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汉末浮生记-第9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攻下来了。”
众人哈哈大笑,却也七嘴八舌地“否决”了这个提议。我见没有领到职差的将领十分不满的样子,笑道:“长史每仗都冲锋陷阵,是我军的中坚力量啊。这一次你也该退位让贤,让手下的发挥一下了嘛。这样吧,迎击部队交给你带,先锋让别人去打,如何?”
司马恭吃惊道:“末将怎敢逾权造次!”连忙声称愿意让贤,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难得他那么客气,引得我也暗暗好笑,“这样吧,就让刚刚提升的鲍秉任先锋,如何。”
众人轰然应允,当下召集众将开会,一面派出探马打听敌军动向。泥阳城自是垒土砌墙,备足防御物资,以利坚守。到了晚上,我刚刚探毕病倒的军卒,便听四路探马不停地来报:“李文侯大军已至城外三十里!”
来得好快。我这才体会到这小子恐怕在丁奚城之时,已经患上了疯牛病了。狂奔了数千里,听到泥阳城被人又夺回去了,必然狂性大发,不可收拾。不过,依这种病症来看,掩埋他们是惟一的办法了。总不能让这些病原体再感染别的牛群吧,哈哈,哈哈!
鲍秉自带三千人马出城迎击。我命司马恭和我一起,各带两千人分路夹击,虽已有定策,心里仍不免打鼓,忖道:李文侯那小子还握着凉州骑万余人马,若高敬那一路晚到半刻,恐怕我军面临困境是在所难免了。叹了口气,胸中顿生搏它一把的念头,默默祷告一番,这才披挂上马。
奔出十余里,前军探马来报,称鲍秉已和敌军接上,凉州骑凶狠无匹,虽我军结阵相持,却也顶不了很久。我吃了一惊,心想:难道真是算计有误么?这李文侯什么角色,竟然能如此厉害。若此仗败了,不但我颜鹰脸面丢尽,更令皇甫嵩之流找到了借口,还不在皇帝面前大倒坏水吗?“传令!加速前进,要赶在敌军合围之前,救出前锋部队!”
又勒马大呼道:“弟兄们,凉州贼寇如此猖狂,我等能够坐以待毙吗?此战若是败了,则我军再无生路。羌贼野蛮狠辣,手段残忍,荼毒生灵,人神共愤!我身为虎骑校尉前来讨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消灭这些鼠辈,则余愿已了。弟兄们,你们只管跟着我往前冲杀,若是我不幸死了,你们就踩着我的尸首再往前冲!我颜鹰的军队,从来是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的!”
众军无不振奋,扼腕齐呼道:“愿为将军效死!”重新整队,肃穆无比。卢横策马在旁,咬牙道:“将军不可轻言捐躯。若有变故,卢横当为将军突围开道!虽百死亦无悔矣。”
夜晚的空气似乎凝结了。冰冷刺骨的刀剑,在肌肉和骨骼间发出的摩擦声使人神经绷紧。狂喊厮杀的声音,已使得战马发出长嘶,并不停地踏动蹄掌。它们也都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就像这场战争,是为它们而打的一般。
我系好头盔,紧紧扣住胸前甲胄,这才接过随从递来的长枪,高高举起:“点火,冲锋!”
队伍间似有默契一般,闻得号令齐刷刷燃起火把。士兵们发出低沉雄浑的吼声,像潮水般地向敌军冲去。
黑夜里受到触动的军队,不只是敌人。我军苦战的军卒亦欢腾雀跃,杀戮之间,更是劲道大增。我往敌军侧路突去,颇有把他们冲散开来的架势。但武艺不精,倒全赖卢横一旁策应,这才没弄出什么闪失来。一骑敌将率众冲过来抵挡,我大呼自名,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黑夜中,那人勒马想看个究竟。我咬牙切齿地道:“那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是谁了!”突上去大吼着一枪戳进他的胸膛,竟连长枪都拔不出来,一并成了陪葬。众军见此,像吃了兴奋剂一般,从身旁狂涌而上。
我方自得意扬扬间,猛听身后传来我军惊呼之声,一敌军将领率众杀散众军,狂窜出来,“谁是颜鹰,谁是颜鹰?”
