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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辛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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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从榻上一下子坐起来,逞娇呈美:“自己人,外道什么?”
拓跋猗迤微笑道:“这才是辛老板!”
“什么辛老板?你不见这辛夷坞已经残破地不成样子了么!我的六个门头,早就不复当初,只有丽仙门,由丽仙替我还在支撑着……”辛夷蛾眉淡扫,仅由一块素色的绢锻包住她曼妙的酮体。如此说话,语调中仍是有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
“今天是向辛老板讨账来了。”
“陈年旧账,何必计较地那么清楚?若我有本事,早就替你办了,只是……我势单力薄。”
拓跋猗迤道:“那只是你的推托之词,我知道,你有多少力量的。”
辛夷知道,自己拗不过拓跋猗迤,只得道:“那你现等着吧!”
辛夷站起身来,站到院子里,将笼中的一只雀儿足上系了丝带放出,不过多时,一名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走进了这个院子。除了辛夷,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
“琬琰,王浚之事办的如何?”辛夷从荷包中撷出一片花瓣,
琬琰将花瓣捧在手心中,没有一丝笑容:“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本来幽州刺史和演奉成都王密令要杀死王浚,可奈天降大雨,本与他密谋的乌丸单于认为上天有预警,神明护佑王浚,反倒将和演的意图向王浚合盘托出。王浚于是秘密起兵与乌丸单于审登围攻和演,和演毕竟势单力薄,被逼投降。王浚趁势杀死和演,自领幽州。”琬琰立在海棠花树下,恰如天上素娥,“属下见此时王浚的警惕更胜从前,护卫也更加精细,倒也没有下手。
辛夷点头道:“那也没什么,能杀就杀,不能杀,便是带回一些王浚与各地往来的动向也是好的。“
琬琰道了声“是“,便如一阵风般在院里的海棠花树中消失。
辛夷缓缓地走回拓跋猗迤面前,笑道:“我是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与你我何必要和你说那些真真假假的空话呢?”
拓跋猗迤一脸和煦,微微的秋凉也未能冲淡他的笑意:“有辛老板这句话,此生还有何憾?能得辛老板这句话的,依我看,普天之下不会超过五人吧?”
辛夷“嗤——”地笑起来,将她的脸更贴近了拓跋猗迤,“不错,大单于还是如以往一般轻信于我。如此的好意,我又岂能对不住你?”
拓跋猗迤凑得离她更近,“要我不信你,那我宁可不信自己。你虽然让我捉摸不定,但无论什么也不能改变我对你的心意。”
辛夷格格一笑,将拓跋猗迤推开:“你的心意?是一统鲜卑吧……还有你的贤妻幼子。听说,你的夫人可是北方最美丽最厉害的女人……”
“美丽的女人易得,厉害的女人难求。但女人的厉害可要用在对的对象上。不然,便让人讨厌了。”拓跋猗迤望着辛夷优雅的后背轮廓,心中暗暗叹息,“这辈子,能遇见辛夷便注定要遗憾一世了。”
“王浚之事……”辛夷道,“我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你的信符,我今后不会再拿出来用,若是在关内能见着,那人定然不是我,命你手下人杀了便是。”
“好,我不为难你。”拓跋猗迤不作停留,便向着外头走去。
此刻辛夷心中更加不安起来,“为什么,以前杀一个人如此轻而易举,现在便是有幽州刺史和演作为帮手也杀不了一个人?若非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杀人……”辛夷又斟满一杯酒,心潮起伏,“成都王,你内忧外患,再不抵抗,接下来被灭的王爷便是你了!”
辛夷刚躺回榻上,便听到丽仙告诉辛夷,紫竹已死。
“好。”辛夷盯着丽仙道,“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了,你怕不怕下一个就是你?”
