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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术之诡面剑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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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恩师居无定所,和我在一起之时,便传授些枪法武艺给我,只呆了半年,恩师便说要游走四方,叫我不要再跟,我那时自然舍不得,因为我枪法长进不大,恩师一定还有许多功夫没有教我,恩师见我学艺心坚,便点头道:‘好,好,我不走,我教你便是。’我很高兴,哪只第二天早上,恩师便远走高飞,只留下一张字条和一本书给我。字条上面写道:‘汝好学善问,机敏有余,此学武之身,愚心之所喜也。然则愚心无定所,生性惫懒,实不堪久居一地,又不忍携汝沦落天涯也。愚忠告之:学武之身,实乃天命所赐,吾辈各安天命也,然学武之道,唯从善如流,方可立身也。愚此半年,观察细微,汝非争强好斗之人,此谱今日授你,万望锤炼。汝练成后,可自立门派。千里之外,若愚听闻汝劣行江湖,自来取汝性命。’
“原来恩师和我在一起半年,并非真心实意传我功夫,乃是考察我的人品,向来是恩师不愿收徒,又怕自己的功夫就此埋没。恩师看我并非顽劣之徒,就授我此书让我自行练习。这本书,便是天玄武谱了。
“我大哭一场,却也无可奈何。便翻开武谱,那武谱所涉甚杂,书本又是极厚。我随意翻看,发现书中话少图多,图解极其详细,如此一来,便不须人教,也能自己练习。
“那时我尚不能明白师父用意,别无他法,便回到家中,准备苦练。当日翻看图谱,发现第一页夹着一张纸条,上写:‘此谱重中之重,切勿沦入奸人之手。’
“我依法练习天玄武谱,发现十八般武艺只占小半个篇幅,后面的大半篇幅,记的都是近身擒拿之术,书中之图,画的如栩如生,打斗之时,如何拿、缠、压,如何抱、转、锁、如何推、抠、托,关节穴位记录十分明朗。那****师公所使的,便是武谱中大擒拿手了。
“我在家苦练三年,方才学成。那日合上武谱书册,才觉这武谱之法,当真奇妙。那擒拿才是真正的功夫。”
赵妃问道:“那师父怎么没教过我们擒拿?只是用剑?”
金大恍若不闻,道:“那天我去城中买东西,路上看到两名无赖地痞欺负一个女子,少年之时,是非恩怨分明,看到此景,十分愤怒,过去便打。那两名无赖不会武功,当然被我一一制服在地。我那时尚不明白擒拿的威力,踢了二人两脚,道:‘今后再欺负良善,定让你们不得好死。快滚!’哪只这两人却起不得身,躺在地上来回翻滚,那显然是疼痛至极了。我蹲下观察,才发现二人手腕已断,就算是华佗再世,那也是无可奈何了。
第十三章 谋计(三)()
“那时我回想武谱招式,方才明白:原来这天玄武谱所记擒拿招式,无一不是狠辣招式。譬如卷指、卷腕、锁喉、错颈、抠眼、掐肩、抓阴就连点穴手法,大都是点敌方人中、后心、喉咙我练习之时颇觉武谱所载用处极大,此时伤了人,才及细思。”
武罡说道:“原来师父是要考察我们人品,方才教我们这功夫。因为这功夫太损,有损阴德。”
金大缓缓摇头道:“你只说对一半,考察你们人品,是在你们进我派门之前考察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唉,只有长青这孩子是从小入门这擒拿功夫,我是不打算教的,就连我自己也不再使了。”众人点头,心想师父确实从未在众人面前使过擒拿手。
金大又道:“那擒拿功夫原本就是阴狠招式,打斗之时,颇具奇效。但这武谱之中,更是又加了许多更为狠毒的招式,我回到家中,急忙翻看图谱,发现任何一招使出,都可让敌手非死即伤,而这争斗之伤,轻则百日不动,慢慢休养复原,重则终生残疾,实非我辈之人应练。
“你们想,闯荡江湖,坏人虽多,受人欺负,是常有之事,那也是忍忍便过去了,然而你们年轻气盛,若是传你们此谱,怕是一点争抢好胜的事情上就要争个你死我活了,若是气血旺盛,如武罡一般,那不是一动手便要了对方性命吗?那江湖之中惹你之人,又岂是人人都罪已致死?我练图谱是用木人练习,练习时我只练招式,不使内力,现在想想,我若使了内力,怕是连木人也要粉身碎骨了。”武罡正色道:“师父批评的是!”
