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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媳 卫幽-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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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会了朕的心意罢了,本是无碍的,这件事便这样决定了,以后也不必再提。”
建安伯眼中隐隐有些失望,但圣意已定,他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便只能闷闷地闭上了嘴。
出了皇极殿,承恩侯特意放慢脚步,对着建安伯说了一句,“建安伯心善慈和,这本是好事,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莫要因为安平王妃容貌绝色,曾经是建安伯的心头之好,而错失了臣子的分寸。若是安平王两口子果然对皇上存了不敬之心,建安伯今日为了女色而妇人之仁,便是置皇上于不利,陷君不义,那也可是死罪。”
说罢,承恩侯父子便扬长而去。
梁琨望着那对父子嚣张得意的背影目光阴霾,拢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紧,承恩侯这厮太过可恶,不仅将他的一片用心全部曲解,将他描绘成一个为了美色伤君的混蛋,还将他和明萱说得那样不堪,倘若此处不是内宫,承恩侯这样满嘴喷粪,他定必回以重拳。
东平王不知何时来到建设安伯身后,他拍了拍梁琨的肩膀,深深摇了摇头,“自从裴相倒跨,裴系除尽,卢家的人遍布朝野,如今的承恩侯俨然又是一个裴相,可与裴相的老沉笃定相比,承恩侯却又不知道差了多少。如今朝中上下皆是承恩侯的人,他底气十足,又得皇上万分宠幸,自然行事张扬得很。他说这些话虽然难听,但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你身上流着周氏皇族的血脉,不必与这种得势的小人计较。”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有着深浓的嘲讽,“莫说你这个伯爵,比他的侯爵低了两等,便是我这个亲王,也不在承恩侯眼中呢!”
皇上急于将裴相的人清理,而将朝野上下都安置上他的人,可贪多而嚼不烂,这才引出今日临南王反,却手下无人得用的情形。而他在朝野之上安插的人中,除了定国公府俞家的子弟,剩下八成都是承恩侯卢世勋的子孙和门生故旧,卢氏党系人人身居要职,承恩侯也不再如从前般低调,行事张扬,并不将勋臣们放在眼里。
建安伯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只觉得皇上自从裴相过世之后,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从前他不遗余力地支持皇上,是不仅因为皇上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更因为他认可皇上的想法和能力,觉得倘若是皇上登基,必将能够胜任明君之职,拓宽疆土,稳定士气,令周朝百姓国泰民安。可是经过裴相一事之后,他猛然发现如今的皇上与从前的九皇子已经有了许多不同,不知不觉中,许多事都变了。
他目光微沉,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恭恭敬敬地与东平王道了辞,便往宫门外走去。马车行至东街,快要离建安伯府不远处,他忽然探出脑袋让车夫调转车头,“去安平王府。”
建安伯亲自到访,不论是裴静宸还是明萱,都觉得有些惊诧。
无事不登三宝殿,倘若没有急事难题,建安伯是绝不可能亲自登门的。
听罢今日皇极殿内的争辩,裴静宸倒并不觉得奇怪,他先是道了谢,“多谢大姐夫前来报讯。”
他叫建安伯大姐夫,是因为建安伯的原配正妻是永宁侯府的大小姐,明萱排行为七,他和建安伯都是永宁侯府的女婿,同为连襟,算起来也是十分亲近的亲戚。原先还因为建安伯曾有过要娶明萱的意思,而有些尴尬,但经过几次相处,彼此之间都亲近了一些。
譬如今日建安伯抢先来报讯,在圣旨下达之前,便让他和明萱心里有了准备,这便是大恩大德一件,否则若是等圣旨下来再作准备,失了先机,便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毫无还手之力了。
想到皇上的打算,裴静宸双眼微眯,冷笑着说道,“实不相瞒,听说武定侯反了,我与阿萱都有些担忧,但本以为北军竭力抗击,皇上便不该再猜疑我夫妇,谁知道……我亲自应战武定侯倒并不算什么,可要阿萱入宫为质……皇上也欺人太甚了!”
明萱快要六个月的身子,腹部已然隆得老高,眼看着天气越发热了,整日在家里头懒着都还嫌不舒服,何况是要去宫规森严又到处都是暗箭的宫里?还是以“为质”的身份去,他怎么舍得?又怎会愿意让明萱受这样的苦罪?
