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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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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呢。”说完,跳上马车,看也不看就钻进去,里面温暖如春,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我靠在裘皮的软垫上,听玉香絮絮叨叨地说哪样是管家准备的,哪样是姑爷准备的。他们啊……我安心地闭上眼睛,嘴角挂着不肯散去的微笑。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解签

韩昱沉稳地朝冥追点点头,驾着马车上路,身后是随护的十名壮汉,我们一行人直奔扬州城北郊的蜀冈。

第一次在寺院里不是像一般香客那般顶礼膜拜,我只是在后面的禅房清修,内心的浮躁散去,也就没有挂碍的跟着其他的居士,过着与出家人相同的生活。

睁眼闭眼皆是杂念与凡尘,我不求速脱尘世苦,不求让我得身与心无量轻。这世间的戏剧性是凡人不能想象的。

佛说: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

佛说,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是磨难。一念之间的爱怜,便是苦难的根源。生生世世的轮回里,心无恐怖,为爱涅磐。

佛说:世间万物皆空。唯其空,便能包容万物。

佛说:凡事都是有定数的,不能强求。

佛说:菩提本非树,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佛说:千灯万盏,不如心灯一盏。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唯有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

我懂,真得,前世也不是没有看过佛经,禅语典故,甚至是历代高僧的文集。那时的我,把它当作一种心灵上的休憩,就像去游泳去爬山的那种放松。

而现在,我却是“不补惑,一切自看。”

每天,为爹娘念上数遍往生咒,然后就是默念心经,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持续的平静。如果真得能大彻大悟,至少我这么想过,也许我就解脱了。

手里的碧玺念珠是冥追赠与我的法物,他说这串念珠从出生就跟着他,从未离过身。摩挲着念珠,冥追的体温,冥追的檀香,冥追的淡定,冥追的温柔都在这一百零八颗念珠中。

所以胤禛才会那样笃信藏传佛教吧,可是他的上师又是谁呢?他求得化解得又是什么呢?忻童从来不信这些,他说,他只信他自己,还有我。胤禩呢?恐怕也是个不信鬼神的务实派吧。

康熙……他恐怕把自己就当作神吧,从来没有走下神坛的寂寞帝王。

“施主,该是晚课的时间了。”小沙弥在门外轻轻唤道。

“多谢小师傅提醒。”我披上白衣,把头发简洁地拢在一起,轻轻垂在身后。瑶瑟和玉香留在房中整理我新默写的经文,而我默默地跟在小沙弥身后缓缓来到大殿。

一场晚课下来,心里更是宁静许多。这尘世本就艰苦,我又何必让冥追毁掉一世修行来度我呢?

“师兄随喜。”一名男子在带我回房的小沙弥面前恭谦地说。

“师弟随喜。”小沙弥回礼说道。

我淡漠地双手合拾,“小师傅,羽默先行告退。”

“施主请。”小沙弥回过身子无嗔无喜地说。

收起莫须有的悲伤,这是我该有的慈悲心。默默行至栖灵塔,四周此时已是无人,我上前朝着观音玉像虔诚膜拜,然后求了一支签。我仔细看了看,是第四十签。我在一旁自行寻得签文,正面写得是“武则天登位”,不会吧,我求我的姻缘和武则天有什么关系!好笑地翻过背面,“红轮西坠兔东升,阴长阳消百事亭。是若女人宜望用,增添财禄福其心。”

“哈哈哈哈,逗死我了。”我举着签文乐得前仰后合。

“施主为何发笑?”

我连忙收敛笑容,满面严肃地回身,眼前站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僧人,虽然一身打满补丁的僧袍,但我仍然施礼,'奇。com书'“请师傅宽恕羽默的癫狂。”

“无妨,老衲不过是个给人解签的僧人,施主无须自审。老衲因一事不明,因而上前打断施主。还望施主见谅。”

“师傅请将,羽默知无不言。”

老僧人点点头,微笑着捋了捋胸前稀稀落落的胡子,“施主因何发笑,可否解惑于老衲?”