金大嗯了一声,叹息道:“我年轻之时,便犯了大错,为了一点小事,害死别人全”孙雪娘握着他手,道:“过去的事,那也不必提啦。”
金大道:“如此图谱,在善人手里,还不能保证不滥杀一人,若是沦落到那恶人手中,那那”
众人方才明白,钱顺道:“师父因此把那图谱藏起来了?是在那柴房之中吗?”
金大道:“正是,但此书为何人偷去,当真好难理解。我每月去查看图谱是否安在,最后一次是在六日前,莫非是着了谁的道?”想到贼人趁他不在家,来偷武谱,更觉气愤。贼人深知我图谱藏身之地,因此屋中并无翻动。倘若贼人是为了图谱而来,为何震断众人屋内门闩?我已多时未曾出门,那人显然就在左近盯梢,何以我并未发觉?其中一人内力不在我之下,那是高手了,如何又要这武谱?今夜无风,如何我给长青和柔儿留的字条不见踪迹?其中关节,当真让人难以思索。
金大又道:“那图谱所载兵器之法,实在平凡之极。后来我苦思冥想,在那擒拿手中领悟剑法,依样练成招式。便是传授给你们的剑法,此剑法虽然改动不少,但仍是颇为狠辣,不少剑招仍是击人身体要害。十年前,我以此剑法刺中你师娘手腕,至今伤疤仍在,五年前,妃儿与长青比剑,以此剑法刺向长青眼睛,幸亏长青反应敏捷,急忙闪避,躲过一劫,但肩膀却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了。你们练剑这么多年,谁没有被刺到过?一些小伤,当真不计其数。”
众人心想:“正是如此!”
“那剑法太过凌厉,我不愿你们用剑法害人性命。但江湖险恶,却身不由己。我时常教导你们,遇事能忍便忍,实在不行,剑招中要留三分余地。正是为此。”语罢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武谱落入奸人手里,要尽快找到才好,否则否则唉!都是我不好。”
众人此时方才明白此中情由,不由得也对师父肃然起敬。
赵妃听师父讲完,道:“师父,师娘,二师兄这许久没回来了,别是糟了什么不测。”师父道:“我们大家分头去找,不论找不找得到,辰时都要回来。”众人道:“是!”当下金大带领众人分头去找,对孙雪娘道:“夫人,你累了。在家休息吧。”孙雪娘道:“不行,我要去找长青。”金大悄声道:“怕是贼子仍在附近,你在此好有个照应。”孙雪娘才答应不去。又道:“柔儿,你带我去你们遇敌之处找找。”赵柔道:“好。”
众人辰时都回来,都是未曾有任何发现,师父金大也是一无所获,说道:“这孩子莫不是贪玩,走丢了去处。”众人都知师父在安慰大家,不愿戳破,柳长青自小生活在此,哪能在自己家附近迷路?
此刻天色已经大明,众人都是一夜未睡,金大让众人都回房休息。赵妃回到屋中,关上房门,门闩断裂,也不能闩上。径直趴在梳妆台上,便哭了起来。赵柔轻轻走进来道:“姐姐,好姐姐,你别哭,柳师兄不会有事情的。”赵妃仍是哭哭啼啼,赵柔便在一旁轻轻安慰。赵柔忽然道:“姐姐,这是什么?”赵妃抬头一看,见镜子右上角上挂着一根柳条,镜子右下角贴着一张纸,本来放置十分明显,不过自己过来便趴下,并未瞧见。当即撕下纸条,但见上边写道十六个大字:“重阳之日,子丑之时,瘦西湖畔,二十四桥。”
赵妃“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吓了赵柔一跳,结巴说道:“这这这”赵柔道:“什么?”赵妃瞪大双目,道:“这是青青哥写的!”
