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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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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酒力,正在帐中休息,而在座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他们是各位年长些的皇子殿下以及匈奴国的各个部落的领袖,而他们的妻儿却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的,轻尘的到来,明显是个例外。
  “岩止?”很显然,轻尘也察觉到了众人具有侵略性的探究目光,但他们却碍于岩止殿下的面子,没有光明正大的出声议论,这让轻尘感到十分的不悦,眉间也轻轻地皱了起来。
  “让各位久等了。”岩止高大的身形背着阳光而来,气度从容,内敛着耀眼的王者之风,恍若天神降世,竟让人有片刻的恍惚。
  对于这些首领和兄弟的眼光,岩止视若无睹。
  他给人的气场是那样的强烈,是的,他仅仅是一个皇子而已,头曼单于尚且在位,但他却从未掩饰他身上强烈的,要取而代之的,王者气势!
  “岩止殿下一会儿可会亲自下猎场?让我等打开一番眼界。”克涅首领大笑着出声说道,反倒是让人们的注意力都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异邦女子身上重新回到了岩止殿下身上。
  这位轻尘曾经见过一面的首领,似乎是认出了岩止大人带在身边的这个女孩,就是当年那个颇得他和支罗首领眼缘的小丫头,只可惜支罗那老家伙活得也够长了,来不及见到这个小丫头如今出落得这么水灵的模样,倒是可惜了。
  “我等还记得,当年岩止殿下第一次拔得头筹的时候实在是惊坏了所有人。”克涅首领的率先出声,顿时打破了方才有些尴尬的寂静,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再去注意那个出现在这里的中原人。
  “是啊,年纪轻轻便胜过当时在场的所有勇士,刚一下猎场便打死了一只猛虎,古往今来,无人不惊!”
  “今年岩止殿下若是下了猎场,定是对我匈奴帝国后一代的年轻勇士莫大的鼓舞。”
  岩止依旧笑得从容不迫,那些奉承之话也不知是否入了他的耳,他有些慵懒随意地入座坐下,身侧的桌子上摆放着各色瓜果美酒,只见这个星眉朗目的年轻王者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已经盛上美酒的精致银杯,唇角轻抬:“即使各位首领不这么说,岩止也已答应了图格下猎场接受他的挑战。”
  轻尘被岩止安排坐在他的旁边,那张宽大的椅子,她几乎是挨着岩止坐下的,好在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听岩止这么一说,轻尘这才注意到坐在他们对面的正是看不出情绪,没有说话的图格,和几年前所见并未有多少变化,只是越发强壮,越发学会收敛光芒了而已,坐在稍微下方一些的,正是从她进来开始便有些惊讶地盯着她看,不曾挪开眼睛的瑞祥。
  “兄长大人,今年您也要下猎场?”瑞祥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
  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听到了一个十分不幸的噩耗。岩止兄长若下了猎场,那他拔得头筹之路岂不是将面临着十分的坎坷?
  那个该死的女人在笑什么?他拔不了头筹她很开心吗?
  瑞祥越发气闷起来,却也不得在这个时候发作,只好把闷起都撒在了美酒和侍女身上,一口饮尽,有些暴躁烦闷地训斥道:“没看见本殿下的酒杯空了!愣着做什么?!”
  瑞祥的表现很显然地暴露了他不希望岩止下猎场的意图,岩止眼底的笑意更深,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唇角,带了些调笑的意味:“听说你的进步很大,一会下了猎场可非儿戏,担心着点,我很期待看到你的收获。”
  “是……”瑞祥握了握拳头,按捺住了自己:“多谢兄长大人的关心。”
  岩止很慷慨地鼓励着第一次下猎场的瑞祥,可他只说期待他的收获,而从来没说期待他拔的头筹。
  此时轻尘有些郁闷,自己无端端被瑞祥给瞪了一眼,她更不知道岩止为何要将她带到这里面来,早知如此,她倒宁可和那些匈奴贵族的家眷待在一个帐篷。
  似乎是察觉轻尘有些被怠慢的不愉快心情,岩止好笑地扫了她一眼,低声对她说道,那声音暗哑轻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轻尘的耳际,似笑非笑:“你应该学会侍奉我。”
  “嗯?”轻尘不解地抬起了澄澈黝黑的眼眸,只见岩止正戏谑坏笑地看着她,轻尘这才用自己的眼光迅速地扫了一遍四周的情况,每一个坐席后面都恭敬地站着一个侍奉各位皇子与各部首领的下人,她们或者是王庭的侍女,或者是各位皇子自己带来的女奴,她们皆清一色地低垂着头,像一个透明人一般足以让人将她们忽略,可每当酒杯空了的时候,她们便会在前方正坐着谈笑的主子不经意之间便已为其添满,然后为其剥开瓜果的外壳,就连瑞祥身后也站着一个专门侍奉他的侍女,方才还狠狠地被他骂了一顿。
  而岩止身后却空无一人……莫非……那个“侍女”此刻正坐在岩止身旁?