“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若我能相伴主子到最后,那也是天赐恩典!”丽仙望着帘外的海棠花长得愈发娇艳,而帘内的两个人愈显得单薄而苍白。
东海王司马越已然带领将士攻入了云龙门,以皇帝诏书召集三公和大臣,立时征讨司马颖。司马颖留守洛阳的将军石超见势头不妙,忙命带兵驰出洛阳,火速向邺城告急。为了拖延时间,同时恢复羊皇后和废太子司马覃的地位。司马越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石超的缓兵之计,是以并没有丝毫迟疑,奉拥着惠帝以更快的行军速度向北征伐。
司马越一边向邺城进军,一边发布檄文征召四方军队。当十万大军逼近邺城时,司马颖终于知道该放下吃喝玩乐了。
东安王司马繇道:“依本王之见,皇太弟也不用太过忧心。东海王虽奉拥天子亲征,但毕竟出师的理由太过牵强。不如身着白衣出城请罪,倒也免了一场战争!”
司马颖道:“既然他们出师无名,本王何必怕他们?
卢志听了司马颖的话,道:“王爷说得有理,我们不妨再使一计迷惑皇上的兵马。若能获得首战的大捷,也是一件振奋军心的大好事。”
商议已定,惠帝左卫将军的弟弟受了卢志的嘱咐偷偷“潜逃”出邺城,向司马越道:“现在邺城内已经分崩离析,若王爷挥军长驱,成都王定然手足无措。”
司马越道:“话虽如此,可我们的大军长途跋涉,且多半是四方征集而来,不仅疲累,而且指挥起来多有不便。那司马颖等着我们到来,免去辛劳,且他的军队仅仅是人数便是我军的两倍,还是大意不得!”
来人知道若再说下去露出马脚倒也不妥当,但从司马越的神色中,似乎能看到他微微有些动摇。
哪知道入夜司马颖竟派了石超偷袭了惠帝的大军。惠帝的车马如此夺目,反倒让司马颖的将士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他。万箭齐发,惠帝身边的护卫纷纷倒下,流矢如蝗,惠帝左躲右挡,面颊上仍是中了三箭,虽没有深侵骨头,但也让惠帝面目血肉模糊。侍中嵇绍挡在惠帝身前,呼喝道:“东海王呢?让东海王带兵前来护驾!”
没有人应和嵇绍的话。此时的司马越见形势急转直下早就率领亲兵从小路回到东海。司马颖的士兵见到惠帝身边除了嵇绍外,再无旁人护驾,纷纷冲上前去,想要抢下惠帝。嵇绍一介文臣,如何抵挡这群如狼似虎的将士们?螳臂当车,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嵇绍被乱军扯下御车,惠帝在车上大喊:“嵇侍中是忠臣,不能杀他啊!”
没有一个士兵听从他的话,除了一个昂首回道:“奉皇太弟令旨,挡我者死,不能伤者,唯皇上一人!”几十柄宝剑在他身上扎出几十个血洞。那喷涌而出的热血飞溅了出来,穿过那些士兵的缝隙,溅到了惠帝的脸上、惠帝的衣服上。惠帝颤抖着,又没有人能够保护他了。他心中害怕,但哭不出来。他想逃,但是又能逃去哪里呢?惠帝双腿颤抖着,又有一群士兵涌上车来拉他。他要躲,他必须躲,他怕那些乱兵要像对待嵇绍那样对待他。拉扯中,惠帝一个倒栽葱,从车上跌落到草丛里。待得惠帝被人扶起时,才发现随身携带的六枚玉玺已然不知所踪。
“皇上恕罪,微臣救驾来迟!”石超此时已经带领一千精兵跪倒在惠帝面前,“请皇上随微臣回营,皇太弟殿下随后就到,亲迎皇上回邺城休养!”
惠帝除了说“平身”之外,已经想不到什么能贴合他身份的字词了。石超也不计较,命亲兵侍奉惠帝回到军营。
此时的惠帝又累又饿,又惊又惧,虽想沉沉睡去,但终究不敢。他宛若一个失去所有亲人的顽童,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不断有人伤害他、争夺他,他几近崩溃。
军营中也没有饭食,石超命人给惠帝奉上两枚秋桃权且充饥。惠帝啃着秋桃,牵动了脸色的伤口,顿时抛下桃子“哎哟哎哟”地叫起疼来。石超见此忙唤来军医,替惠帝诊治伤口。惠帝面颊上疼痛稍减,便又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了。
侍从想要替惠帝换下血衣,惠帝忙回身道:“不要,这上面有嵇侍中的血,不能洗!”
