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史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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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瓦看着激动的沈君，很想告诉她，你知不知道首领让我保护好你。再三嘱咐，他不过来无论如何不能回去！又知不知道他有多羡慕，同首领并肩作战的桑塔。

　　　　“我回去。”收回视线，杏眼里带着坚决，她要回去找夜轩。

　　　　“你不能走！”沙瓦堵在沈君前面，族人们见他们争执都好奇的看过来。

　　　　“腿长在我身上。”沈君晶亮的眼眸里，渗透出怒气。

　　　　黑压压的云层里，划过一道亮而灼目的闪电，光在他们脸上闪过。在昏暗里清晰的看清楚对方的表情。

　　　　是什么东西一直在耳边叫！桑塔一巴掌拍过去。结果这个家伙更来劲了，竟然爬到他身上跳。

　　　　推几下没推到，桑塔睁开酸涩不堪的眼睛。天已经暗下去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地面上积的水还没消退干净。

　　　　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桑塔瞬间愣住这才发现，他是躺在一块大石后面的。

　　　　狐猴见他醒了，吱吱叫的的更响。桑塔猛然狠狠拍了下自己脑袋，扶着石头站起来，被左腿疼的一个趔啹。

　　　　脑门上冒出冷汗，腿看来断了！桑塔突然不敢从巨石后面走出去，蟒蛇凶猛异常他怕首领已经遇险，怕看到不想看的！

　　　　狐猴见他不动，急的自己跳出去，在依然昏迷不醒的夜轩身边打转。

　　　　桑塔跪到地上，把食指伸到夜轩鼻翼下面，确认有温热的气息喷过来，桑塔悬在嗓子下面的心，放回去了！首领还活着。

　　　　压抑下内心的狂喜，右臂伸到夜轩颈下，左手探到他的腿弯。用力把他从水里抱起来。

　　　　腿不可避免的碰到，死在旁边的蟒蛇。桑塔惶然的把腿缩回来，这种倒霉玩意他这辈子，都不想在遇到。

　　　　沙瓦走的很慢，天已经黑了，月光洒在静谧的林子里。慢，一、是因为要照顾年迈的老人，二、是因为他见了首领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和沈君争执的结果，就是让族人投票，像她说的首领是属于部落的，族人有权决定回不回去，跟他汇合。答案很明显，从他们在路上可以看出来。

　　　　狐猴不见了，这是沈君在在族人投票完，发现的！有可能是被雷声惊到，有可能是被当时混乱的景象吓到。总之是消失不见了？

　　　　森林里太黑，有人被绊倒。一个人被绊倒不稀奇，关键是走在前面的七八个人，全倒成一片这就有古怪了。

　　　　沙瓦点起火把举着，走到前面查看。沈君也跟着走过去。

　　　　是一条蟒蛇通体黝黑，一半蛇身陷在水里，目测有二十多米长。是少见的巨型蟒，眼下的这条蟒死相狰狞，蛇腹上有一道很长的口子，看着是被利器所伤。

　　　　“是夜轩！”沈君说出他们逃避，不敢说的话，“是夜轩杀的。”现场有打斗的痕迹，证明蟒蛇在死前挣扎的很厉害。

　　　　“找。分头找！”沙瓦下达命令，让小孩女人老人在原地等，他不担心野兽。有这样一条巨蟒在，他不相信附近会走别的猛兽在，首领也是这样判断出来的吧，否则也不会让他们跑，自己留下拖住蟒蛇。

　　　　狐猴窝在夜轩胸口上睡的正香，桑塔坐在一边守着，他不知道白天昏迷多久，只要现在不困就足够了。

　　　　他不清楚首领身上没有异样，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醒。

　　　　桑塔沉寂在自己思绪里，森林的夜晚很静，所以有声音会被无限放大。他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在黑夜里游走的几处火把。

