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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醇的森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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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唐穆森缓缓开车,瞥一眼杜醇,笑意更深。“这倒新鲜,你觉得我有几种颜色?”
“数不清了,你自己数去。”杜醇觉得身旁男人的笑容太过刺眼,歪着头不理他,像极了吵架赌气的小情人。
“我这么忙,你帮我数吧,知道答案了再告诉我。我也很好奇我有几种颜色。”悠闲得说着,身旁女孩的清音已经取代了扰人的喧嚷,带给他夏日午后的慵懒心情,希望这样沉沦到永远。
转头深情得望一眼杜醇,她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仍然一言不发得偏头看向窗外,白皙的侧脸在阳光下散发出青春的风情,是道静止的风景,却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疏离。
他欣喜着。车窗外已经早有蝉鸣,不甘寂寞的嘶叫着,或是讴歌夏日的洗礼,或是发泄孤独许久的心。唐穆森的眼瞳黑亮起来,已经是六月中旬,大哥夫妻俩已经不止一次得在电话里抱怨,想女儿想到发狂。
杜醇不久就要离开,他必须与她好好谈谈。即使答应杜醇给她时间接受他,他却想迫不及待得按着她的肩膀摇醒她,爬出自己的壳,接受他的拥抱。随即想到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勾起他内心深处的内疚不安。她不是别人,她是杜醇,软弱与倔强的矛盾体,却带着席卷风般的姿态,吹醒了他内心深处那朵长眠许久的叫做爱情的花。
心中有些懊恼,感情路上他还需要走多少坎坷的路,才能与她牵手到达岸的那方。
“出差回来,我想跟你谈一谈。”
“哦,好。”杜醇有些讶异,迷惑着他要与自己谈些什么。腰板不自觉得僵硬起来,忐忑纠缠的感觉再次来袭,皱着眉臆想着。他总是这样,即使是出差都不放过她,教她的心总是颠簸在路上,好似永远到达不了尽头。
“唐先。。。。”杜醇见唐家快到了,怕唐家人误会,急着想下车,话一出口,却被身旁男人狠狠的眼神堵了回去。
“你再叫声唐先生试试看?”低沉声音里威胁的意味颇深,只不过小兔子的耳朵已经长茧,胆子更是被森林里的野兽声磨炼壮大,小兔子已经适应了暗夜森林的生活。
“。。。。。又变色了。”杜醇侧着头轻轻嘟囔,声音极轻,却一字一句传进了唐穆森的耳边,引得他威严的表情松懈下来,抑制不住的无声轻笑。心中的欣喜像潮水又涨了几分,她不再像老鼠见了猫般躲他,刻意得用语言拉远与他的距离,教他心情有如徐徐春风下的柳树叶,轻轻飞扬,久久不肯落下。
爱情原来就是这样,甜美滋润,是命运的馈赠。
“我想在这里下车,可以吗?让他们看到不太好。。。。”杜醇眼看快到门口,小心翼翼得问着。眼见唐穆森的俊脸又阴沉下来,急忙开口,“你说给我时间考虑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唐穆森飞扬的心又渐渐下沉,无奈看一眼杜醇,她也是眼巴巴得盯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应。两人眼神交会着,满是夏天的温度。把车缓缓停下。
杜醇怕唐穆森改变注意,动作伶俐得下了车。脱离了车内古怪压抑的气氛,连树上的蝉鸣也亲切悦耳起来,似乎正在欢唱她的解放。
“杜醇。”车内的唐穆森叫住杜醇。“我的时间可是有限期的。知道了吗?”他又恢复了专制家的本色。
杜醇点点头。黑色轿车扬长而去,驶进了唐家大宅。杜醇白白眼,站在树荫下踢着石头,蝉的鸣叫声刺耳起来,为她反反复复的心情伴奏。愤愤得捡起石块,向树上掷去,蝉声依旧,讽刺着她的胆怯犹豫,这些夏日最高调的虫子,似乎也比她勇敢许多。
杜醇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往唐家走去,下午的经历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分辨不出甜美忧郁。两唇相触的感觉依旧强烈,又哭有甜,让她平缓的心又波澜再起。
朗朗蓝天白云下,杜醇站在唐家大门口,远远望着童话里才有的大屋,被鲜花草地簇拥着,沐浴在夏日的明媚中,低调的骄傲着。抬头望一眼蔚蓝天空,杜醇开始好奇起来。
当冬日来临,唐家是否会温馨依旧呢。
与张妈,小丽等人打过招呼,小丽想起什么来,叫住杜醇,“噢,醇醇,我想起来了,少爷下午回来找过你,不知道什么事。他刚回来,你去楼上问问他?”
