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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攻略-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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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加成熟,策略愈加完善,中华帝国的顶峰将远远不止另一个时空,至于究竟能到什么程度,苏宁自己也不知道。
六百一十普度众生
洛阳,净土寺。
一轮明月悬在天边,周围点缀着几颗明亮的星星,一位穿着朴素僧衣的中年僧人盘坐在一个小亭中,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佛珠不断地转动,象征着他虔诚佛教徒的身份,这小亭叫做望月亭,是他最喜欢的一处可以宁静心神参悟佛道的好地方,每天晚饭过后睡觉之前,他一定会在这里度过。
“长捷师兄,长安大觉寺来信,住持法师邀请我等往长安一叙,说是要商量一下往吐蕃国传教的事情。”一个穿着同样朴素的中年僧人慢悠悠地走过来,左手拿这一封信,右手行佛礼,很是虔诚与尊敬。
“大觉寺?吐蕃国?”端坐在望月亭中的长捷法师闻言睁开了眼睛,站起身子走上前,接过信件,打开来看了一会儿,眼中疑惑之色愈发浓郁:“朝廷向佛道两界遍发邀请函,邀请佛道两界修为高深者往长安而去,希望选拔出二百五十名高僧与二百五十名道长组成团队前往吐蕃传教,还是受到了吐蕃国主的请求?师弟,这当真是大觉寺信件?”
被称作师弟的中年僧人双手合十点头道:“正是如此,此等大事,怎会有假?更是朝廷直接下达文书,不会有错,年前朝廷大破吐谷浑,灭之,吐蕃出力不小,想来是吐蕃国主的请求,陛下也就答应了。”
长捷法师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信件,疑惑道:“吐蕃虽处高原之上。然玄奘来信称吐蕃国就在天竺国北方,既然如此必然是有佛徒传教,那为何还需要我等?朝廷此举,却是叫贫僧好生疑惑,至于道教,向来都在本土传教,从未外出,此时为何又要邀请道教高人一同前往?”
中年僧人说道:“旁的暂且不说,既然陛下已经下达文书,而大觉寺住持又提出邀请。师兄还是前往一次为好。原因应当也会说明,朝廷貌似并非强制我等僧众前往吐蕃苦寒之地,到时若事不可为,再回来便是。”
长捷法师点点头。收起信件。而后又像是感叹一样说道:“若是当真可以去得吐蕃之地。倒是可以试着和玄奘会面,数年未曾相见,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
中年僧人笑道:“师兄莫要担忧。玄奘三年前便已抵达那烂陀寺跟随戒贤法师研习佛法,现在应当还在研习高深佛法,待得玄奘研习归来,自然有相见之时,命里有时终须有,何须强求呢?”
长捷法师闻言温声笑道:“师弟近些年研习佛法颇有所得,倒是看得比师兄还要透彻了,可喜可贺。”
中年僧人笑道:“毕竟玄奘还是师兄的亲兄弟,即使出家人无家,但终归还是血浓于水,我等到底还是人,师兄,吐蕃苦寒,师兄身体又不是很好,若实在不可为,还请归来,若是玄奘从天竺国归来才知道师兄已经圆寂,那该是何等感伤?”