“师傅请看。”我把签文递给老僧人。

老僧人接过来看了看,问道,“施主所求何事?”

“姻缘。”

老僧人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面相,叹了口气,“签是好签,尤其是对施主。只是,施主的面相太过奇特,必会有一番奇遇,不过总算是先凶后吉,算得上是中签。”

“多谢师傅解签,羽默受教了。”我接过签文又看了看,这武则天怎么看怎么让我觉得好笑,难不成我还和武则天一般,伺候了父亲又给儿子当老婆,那可真是太夸张了。

“施主,慈悲之心不仅仅是对人,也是对天地万物。须知经历再多磨难,也是对施主向佛之心的考验,施主千万莫要轻言放弃。”说完,他蹒跚着离去。

“羽默晓得。”我看着老僧人远去的身影,虽然依旧一头雾水但我还是决定听从长者的教诲,不要轻言放弃。慢慢把签文收到贴身的香囊中,天色不早,我也该回房继续默念经文了。

“君小姐。”我听到有人这样唤我。

学着冥追云淡风轻的样子,无悲无喜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体消瘦面色灰暗的男子,“阁下是?”

眼前的男子苦笑着走到我面前,打量一二后,涩涩地说,“姑姑给你吃的药终究是改变了你的相貌,只是举手投足间我又怎么会认不出刻在我生命里的人呢?”

“这位公子说笑了。”古井无波,我不会再为这样的话心生涟漪。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请求你听我把话说完。”

“公子要说什么,请讲吧。”如果这里是其他地方,我不保证我能忍住不出手,现在我的心情很平静,我可以很平静地面对,面对你,乌雅韵铎。

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我,“这是我从四……四少爷那里求来的,是解药。只是,你的相貌,终是无法恢复了。”

我笑着拿过药丸,看也未看的扔到嘴里吞了下去。“公子若无其他事,在下还有功课,恕羽默不能久陪。”冥追不喜欢我偏执,他要救我。佛祖不喜欢我执着,他说该放就放。我不喜欢自己这样懦弱,我本想杀了他的,乌雅韵铎。

“早些嫁人吧,这样也就死心了。”他在我背后苦涩地说,“四少爷,八少爷,还有老爷都在找你。”

“怎么,没安排好?”我把手腕上的念珠褪到掌心,轻轻地捻过一个个温暖安定的珠子。

“安排好了。只是,老爷手里的人从江南带回了一些消息。”

“他们眼中的墨佳氏萦雪,当然已经死了。你认识的习素筠也死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认识你。而且,杀戒的反噬太严重,我不想破。至于成亲一事,我就不邀请你前来观礼了,若有怠慢,多多原谅。”我留下这样一句话翩然而去。

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缠惹

暮色苍茫,山风在树梢草丛间飞旋缠结,弄出些似悲鸣又似长吟的动静来。

慢慢的走在回房的路上,煞气忽而萦绕心头,我感到身子渐渐被一股寒意缠束。我快速的捻动着手里的碧玺佛珠,忽然只觉得手中一空,那用天蚕丝串联的佛珠竟然断了,“啪啪”跌入凡尘,散落在我的脚边。

胸口猛地抽紧,喉咙里一阵腥甜,呕出来的竟然是鲜红的血!偏我还有心思在那里胡想,林妹妹呕血也不过如此吧。小女子我略微有些贫血,实在没有《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对穿肠那么多血拿来喷啊!

“哈哈哈哈。”我独自大笑着,还好我没忘了嘴角还挂着血呢,刚想用手擦擦,忍不住捂着嘴猛咳几下,口中满是腥甜的味道,又咳出血了?

不会吧,我大笑变苦笑地看着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真是有够歌特的血腥华丽美。我的神经真是已经粗到不能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琢磨自己够不够优雅与血腥,哀婉与邪恶。

艰难扶着灰色的山墙,缓缓地蹲在地上,想捡起那些佛珠,这一颗一颗,凝结了冥追对我所有的关爱与呵护。

我伸出的手,颤抖地停滞在半空,染满鲜血的指尖怎么可以碰触开过光的法器?