　　　　“我们在这里。”桑塔爬到石头上，站在上面喊。

　　　　得到回应的人，回去通知沙瓦。大部队开始往夜轩那边赶。

　　　　“他伤到哪里了吗？”沈君蹲下眼睛看着，在地上不动的人。夜轩面对这样的你，我真不习惯。

　　　　“没有，已经检查过了。”桑塔也很不解，没问题啊都正常！

　　　　确定夜轩身上没有伤，他们放心了。各自找地方栖身，等待黎明到来。

　　　　早晨第一缕光，温暖的撒向大地，标示着新的一天开始。

　　　　沈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夜轩醒没醒。摇他喊他都没反应，反而是把睡在他身上的狐猴吵醒了。

　　　　狐猴看到沈君，很雀跃直接跳进她怀里。

　　　　首领还没醒！沙瓦睁开眼睛也过来看。心里开始不安，是不是受了看不见的伤！

　　　　桑塔手里提着几只装满水的水囊，回来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昨天失踪的几个人。

　　　　他们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简单易懂装水的时候飘来一片黑云，接着他们就失去意识了。要不是桑塔出去找水，他们到现在都没醒。

　　　　“首领怎么昏迷不醒？”沙瓦问桑塔，他是唯一留下来，并且醒着的人。

　　　　“不清楚，当时我被蟒砸的失去意识了！”桑塔嗓音里带着困惑，“首领昏迷不醒，我也不清楚。”

　　　　“这条巨蟒应该有些道行！”桑塔补充道：“长着一张与人无异的脸。”

　　　　听完桑塔的话，族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

　　　　沈君将信将疑，要不是她对桑塔为人了解，她会认为他在说谎。

　　　　怎么可能有长着人头，蛇身的怪物。比鬼神故事还荒诞！

　　　　夜轩不醒，他们没法继续前进，只能在原地搭起简易窝棚，搭好后里面铺上兽皮，先把首领搬进去。

　　　　沈君端着汤，小心往夜轩嘴里倒，用布巾擦掉嘴角溢出的汤，用胳膊蹭掉额角觅出的细汗。

　　　　你说你醒不醒，在不醒我们丢下你走了！沈君把空碗放到地上嘀咕。

　　　　沙瓦领着人出去找包裹，昨天他们跑的太急，在路上扔了不少东西。现在安稳了，回他们逃跑路线找回来。

　　　　沈君在地上拔一棵草，在夜轩脸上来回扫，手腕都酸了他还没反应，泄气的把草丢到一边。

　　　　狐猴不知道从哪里，摘了几个果子，看着新鲜可口。沈君挑两个，其中一个在布料上蹭蹭，咔嚓咬一口，嘴里被香甜的汁液充满。

　　　　“喂，你一个我一个。”沈君念叨，“你不醒我替你吃了！”

第十四章生活琐事（）　
夜轩昏迷期间，族群没有组织打猎。蟒蛇成了他们的食物，以前长老曾说过，吃有修行的动物，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所以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这两天他们开始吃蛇肉，煮着吃烤着吃变着法吃。

　　　　第三天夜轩才悠悠转醒，他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转脸看一眼，正在熟睡的族人。手撑地想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下铺了兽皮。

　　　　夜轩从窝棚里走出来，黑眸盯着周围看。是没到地方，鼻翼飘来一股腥味，是从蟒蛇身上传来的，蛇身的三分之二已经消失不见。

　　　　他到底睡了多久？

　　　　沈君睡的不舒服在地上翻身，蜷着的腿伸到兽皮外面，被碎石咯的睁开眼睛。

　　　　愣愣的坐起来，呆呆的看着兽皮上的纹路。阿喷，沈君忍不住打个喷嚏！带着水气的眼睛，看向离不远的窝棚。

　　　　没人！忍住揉眼睛的冲动，沈君从地上跳起来，险些撞到棚顶。

　　　　跑到外面眼睛四处瞟望，看到夜轩的背影，沈君压下激动的心，微喘着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睡了几天？”夜轩避开她的问题，问他想不通的问题。

　　　　“三天。”沈君想也没想的回答，想想又不对，“加上你昏迷那天，四天。”

　　　　“是吗！”他一点印象没有，夜轩脸上的疑惑褪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记得给沙瓦说的很清楚，还有桑塔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们？”沈君白皙的脸上开始有郁色，“我还想问你，沙瓦为什么把我抗起来跑？”

　　　　“是不是你让他抗的？”要不然她跟沙瓦不熟，他会抗她才怪。

　　　　“你当我未卜先知！”夜轩辩驳，“我怎么知道，你僵住不动。”

