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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速救护车司机传说-第4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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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有一些人在这里打着电话，向在远方的亲人汇报病人的情况，有的是好消息，有的是噩耗，总而言之这些话是不敢当着病人的面去说的，只能躲出来讲。
黑暗之中的公园还能偶尔看到一些小红点，冒着烟气，医院里面不让抽烟，连廊里都不行，抽烟的病人家属只能跑到这里来过过瘾了，但是他们抽烟的速度都很快，基本上是猛吸几口匆匆把烟头掐灭在垃圾桶的灭烟处，病房里还有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在等待着他们。
王鸽并没有发现顾雪若的身影，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也是没有任何信息，只好找了个公园的角落，四下无人的地方，然后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刚刚坐下，从树丛的旁边就走出一个女人，戴着围脖、口罩和帽子，坐在了他的身边，两个人隔着很远，长椅的中间还能再坐一个人。
用不着看脸，王鸽也知道是顾雪若来了。
“几天不见，又瘦了。”顾雪若压低了声音，低下身子在椅子下面贴了什么东西。
“不用担心，是符印。为了你的安全，我才选择在医院的。毕竟你这种人在没有林颜悟陪着的情况下，下班之后去什么地方都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唯一不奇怪的就是回医院了。足够了解你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天使应该也是进行过调查的。你去别的地方，肯定会引起注意。来这里概率会小很多。”顾雪若轻声说道，声音之中似乎是带着笑意。
“我是一个无聊的人。”王鸽耸了耸肩，并未否认，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这在南方的冬天之中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不过我还是在周边都布置了符印，阻止灵魂力量探查和进入，也阻止声音传出去。符印做了伪装，是死神的气息，天使不会轻易接近的，他们会以为有死神在这里。”顾雪若说道，“我们的回话要尽可能短，不然天使还是会起疑心。天界的动作，是想要做测试。”
“什么测试？”王鸽没有转过头，目视前方的一片黑暗，张嘴问道。
“人性的测试。”顾雪若说道。“不论是上午用刀子伤害自己妻子的男人，还是下午故意让自己女朋友甲醛中毒的那个年轻人，都是他们随机挑选的测试者。”
“范围很大吗？”王鸽继续问道。
“范围大，几率光，不挑选，直接随机。天使会开出一定的条件，足以让他们改变人生的条件，引诱他们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但是我们还没有掌握具体数量，在这些参与测试的人中，一定有人直接拒绝了条件，也有人还在考虑，但是已经有人动手了。”
“动手的人，不是真爱吧。”王鸽还是有点儿黑色幽默的。
“所开出的具体条件我还没问到。那两个罪犯跟我的沟通时间只有五分钟，这是你那个朋友能够给我的最大时长了。这五分钟十分宝贵，我们掌握了很重要的信息。你还真的是神通广大啊，光靠我一个人是搞不定的。”顾雪若搓了搓手说道。
王鸽给自己点了根烟，“别放这些彩虹屁了。我就这么大点儿能耐，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有一点我还不明白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话刚说完，王鸽却看到顾雪若的手伸了过来，明显是要烟的。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不是好东西。”王鸽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还是把烟递了过去。
顾雪若没理这个话茬，“可能是想要收集这些案例，然后一次性放出来，通过我们的新闻媒体，让人类对于人性失去信心。与此同时，进一步收取人类的信仰。在调查之中，我发现第一个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坚定的天使教派人士，有点神神叨叨的，警察还在调查他们的组织架构，希望来一个一锅端，但是听你那个朋友说，难度好像是比较大的。他们比恐怖分子更具隐蔽性，在不犯罪之前，很难调查到蛛丝马迹，互相之间也不知道真实身份。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地府世界有什么应对办法吗？你们打算做什么？”王鸽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什么都不做。”顾雪若点燃了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
“不做？”出乎王鸽的预料，他没想到地府的选择居然是这样。
“拜托，我们都是人类。”顾雪若笑道，“不是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在考虑吗，也有很大一部分人直接选择了拒绝。天界低估了人性，并不是每个人都信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种准则。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还是有道德品质的，还是有思想素养的。他们不会因为某些十分诱人的条件就背弃自己的信念。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大家都是这样，否则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就无法建立了。对人类有点信心吧，王鸽。”