泪水婆娑间,我恍惚看到从迷雾中探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欣长的手指停顿了片刻,似乎“它”在思考着什么,接着,手指轻柔无比地拈起一颗颗佛珠。

十八颗碧玺佛珠,莹润剔透……只是为什么那只手有些颤抖?我的耳边响起一声低低地叹息,那如鬼魅一般的叹息却吓得我心仿佛碎了,身体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是注定的命运还是可见的意外?我不知道。如果有谁知道,我很欢迎他来解答我的疑惑。

还是那只手,干燥,温暖,修长,如果只看他的手,你绝想不到手的主人有一对幽黑冷肃的摄人双眸。

我傻傻地扬起头,看着他把佛珠收到袖笼中;看着他拿出手帕,屈膝在我身旁缓缓地替我擦拭嘴边的血迹;看着他低下头,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为我拭去指尖的血痕;看着他把染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叠好贴身收着……

他执起我散落的发,放在唇边亲了一记,“你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罢,他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拉。

根本来不及挣扎,我也因为咳血没有多余的力量挣扎,就那么被他拽着手腕站起身,直直跌入他的怀中。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他眯起眼睛讽刺地说,“习素筠?墨佳氏萦雪?君羽默?”

我想要拼命地挣扎着身子,想要泪水滚滚而出,想要嘶声竭力地大喊起来,可此地是栖灵寺!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尚未谋得那张龙椅,可在他的心里,连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能下得去手,又何况是身为一介女子的我!

“真不愧是四阿哥,就算德妃娘娘偏爱十四阿哥,仍然不能阻挡你收服母系的族人啊。”

“你说韵铎?你以为我就这么些能耐嘛?”

“别用我,不合礼。你该说本贝勒爷才是!别说什么我消息灵通,诺大一个皇榜贴得满哪儿都是,只要是眼不瞎耳不聋,那个不知道四阿哥您被万岁爷封为雍贝勒了。”我突然想起件事,好奇兮兮地追问,“你出府建衙,万岁爷给你选的什么地方?可是地坛旁边,嗯……集贤院附近……那个……孔庙……”

那只温暖有力的大手突然恶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胤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吐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贝勒府选在哪里?这件事皇阿玛还没有和我们这几个兄弟谈过。”

完蛋,和着雍和宫的一期建筑还没起来呐!真是的,磨蹭什么呀,立马开工卡卡卡建啊!虽然我很想诳他说我是在康熙身边做长随的时候偶尔听到的,可是乾清宫、南书房都有胤禛的人,我怎么糊弄地过去啊!

“你好像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身份。”他猛地俯下身,烫热的唇启开我的唇瓣,舌头粗暴地侵了进来,和我的纠缠在了一起。

没有丝毫的温柔与怜惜,他像惩罚猎物一样贪婪地索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霸道的吻让我快要窒息,脑袋嗡嗡作痛,舌尖在疯狂噬咬下传来的疼痛让我反射性地动弹一下,却被他的手把我的脖子箍得更紧,告诉我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我完全失去了抵抗,任由他无情地探入、吮吸、舔扫、噬咬,直到完全满足了他占有的乐趣才缓缓地离开我的唇。

在即将窒息昏厥的那一刹那,他稍稍松开如铁箍般的手指,把氧气重新赏给我可怜的肺。轻轻地舔了舔沾在唇边蜜汁,他兴味盎然地撕咬着我红肿的唇,像猎豹在戏耍垂死的猎物。

“没想到一年多不见,你倒是出落的楚楚动人,—肌妙肤,弱骨纤形,令人心生怜惜之情。”他突然又狠狠地扼住我的脖颈,刹那间,我很想问他是不是要拧断了才算完?

