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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妻 by 壹贰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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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咬怀中人的耳廓,那珈用鼻尖磨蹭著适才被自己放下的秀发,柔声道〃别哭了〃,一边将大手移向燕寒的纤腰。。。。。。燕寒倒吸一口冷气,死死攀住那珈的手臂──再一寸。。。。。。再一寸他就会发觉自己并非女红妆了!
〃我不会对你怎样,〃意料之外,那珈没有继续探索,他只是将手掌搭在燕寒的腹部,就著那里,上下轻抚。。。。。。
〃下一次,为我生孩子吧。〃
唇齿间吐露的,是那珈自己都觉得惊异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被怀中人轻易地牵动,而且愈是得不到,心中愈是渴望。
燕寒的背脊紧贴著那珈的胸膛,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体温和沈重的呼吸,他虽然没有吱声,胸中却是同样的心潮难平。燕寒很奇怪,奇怪自己明明害怕身后这个蛮横张狂的男子,但此刻被他拥抱著,却生出了畏惧与憎恶之外的情绪。。。。。。矛盾的感觉混沌难理,教他一时间无所适从。
出神的时刻,忽然腕上一暖,是那珈执著那带佩珠的手,亲吻著。
心念一动,燕寒再望那珈──狂绢而热切的眼神依旧,瞧得他腮上一红。
〃如冰。。。。。。〃轻声唤道,那珈端起燕寒的下巴,欲在他唇上印上亲吻。。。。。。这一回,燕寒并无抗拒,而就在两人差点要口唇相触的那刻,一声刻意的轻咳自两人身后骤然响起:
〃咳嗯,我说。。。。。。无法无天也要有个尺度吧,我最最亲爱的小弟?你难道不知道非礼孕妇这种事,就连禽兽都不屑为之吗?〃
第十三章 故人
是牧仁!他回来了!
意识到这点,燕寒蓦然回神,他猛地将那珈推开,跳下床奔向牧仁。
〃哼。〃眼看兄长回归,怀中人又挣脱自己,那珈立刻将不悦的表情堆到脸上。
〃哟,你这孩子。。。。。。我再如何不济也是你的皇兄,你那是什么表情?〃牧仁半真半假地说,一边将燕寒护于身后。
〃不要叫我‘孩子'!〃
〃呵,没满二十都是孩子,算算年纪你才十九吧?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有孕在身的阏氏,你年纪不大,色胆倒是不小。〃
〃那又如何?我的事你管得著吗?!〃
〃咿呀。。。。。。我的确管不了你,不过难道连单于管不了你吗?〃
听牧仁祭出单于,那珈皱了皱眉头,不吭声,想来还是有一点在意阿古拉的名号,他望了望燕寒,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燕寒那一脸惶惶,又让他咽回了舌尖上的话。
〃下次,我要你心甘情愿和我走。〃
丢下这句,那珈匆匆离开,留下惊魂未定的燕寒和连连叹气的牧仁。
〃莫怕莫怕,人都走了。〃牧仁拍拍燕寒的背脊,道:〃唉,我这小弟是被单于捧在掌心长大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性子被惯得又狂又傲,将来遇到你能避则避,千万不要触到他的逆鳞。〃
〃嗯。。。。。。单于很宠爱那珈?〃
〃是啊,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燕寒点了点头。
〃那珈是陶格斯公主唯一的儿子,容貌也生得酷似公主,所以深得单于的喜爱。公主死后,单于对他更是爱护,没想到却把这小子惯坏了。。。。。。变成现在这副德行,其实过去,他也有可爱的时候。〃
听牧仁这般说,燕寒联想起阿古拉和那珈相处时的情景,说起来,他们俩真不像兄弟,反倒像。。。。。。
〃嗯?你这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吧?〃
〃。。。。。。王爷,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燕寒回过神,蹙起眉头认真道,瞧得牧仁〃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那珈这般霸道无理,难怪你会对他敬而远之。不过,倘若他有我一分的体贴入微,你会不会对他有所改观?〃
〃不可能!〃
〃咿呀,说得这么斩钉截铁,那珈做人还真是失败。〃刮了一下燕寒幼秀的鼻梁,牧仁转移话题,道:
〃闲话不说,过会儿我去带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
〃呵,见到他你自然明白。〃牧仁故作神秘地说。
〃章廷。。。。。。是你?!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此?〃
乍一见到牧仁欲引见之人,燕寒喜出望外,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箭步上前拉住来人的手,唬得那人呆立当场。
〃阏氏。。。。。。男女授受不亲,请您放开在下。。。。。。〃章廷局促地说,不敢与身为〃阏氏〃的燕寒对视。
〃呵,抬头看看我呀──难道连我你都不认识了吗?〃
甫一听闻燕寒的声音,章廷就觉得有几分耳熟,再抬头一瞧,发觉眼前之人竟是天子伴读、楼兰侍子燕寒,顿时诧异不已。
