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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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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一千骑战马的抽离,对于刚刚经历过一场政权更替,又承受了冬季侵袭,根基十分不稳的匈奴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尽管贺达对岩止的决策一向忠诚执行着,可岩止还是看出了贺达心中有疑问。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岩止难得大发慈悲地开口了,看起来他的心情不错。
“若是往后东胡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过分的要求,那么……”贺达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太过年轻,太沉不住气了,知道匈奴如今根基不稳不宜与东胡掀起纠纷是一码事,可心里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又是另一码事。
“那就尽可能地满足他。”岩止忽然笑了,他眯起了眼睛,幽暗的眼底如墨一般深晦,嘴角那凉凉的弧度,莫测又残酷。
他黑色的身影立在黯淡的月华之下,带着凉气的夜风刮起了他王袍衣摆的一角,仿佛连那勉强还能绽放出一丝光辉的月,都被他身上凛冽深沉的王者锐气给震慑到了,变得越发黯淡无光了。
贺达微微一愣,看得有些呆了,那一瞬间,是错觉吗?他分明看到了王在勾起唇角的那一瞬间,眼睛里蓦地迸射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霸气杀机,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这样一个男人,才真正称得上君临天下!
“王。”莫就像影子一样,时常会让人忘了他的存在,不到真的有事需要禀报,他是绝对不会吭声说一句话的,就连呼吸都收敛得好像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贺达十分识相地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向岩止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莫既然在这个时候来了,只怕是有事需要向王禀报,贺达一向克制,他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见贺达已经走远了,莫才垂下了头,在岩止身侧低声说道:“暗卫禀报,孟姑娘正往天牢去,是否要派人将她带回。”
天牢?
岩止的嘴角扬起一道美丽的弧度,夜风撩动,月影婆娑,一片飘零的花瓣从头顶上方悠悠扬扬地落下,他伸出一只手,那片花瓣便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然后捏碎。
“春天就要到来了。”他垂下了捏碎花瓣的那只手,指尖仿佛还有余香环绕,漆黑的眼眸仿佛有一股莫测的柔意闪逝着,似乎没有听到莫说的话一般。
“王?”黑暗中,莫不得不又发声询问了一句。
岩止缓缓收回了视线,寒潭一样的双眼又归于一片淡漠与深沉:“随她去,把暗卫都撤回来,不要惊动她。”
莫不可思议地怔了怔,但一看王那冷峻威严的模样,莫便不再发问了,只好领命:“是。”
双眸微敛,岩止所对的方向正是天牢所在的位置,他淡漠地弯起了薄唇,眼底讳莫如深,似有凛冽的幽光在跃动着,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森冷的石板路让轻尘感到似乎有寒气在往她的脚底里钻,脚上的靴子已经是很厚底的了,可她还是感到全身正在经受着寒气的侵袭,越靠近天牢,便越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紧了紧自己的衣衫,轻尘微微挑眉,王城里的戒备是十分森严的,尤其是天牢这样的重地,她虽已万分小心,没有惊动一个侍卫,可那也太奇怪了,她能感受到自己周遭一个暗卫也没有,进入天牢的这一路,是否太过顺畅了?
她不知道瑞祥是如何有这本事的,竟能让那个小侍女为他冒着性命危险来找她。
他要见她?轻尘想不通,瑞祥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见她,难道他认为她能帮助他什么吗?
不日之后,大概就要处死苏白拉皇后了,瑞祥是苏白拉之子,按照道理,苏白拉犯了死罪,瑞祥是要连坐的,但如今瑞祥的处境又很微妙,他是长老院众大臣之一,这一回“拆穿”苏白拉“阴谋”的又是他本人,因此岩止不会治他的罪,但在施刑完成之前,瑞祥都会被囚禁在天牢里,直到那之后才会被释放出来。
踏进了天牢的石阶,潮湿的寒气愈演愈烈,冻得人直打抖,湿冷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腥臭味,轻尘紧紧地皱起了眉,并不喜欢这个地方。
天牢外的守卫是极其森严的,可到了天牢里面便不会出现任何一个守卫,也难怪了,这种地方,谁会愿意待在里面?
轻尘顺着小侍女给的信息很快便找到了瑞祥所在的牢房,昏暗的牢房内,当真是比冰天雪地还要寒冷,冒着寒气的石砖地上还隐隐往外渗着水渍,潮湿的空气很不好闻,霉味很重,还伴随着腥臭腐烂的味道。
她的脚步顿时停滞住了,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无法向前迈动。
那就这样席地坐着的男子,当真是那个意气风发盛气凌人的瑞祥?