　　　　是吗！她半信半疑，怀疑的瞅着他，大眼睛里溢满困惑。

　　　　兽皮用具重新打包好，清理掉地上的痕迹。耽搁了几天他们开始再次出发。

　　　　星星在夜幕里挣扎着出来，像一颗颗钻不停的闪耀着光芒。沈君脚踩在沙滩上，看着眼前、同半年前没有区别的景色，好像他们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不同的是以前，这里只有她和夜轩两个人，而现在是和族里的很多人。

　　　　他们三五成群的坐在沙滩上，看着海里翻涌的浪花。常年在密林深处的他们很少看到海。倒是跟生活在淡水里的鳄鱼，搏击过很多次。

　　　　启明星在夜空升起的时候，他们开始动身赶路。重的包裹集中到年轻健壮的青年青年身上。

　　　　夜轩胳膊上也挂了三四个，“真不用我帮你拿？”

　　　　“不用。”沈君把从肩膀上滑下去，的包裹推回去。淡然的拒绝夜轩，她是一个独立的现代女性，不能什么都靠男人。

　　　　见她态度坚决，夜轩也不再勉强她，他总不能直接把包裹，从沈君身上扯过来，这样他在她眼里不是更野蛮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到达新驻地，沈君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没想到她还能回到这里！

　　　　休整一夜，第二天他们开始分工，小队人出去狩猎。剩下的人全都留下来，建造部落。

　　　　沈君和阿娃没闲着，她们约定好做邻居。做活比谁都积极，搬东西往支好的框架上，放遮盖物。

　　　　夜轩他们扛着麋鹿，抬着黑熊回来的时候，房子已经大差不差的建好了！

　　　　沈君打量着砍回来的竹子，琢磨要不要建一个竹楼，通风好住着凉爽还防野物。

　　　　“轩。”沈君蹭到夜轩旁边，剪水秋瞳盯着他瞅，“我想建一个楼，两层的。”她在脑海里翻着形容词。

　　　　“可以。”夜轩点头，他很想告诉沈君。建几层她都用不上，不用忙活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一起生活那么久，足够让他了解沈君，她性格倔强吃软不吃硬，她想建就让她建，竹楼建好住不住又是另一说了！

　　　　想法得以实践的时候，族人不用她指点督促，他们知道步骤。只不过过程比较耗费时间。

　　　　“哦。你说竹楼？”桑塔把捉的麋鹿赶进围栏里，“我们会建。”族群经常搬地方，建起来费事！所以后来他们走捷径，建简单易拆的。

　　　　“谁教你们的？”沈君好奇，他们是怎么会的！

　　　　“摸索出来的。”夜轩从洞里跃出来，回答沈君问题。黑眸不动声色的瞥了桑塔一眼。

　　　　桑塔心虚的低下头，很想辩解他真什么都没说。

　　　　夜轩小时候不生活在丛林，而是跟随前任首领，去了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直到首领七八岁的时候，才被他父亲送回来。在部落里蛰伏五六年后，夜轩一战成名成为新任首领。

　　　　但是夜轩的父母，把他送回来后再也没出现过。这些事在族人不是秘密，显有人提起，因为已经被他明令禁止。在族里是忌讳。

　　　　沈君看着夜轩英俊的脸庞，她并不喜欢夜轩这类人！太深！你不懂他心里的想法，相处起来会很累。

　　　　下午沈君瞟眼，正在忙碌的族人，见没人注意她，自己悄悄出去。

　　　　“首领，沈君出去了。”一个精瘦的青年，跑到夜轩身边禀告。自从沈君那次出现意外，他就被首领派到沈君身边，暗中保护她随时告诉他，沈君的动向。

　　　　“跟上去。”预料之中的事情，沈君真的做了，心里还是有异样。就像你养一只宠物，在你以为把它养熟的时候，突然咬你一口。一样隔应难受。

　　　　绑在树上的布条，整日被风吹日晒已经泛黄变旧。很多已经断裂残缺不全。没人来过！她刻在树上的字没有回答。

　　　　回到这里后，她发现她依然想走。虽然她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还是想见她的母亲父亲，想和她的朋友一起逛街喝下午茶。