长捷法师笑着摇头道:“若吐蕃并不需要我等,我等自然不会前去,但若是吐蕃众生当真需要我等,普度众生,也就是我等使命,为此,何须有生命之担忧?玄奘回来时,若是得知贫僧为普度众生而去,一定会欣慰,他能为研习佛法而不计艰险,跋涉四年方才抵达天竺,这已经是我佛门中人之楷模了。”
中年僧人无言以对,长捷法师便笑道:“你也莫要太过在意这些事情,正如你所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纠结于此,于修行不利,师弟切记。”
长捷法师说完转身便走,显然是去打点行装,往长安而去,中年僧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兄弟二人,当真是一样的性子……
和长捷法师一样,与此同时,还有很多佛寺中的高僧接到了消息,纷纷往长安而来,各地道观的道长们也纷纷往长安而来,就连长安总院的孙思邈都要带着一众医者询问一些事情,鉴于孙思邈在长安道教界以及整个大唐道教界的特殊地位,还有他身负爵位,李二陛下倒也允许他参加会议,只是定然不会允许他去吐蕃就是了。
洛阳距离长安城很近,加快速度的话,很快就可以抵达,所以相对于其他地区的高僧道长,长捷法师是第一个抵达长安城的外地高僧,一入长安就往大觉寺而去,当初天竺高僧来长安城讲学的时候,他也来过这里,轻车熟路,显然大觉寺的僧人也都认识长捷法师,一见长捷法师前来,立刻前去通报。
不一会儿,大觉寺住持空景法师就出来迎接了,空景法师是长捷法师的好友,曾经给他的兄弟玄奘讲解过佛经,佛法修为高深,一见他出来,长捷法师立刻迎上去:“空景法师,好久不见了。”
空景法师笑眯眯的说道:“好久未见,还请入寺吧,有何事都请入寺再说。”
长捷法师点头答应。
入寺,进入禅房,空景法师请长捷法师坐下,而后给长捷法师倒了一杯水,笑道:“三日前才将信件送出,没想到现在就到了,速度真快啊。”
长捷法师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道:“情况紧急,事关重大,容不得在三思虑,有何事,都还是听明白之后再做考虑最好,那么,还请空景法师将缘由告知贫僧吧,为何朝廷需要我等僧众和道众入吐蕃传教?依贫僧所知,吐蕃虽无道教,但应该有佛教才是。”
空景法师的面色变得有些严峻,开口说道:“五天前,纵横司侍郎杜如晦杜侍郎来到寺中,与贫僧谈话,他把一切缘由都告诉了贫僧。”
长捷法师有些吃惊:“杜侍郎?”
空景法师点头道:“年前大唐与吐谷浑之战中,吐蕃出力不小。更在安西都护府设立过程中出力很大,所以大唐于情于理也要给予一些感谢,吐蕃国主就提出了请求中土佛教道教教众进入吐蕃传教的请求,杜侍郎非常不解,询问这是为何,一开始吐蕃国主尚且不愿意说,到后来才说了出来。
原因就在于吐蕃高原之地,交通闭塞,民智不开,风俗严苛。因此催生出一邪教。该教以贿赂吐蕃一些高层人物以站稳脚跟,并且蛊惑教众,宣扬某些神明不可违逆之说,并且不允许吐蕃民众信其余宗教。只能相信这一种教派。
吐蕃本就是苦寒之地。粮食产量极低。本来就不够吃,却被这邪教以贡献为名巧取豪夺,纷纷夺走。大部分自己挥霍享乐,少部分焚烧祭祀神明,即使千里饿殍,也在所不惜;更有甚者,拿活人祭祀,一些体弱不堪劳作或当兵者就要被拿去活人祭祀,乃至于活活烧死,手段之残暴,心肠之狠毒,令人发指,闻所未闻。
因其得到吐蕃部分权贵支持,吐蕃国主亦无能为力,这才请求大唐,拯救吐蕃民众于水火之中,陛下遂起意,以我佛教教众与道教教众本慈悲为怀之念,立誓普度众生,拯救万民于水火,这才请求我佛门与道门派遣高深长者入吐蕃传教,将吐蕃民众从邪教手中拯救出来,普渡吐蕃民众。”
长捷法师听的脸色苍白,满脸唏嘘不忍:“时至今日,竟有如此狠毒残暴之邪教耶?活人祭祀?昔日佛祖割肉喂鹰,只为拯救一只乳鸽,而那些人居然拿活人祭祀,天下之大,哪有以活人为食之神明?我佛家戒律当中最重要的便是戒杀戒荤,即是如此,我佛家当如此邪教天敌!
我等佛者以慈悲为怀,立誓普渡天下众生,如今眼见耳闻吐蕃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岂有坐视不理之缘由?更兼陛下下令,我等更当责无旁贷,空景法师,若我大唐佛门决意往吐蕃一行,普度众生,请为贫僧留一席位,若是大唐佛门无人愿去,我长捷就算只有一人,也定要前去,不计生死!阿弥陀佛……”
长捷法师一身正气,发下誓言,让空景法师眼前一亮,抚掌赞叹道:“长捷之意,贫僧已然明了,吾道不孤也!”