我拨马回头,拉起大弓,“嗖”地就是一箭——真亏得从前参加过业余比赛,天天都泡在靶场消磨时间,今天终于利用到实践中了!“他妈的,你嚎丧啊!老子让你叫,让你叫!”
卢横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出我这样的下贱,也不打声招呼,就大放冷箭,连杀两人,全是在别人措不及防的情况下。不过看我气势汹汹到处寻战的样子,也顾不得提醒我光明正大了,忙率众如影随形地跟在身边,惟恐我会出事。
远远地,火光最盛处,司马恭正与一壮硕的敌将单挑。乱军之中,谁也顾不得谁。然而,恐怕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那些小兵卒们,都远远地躲开,生怕会伤及自身。我一边指挥杀敌,一边往他们那圈中瞧去。只见司马恭不断暴喝,长矛像闪电般连连刺出,那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大刀呼呼连挡,也自大呼小叫。不过他的弱项在于坐骑吃力,司马恭大矛的分量不轻,压得它前蹄绷紧,长鸣不止。
我正想帮他一把手,猛听卢横叫道:“将军,敌人从左、右两面压上来了,像都是冲着将军来的!”
我回首一怔,拔剑道:“想搞老子?跟我冲,我就不相信,他们能逮得住我!怎么说我也是身经百战,从未失过手的福星。”
卢横赶忙拉住我的马缰,急道:“将军不可鲁莽。敌军士气正旺,我们胡乱冲杀,只会让他们得计!”不待我发命,便高叫长戟手紧紧围拢过来,中圈十几名盾牌兵挡住流矢,缓缓往司马恭那一队撤去。
果然是敌军部队!点点的飞骑在暗夜中像蝗虫般杀来,自是那些击溃了鲍秉前军的贼寇又来滋事。我心惊胆战,突有一种非常的无助感袭上心来:我该不会真的完蛋了罢?高敬的人死到哪儿去了?
长戟手对付马匹,确是最好的防御。但我们人手太少,决不可能挨得长久。我举剑叫道:“大家都要镇定!决不能让他们把我们冲散,否则大伙儿一个可都甭想活着了!”卢横见情势紧急,先令众军止住敌人合围,先行放箭。一阵马嘶人喊,顿时敌阵栽倒了一大片。
然而,敌人的骑兵压来只不过转瞬之间。我狂吼道:“把长戟矛头放低,只刺马腿就行了!”提起弓来,把冲得极凶的几名贼寇射得面无人色。见第一波上来之后,众戟手都奋不顾身地挡在前面,耳边听得惨叫声此起彼伏,几十余匹战马将主人掀了下来,立刻被戟手戳死。
“众戟手跪下!弓箭手射击!”
正如我所预料,第二波较为小心的贼寇依然难逃厄运,剩下几名残匪丢盔卸甲地逃开了。但第三、第四、第五波的敌人仍大举上冲,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敌人。我见戟手、盾牌兵都有些力不从心,不由得仰天长叹道:“没想到我颜鹰今天终于要战死在这里!”
卢横听了,泪眼都掉了下来,“将军不必如此,我卢横今日舍去性命,也要保得将军平安。”大吼一声,提刀冲出圈外,与众敌搏杀起来,不一会儿,便连劈数人,众军见他凛凛有若神祗,竟又鼓起勇气,往西撒开了二百余步。
但我们的人手越来越少,杀到极处,居然有敌人突到我的面前,幸亏几名士卒将他砍死,否则我能不能独自对付他,还是个问号。卢横见情势不对,赶忙冲了回来,此时他的身上已负了几处伤,大叫道:“众军保护将军,随我突围!若不想死的,便振奋精神,决不能让贼寇得手!”大刀呼呼连砍带劈,又有几名敌骑倒在马前。剩下的几十名军卒都是咬牙苦斗,集结在一处,跟随卢横冲出去。
我耳边听得鼓角声响,许多人在高叫着:“不要走了颜鹰!”心里凄苦已极,忖道:老子低估敌人了。在洛阳城,居然还吹牛拍胸地保证,定会一战胜利,没想到是一败涂地!鼓足余力,大开杀戒,但那么多敌人,一时间又怎能杀得光了?