凌乱的头发披散着,高大的身躯简直就瘦得只剩下骨架能撑起已经褶皱肮脏的衣袍了,岩止并没有像对待其他囚犯一样用链锁扣住瑞祥,可即便如此,这里寒气刺骨的环境,也足够折磨一个人了。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瑞祥抬起了头,那一瞬间,轻尘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那张抬起的脸,没有昔日的神采飞扬,他眼窝深陷,眼睛里黯淡无光,只有血丝充涨着,消瘦的脸颊两侧颧骨突出醒目,他看上去是多么的颓靡啊,青灰色的胡子都相继冒了出来,任谁见了心底都会隐隐揪一把。
轻尘心中虽震惊,可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怜悯,也没有不屑,仿佛也无所谓一般,席地就在那间牢房外坐了下来,嘶……真不知道瑞祥是如何让自己坐下去的,可真是透心凉啊,即使隔了那么多层衣服,她还是觉得凉得难以忍受。
见到轻尘又是这样随随便便就坐了下来,一点也不讲究,瑞祥不禁笑了,奚落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个女人?”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笑,只是如今的瑞祥,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棱角和傲慢,平和得就像一个经历了世间沧桑的老人,这一笑,难得地让人产生时光倒流的错觉,好像他还是那个不讲道理的傲慢的皇子殿下,而她还是那个气死人不偿命,胆敢把堂堂皇子都扫下马的中原女孩。
“你倒是像一个男人了。”轻尘淡淡一笑,依旧没有暴露出太多的情绪,好像只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在闲话当年一般。
瑞祥微微一愣,然后摸了摸自己脸颊上扎人的胡茬子,无奈地笑了:“也是,我可没资格笑你,我比你狼狈多了。”
“你为什么要见我?”轻尘开门见山了。
“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见谁。”瑞祥眼里好不容易出现的那一瞬间的神采也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你想让我帮你?”轻尘盘腿坐在那,清秀的小脸微微一沉,眉间蹙起,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对不起,我不能帮你。”
苏白拉将被处死,罪名的确是岩止扣到她头上的,可尽管如此,她孟轻尘还是一点也没有怜悯她的意思,唯一让她感到有一些揪心的,就只有瑞祥了,她宁可这个家伙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野蛮傲慢又讨人厌。可这是岩止要做的事,也是他们匈奴的事情,她孟大将军并不想管。
瑞祥苦笑:“从前我忍辱负重,不愿提父亲与兄长的死,是因为我的母亲还在,我必须从他手中获得权力,才能保护母亲的性命。但我根本就低估了他,他连自己的父亲母亲都可以除掉,又怎么可能留着我与母亲大人作为他的心腹之患活在这个世界上?”
轻尘没有说话,岩止的确根本就没有要留着苏白拉性命的意思,斩草要除根,他不可能留着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之所以等到如今才动手,定然有他的原因。她不能帮瑞祥,她也无法帮他什么。
轻尘起身便想走,她的确不是一个良善之辈,可她却担心自己到最后会无法拒绝瑞祥,孟大将军有些头疼,她最见不得昔日意气风发的人,如今落得这样狼狈的境地的模样了。
“轻尘!”瑞祥忽然探出一只手,急切地抓住了轻尘的一只手腕,隔着一扇牢门,他触到了轻尘腕间那个镯子,瑞祥的手微微一僵,但随即便又再一次加重了力道,不让她走。
轻尘被瑞祥抓住了手腕,她皱了皱眉,可是并没有直接挥掉瑞祥的手,她清瘦的身影站在那,孑然一身,但与瑞祥对视时,却一点也无法让人有功夫在乎原来她是如此的矮小。
瑞祥的手是那么用力,冰凉的手碰上她的肌肤,冷得轻尘顿时打了个冷战,她站在瑞祥的面前,眼神平静得仿佛从来不曾有过波动,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瑞祥,倒映着瑞祥垂下头神色复杂看着她的模样。
“我不原意帮你,至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轻尘直视着瑞祥的眼睛,很冷静地为他分析道。
她很清楚瑞祥的个性,苏柏拉将被处死,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以卵击石,拼了全力去救她,可那样做的结果,不仅不可能全身而退,只会给岩止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他也一并射杀了。
“轻尘!”瑞祥的眼神几乎已经变成了哀求,定定地凝视着这个在他年少时光里不断盘踞在心头的模糊影子,这个娇小却个性冷酷的中原少女,是他整个少年时光的寄托,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过她,可他自打差点从马上坠下一命呜呼后醒来,脑袋里就总会浮现她的影子,从最初恨得咬牙切齿,到最后迫切想要见到她,再到后来甚至想要让她做他的王妃,一辈子好好宠爱她,无论如何,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是他此时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她能帮他!