长捷法师一愣,而后惊喜道:“空景法师也要前去?”
空景法师笑着点头:“贫僧也是佛门中人,若是宣扬佛法,普度众生之机遇,便是刀山火海又如何?俗世人可为功名利禄上刀山下火海,我等自当为心中执念上刀山下火海,纵使他邪教如何猖狂,真理在我心中,我等,便立于不败之地。”
…………
长安总院,孙思邈练功房内,孙思邈的小弟子念空看着自己的老师一本又一本的检查书籍,寻找药方,然后将一些重要的书籍和药方放入一个箱子里面,大有一副要离开长安奔赴苦寒之地的驾驶,心中倒是郁闷不已,小小的年岁,他自然不愿意去吐蕃那种苦寒之地吃苦受罪,长安总院的日子多好啊?师傅受人尊敬,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凭医术封爵的人,注定流芳百世,他作为弟子,鸡犬升天也未尝可知。
在长安,孙思邈的名号就是民间最有效里的通行证,出去购买物品的时候,一旦人们知道他是孙思邈的弟子,或者是为长安总院购买物品的时候,总会有商家免除费用或是减免费用乃至于倒贴一些物品的事情发生,念空一次又一次地推辞,这些商家却不停的坚持,他们会说我的命都是孙神仙救回来的,这点身外之物算什么东西?
即使明明知道这些人的感情并不是对着自己,但是念空依然很满足,他很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跟随着孙思邈,不离不弃,所以才有今天的地位,他本身的医术也常常受到孙思邈的夸奖,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但是皇帝一纸令下,明明孙思邈没有必要前去,却还是打算请命而去,作为道门的代表,带领道门精英前往吐蕃传教,顺便广施药汤,治疗疾病,减轻吐蕃民众的痛苦,贯彻道门的宗旨,以及他作为一个医者的本心,普度众生,拯救劳苦大众。
大唐人民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长安总院的一切也步入了正轨,孙思邈觉得,即使把目前的这一切都交给自己最中意的继承人来继承也无不可,自己注定要为天下人付出,医治天下疾病,虽然吐蕃人不是我族类,但也是人,他们也会有病痛,更何况还在被邪教奴役,欺骗,作为最先进文明的代表者,孙思邈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帮助那些苦命的人。
即使他们不是大唐的子民,但是作为一个医者,医者父母心,任何求助于我的病人,我都不能拒绝……
六百一十一松赞干布的愤怒
高原,吐蕃国,逻些城,吐蕃王宫内。
“啪”的一声,一只来自于大唐帝国的青瓷瓶被松赞干布摔碎在了地上,这是连日来松赞干布摔碎掉的第十件也是最后一件大唐瓷器,这只青瓷瓶是松赞干布平时最喜欢的物件,每当闲下来的时候就要拿着这瓷瓶细细地抚摸观察,赞叹着大唐工匠杰出的手艺,可以创造出这样一件美丽的艺术品,同时羡慕嫉妒恨一下大唐无与伦比的科技实力。
但是三天以来,松赞干布的火气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难以压制,于是在他第一次摔碎了一只瓷碗并且从那“哗啦”一下的碎裂声中取得莫名的快感之后,松赞干布就忍不住的开始以暴摔瓷器作为发泄怨恨的一种方式。
不过作为吐蕃国主,松赞干布仅仅拥有十件瓷器,所以就算是要摔,也要计算着摔,一天摔一件,可以支撑十天,这是计算好的,结果这才第三天,松赞干布怒摔七件瓷器,最后还是怒不可遏,将最后一件自己平时最珍惜的瓷瓶给摔碎了,伴随着瓷瓶粉身碎骨,他的怒火终于得到了些许的减退。
旁边的护卫和侍从侍女一动不敢动,生怕触到了松赞干布的霉头从而引发血光之灾,他们都知道松赞干布为什么这样的生气,这样的愤怒,乃至于连自己最喜爱的最珍惜的平时用来减压的瓷器也给摔碎了。
禄东赞大老远的就听到了松赞干布的怒吼和瓷器被摔碎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他自然也明白松赞干布为何如此生气,将心比心,如果他处在那样的位置,估计能比松赞干布更加气愤,甚至于要对身边的仆役下杀手来缓解心中的怨恨,不过松赞干布能在这种时候压制住心中怒火不迁怒于身边仆役,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其实很重视人命。