“可你不该为了一个赌约,半裸着身子在无数男人面前妖媚轻舞。”胤禛无视我脸上的痛楚表情,淡漠而阴冷地扫视着我的身体。

我讨厌他的眼神,就像是前世我临死的那一年,忻童的疏离和冷漠。咬着牙摁住他的肩膀,提膝就顶,断子绝孙活该!

胤禛习惯性的后退,自然松开了他的手。

本来就火辣辣疼得嗓子,被他掐得几乎说不出来话,“怎么,雍贝勒爷也去看了?”我的声音像砂石般粗嗄难听,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来,这是哪个鬼在说话。

胤禛冷冷地说,“我若不激你,你会让你手里的撷芳楼去应战?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水依楼是老九的产业。”

“恩~~恩~~恩~~~”嗽下嗓子先,谁让这里没有自动贩卖机,连杯水都没有。哦,对不起,我道歉,这里没有自动贩卖机,可这里有人工高智能“奶妈”。

只见胤禛一挥手,不知道猫在那里的小厮飞速且沉默地在一旁的石台上放下一壶茶水,两个茶杯,然后飞速且沉默地又猫着去了。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俩个一边走一边大眼瞪小眼,最后……没办法,还是我伺候他。谁让我是大清国康熙年间优秀员工奖的唯一得主呢!

手执茶壶,细细地把茶杯洗净温过,这才注入将近七成的茶水,第一杯自然先敬给胤禛。剩下那杯只能是可怜的我的。虽说我很想用力擦擦嘴,但是无数的小说经验告诉我,回去可以洗一百遍甚至洗没了算,但是在当事人面前,最好不要干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碧玺

“说吧,雍贝勒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虽然算不得观音阁,想来也能让雍贝勒爷有求能应。”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随意地靠坐在石台边,谁也看不见,我躲在裙子里的脚抖的都快抽筋了。

他不是忻童,不是,就算拥有一个同一个灵魂,他们也是截然不同的人。更何况,我都不确定……

胤禛眉头微蹙,一口茶在嘴里含了半天才咽下,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你若喊就好好喊,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还有,你跟谁学得那手不怎么光彩的功夫?”

我眨眨眼睛,没办法,很困很饿啊我,不拼命眨的话我肯定会睡着的。

胤禛被茶水呛得流出了眼泪,他捂着嘴猛咳了几声,怒视着我,“怎么,想把刚才的事情继续下去?我本是不太介意,可这里毕竟是佛门清净之地……”

“噗!”这次被呛得人换成我了。他一句话害得我大脑立刻分成三个频道,同时上演言情剧。剧目A,李治和武媚娘在感业寺亲亲我我;剧目B,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在弘福寺不负如来不负卿;剧目C,戏说未来的雍正大帝游江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胤禛一头雾水,仍然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脸上的“仙露”,然后鄙夷地扔到我怀里。不会是那块擦了我的血的手帕吧!虽然上面是我的血,但是我也没有兴趣,那个啥啥啥啥啥。

“你没出宫之前,虽然奇怪好歹不是体统;现在你自由了,更是变本加厉的肆无忌惮。”

“没有吧。”我笑得有点过头,又是一阵微咳。

“你身体里还有些余毒,这血必须咳出来。”他放下茶杯环视栖灵寺,“不过你现在住的地方清静有余,与你的病况倒是不合了。”

“无碍的,若真是大补,我可怕把自己补得跟麻杆似的。”我笑笑,“因为鼻子流鼻血,嘴里再咳血,我根本就是失血过多嘛。”

“无碍,每日会有人给你送上一盅血燕。”胤禛掸了掸袍子上的浮土,随意的就好像血燕是论斤卖的大白菜。

“别别别,我佛慈悲,我可不敢当面亵渎。”

“最好你乖乖地喝了,否则我很有兴趣把你掳走。”胤禛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危险系数大的让人乍舌。

“山墙外,可否?”

“尚可。”

“成交。”我伸出手想和他击掌盟誓,可惜人家都不睬我。“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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