王鸽听着顾雪若的话，陷入了深思。“这场游戏太危险了，我们不能把赌注都放在普通人的身上”
“我们成不了救世主，人类是自己的救世主。”顾雪若说道。“这包烟我拿走了，你也少抽点。多吃饭，保持好心态等到林颜悟回来的那一天，肯定是不想看到你这么瘦的。”
第六百二十九章 灵魂拷问 上（）
人类是可以值得信任的吗？
在此之前，王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在以前，他从来不需要去想这个问题，他是一个人类，当然相信自己。他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主义者。
但是现在，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人类是可以值得信任的吗？
他哪儿也没去，就坐在长椅上，手中的烟已经抽完，本来还想再拿一根，一掏口袋才想起来，拿包烟被顾雪若给拿走了。
王鸽无奈的笑了笑，也没挪屁股，就一直坐在那里，反复思考着这些问题。
这些年，尤其是进入医院之后的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见了太多太多，人的生老病死，人的恩怨情仇，人的善恶交织。
所以，人类是可以值得信任的吗？
在天使进行大规模测试的时候，人类到底能不能顶得住诱惑？
第一轮测试，是通过获取其他病人的灵魂，来威胁其家属做出违背人类法律的事情。有的人接受了，可能是太过于在乎自己的亲人朋友，也有可能是意志薄弱。但也有更多的人拒绝了。
可是在天使看来，拒绝绝对不是代表着这些人类的意志不可动摇，他们认为是自己的条件开的不够高，不够好，所以他们没有选择接受。
于是，有了第二轮测试。天使开出了更高的加码，去特别的诱惑那些生存能力很差、意志力十分脆弱、想要投机取巧的人。而这一次，不只是让他们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更要求他们去做违反人类道德的事情。
所以那个中年男人举起了手中的刀，所以那个年轻的男子给自己女朋友的工作场所刷上了甲醛涂料。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不知道天使到底给这两个人开出了怎样的条件，哪怕是顾雪若也没有问出来，王鸽心里想着，那一定是十分诱人的条件。
也许在将来的特殊审讯之中，这些犯罪嫌疑人会向有关部门的调查人员坦白，天使到底跟自己说了什么话，开出了什么条件，但王鸽和顾雪若永远不得而知。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会有这种人，他们是没有任何道德法律底线的，平时表现得正常可能只是没有这个机会，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旦有了这种特殊的时刻，本性马上就会显露出来。
就更当年战争时期的汉奸是一样一样的。有的人从外表来看不怎么坏，但内心是如何就真的不知道了。
王鸽几乎已经见识到了整个人类社会的所有负面情绪的表达，方式方法各有不同，但带给人的那种负面感染力却是十分浓烈的。
要是有人天天看这个东西，不出三天就要怀疑人生，负能量爆炸，怀疑整个人类存在的价值和社会存在的意义，甚至具有反社会倾向了！
人是需要一点正能量的。
还好，王鸽其实是处于一个正能量的环境之中的。而且，在工作之中遇到的事情，也不完全是负能量的事情。更何况，他身边有这样一群永远相信光明的人。
这让王鸽觉得……实际上其实还是好人多的。
现在来看，王鸽其实还算是一个……不太坚定的人类主义者吧。
毕竟他想保护这个人类世界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存在。但是没办法，他只能把坏人也一起保护起来。这是永远无法避免和解决的问题。
天色越晚，就越是冷的要命。寒风刺骨，天上的乌云在晚上变成了暗红色，这是晚上要下雨的先兆了。王鸽没带伞，身上也没穿冲锋衣，只穿了救护车司机的制服，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有点儿冷的。思来想去，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回公寓算了。
医院旁边的几个小饭馆里的老板和服务员都已经认识王鸽了，就算是不太熟悉的，看着这身衣服也能聊上几句。但是现在的王鸽并不想要被别人打扰，来到了距离较远的一家小店，一碗木耳肉丝面，加上二两面条，十分钟内下肚，身体上还是热乎乎的，出门在转角的小店里买了包软白沙烟，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点起香烟往沙发上一躺。
王鸽走的时候太过于着急，电视都没来的及关上，就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演了接近两个小时，新闻内容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而本地的新闻并没有对那男人对自己妻子行凶的事情进行任何报道，要么是还没来得及，要么就是上面不让播了，王鸽的心里其实更倾向于后者。
但是看起新闻来，王鸽已经有些心不在焉的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太坚定的人类主义者。这种思想是很要命的。他之前相信人类，但是现在的情况，现在的经历，还有正在发生的事情，让他对之前的想法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阎王大人把人类世界的未来交给人类手里，会不会不是一件好事儿？