没错,禄东赞选择跟随松赞干布的最大的一个理由就是他和自己是一样的,都重视人命。轻视神明。认为神明是可有可无的,禄东赞对于神明没有感觉是家庭自小的教育使然,松赞干布对神明没有感觉则是出自于对神明的失望,据他自己说。他之前是一个虔诚信徒。但是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得到神明的庇佑。所以他从此不再相信神明。
当上了赞普,一统高原,建立吐蕃霸业。对于整个吐蕃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之后,松赞干布也逐渐发觉所谓的神明教派只是一群打着神明的幌子借机招摇撞骗的流氓骗子集团,在意识到他们的招摇撞骗无法持久之后,他们中的一些领导者选择和吐蕃的一些老牌权贵合作,付出了经济利益,得到了政治庇护,从此,这个神明教派成为了吐蕃高原上说一不二的神之教派。
作为吐蕃的赞普,二十多万军队的总帅,松赞干布拥有很大的权力和很强的实力,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对于神明教派的不管不顾甚至于退避三舍上,他给了神明教派继续招摇撞骗的机会,神明教派也就把他当作一般的赞普糊弄着,大家都明白,心知肚明,只有那群贱民不知道,这无所谓,要是他们知道了,咱们的好处不就没了吗?命都会丢掉的。
加强思想上的控制之后,神明教派本想就此住手,做神棍就可以了,但是取得政治庇护的后遗症就是自己的集团也会被政治集团所渗透,乃至于掌握,最早的一批领导者被暗杀之后,神明教派由原先单纯的骗子集团升级为带有政治色彩的宗教集团,在某些对松赞干布的政策很不满意或者是利益受损的权贵的支持下,这个政治集团的政治色彩越来越明显。
以神明的名义反对松赞干布和禄东赞颁布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在信徒的支持下,在他们的领地上,对这些政策进行公开的抵制和反制,并且在赞普直属领地和他的支持者们的领地上进行宗教渗透,数十年的宗教传播经验和吐蕃人目不识丁的文化程度使得这种渗透变得相当容易,松赞干布的支持者被一个接着一个的瓦解,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或是倒戈,到如今,他的情况已经很不妙。
就在三天前开始的祭天大会上,那群骗子居然公然声称他军队中的一位得力干将反对神明,亵渎神明,必须要受到神明的惩罚,在狂热支持者的支持下以及军队大部分士兵的犹豫不决之下,这位勇敢的将军带着他的卫队击杀了数百个神明教的狂热支持者,将一个叫嚷的最凶的神棍撕碎,然后力尽被擒,被活活烧死祭天……
神明教已经开始了对军队的渗透,或者说是对军人的们的家人的渗透,世界上最厉害的风不是飓风,不是暴风,也不是龙卷风,而是枕边风,在家人成为信徒或者被迫成为信徒之后,军人们会受到这种影响也就是难免的,就拿三天前的事情来说,军队人数是五万人,神明教的人数是一千人,但是除了那位将军和他的五十人亲兵卫队进行抵抗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将军或者士兵去解救那位将军。
松赞干布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具焦尸,还有那个叫做珠尔希的神明教第一神棍的戏谑的笑容,还有那近乎于挑衅的话语,松赞干布几乎忍不住要拔出自己的腰刀,率领军队将神明教一举铲除,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他明天就会被推翻,因为他的支持者们已经寥寥无几,他的军队估计也只会旁观——他们不知道是应该帮助赞普还是帮助神明……
干脆谁都不帮好了……
松赞干布只有不到五万人的绝对忠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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