赵柔也“啊”的一声,夺过字条来回翻看,见后边还有一小行字:“万望勿泄旁人,你我共闯天下。”道:“这正是柳师兄笔迹。他怎么不来找你?却要你自己几天后去那里?”
赵妃惊讶十分,却又不敢声张,突然想到一事,身体僵直,赵柔道:“姐姐?怎么啦!”
赵妃道:“莫不是青哥偷走师父天玄武谱?”
第十四章 谋计(四)()
赵柔道:“这这不太可能吧”赵妃随即坐在凳子上,道:“嗯,不是青哥偷的,青哥一身正气,虽然有时有点不正经,却并非偷盗之人,师父师娘把他从小带大,自然不会。我情急之下,竟然怀疑青哥,当真小人啦!”
想到此处,反觉安慰,不论青哥有何事,总得见上一见再说。反正青哥并未出事,那就好了。何以要五日之后重阳节再约我,莫不是莫不是脸上一红。又想到他做事总是不循常理,和那胡总镖头有些类似,想到胡总镖头,又想到他那虎背熊腰的女儿要嫁人,哑然失笑。
赵柔道:“你笑什么?你们要私奔吗?为什么是‘共闯天下’”赵妃道:“去你的,你才要私奔。”赵柔道:“柳师兄对你真是别出心裁,放根柳条在此,他要是姓范,难道给你端一碗饭放在这里?”赵妃道:“怎么?我瞧你你妒忌了。”赵柔噗嗤一声笑得合不拢嘴,赵妃道:“妹妹,你是怎么了?”赵柔仍是哈哈大笑,直不起身子来。赵妃也只有看着她傻笑。
隔了一会儿,赵柔笑的眼泪也留下来了,说道:“哈哈哈哈我在想那百家姓,若是二师兄姓米,就给你端一碗哈哈,一碗米饭,若是姓梅就给你一颗梅子放在这儿哈哈,若是姓朱,就在你床边绑一只猪哈哈你一看便知道是他,他若是他若是若是姓史”赵妃双手叉腰,也不自禁地笑起来,道:“那以后师父找你,就放一块金子,钱师兄找你,就放一串钱币。”二人又是大笑。
打闹一阵,姐妹二人忧心一扫而去,各自梳洗一番,赵柔也不回屋,躺在姐姐床上,一会儿便都沉沉睡去。
二人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才醒,出门看到四师兄褚伯康端了一道菜从伙房出来,赵柔道:“哟,好香,好香。都要吃饭了。今日又是轮到褚师兄做饭吗?”褚伯康道:“大师姐身子不舒服,我替她做饭。”赵妃道:“那可有口福了,咱们金门派数你做饭最香了。”褚伯康害羞道:“师妹谬赞了。师父师娘让把门闩换了,刚才你在睡觉,我没敢叫你,待会我去你屋子里给你换一个。”
吃饭之时,赵妃见到师父师娘满脸不悦,心道:“丢了武功秘籍不说,青哥也找不到了,师父师娘一定难过的要命。要不要告诉他青哥没事儿?”再三思量,便作罢了,劝道:“师父不要担心,二师兄一定没事儿,相信我就是了。”她万万不料柳长青此刻正在扬州府地牢之中。
过得五日,正是重阳佳节,今年金门派出了这般事情,大伙也都没了兴致出门登高,便在家中饮乐,唯独缺了柳长青一人。
赵柔晚间忽然跑过来到赵妃屋子里,对赵妃说道:“姐姐,你晚上偷偷出门,我可是不要包庇你。”赵妃知她有事求自己,问道:“又想要什么物件?说吧。我隔几天买给你。”赵柔嘻嘻道:“嘻嘻,真是我的好姐姐。那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你这一段时间替我寻得一匹好马就是了。”赵妃道:“你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一匹马,我哪里那么多钱给你买马!”赵柔假意大声道:“师父,师娘,快来啊!柔儿有要事”赵妃忙堵上她嘴,气急败坏道:“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上次走镖的钱我还没花完,下次到城里了就给你寻一匹好马。”赵柔道:“好姐姐,这是你说的。我要净白色的。”做个鬼脸,便走掉了。
赵妃摇摇头,回房间等了一会儿,心想:“青哥说子丑之时,那么晚了,要做什么,‘你我共闯天下’难道这可当真让人费解。”