杜醇朝小丽尴尬一笑,“好的,小丽姐。我。。。。我去问问看。”说完,抓着包,在众人的目视下上了楼,不知不觉中脸上已经泛起了小小的红晕,有如夕阳下淡淡朝霞。
到了二楼,更是有些鬼鬼祟祟的盯着某道雕花门,生怕它突然打开,把它魂吓得飞出九霄云外。幸好,一切静止安好,杜醇三步一回头的看着那道门,像是青春期时的懵懂少女,经过暗恋的少年的窗口,频频回头张望,怀揣着既想见又怕见的纠结心情。
缓缓上楼,包里有短信声响起,杜醇低着头边走边取手机。
“你上辈子是乌龟投胎转世的吗?”唐穆森不满的声音在上方传来,惊得杜醇一个松手,捏在手里的手机掉落在楼梯上,噼里啪啦的,似乎满是控诉。
“你。。。。。你为什么老是吓我?”杜醇瞪着唐穆森,他双手插兜,一脸闲适得看着她,看不出内疚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呼之欲出,弯着腰捡起手机,确定无恙后。不断提醒自己要忍,杜醇视某人为隐形,走到房门门口。
“刚才在外面磨蹭什么?”某人不甘被忽视,仍然不依不饶着。
杜醇挑衅得看一眼身后的男人,他深黑的眼瞳亦是看着自己,三楼里一片静谧,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隐隐述说午后停车场的亲密。夏日的浮躁令得杜醇脸上的红晕更深。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走得比乌龟还慢。”小仙女与彪悍女混久了,也沾染了几分彪悍气焰,学着向自己的老板拍板叫案起来。
说完,昂着头,也不理会唐穆森,以胜利者的姿态“砰”得关上了门。
门的两边,年轻男女都轻声展露笑颜,一个兴奋于自己终于占了上风,一个则为女孩孩子般的倔强而无奈。这世间有时顽强有时脆弱的爱情,又岂是小小的一扇门能挡住的呢?
那夜,一一又赤脚跑来要求和杜醇睡,杜醇正想劝劝她,一一趁着空隙,像个滑溜的猴子般挤进了门,跳到她床上,对着她做鬼脸。杜醇一脸无奈的望着小家伙,轻轻阖上门。
上前刮了刮小家伙的小鼻子,板着脸,“不许有下次了哦,要不然奶奶以为你不喜欢她了。”
一一笑嘻嘻得蹦到沙发上,把抱枕抛上抛下,卷卷的头发也调皮的在风中跳舞,“呵呵,没问题,一一喜欢每个人,不偏心的哦。”
杜醇一脸温柔笑意上前抱住小家伙,如果继续纵容她,小家伙也许会像童话中穿了魔法舞鞋的小姑娘,跳舞到天亮。抱着小家伙走到床前,手指着夜空中的一轮弯月,有云忽隐忽现的挡住它的光晕,却不损它的柔和。真正的属于夜的柔和。
“那是什么?”轻声问一一。
“月亮。”一一亮晶晶的眼瞳中已满是月亮的光晕,小孩子的眼睛最懂得美丽。
“月亮像什么?”
“嗯?。。。。。弯弯的,像pasha的眼睛,也是弯弯的哦。”一一的眼睛也笑成了弯弯月牙状。
“好,一一听好了,月亮弯弯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小孩子躺在它上面睡觉,有好多星星陪着哦。”杜醇描述得绘声绘色,一一听得入了神。“一一想不想成为那个小孩子?嗯?”
“想想,我要睡在月亮上面,有星星陪我睡觉,醇醇也要陪我。”一一拍着小手,一脸向往。
“好,想成为那个小孩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就到床上去,闭上眼睛,月亮和星星就会在梦里邀请你了。好不好?”