此时,司马颖已然赶到军营中。叩拜已毕,司马颖才将惠帝迎接进入邺城。惠帝此时离开了洛阳,完完全全地成为了司马颖的掌中之物。他改年号为建武,他离梦寐以求的宝座更近了一步,若要取而代之,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司马颖以同是宗室兄弟的名义,下令宽恕司马越,要招他回朝,希望司马越能助他一臂之力,司马越怎能应命?司马越说什么也懂得,自己已经对他不仁在先,司马颖也不是圣人,怎能不记恨,万一今后司马颖翻脸了,那也是情有可原。
司马颖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但是司马越不理他,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杀鸡儆猴?司马颖二话不说,将东安王司马繇杀死。理由是当初司马繇一力劝阻司马颖出兵,反让他白衣出城请罪。稍稍出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很头疼,没有人能够替司马颖解决这一个棘手的问题,便是卢志也不能——自从和演死后,司马颖征召王浚,王浚却在冀州停驻不动,他认为司马颖欲盖弥彰,定是心存不良。于是更联结女婿段务勿尘和乌桓羯朱共讨司马颖,屡屡击败司马颖的前锋部队,并且逼近邺城。
司马颖向卢志问道:“大军屡战屡败,不如以奉皇上回京为借口,大家都暂且去洛阳避一避风头……”
此时匈奴的左贤王刘渊正好兵驻邺城,此时听到司马颖的话,心中虽是好笑,面上却不露出来半点:“殿下是先帝之子,王浚充其量不过是东瀛公的远亲。您为皇室建立了如此卓著的功勋,岂是那个鼠辈能比拟的?他势力再强,也不能与殿下您抗衡啊。殿下就算败了,也不能离开邺城,不然便是白白地向王浚示弱。再说,邺城离洛阳路途漫漫,如何能顷刻既至?即使到达洛阳,便失去了地利之便,那权势还能像现在一般掌握在殿下手中么?”
司马颖一面听着刘渊的话,一面瞧着卢志。只见卢志听得入神,且微微点头,于是便道:“那左贤王有什么好办法么?”
“不用花费殿下一兵一卒,只要殿下能抚慰勉力部众,让他们心安。我正想要为殿下动用二部匈奴的力量摧毁东瀛公的势力,用三部匈奴的力量去剿灭王浚。若蒙殿下信任,那么这两个叛逆的首级,王爷指日可待。坐邺城而观天下便更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司马颖心中犹豫,他又用眼神示意卢志。卢志走上前道:“王爷英明,据臣之见,左贤王言之有理。不如封左贤王为北单于,参丞相军事,这样一来,左贤王也能增添一番势力。”
司马颖听卢志这么说来,料定也不差,便按卢志的话,加封了刘渊。刘渊本就智勇过人,再加之五部匈奴都对他信任有加,不日,便又奉他为大单于。
正在刘渊集结部众的时候,石超又被王浚和东瀛公司马腾的联军打败。司马颖此时更成了惊弓之鸟,已经听不进卢志的劝阻之言了,若再留下岂不是死?那宦官孟玖狠狠地撇了卢志一眼,将惠帝塞进了犊车。司马颖只带了几十名骑兵,一起护着惠帝向南奔去。
刘渊听得卢志说司马颖已经离开邺城,不由心中暗道:“不听从我的意见,反而四处奔逃、颠沛流离,岂是一个能成大事之人的所作所为!”
待得卢志离开,刘渊和部众道:“我与那成都王有言在先,他虽没有听从我的话,但毕竟待我不薄,我不能不去救他。你们可愿随我攻打段氏鲜卑和乌桓?”
“大单于三思啊!晋人从未将我们真正放在心上,把我们当做枝节之末。现在他们骨肉相残,那正是天赐良机。大单于威名远扬,若能外柔外部、控制中原,我们正好借机复兴呼韩邪单于的大业啊!大单于,请您细思,鲜卑段务勿尘、乌丸单于审登与我们无怨无仇,祖上倒是有些交情,我们可以将他们作为我们的后援,以备今后成就大事,攻打他们却是万万行不得!”