建安伯沉声说道,“皇上的圣旨想必很快就要下来了,令你为北军监军捉拿武定侯陆同的旨意必不可能改,而七妹妹身子不便,宫里头也是万万去不得的,为今之计,或者只有去玉真师太处可以让七妹妹躲一个清静。”
第184章 挟天子
明萱却摇了摇头,“皇上执意要以我为质钳制我的丈夫,他不会放任我躲去师太的庵堂。我若非去不可,只会给师太和那个孩子带来危险和灾祸,所以,我不能去。”
玉真师太的尊贵地位来源于宗室对她的崇敬,可她不能倚仗着身份公然与皇上作对。这是个君权至高无上的时代,师太可以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藏匿地宫里的孩子,将来若是揭开这层面纱,宗室和皇上都会感激她,因为她保护的是皇上的子嗣。
可她保护明萱,却是违了皇上的心意,违逆君心,站在皇上的对立面,这却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明萱心里很清楚,皇上确实暂时陷入了危机,可是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临南王不可能夺位成功。倘若她此时前去投奔师太,也许的确可以躲过皇上的圈禁威胁,可等将来皇上肃清了谋逆叛贼之后,秋后算账时,只要按一个“勾结叛党”的罪名,玉真师太便可从神坛跌落尘埃,师太平静生活了大半辈子,对裴静宸有着不世的功劳,她不能陷师太不义。
而那个苦心救下的孩子,也会因此暴露行踪,置身于险境。
那么,之前他们所费的所有用心,都将化诸流水。
建安伯面上现出犹豫之色,过了半晌,语气微沉地说道,“禁卫之中仍有我门生故旧,我会令人留意七妹的安危。”
假若明萱躲不开这场是非,那么他这个姐夫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尽量让禁卫军中的人多加留意和保护罢了。
待建安伯走后,裴静宸紧紧抱着明萱不松开,他面沉如水,眼中透着从来未曾有过的阴霾,“阿萱,我不去统领北军与武定侯对抗了,你也不要进宫·临南王要夺宫,就让他夺好了,这些与我们两个又有什么关系?”
他将脸整个埋在了明萱脖颈,几乎是呢喃着说道·“阿萱,我们现在就收拾行囊,趁乱离开盛京。你若喜欢江南水乡温婉,咱们便去江南,你要是喜欢大漠孤烟直,咱们便去大漠,你若是想要看看周朝的东滨·那咱们就出海。总之,咱们离开这里,不要理会尘世凡俗,隐姓埋名,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可好?”
皇上对安平王甚是忌惮,对明萱又有一种不愿直视的负罪,若是安平王战死疆场,明萱在宫里头不幸小产·恐怕他心里会十分欢喜轻松吧?
裴静宸不怕自己在前线受伤,他对自己还是有一些把握的。可是他绝对不能容许明萱在内宫出任何一点意外,便是磕伤了一丁半点·也会让他疼惜地无法忍受。然而,建安伯透露出来的消息,却毫无疑问地指向了他的担忧,承恩侯必然会在前线动手脚,而不论是裴皇后还是俞惠妃,甚至皇帝本人,都极有可能在宫里头对明萱不利。
明萱轻轻在裴静宸的额头印上一吻,柔声说道,“逃不开的。就算我们逃开了,也带不走这安平王府所有的人·带不走孙太医,带不走我的祖母,带不走那些与我们有关的人。”
抗旨不遵,是死罪,恰好给了皇上一个发作的理由,就算他们两个远离了这一切·可总是要有人承受皇上的雷霆震怒,而那代价惨重,极有可能是百步伏尸,血流千里。不,不该的,不该让无辜的人受他们的连累。
她目光微眯,声音里带着坚定,“阿宸,既然逃不开,那我们该想的是如何面对。”
裴静宸徐徐将头探出,一双深邃墨黑的双眼望着明萱,怔怔不语。
明萱的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我有法子让皇上必须敬着我供着我,却不敢动我毫毛。而你,则要万分留心自己的身边,莫要让皇上或者承恩侯有机可趁,在交战的时候让你身置险境,这便是面对。”
她来到周朝四年多了,虽然见过的人和事并不多,但在有限的交际圈内,所听闻的奇闻异事却并不少,她知道外面的世道艰难,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容易的,平民要生存,远比贵族之家来得艰难。
不论婚娶,入仕,还是生活中的每一点滴,处处都显示着身份地位。所以说什么隐姓埋名,当真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倘若失去了贵族的身份,那他们就只能是任人欺凌的平民,不仅生命如同草芥安全得不到保障,连穿衣裳的质地颜色都要受到制约的,又谈何自由?至于当个乡村富家翁的理想,也不过只是理想罢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都逃不开政治,若没有背景,富户也不过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是个人治的时代,君权至上,阶层之间等级分明而森严,只有有权势的贵族才能对自己的人生有更多的选择,才有相对程度的自由。
能以安平王的身份去江南水乡泛舟垂钓,能以安平王的身份去大漠看孤烟直落日圆,能以安平王的身份去东海之滨扬帆远航,这些或都是富贵闲人的雅趣。但逃亡之中的平民,躲避追捕还来不及,整日里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去做这些事,岂不是异想天开?