“好,现在就去。”
那个月夜,一一靠在杜醇胸前,软软的头发流泻在枕上,写满了天真无忧。杜醇有些痴迷得看着眼前天使般的睡颜,她失眠了。
爱情从天而降,可望而不可及。脑中的理智告诉她,他们之间隔得太远,中间的道路又满是荆棘陷阱,教人一眼就想放弃。可是情感却在心的那处不时跳出来,鼓动她,告诉她,按照心的指引走下去。
星辰般的眼睛流露出满满的迷茫,她仍然记着在季芹面前说过的话。那是她的理智在说话。可她的心呢,她的心又该向谁述说。缓缓闭上眼睛,也许,梦中,她可以把心讲给月亮听。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中毒了,今天才恢复。。。。电脑小白嘛。。。
文写到此,有些问题出来了,所以以后边写边总结,同志们给意见吧。
章节35
星期六早晨,一一照旧被送到外婆家。室外暑气已经有些逼人,天空白茫茫的一片,紫外线有些强。下午,小丽和如惠空闲了下来,各自搬了个凳子跑到阴凉处织起了毛衣,杜醇坐在一旁边当看客,边听两个女人互揭长短,倒也挺惬意。
她没有出门找英姿,英姿最近上火,好似刚从火星回来,让她有些秫秫的。前些晚她打了个电话给英姿,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彪悍女发出狮吼,“姓朱的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还好她电话拿得稳当,要不然她那电话又得垂直坠落,直接搞罢工了。河东狮吼果然威力惊人,她只感觉自己耳朵被电击了一秒,麻麻的。火星女郎果然宝刀未老。
“小姐,我姓杜。”
“噢,醇醇呐。我以为是那个杀千刀的,在做面膜呐,涂得跟吸血鬼似的,没看到。”
“乖乖,世界变化太快,谢英姿都开始做起面膜来了,估计明天猪都能爬树了。我没打错电话吧?”杜醇有些大惊小叫,英姿人如其名,英姿飒爽,从小爬树打架无一不精,俨然一个假小子,没少挨过谢妈妈的唠叨。
“那只猪给我的,说我面黄肌瘦,远看像熊猫,近看想猴精,怕别人说他虐待我,就拿了这个让我保养,醇醇,你知道那人渣怎么说的吗?”英姿在电话那头气呼呼的,杜醇想象着她涂着面膜呲牙咧嘴,恨不得想把某人活宰生吞的样。坏笑着点点头,现在的英姿肯定像足了白面撩牙的吸血鬼,而且还是火星籍的。
“怎么说的?”
“猜不到吧,一想起来我就气得想把房子给蹦穿。我给你学学。”英姿在那头拉了拉嗓子,鲜活的声音刻意低沉下来,听上去很是滑稽,“谢英姿,我希望你多用用这个,好歹保养出个人样。”
杜醇在电话这头已经笑得肚子有些痛了,却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来,现在的英姿是尾巴被点着火的小母狮,鬓毛直立,见谁咬谁,她杜醇可得当心点。
“你瞧瞧,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这整个是一个败类,妖孽。人渣”英姿继续在那头发飙,偶尔还能听到猪头“汪汪”两声,为英姿的狮吼来些妙趣横生的伴奏,像极了动物园里的音乐会。
“嗯,确实好过分,怎会有这样的上司,那他给的东西你还用啊?”
“用,干嘛不用,醇醇,我也不傻,我怕他整我,报复我之前多次单挑他。嘿嘿,我这回长了个心眼,跑到百货大楼里咨询过了,乖乖,可都是最高档的东西。一样东西就够我一个月伙食啦,所以我就委屈点用呗,干嘛跟钱过不去啊?对吧。”英姿语气颇有些洋洋得意,谢妈妈擅长精打细算,持家有道,英姿倒是把她妈的精明给完全遗传下来了。
杜醇也乐呵呵得点点头,随即秀眉一皱,觉得有些不对劲。“英姿,你们老板几岁了?”