好不容易熬到子时四刻,也不敢牵马,出了门便展开轻功,往西北而行,心道:“青哥总爱来瘦西湖,那天我们在桥上坐着,青哥道:‘妃妹,过几天我要向师父说了。’我问道:‘说什么?’青哥道:‘我求师父带了聘礼去你湖北老家订婚。’他嘴里老不正经,说什么在金门派旁建一个大房子,在里边用心生娃娃,真的好不流氓想到流氓,又想:‘又一天我们在扬州城内吃饭,对面桌上有一个人一直盯着我,上上下下一直看,好不礼貌。青哥发现了,便走上前去,坐在那人对面,双手撑着下巴,直巴巴地看着那个人,把那人都看走了。哈哈,当真好笑,不过也太调皮了些’”
想到柳长青,赵妃心里便十分喜悦。奔跑这许久,已经有些累了,仍是坚持着到了瘦西湖,顿觉神清气爽。心里默念:“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杜牧之的诗句真是让人觉得意犹未尽。此刻心意正浓,忽听得不远处有刀剑相交之声,赵妃大惊,心道:“莫不是青哥遇到敌人?”急忙往桥上赶去,刚走几步,忽听得一个声音喝道:“你怎么能带了去了?我追这厮,已经追了两天两夜了,好不容易追到,怎能让你带走?”
又一人也大声道:“哼!这人三天前夜晚,潜入我府中,威逼利诱,我妹妹已经**与他,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先一人大声道:“你妹妹只是**,我妹妹却是丢了半条性命,你说该当如何?自然是要去送官府。”
二人争吵不休,赵妃趁着月色,见桥上站着十几个人,分成两派,相互对立,中间一人跪着,长发遮脸,低着头,被那先说话之人右手持刀压在脖颈后面。心道:“这采花盗真是可恶。青哥见有人在桥上,必然去了一旁,想必就在近处。”她不愿多事,悄悄绕着湖畔寻找,忽又听见一人道:“你这厮是何人?家住哪里?快说!不然老子一刀下去,砍了你的头颅。”
那跪地之人道:“哼!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我乃金门派座下二弟子柳长青!你们有种就杀了我!”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赵妃正在寻路,猛听得此话,顿时愣在原地。心道:“什么什么?是是青哥?”
一人道:“金门派?金门派是我扬州赫赫有名的正派,怎么会有你这等腌臜小人?你不说实话,老子先砍下你一条腿。”
那人道:“我并无虚言,你一查便知。”
那人说的第一句话,她尚且未听清楚,但这十个字说出口,赵妃自是听得真真切切,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大树似乎都向自己压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胸口似乎被一块大石击中:“那正是青哥的声音!青哥怎会怎会”
赵妃心乱如麻:“青哥让我今夜来此,是要带我逃跑吗?他怎么做出如此龌龊之事?”缓步走上前去,心道:“这世上重名之人多了去了,声音相似之人也多了去了,我终须看一眼模样确认!”
赵妃举步维艰,双腿像是灌了沙子一般,向桥上缓缓移去,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瞧那跪地身影与青哥似乎有些相似,一颗心噗噗乱跳。先一人道:“不如先带回去,明日去金门派一问便知!”一人道:“今晚须放在我那儿,只怕你别打死了这淫贼!”突然一人道:“什么人?”
众人看向赵妃,赵妃扫一眼众人,旋即走过去,众人见是个女子,便无人阻拦。赵妃走到那人身旁,蹲下身子,那人仍是低着头,赵妃黯然道:“你抬起了头。”
那人缓缓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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