“成大事者,须效仿汉祖魏武,他们才是一代豪杰,呼韩邪父亲死去未能被立,逃至妻父处寻求庇佑,尔后,遣子入汉,对汉称臣,欲借汉朝之力保全自己。他哪里值得我们五部匈奴的好男儿们去效仿?我们需要团结一心,善待归附的子民,光明磊落、广施恩德才能成就我们的霸业!”刘渊慷慨激昂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悦诚服。他们纷纷向刘渊叩首道:“大单于目光万里,岂是我们所能企及!我们定尽心竭力辅佐大单于,为大单于鞍前马后,效死君前!”
在刘渊获得万众拥戴之时,司马颖一行却是窘迫坎坷地在向洛阳行进着。
当时因忙于难逃,司马颖连钱财都分文未带。所有的侍从中,只有一个小宦官带了他的全部家财:三千钱。惠帝饿昏了头,忙下诏借小宦官那三千块私房钱在路上买白饭吃。一路风餐露宿,所有人都饿成了皮包骨,那瓦盆中的米饭甚是粗粝,身在皇宫中,便是里头的小宦官也不屑吃这个,可到了这般田地,便是惠帝和司马颖也将那米饭当成山珍海味。
秋露更加地浓重,青霜漫天遍野,又到了草木凋零的时节。似乎暖意融融的天气过得分外的快,每当要人静下心来观赏美景的时候,寒意便能将人侵袭地体无完肤。
“皇太弟,快到我们先祖的陵墓了,可否容朕前去拜谒……”惠帝低声下气地与司马颖商议。司马颖虽被这沿途的苦难折腾地心力交瘁,但在这个事情上,他不能反驳惠帝。祖先毕竟是要敬畏的,即便是自己一个人来了,也要前去,何况惠帝都开口了。
司马颖望着惠帝没了鞋履,心中颇不耐烦。但他如何能向惠帝发脾气?于是只好按捺住怒火,让侍从除下鞋子让惠帝穿上,才与惠帝下了犊车,往陵墓去了。
当惠帝见到武帝陵墓后的痛哭失声倒让司马颖一惊,他心中是有多少哀伤?但他也不免触景生情起来,自己百年后又会是安葬在哪里呢……若有幸,能葬在这样的陵墓中,也不枉血亲之间苦斗一场了!
司马颖望着沉沉的陵墓,向着惠帝道:“皇上,我们走吧。”
惠帝兀自垂泪,这几年来,他被无数人摆布着:弟弟们、大臣们,还有无数面熟却想不起名字来的亲戚……这几天,饥一顿、饱一顿,还受了伤。想到此处,不由大放悲声。
司马颖心中更不痛快,不理惠帝心中哀伤,拉起他便向犊车走去。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当初太重用卢志,才导致卢志现在总是与他意见向左。从邺城到洛阳,他没有一次走的那么艰难困苦。
只是他不知道王浚此时已经攻陷邺城,任由士兵在城内抢掠。而段务勿尘所指挥的鲜卑士兵更是掳掠城中妇女,王浚非但不阻止,反而纵容。许多邺城百姓家破人亡,扶老携幼哭天抢地者,尽数被屠戮。
司马颖在生自己的气,但有侍从前来回禀:“张方大将军车驾到了,来接皇上回京!”
“是谁?哪个人走漏了风声!”司马颖心中虽是惊怒交加,但好歹也知道说出这句话来是多么不合时宜,只好勉强道:“来人还说什么?”
“请皇上速速回京!”
惠帝心中害怕,他心中还未接受司马颖,这下又要换一个人来胁迫他。他不肯下车,那侍卫也不能逼迫。但他快速地将这件事告诉了张方。张方岂能迁就惠帝?他命侍卫硬将惠帝拥出,惠帝面色如土,嗫嚅道:“车驾未备,怎能前行?预备好了,朕再走。”
士卒哗声道:“张将军已驾好坐车,来迎陛下,陛下不必多虑。”惠帝无奈,他知道自己的反抗永远起不到大的效用。他不知道再说什么比较好,那些士卒见惠帝无言,倒是省了一番口舌,当时便搀扶着惠帝的腋下登上车去。一路风尘,但终究比邺城出来时的颠簸要好太多。张方在宫门前候着,见惠帝驾车出来,才在马上叩首道:“今寇贼纵横,宿卫单少,愿陛下亲幸臣垒,臣当竭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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