“他啊,外表像三十,实际上已经一千岁了,成妖祸害人间了。”
杜醇恍然大悟,脑中肥胖老头的形象修正了一下,变成了肥胖的年轻男人。“看在人家买这么贵的东西收买你的份上,你就消消气吧,嗯?”小仙女发挥清凉本色,力图消一消彪悍女
的火气,上火伤肝啊。
“切,鬼知道他是不是买给女朋友多余出来,才拿来塞我的嘴的。话说,我正义女战士谢英姿就能这么容易被收买?”英姿在那头重重的“呸”了一下,正义凛然,一副正义先锋的样子,完全忘却了自己正涂着资本家给的东西。
杜醇笑着对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心情因为英姿的张牙舞爪而飞扬,窗外月色如水,或许已有人伴着清逸月光进入梦乡,可是,有英姿的地方,太阳永不落下,即使是月亮也夺不去她的耀人光彩。
“好好,有你的地方就有正义了,满意了吧?”
“呵呵,那是。”英姿笑得憨憨得,腾的压低声音,“醇醇,我偷偷告诉你。。。。。猪头,出去出去,老娘要讲悄悄话了,出去。”大声呼喝着小狗,砰的关上门。杜醇哭笑不得的揉揉太阳穴,很想告诉彪悍女,小狗压根听不懂人话。
“醇醇,我跟你说。”英姿鬼鬼祟祟得开始说悄悄话,“我老板很有可能是同性恋,那天被我看到在餐厅里和一个gay样的男人搂搂抱抱。劲爆吧?同性恋哎。”
“啊,同性恋,你刚不是说他有女朋友的吗?”听此,杜醇也有些惊骇,只觉得一头雾水。果然摩登城市里爱恋自由,要是在水旺,恐怕这闲言碎语可以叠成山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有女人找他啊,可能不知道他底细,有钱嘛,哎,醇醇,这年头,猪头男人都有人要,真可长见识了。”英姿在那头舒服得叹口气,语气里有些世道炎凉的凄凄惨惨戚戚。
“嗯,大概吧。”杜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英姿,你的面膜还不洗吗?再不洗,小心保养不出人样。”
“杜醇,你你你,给老娘等着,哎呦,脸绷得好紧啊,我去洗了。。。。醇醇,哪天你过来咱们一起奢侈,我这还有一打呢。”
杜醇歪着头听着小丽和如惠插科打诨,想起英姿和她的猪头,露齿一笑。轻吸口气,夏日空气里栀子花的香味沁入心脾,心中放佛已经开出一朵花,馥郁透白,多希望她的生活永远花开似锦,没有冬天。
伸了个懒腰,有些困意,向如惠她们道别,杜醇回房睡午觉。
关上窗帘,小室暗淡下来,隔绝了户外的道道白光,一派午后的闲适。杜醇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幔随着微风一起一伏,像是五彩的蝶翼,在风中徐徐飞舞。睡意更深,渐渐阖上漂亮的眼睛。
童话里,被下咒沉睡的公主等待着勇敢爱人的清吻,把她带离无尽的夜的国度。杜醇吐气如兰,在梦中,她一度希望被解救,却晃晃发现,她不是公主,带她离开深渊的,只有她自己。她才是自己的救赎。
睡了一个多小时,杜醇被手机铃音吵醒,起身一阵翻找,才在枕头下方找到手机,震动个不停,可见打电话的人有多么执着。拿起一看,发现是唐穆森,瘪瘪嘴,不太情愿的接起电话。
“喂?”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或者正确的说,是要指示些什么。
“怎么才接电话?”男人低沉的声音满是不满,杜醇几乎可以想象他浓眉纠结在一起的样子。挑挑眉,她应该给他画副漫画,取名叫做“皱眉先生。”
“我在睡觉。有事吗?”
“吵醒你了?”声音又压低了一分。杜醇隐隐感觉他纠结的眉毛已经舒展开。
“没有,快醒了。有事吗?”其实她想说,你有什么指示要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吗?嗯?”低沉的声音又有些高亢,变色龙果然善变,杜醇无奈得瞥一眼手机屏幕,亮亮的,似乎是他星子般闪亮的眼睛,写满示威。
“怎么不说话了?杜醇,在听吗?”
“在听,你不是说你很忙吗?”意思是,老板大人你快去干正事吧,找我这个闲人做甚,还扰人清眠。
“只是想听你的声音。”
杜醇的心忽的花开了一片,唇齿间甜丝丝的,对于唐穆森忽然之间的表白有些不能适应。言语有些呐呐,“现在。。。。现在不是听到了?”也不知道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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