没错，大多数人是好人，哪怕是再诱人的条件，他们恐怕也难以做出什么超越自己道德底线的事情来。但是少部分人是坏人，这一部分人足以毁掉整个世界。
一颗老鼠屎，毁掉一锅粥。如果是很多只老鼠窜进了粮仓里，那么这个粮仓或早或晚会被老鼠吃光的！
阎王大人有点儿过于信任人类了吧？
一直到洗澡，到晚上睡觉，王鸽的脑海之中都在回想着这个问题。
至于自己和顾雪若的安全，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要是天使们发现了他与顾雪若之间的秘密交流交谈，甚至是在今天之内的两次协作，别说那个叫成古的天使了，玉皇大帝都会直接找上门来也说不定呢！
现在一个天使的影子都还没见到，王鸽现在是安心了。顾雪若的这波安排实在是可靠。有了这次的经验，下次再交流，交换情报的时候应该就没有这么麻烦了吧，次数越多，被抓到的可能性就越大。两个人还是要再小心一点就是了。
原本得到了顾雪若消息的王鸽应该是安心的，毕竟地府世界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就一定会做出应对。但是王鸽没有预料到最后应对的方式就是不去应对，这一晚上又是没睡好，胡思乱想到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早晨上班以后，黑眼圈还十分严重，而且眼睛也直接肿了起来，搞的在碰到白楠的时候，人家非要拉着他去大夫那里看一看才行，还以为是眼睛哪里出了问题坏掉了。
而整个救护车队里的各位同事看到这个情况，也是纷纷不敢让王鸽这个大熊猫眼去出车了。王鸽就算是再困，由于灵魂力量的加持，就算是在睡眠少的情况下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在他不想睡觉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睡着的，因此也不存在疲劳驾驶之类的。即便是如此，王鸽的上午也被这些同事们给强制报销了。
所有人强行把他按在床上，让他躺着休息，哪怕睡不着只是闭会儿眼睛，所有的出车任务都不允许他参与，甚至连对讲机和麦克风都给抢下来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那些同事们，他们又不知道王鸽身上有灵魂力量这回事，要是一个普通人晚上没睡好，上午还要高强度的开车的话，大概率会发生疲劳驾驶的情况。
车上不止有王鸽自己，更有医生、护士和病人，万一出事儿那就是一车的人命，这些同事也是为了王鸽好。不只是王鸽，就算是其他某个同事在晚上没睡好，早晨还要上班的时候，其他的人也会主动帮他顶班的。
王鸽有些无奈，只能在同事们的“建议”之下强行休息了一整个上午，还老老实实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他并不是真的困，只是怕到了下午眼睛还没消肿的话，今天一天都给报废了，那就真的不划算了。
好在，经过了一个上午的休息，他的眼睛从外表看起来算是恢复了正常，肉体上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这才从老徐的手里把对讲机和耳机都取了回来。
中午十一点半，饭点儿还有半个小时，王鸽就急不可耐的把耳机和对讲机都佩戴好，这刚穿好就来了一个任务。
“救护车队请注意，芙和谐蓉区希望里第二小学校门口发生一起持刀伤人事件，请求一辆救护车马上抵达现场！”
王鸽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次出车任务，“这里是车队王鸽，收到任务，马上出车。”
在回复完毕之后，他看向了自己的身边的这些同事，“都憋了一上午了，也该让我出去撒撒欢了吧？眼睛都没事儿了，对讲机也戴上了。”
王鸽好言好语的说着，生怕这些人又把自己扣下，自己去出这个车。虽然他现在有点儿力气，但是面对四五个小伙子想要把他控制住，肯定还不是对手的。
何盛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你的车。”
王鸽松了口气，轻笑一声，接过钥匙一路小跑来到停车场，一整个上午没有摸到救护车，在开门的时候他还特意对着反光镜哈了口气，然后拎起袖子擦了一把。
车轱辘一转，救护车马上来到了急诊大厅的门口。宋平安和孟娜一前一后从急诊大厅里出来，感受到寒风之后都是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嘴里倒吸了几口气。
天气预报说是有雨，王鸽之前休息的时候身上盖着的就是冲锋衣，现在出车的时候直接拿了出来，扔到了副驾驶座上。而宋平安和孟娜则是身上穿着冲锋衣，不过在上了车之后还是咒骂了几句这鬼天气。
这两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宋平安虽然偶尔还会为了自己的爱人而伤感，但总的而言已经走出了那段最阴霾的时光，而孟娜更是精神焕发，看起来最近没少得到周华的“滋润”，在医院待的时间长了，人最近有没有性行为其实是看得出来的，这也跟激素的分泌和内外循环有关系。
更重要的是，孟娜一看就是最近没怎么个周华吵架。
看到这两个人，王鸽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不怎么好的心情，其实也是转好了不少的。
毕竟人和人之间是可以互相影响的。他们身上的所有的事情，只要他们愿意，都可以跟王鸽一起分享。但是王鸽不行，王鸽永远都不可能将自己身上的事情分享给别人。这种只有自己揣着秘密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一上午没看见你，听你的那些兄弟说是昨天没睡好？”宋平安上车就开始关心王鸽了。一上午他也出去了好几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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