〃燕寒。。。。。。你你你。。。。。。和你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我竟然不知你是女儿身?!〃
章廷是骠骑将军之子,禁军都穆,从小便进宫伴随天子左右,对燕寒自然十分熟悉,可是分别半年,又在异域以这么意外的方式相遇,所以语无伦次。
〃噗哧。〃一旁的牧仁听罢,再看燕寒一脸尴尬不禁失笑:〃我说章大人啊,虽然小寒儿确实生的雌雄莫辩,不过你和他一块儿长大,应该确认过很多次,他真身为何吧?〃
〃王爷!〃燕寒嗔道。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章廷一头雾水。他原本遵天子昭令,遣一队人马出使匈奴,结果在途中遇到了沙暴,队伍中除了他无人生还,险些命丧之刻,章廷遇到牧仁的亲兵,才捡回一条命。之后,牧仁将他接近府邸,说要引见〃阏氏〃给他,谁知一见之下,却是故人。
接下来,燕寒将事情的始末告诉章廷,听得他咬牙切齿──
〃好个楼兰王,蛇蝎心肠,连自己的亲生弟弟也要毒害!燕寒。。。。。。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再忍些时日,待我回到中原,将你的事禀告陛下,念在过去的情谊,他一定会替你作主的!〃
〃嗯,多谢你。〃燕寒握著章廷的手,激动不已。过去两人同侍天子,又有同窗之谊,章廷虚长几岁,一直颇为照顾他,如今故人重逢,往事历历,教他心绪难平。
〃不知太傅和陛下这些日子是否安好?〃
〃唉,他们两个呀。。。。。。还是老样子,你想想也知道,〃章廷语调暧昧地叹了一声,然后话锋一转,道:〃对了,我临走之前,遇到长公主,她嘱咐我若是到达西域,一定要去楼兰,把这个捎给你。〃语毕,章廷从怀里摸出了一块锦帕,递予燕寒。
燕寒摊开锦帕,只见里面有个精致的香包,香包里放了十几粒红豆,一颗颗红得惹人爱怜。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霎时忆起脑中那抹倩影,燕寒心中微微一酸,攥紧锦帕,想问佳人是否平安,又觉得这话太过多余,于是一时词穷,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凝神想了一会儿,燕寒解下胳膊上一串金铃,交付章廷。
〃我情急逃至匈奴,随身之物如今只剩这串金铃。长公主应识得此物,麻烦你回去中原转交予她,当作还礼吧。〃
〃咿呀,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也有红粉知己。〃
〃王爷,燕寒只是把长公主当成姊姊一般,别无他想。〃
〃就算有‘他想'又怎样?来日方长,待你回到天朝,再和长公主一续前缘又有何妨?〃
〃王爷说笑了。。。。。。长公主千金之躯,又岂是燕寒配得上的?〃说道这里,燕寒一脸黯然,牧仁和章廷还想好言安慰,他忽然露出笑靥,道:〃不说这个了,章廷,我离开天朝那么久,宫中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
〃好玩的事儿说上三天三夜都没完,你要听哪桩?〃
〃就说太傅。。。。。。〃
〃呵,真是笑死人了,你是没看到,那天他一本正经的。。。。。。〃
屋内笑语频传,可是任谁都看的出,此刻的燕寒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第十四章 醋意
从牧仁府邸回来之后又过了几天,那珈一直闷闷不乐。他遣走了乌日娜,而且没有招其他侧妃入府侍寝,这在下人眼中怎么看都觉得不寻常。
〃殿下,您是否身体有恙?我去叫御医。。。。。。〃
〃不必,我没病。〃从塌上坐起,那珈招来亲随:〃我想出去走走,去叫庆格尔泰过来陪我。〃
〃可是庆格尔泰少爷今日陪四王爷狩猎去了,恐怕。。。。。。〃
〃给他一刻钟,敢不来,我就把他当猎物!〃
〃是、是。。。。。。〃
不消半刻,一个身著猎服的俊朗青年风尘仆仆地赶来小王爷府邸,一进门见到满心不悦的那珈便〃啧啧〃,道:
〃好兄弟,赶在这个时候叫我过来,莫非是你心血来潮?〃
〃是又如何?〃
〃唉,四王爷那里不好交代呀,天知道他那么不舍得我离开。。。。。。〃
〃哼,你又不是女人,干吗舍不得。〃那珈不悦道,庆格尔泰听闻,立马就察觉他今次的不同往常:〃怎么了,为何火气这般大?你的女人呢?怎么我进来那么久都没看到?〃
〃烦,不提也罢!〃
〃哟哟哟,转性了啊?难得你也会说这种话。不过乌日娜跟你那么久,也该换一个了,怎样。。。。。。最近有没有中意的?〃
听好友这般问,那珈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燕寒的身影:娇小的、纤细的、柔韧的。。。。。。想让人狠狠拥住,偏偏又碰触不得。
忽然看到那珈眉头皱紧,庆格尔泰忍俊不禁,调侃道:〃呵,果然有──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伤脑筋,我倒想见识一下。〃
〃哼,反正她迟早是我的。。。。。。〃那珈喃喃,搭上庆格尔泰的肩膀,道:〃走,陪我出去一趟。〃
说是出游散心,其实却是〃猎艳〃。
那珈和庆格尔泰是表兄弟,两人厮混多年,深谙彼此,心照不宣。这回也是像往常一样,入夜后换上布衣,也没有带侍从,两个贵族青年轻车熟路混入市井。