“瑞祥。”轻尘似乎有些生气了,她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
“我没能阻止那个人弑父杀兄弟,现在,我唯一能保护的就是我的母亲,即使是死了,我也问心无愧,若是苟延残喘地独自活着,那就是行尸走肉,只会让我衍变为心里只有恨的恶魔,那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我对王位根本就没有兴趣!从小我就知道,即使这个匈奴王的位置不会由那个人坐,那也会落到我图格兄长的头上,我从来没有惦记过这个位置!假如侥幸让我救得母亲大人逃脱,我与母亲大人会永远消失在王城,消失在那个人的眼前。即使不幸失败了,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那对我来说就是个解脱,你,明白吗……”瑞祥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轻尘眼里的冷漠,他真的担心,她会就那样一走了之。
光线太过昏暗了,即使轻尘仰着头,也无法真切看到瑞祥此刻的表情,可他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太过用力了,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给捏碎了。
良久的沉默,就连瑞祥也沉默了,因为他该说的都说了,是啊,即使是喜欢她,那也是他的一厢情愿,她没有义务要回报一个人的感情,更没有义务要在这个时候怜悯他同情他,为了他而冒险。
可那个手镯……
他知道,无论如何,那个人一定不会为难孟轻尘,即使她犯了再大的错,他也不会为难她,他瑞祥有这个自信。
“我知道了。”轻尘沉默了许久,终于,她缓缓垂下了眼帘,反握住瑞祥的那只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瑞祥笑了,他松开了抓着孟轻尘的那只手,身子定定地矗立在那个地方,像一尊石雕像一样,定定地凝视着轻尘离开的清瘦背影,像是在做一个无声的告别,告别孟轻尘,告别年少时期的他自己。
轻尘当然知道瑞祥一直在看着她,可她没有回头,那回头看到的也许就是最后一眼,她不想看最后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自己与瑞祥的交情,称不上有多深厚,但此时此刻,她的确是很心疼那个曾经傲慢张狂不讲理的少年。
他是恨岩止的吧?西域人是那样信奉天神,相信着人死后会被死亡之神带走,生活在另一个世界,所以瑞祥极力不让自己被恨意冲昏头脑,变成一个魔鬼。
可世事就是这样,无法说清到底谁对谁错,就如同,爹爹所说的那样,她孟家为了守卫国家和黎民百姓,杀了无数的敌人,剑上沾染了无数的死魂,可他们都不是魔鬼。
当天夜里,王城里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向戒备森严的天牢里,那些牢门牢锁都是坚不可摧的,可竟然还是发生了有人从天牢里逃离之事,而那个人,还是匈奴的皇子,不久便要封王的瑞祥殿下。
轻尘从外面回来,绿芜立即接过轻尘脱下来的披风挂了起来,抱着暖手炉塞到她的手中,见自家将军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绿芜自然也是什么也没有问。
天快要亮了,轻尘并没有睡意,索性就不睡了,待身体暖和了一些之后,便让绿芜服侍她换了一件衣服。
贡桑进来后,也微微有些诧异,因为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起那么早过,外头的天才刚亮不久呢。
贡桑将早膳放在了桌上,先侍奉轻尘在热水里洗漱过后,才为她将膳食一一从暖盒里装盛了出来。
轻尘一声不吭地便坐下吃,一点也不挑食,睡醒过后的小白鼠大人终于吱吱吱地从床上翻了个身,灵活地跳上了桌子,有模有样地在轻尘洗过脸的热水里沾了些水,然后在自己的鼠脸上抹了一把。
贡桑只觉得好笑,这只小白鼠简直像成精了似的,学起人来,有模有样,它似乎十分喜欢孟姑娘,孟姑娘对它的态度虽是不冷不热地,可那默认的姿态,看样子是没有要把它丢出去的意思了。
贡桑拿出一个小碟子倒了些食物上去,小白鼠大人当即蹿了过去,看来是饿得不轻,一点也不害臊地和孟轻尘一起用早膳。
用过了早膳,轻尘接过湿布抹了抹嘴,小白鼠大人也学着照做。
“今日便会在城外举行祭天大殿,然后施行对苏白拉的绞刑。”贡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句。
轻尘递回湿布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才将那个动作继续,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岩止呢?他会亲自祭天然后监刑,是吗?”
见这个孩子总算开始懂得关心王正在做些什么,贡桑的眼里很快地闪过了一抹笑:“王吩咐了,这件事结束之后会再来看姑娘。”
说起来,这孩子也到了十五岁了,葵水也来过了,想必匈奴的好事应该不久了,谁都知道,自打孟姑娘与王从东胡回来,两人之间就有一种微妙的气息在涌动着,不知道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傻丫头最近似乎学会脸红了。
轻尘此刻正皱着眉若有所思着瑞祥的事,祭天继续进行,看来瑞祥从天牢里逃出的消息应该被岩止给压了下来,否则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还继续举行祭天和绞刑呢?岩止这么做,究竟是想做什么?
轻尘这皱眉思考的模样,落在了贡桑眼里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贡桑慈爱地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当这个孩子是在埋怨王回来之后一直无暇顾及她之事。
这一天过得十分难熬,轻尘手里捧着一本书,可大半天都没有翻过一页。小白鼠大人百无聊赖地打了打呵欠,定睛一看,外头的天都黑了,而孟轻尘今日却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屋子。
轻尘这乖巧的表现,惹得贡桑心里更是早就眉开眼笑了,孟姑娘这是寸步不离地待在屋子里等着王来呢?
屋内的烛火很明亮,屋外的夜空却漆黑一片,这几日连着多天都不见星辰,看来天气并不是很好,冬季快要结束之前,总会连下十多天大雪的。这个时候的中原,想必已经是春暖花开了,而西域漠北,却依旧寒风料峭。
寒风由窗外扑来,割的轻尘双颊生疼,怀里抱着的暖手炉早已经不热了,绿芜紧了紧没关严实的窗户,正要接过轻尘手里的暖手炉,欲换些新的薰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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