　　　　左隽应下的电影还没一起去看，她哥送她的礼物她还没拆开。

　　　　回部落的时候，沈君情绪很低落。她的竹楼已经初见雏形。窝进搭在一旁的小棚。

　　　　除了竹楼山洞下面也在施工，他们在凿石阶。并不是每个族人都有夜轩那样的蛮力，可以毫不费力的自由出入，离地面二十多米的山洞。

　　　　沈君躺在兽皮上，夜轩这两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一进山洞一天不出来。只有吃饭的时候能看到他，吃饭时间过后，人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轩泡在水里，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的蛇型印记，一条栩栩如生的蟒，盘踞在他右胸膛上，随着心脏的跳动一起一伏。

　　　　昏迷前他清晰感受到，来自腰侧和肩膀像刀割一样的疼痛，现在入眼的皮肤细腻温润。哪有一点当时狰狞的样子！

　　　　目光棱棱的眼睛里倒映着，波动的潭水。昏迷醒来的这两天，深夜里经常被心脏里的灼热疼醒，心脏上的蟒蛇会变成金色，随着灼热消失逐渐变淡。

　　　　竹楼建好，沈君收拾东西搬上去，在竹楼边上绑几个自制风铃。随着刮来的风，响起不是很清脆的咚咚声。

　　　　上层没放多少东西，简单的铺了几张兽皮，枕头前摆放的竹筒里，插着各样的奇花异朵，花蕊上的芬芳弥漫在竹楼里。

　　　　下层成了沈君的私人小厨房，里面摆放着树墩充当餐桌，她在想营生，在这里她除了做饭能拿出手，别的她想施展也没有那个条件。

　　　　所以她改成了餐馆，和阿娃一起在部落里宣传。餐馆名叫十里乡。让族人用以物易物的方式到她这里吃饭，当然是自愿的。

　　　　她总不能拿刀，架在人肩膀上，逼人家过来吃饭。刚开始生意不好，后来慢慢改善。

　　　　部落里的女人要带小孩，男人出去打猎。猎物本来就是用来做吃的，可能是想明白了，到沈君这里吃饭的越来越多。

　　　　沈君无照经营的小餐馆，办的有声有色。族人用来易物的东西千奇百怪，首当其冲的是打来的猎物、在来是兽皮、林果、贝壳、自己做的小玩意。

　　　　夜轩是常客，常到什么程度？常到每天至少在这里吃一顿，而且不给东西吃霸王餐。沈君也不好意冲上去问他要，饭而已！这样显的她太小气了。

　　　　一段时间后，石阶造好了。沈君跟着人进去看，她要看看夜轩这些日子忙什么了，进去沈君惊呆了，墙壁是用竹竿做的，竹竿之间没有空隙贴着很紧密。

　　　　地上被打磨的光滑。做隔间的木板上上面雕刻着图案。

　　　　“阿娃，你明天搬进来住。”

　　　　“嗯。”阿娃应声，她没有疑议，以前首领的生活起居，向来是她照顾的。

　　　　“不好吧！”沈君提出质疑，没有看到夜轩因为她的话，瞬间变亮的黑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一个没有配偶的女孩，对她影响不好。”

　　　　“既然影响不好，你一起吧！”夜轩的黑眸，看向她。

　　　　啊？没想到夜轩会这样说，沈君也看向他，见夜轩在看她。不自在的别开眼睛，住不住她在心里权衡，显然这里比她那里安全。

　　　　“好啊！”沈君没扭捏，既然是对她有益的为什么不，她做不来装傻充愣那一套。

　　　　闲下来的时候，她会到她留印记的地方坐一会。看着布条在她眼前飘动，在这里她想的最多是，搜救队伍突然来了她的反应会是什么。

第十五章灾难来临（）　
沈君坐在竹楼边缘，腿悬在空中一摇一摆的。

　　　　手撑在竹竿上，仰着头看着满天星辉。

　　　　静谧的夜里，耳边只能听到风吹落叶的唰唰声。

　　　　竹子凹陷下去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沈君侧脸看着走上来的夜轩。

　　　　“你怎么过来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