〃啧啧,看了那么久都没一个能入眼的。。。。。。对了,你知道吗?听说,天朝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不像我们这里必须和兄弟共享妻子。而且天朝女人个个细皮嫩肉,性情也像羔羊一般温驯柔顺。有机会,我也想去天朝享受一下呢。。。。。。喂,在想什么?那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酒肆里,饮著杯中物,兴意阑珊的那珈一边心不在焉地听著同伴在一旁絮叨,一边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随意扫视著,直到庆格尔泰唤他的名字,方才回过神来:
〃干什么?〃
〃唉,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自己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珈沈默不语,其实自从两个月前,那个名为〃燕如冰〃的楼兰公主闯进他的视线后,他就一直处在焦躁的状态中,想将〃她〃独占的念头与日俱增──这种感觉诡谲异常,搅得他愈来愈心绪不宁。
〃呵,真是巧,你们兄弟是说好的么?怎么都凑到同一时间出来玩?〃
听庆格尔泰这般道,那珈回首,只见自己的二皇兄正牵著一人在夜市中穿行。距离虽然远了一点,可牧仁的身形高大,气质特出,很好辨认;而他身边牵系著的那人,依照娇小的背影来看,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
〃如冰?!〃
脱口而出这个名字,那珈同时霍然起身,吓了同伴一大跳。也顾不上和庆格尔泰打个招呼,他不假思索便跟随牧仁的脚步追了上去。
〃知道这是什么吗?〃行至一个小摊边,牧仁拿起一张黑沈似铁的皮质狰狞面具,问道。
〃这是。。。。。。‘昆仑奴'。〃燕寒回答。
所谓〃昆仑奴〃是南国海岛上的黑奴,体格强健、性情温驯,中原人经常捕捉他们作奴役之用,天朝皇宫中豢养了为数不少,供皇族差遣。不过燕寒还是第一次看到以他们的形貌作为脸谱的面具,这般饶有兴趣地接过,戴到了自己的脸孔之上。
〃哈,要是你生作这般,那我只好白天带你出来咯。〃
〃为何?〃
〃晚上乌漆抹黑的,你也那么黑,我怎么找得到?〃
〃呵,照王爷这么说,昆仑奴夜间都不出门的吗?〃
〃。。。。。。〃
两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看在不远处紧紧跟随的那珈眼中,心中著实不是滋味。
〃你跑什么呀?〃庆格尔泰赶上那珈,察觉他视线投注的地方,会意一笑,道:〃呵,是中意你皇兄身边的那个?看你的样子。。。。。。不会肖想她很久了吧?〃
〃那又怎样?〃
〃喂,兄弟,你糊涂了吗?为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神魂颠倒?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耐人寻味了。〃庆格尔泰调侃了一句,再看那珈盯著两人目不转睛的模样,不禁奇道:
〃既然是你兄长的女人,也就是你的女人,干吗不大方地要过来享用?她究竟是什么人?〃
〃如冰。〃
〃如冰?燕如冰?!那不是阏氏的名字吗?什么啊,都嫁来匈奴两个月了,难道你还没碰过她吗?〃
〃她有了身孕,是老二的。。。。。。〃
〃天啊。。。。。。老兄,你不光喜欢幼齿,还是个孕妇!我还是不要和你在一起算了,省得哪天被你传染也变得那么不正常!〃
那珈不语,对庆格尔泰的话更是恍若未闻,此刻他的只看得见眼前那对情投意合的模样,胸中酸意汹涌,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二人拆散!
〃我说认真的,那珈,你对她。。。。。。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此话入耳,教那珈蓦地回魂,他收回视线,看到同伴一脸玩味的表情,不屑道:
〃就凭她?怎么可能!〃
〃唉唉,我的小王爷啊,喜欢就说喜欢,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做人可不要太铁齿。〃揽上那珈的肩膀,庆格尔泰接道:〃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你的妻子。〃
这句听罢,那珈〃哼〃了一声,挥开好友,调头就走,庆格尔泰耸了耸肩膀,尾随其后。
凭什么。。。。。。凭什么只对老二一个人笑?!他对你真的那么好吗?
念及燕寒冲著牧仁舒展的笑颜,那珈忿忿难平,却又无处发泄。回到府中已逾子时,他拉著庆格尔泰豪饮一通,直饮得烂醉才趴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
〃如。。。。。。如冰。。。。。。〃
梦里无意识的喃喃声,被同塌而眠的好友收进耳朵,不禁失笑:
〃呵,死鸭子嘴硬。。。。。。还说不喜欢?其实,是喜欢得要命吧。。。。。。〃
第十五章 红豆
五彩绳,相思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往事如昨。
到如今,各东西;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物是人非。
望著掌中以五彩丝线串成的红豆手链,燕寒情不自禁忆起自己在天朝度过的儿时光阴。他虽然是以质子身份滞留中原,可是却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天子善待,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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