卢横却斗得兴起,连头盔、甲衣都摔在一边,还竟然汗流浃背。我们往前突围了约莫百余步,手下的兵士便全部阵亡。
我忽地中了一矛,大喝一声,伏身在马鞍上抽剑抵挡。卢横见我危急,不顾身前的军卒,将我马缰硬生生一拉,竟拉出一大截来距离来。这才挺前一刀,结果了那偷袭的鼠辈。
我咬牙切齿,已是痛入骨髓。卢横一手牵我马缰,一手提刀,宛若尊神般地继续左冲右突。我见他已为我受了多处重伤,忍不住热泪盈眶,道:“卢横,你快走吧,再不走,恐怕你我都走不了了!你莫再管我,我已经不中用了!”
卢横惨嘶道:“卢横若弃了将军而去,天诛地灭!来吧,都冲我来吧!”奋身如疯虎般搏杀。敌军见到这般武艺高强,又凶悍无比的野将,都流露出恐惧之色。但合围上来的敌人,仍是越积越多。往圈外望去,黑夜之中如蝗虫般的敌军人影,密密匝匝,不可胜数。
第四十七章 猛将卢横
鲍秉被打散的前锋部队又一次冲了进来。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卢横大呼我的名字,更加奋不顾身地冲杀出去。斜刺里突地窜出几名敌兵,拿着长矛乱刺,卢横长刀猛挥,切下他们的首级,高叫道:“鲍秉快来救主!”
隐隐的,火光之中现出了我军的憧憧人影。鲍秉杀得枪损甲糜,脑门带伤,却仍狂叫着横刀跃马,又急又怒地抢到前来,“谁敢伤我主帅?”大枪指处,连挑带戳,敌军纷纷授首。刹那间,四面八方无数的士卒纷涌杀来,在我还晕晕乎乎的时候,将我们拉出险境。
“将军,司马恭杀退了李文侯那贼厮。猛甲骑也冲过来了!”
我轻叹一声,不知道当笑还是当哭,身体却已乏力之至。卢横兀自牢牢握定我的缰绳,交到鲍秉手里,大叫一声,突地一个筋斗栽到地上。
“卢横!”我流着泪叫道。他舍生忘死地把我救到这儿,却因为我已脱险,再无什么能记挂心上,于是累晕过去。我又急又恨,恨我怎会这样不中用,非得把别人一个个累死、拖死……而竟然毫无办法。当下木然地任凭军卒上前包扎了我的肩伤,待鲍秉候我吩咐之时,这才勾起了最深的痛恨,嘶叫道:“给我杀,杀!一个都别留,统统杀光!”
铁骑、号角的声音由远及近,在轰鸣之中大地颤抖。敌军大溃,而我军乘胜追击起来,泥阳守军也不失时机地消耗了敌军,因而取得大胜。但甲骑冲击敌阵之时,我却因伤重过度,被抬下战场。但我仍旧是清醒着的,我在流泪,我在叹息,我在哀祷。只是我做梦也没想过,会有今天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会有卢横这样忠心耿耿的部下。刚刚那场厮杀,主角已然易位,不再是颜鹰,而是军司马卢横。
此役我军损失两千多人,受伤七百余。歼敌三千、追剿残寇一千余,其余都被击溃。宰杀敌军将校十五人,生俘五人。李文侯弃了辎重粮草,只百余骑跟随,向西逃命,估计他赶着去会合边章、韩遂了。但这一战的损失,原本不应该那么大的。高敬怎么这样晚才到呢?
铁甲骑兵除了一人因失蹄受伤外,无人身亡!可以说该打的仗我们都已经打完了,甲骑竟然是到了最后,才来收拾残局罢了。这一仗从天黑打到天明,我身边的亲兵死伤殆尽,连卢横都至今未醒。而高敬这衰人静悄悄没个动静,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了他,战斗却已快收尾。这叫什么嘛?我恨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该死的东西!需要你的时候,你死到哪儿去了?
