西门庆谦道:“哪里哪里!比起咱们梁山的军师无用吴假亮先生來,小弟实在是差得远了!”
听到西门庆说起智多星吴用吴军师,大部分梁山弟兄的心中,都是大大的不以为然,但大家当着黄门山好汉和江州群雄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
最后,蒋敬说到了蔡府中抱冤相杀,西门庆如何杀鸡儆猴,威慑蔡九知府,令狗官不敢稍有反抗,最后劫持了蔡九知府全家和黄文炳出來。宋江听到黄文炳已经被擒,喜出望外,跳起身道:“四泉兄弟,那黄文炳何在?”
西门庆笑道:“那厮此刻正被关在后房中,有弟兄专门守着,插翅也飞不出去,只等公明哥哥发落!”
宋江咬牙切齿道:“叵耐黄文炳那厮,在蔡九知府耳边搜根剔齿,几番唆毒,争些儿害了我和戴院长的xing命!这冤仇如何不报?四泉兄弟替我擒了这厮來,足见是天大的人情了!既如此,就请兄弟将黄文炳那厮带上來,好让我宋江出气!”这正是:
才说屎尿污厚脸,又恶毒向小人。却不知黄文炳xing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三章 宋江VS黄文炳
宋江被莽撞李逵以满口的屎尿摔了一脸,偏生又发作不得,心头的郁闷,却不必提了。【‘书听到大对头黄文炳已经就擒,正好把一腔的忿气出在这替死鬼的身上。这时众好汉都已经酒足饭饱,便撤去筵席,都到草厅上团团坐下。
西门庆便吩咐一声:“带黄文炳!”几个梁山学兵奉令后去,不多时已经将黄文炳揪了出来。
自从葬送了宋江戴宗入狱,结果招来了一帮大虫,落入梁山好汉手中的黄文炳早已知道今ri自己必无生理。除死无大事之下,横下了一条心的黄文炳上得草厅,睥睨着座中众好汉,立而不跪。
宋江到草厅外好长大一棵柳树,便吩咐一声:“来人呐!与我拿一条绳索来,待我亲自将这厮绑到树上去!”
有穆家庄庄丁答应一声,正准备拿绳索上来,却听一**喝一声:“慢!”众人一愣,转头时,喝阻之人却是三奇公子西门庆。
宋江光着两只眼睛,望着西门庆道:“四泉兄弟,你这是何意?”
西门庆笑着将手四下里一巡,傲然道:“今ri之会,座中俱是豪英,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好汉子,还怕他黄文炳走了不成?咱们的绳索,上捆天龙,下捆地虎,却不须lang费在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小吏身上!”
晁盖众人听得西门庆说得豪气,尽皆喝彩道:“四泉兄弟(哥哥)说得有理!”
宋江听了,亦微微点头,转身指点着黄文炳道:“正如我家四泉兄弟所言,若将你上了绳索,反倒是高抬了你!来人呐!拿酒来,待我与众兄弟们把盏!”
须臾,杯壶送上,宋江上自晁盖西门庆,下自白胜王矮虎,众家好汉,都把了盏,口口声声只道:“多谢兄弟们义字临头,不避生死,救了我宋江的xing命!”众人逊谢。
把盏毕,宋江翻回头冲着黄文炳骂道:“你这厮,我和你前ri无冤,近ri无仇,你如何只要害我?在蔡九知府面前三番五次教唆他杀我两个,却于你有甚么好处?你既读圣贤之书,如何又专做这般毒害之事?”
黄文炳听了宋江之言,陡然间仰天长笑。宋江被笑得脸上甚是下不来,便恨道:“你这厮,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却又笑怎的?”
以手戟指宋江,黄文炳蔑视地道:“我笑只笑,你宋江表面上仁义道德,暗地里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好胆!”黄文炳话音未落,座上早跳起花荣、李俊等一批人,手按刀柄,杀意横飞。
黑旋风李逵愣愣地问身边的西门庆道:“大官人,黄文炳那厮说什么?”
西门庆解释道:“他骂公明哥哥是假仁假义,其实是强盗和粉头一流的人物!”
“直娘贼!”李逵一听,直蹦起来,争些儿破了北宋男子跳高纪录,“这厮吃了熊心,吞了豹胆,竟敢这般辱骂宋江哥哥?且吃我一斧,砍成两半个,才称我心意!”
西门庆丢个眼se,李逵另一边的焦挺手起处,黑旋风身不由己一跤摔回到椅子上去。西门庆笑吟吟地道:“铁牛大哥稍安勿躁,公明哥哥还有话说。”
宋江刚开始还有些浮躁,被黄文炳一骂,却反而镇定了下来。挥手止住花荣、李俊等人的躁动后,宋江冷笑道:“黄文炳!我宋江不才,自幼也是饱读诗书,心怀忠义,落在你这等人眼中,我便是大忠若jian。却不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飞龙在天,岂是井蛙可以蠡测?黄文炳,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宋江假仁假义,却有何证据?若说得我服气,免你零碎苦楚!”
黄文炳听着宋江的自吹自擂,只是嘿嘿冷笑,最后听到宋江问他要证据,黄文炳便讥诮道:“宋江,我久闻你郓城及时雨的名头,知道你是山东有名的押司。你既在朝廷为吏,便当一心报国才是,谁知你却对我大宋的律法敷衍了事,毫无内心的尊重与敬畏,甚至与做强盗的暗通款曲如此这般,好一个‘心怀忠义’!”
宋江不慌不忙,应对道:“黄文炳,你虽然有些见识,但终究差了。你可知,公门之中好修行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律法并非全是善法,而触犯律法之人也并不都是恶人。正相反,敢于与不善之法作对的人,才是这个朝廷的风骨与希望所在!我宋江身为押司,暗中保护这些对抗恶法之人,正是忠于大宋,忠于朝廷,为天子保留了一份难得的元气!黄文炳,这等大关节大道理,只怕你这个革职的通判,是领会不来的!”
黄文炳仰天打了个哈哈,轻蔑地道:“强盗逻辑,以此为甚!分明是徇私枉法,为己谋利,却偏偏要披上一件光鲜的外衣,你此等行径,与山鬼何异?你在那浔阳楼上所题反诗,说甚么‘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若你真是忠心于朝廷,你哪里来的这血染浔阳江口的狼心?还有那句‘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你既然‘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便该知道黄巢是甚么人物宋公明,我问你,黄巢是谁?”
宋江踌躇不答,西门庆却冷笑着接口道:“黄文炳,你少在书缝儿里斗法!黄巢乃是葬送了唐朝的秀才,正是一位显赫的人物!你当我梁山好汉中没人读书吗?”
黄文炳点头道:“照啊!忠于大宋,忠于朝廷,忠于天子的宋江宋公明,却在诗中以唐朝的大反贼黄巢自比!宋江啊宋江!若你这厮也配称为忠臣,那放眼我大宋,还有叛逆吗?却不叫我可发一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那疯狂的大笑声中,宋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是恨恨地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黄文炳!你这厮是已革职的通判,本是素行不端之人,从你这种人口中,能说得出甚么好话来?你这种人心里,又有甚么好见识了?”
薛永也道:“黄文炳,你自己屁股上的屎痂子还没揭干净,便少来揭别人的尿痂子!你这厮左一个忠义,右一个忠义,难道便算是好人了?无为军的人民管你叫什么你知道吗?黄蜂刺!你哥哥黄文烨人们都叫他黄佛子,你却被叫做黄蜂刺,真是一根肠子里爬出天悬地隔的两号人来了!今ri且拔了你这根刺,这就叫做为民除害!”
众好汉听了都喝彩:“好一个为民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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