倘若孑然一身也就罢了,可如今明萱腹中怀着孩子,她自己过得好不好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为孩子的将来多思虑几分。
裴静宸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愿意让你置身险境,我好怕你和孩子受伤。”
这些道理,他怎么会不懂?倘若不是因为他有个战功彪炳受万人崇敬的外祖父,北军又怎会听他号令?安平王府的旧人又怎会视他为主,誓死效忠?清凉寺的主持又怎会保护他?每次遇到危机又怎会总是逢凶化吉?而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他是襄楚王的外孙,永嘉郡主的儿子。
想要抛开一切,不是因为不明白世道艰难,而是因为太在乎了。
明萱轻轻抚摸着裴静宸的脸,笑着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所以现在,为了我们两个都安全无虞,为了我们孩子的将来,坐下来,咱们两个合计一下应对之法吧。”
她拉着他的手进了书房,铺开纸,取出笔墨,一边说道,“建安伯说,是承恩侯提出让你前去战场的,他恐怕是因为卢浚的事心存报复。前线战火无情,武定侯又是殊死搏斗,想来战况会特别激烈的,而你行动不便,危险便又比旁人多了几分,只要承恩侯偷偷派个人使坏,到时候便是不死,也要受更重的伤,承恩侯阴险,是想要让你有去无回。”
裴静宸在纸上画出密报所得前线的形势,“承恩侯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他指着墨点说道,“庞固来信,北军仍然占据主要的优势,武定侯步步而退,恐怕没有多少抵抗的力气,再加上武定侯军中一部分精锐突击入了城,北军击垮武定侯不过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不会拖太久。所以,除非承恩侯暗箭伤我,否则,我去往前线根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因为武定侯已经毫无反击之力,他的重点也应该不在前线,而是直指皇城。”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裴静宸抬起头来,目光柔得滴得出水来,“那些混入了盛京城的反军,不会毫无目的,他们一定是想要进入周宫。擒贼先擒王,皇上想得到的,临南王自然也想得到,武定侯派出那些精锐,恐怕是要取皇帝性命。”
他皱起了眉头,“我早想到这种可能,所以才更不愿意你入宫,周宫若是破了,内宫必将不宁,趁乱之中什么都可能发生,你怀着身孕,那就更加危险了。”
明萱心下忽然生出一种想法,她沉眸说道,“皇上驾崩,周宫和盛京城都必将大乱,而临南王的世子就在盛京,趁乱举事,直接便可入宫称帝。我想,内宫之中,你可以安插人手,临南王未必不能。临南王筹谋多年,早有反心,听哥哥说他在四州都设有兵工厂,那么想来他麾下绝不仅仅只笼络了一个武定侯,盛京之中,也许还有他的同党……”
她面色蓦得愈发凝重起来,“不论是先扶持俞惠妃的儿子为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临南王世子自己登基称帝,只要皇上一死,便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周室血脉稀薄,宗室的长老们都是些没有实权的老人,他们的子孙都是旁系,直系的周室后裔,便只有东平王,英郡王和清平郡王,他们手中没有强大的兵力,只要临南王世子许以重利,恐怕是不会揭竿而起勤王保驾的。再说,皇上都死了,也没有正统的皇帝好让他们勤王。
这样看来,南疆的兵力,恐怕只是虚晃一招,临南王的目的却是以武定侯为饵,兵不见血刃地直捣黄龙。
裴静宸怔了半晌,忽然开口说道,“阿萱,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倘若是这样,恐怕临南王根本就不在南疆,而是一早就进了盛京城,也许……也许便是混在了临南王世子觐见的队列之中!”
倘若果真如此,那么还有谁敢说临南王是必败之战?
第185章 变通
明萱沉下眼眸,眸光潋滟,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
她低声说道,“临南王存有反心久矣,倘若再多给他一些准备的时间,那么他当更有把握可以一举擒王。是哥哥前去南疆刺探军情,打破了他的计划,让皇上撤藩的心意更加坚决,撤藩的行动也更雷厉风行,正是基于此,他才会在这个并不怎么好的节骨眼上,不得不行谋逆之事。所以,倘若临南王登基,他是不会放过哥哥的。”
自古谋逆每多败亡,真正可以得胜的寥寥无几,全仰赖天时地利人和。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一个王朝自然也会有盛衰兴弱。当最初百废俱兴的勤恳过去之后,便会迎来全盛的时代,海内升平,百姓富裕,物质和精神得到前所未有的昌隆,但月满则亏,盛极而必衰,世间万物都不可能永远处于鼎盛的高峰,总有由盛而衰的时候。
这便叫做气数。
气数尽时,君王昏佞,暴政令民生艰难,则难免怨愤大。而国力式微,必将导致边疆牧国虎视眈眈,狼烟四起,战祸令百姓生灵涂炭,国家满目疮痍。
倘若此时,有人揭竿而起,被世道所迫无力生存的人恐怕都要高举义气,为了期盼一个明主而追随左右了。那时,改朝换代是大势所趋,没有人会去在乎什么的“名正言顺”,周朝的太祖便是以在乱世之中力挽狂澜而成明主的,没有人称他为乱臣贼子,只将他看成拯救百姓于暴政水火之中的英雄。
若要一举成事,这才是最好的时机。
而今上登基之后,励精图治,称得上是勤勉君王。在他治下,四疆战火平息,拓宽了周朝的疆域·在百姓之中颇有明君的声望。盛世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谁都不肯经历战祸的,此时临南王出兵谋逆·不论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在他一侧,且不说能否顺利攻入内宫,一举将皇帝擒杀。便是事成之后,如何堵住攸攸众口,亦不是件容易的事。
临南王必反,但一定不是现在·只是如今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
裴静宸点了点头,“临南王若是登基,北军必也要遭到大清涤。临南王视我,与舅兄一般,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不将之拔除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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