天光大亮,此际一部分部队已开始就地做饭了。我已命令众军准备休息一晚,明日便撤往频阳。但我没有立刻发告捷文书给朝廷,他妈的,仗打成了这样,先追究责任要紧,不然光是像喜鹊一样打鸣,那叫报喜不报忧,毫无意义。
吃过饭,我强忍伤痛召集将官结会。众人见我眉头紧皱,一点喜色也没有,都不敢吱声。当下众将依位次站成两列,参见已毕,都面面相觑,不敢发话。
我扫了一眼众将,突地怒哼道:“高敬呢,他怎么不在?”
一名小校在帐尾躬身道:“禀大人,右司马自缚在帐外,正听候发落。”
我拍案大怒,道:“他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吗?自己绑自己有什么能耐?我要他杀敌,他干什么去了!好大的胆子!王巍呢,滕邝呢?”
两个面无人色的将领从帐外小步奔进,跪倒在地:“末将参见颜大人!”
“你们两个……”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们的鼻子道:“我让你们跟着高敬,不是傻跟着,是要办事情的!你们为什么那么晚才来?知不知道我军伤亡有多惨重,你们都他妈到哪去了!说,说呀!”
王巍嗫嚅着看了滕邝一眼,后者鼓起勇气,小声道:“都是末将等没能尽职尽责。右司马见敌撤兵攻泥阳,本欲立即出战,但他又担心敌军士气太盛,便想,便想稍缓一缓。没想到,惊动了将军贵体,实在是……”
我起脚踹翻了案几,站起来呼呼喘气,“别说了!妈的,敌人士气盛时,便该出击消耗他们呀。铁甲骑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不是要他们像乌龟一样缩到后头,到末了再捡便宜。我是要他们在关键时候,发挥威力!你们把它藏在后面,算什么?算什么?!哦,想追求战果,看表面效应。是啊,你们杀敌最多,你们功劳最大!你们都是能人!我说的话,你们也都当做放屁吗?”
两人趴伏在地,都瑟瑟发抖起来。司马恭等暗自低下了头,不敢搭言。这种行为,的确是不允许发生的。不但是人命关天,而且还是在残酷的战场之上,无人能为任何错误辩解。
“拉下去!”
两人连呼饶命,被军卒强行拖走。众将皆有惧色,司马恭终忍不住劝解道:“将军请恩准在下一言。王巍等不是有意触犯军纪,冒渎虎威。况又是将军旧部,多次戴功。此际抵敌羌寇,正当用人之时,望将军格外开恩。”
我咬牙道:“先把这两人关起来,待退了羌贼,一并处罚!来人,把高敬带上来!”
帐口众士卒忙把高敬带了上来。他精赤上身,背负数根荆棘,跪倒帐前。
我心里又气又恨,想到:你这家伙如此耽误大事,竟然敢违抗军令,故意推迟进攻时间,该当何罪?我今天若不严惩你,他日作战,又有人效仿,可怎么了得!冷冷地看了他足足两分钟,没有一句言语。所有人的呼吸都窒住了,他们在猜测,我到底会如何处置这个对全军来说举足轻重的人物。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突然,我尽量放缓了语气,淡淡地问道。
高敬全身一震,已知我要处以何种刑罚,半晌磕头流泪道:“是我辜负了将军厚望!此次虽然战胜贼寇,我亦不能免罪。一着失则全盘误,险些害了将军性命!此时万语千言已然无用,望将军看在我跟随左右的分上,照顾我的家小。”
司马恭突地伏地道:“将军万万不可!我司马恭以性命保举,高敬此人才智过人,又对将军忠心不二,不能因为一次错误,便将他处斩啊!”
众将闻听“处斩”二字,都吓得跪了下来,连声恳求不已。我手上捏着命牌,虽然想效仿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勇气,但突然又觉得,我这样做并没有多大用处。临阵脱逃、贪生怕死自然要斩,可他不按计行事、陷主帅于危难,并不足以说明他犯了死罪。况且战役的成败,并不是一方统帅死活就能够决定的。讲起来我有没有命应该服从于整体利益才对……更何况我还没死,还取胜了,应该是够本的。
我长叹一声,折射出心中的矛盾与困惑,“高敬,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不按计划,及时到达战场,而迟迟在外观望呢?”
高敬哽咽起来,道:“大人别问了,全是我的错。我不该擅作主张,猜测敌军士气。若是我再晚来一步,恐怕大人真要因此而丧。还是斩了我吧!”
我见他不为自己辩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