  岩止十分满意地勾起了唇角,这个小女人似乎有所领悟了,果不其然,此时轻尘的脸色哗然一沉,抬起头瞪向岩止,岩止并未发怒,也未做出任何反应,反倒有些纵容有些刻意地挑了挑眉,那目光隐隐之中,带了些循循善诱的意味。
  轻尘黑着脸,那酒杯正在岩止的手中握着,杯中酒未空,那岩止看着她做什么?
  轻尘抬起眸又扫了眼对面正在为前座的首领剥开葡萄外皮的侍女,她的脸色深沉得更加厉害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笨拙地拿起一串葡萄,岩止却十分耐心地带着鼓励之意看着她,轻尘轻叹了口气,动作干脆利落,甚至算得上有些粗鲁地摘下了一颗,却发现像这样温柔细致的活,根本不适合她只会舞刀弄剑的孟大将军,索性就这样笨拙地“侍奉”起岩止来。
  她执着葡萄放入岩止口中的时候,指尖猝不及防地触到了岩止的唇,轻尘的手像触了滚烫的火焰一样立马缩了回来,那侍奉人的模样,倒像是在上刑一般,终于,岩止大发慈悲地接下了轻尘手里的那串葡萄,顺手摘下一颗塞进了轻尘的嘴里,狭长的眼,似笑非笑的半眯着,声音低沉悦耳,似在低声私语:“看来你还没学会怎么侍奉人。”
  轻尘手里的水果突然被抽离,岩止似乎心情极好,难得恶作剧地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在旁人看来,这几乎是一件值得人震惊的事情了,岩止殿下竟然旁若无人地和那个中原女子调起情来?他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英俊笑意,眼里噙着的无一不是对那个女子的宠腻与暗藏着的一丝丝捉弄之意,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可在孟轻尘看来,岩止却只是在报复她罢了,就像她粗鲁地往他嘴里塞葡萄一样对待她而已。
  “兄长大人,这位是?”图格轻笑着扬起唇角,眼中一闪而逝的是一抹满含深意的莫测幽光,很显然,图格并未认出这个被岩止安排在自己身边坐着的娇小女子就是当年那个令人意外的中原孩子,可她是谁?
  “本王的贴身女奴。”岩止心情愉悦地淡笑,他漫不经心地睨了轻尘一眼,果真不期然地看到了她又是恼怒又无话可说的神情,这个还未学会温柔和奉承他的小女人,看来他有必要教会她,什么叫做“贴身女奴”。
  岩止那话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所有人看她的眼光更加古怪了,毕竟没有哪一个奴隶会有如此待遇,竟然与尊贵的岩止殿下坐在一块,而岩止殿下却从非沉迷于女色之人,随身携带着“贴身女奴”还是前所未有的事。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呼声高涨,大鼓疯狂奏响,撼天动地,气势忽然涨到了最高点,所有老人妇女和小孩都从各自的帐篷中涌了出来,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紧张,更有众多勇士已经穿好了护甲,带满了弓箭和自己惯用的刀刃,上好了马鞍,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各位皇子的侍从正为他们牵来座骑,奉上了弓箭和武器,恭敬地邀请道:“殿下,狩猎开始了。”
  “岩止大人,克拾拉正在等您。”为岩止牵来马的正是莫。
  要开始了吗?
  轻尘迅速地将手擦干净,眼睛里竟也有些火光在跃动着,那雀跃欲试的模样,即使不用言语表达也足够表明她的心意了。
  似乎是看穿了轻尘的心思,岩止高大的身影带着凌厉的凛然气势,待他走向克拾拉时,却并未如众人所料跃上这匹与岩止殿下一样骄傲又强大的黝黑骏马,只见岩止拍了拍克拾拉的脑袋,在它耳边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克拾拉桀骜不驯的眼睛似有若无地瞥了孟轻尘一眼,然后低低地嘶叫了几声,拿脑袋去蹭岩止,似乎对于岩止的安排十分欢乐,岩止笑着拍了拍克拾拉的脑袋,然后淡淡地对莫点了点头,便掠过了克拾拉往外走去,并未上马。
  轻尘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轻尘随之走出了大帐,却已不见岩止踪影,只闻鼓声大震,猎场周围站满了人,人们高声欢呼着,大声尖叫着,猎场周围的侍卫像一堵坚韧的铜墙,隔绝出一个安全的距离出来,各位勇士下猎场了,猛兽出笼,然后是骏马嘶叫的声音,周遭一片叫好声连绵不绝,让听的人的心也跟着受到感染,热情高涨。
  岩止殿下下猎场了!
  那道俊美的黑色身影气势逼人,他身下虽不是那匹战无不胜的骏马,可也是拥有雷霆万钧一般的气势,整个支雅平原顿时沸腾起来了!狩猎只是秋猎其中之一而已,可要拔得头筹并不容易,今年头曼单于因为年迈并未下猎场,可长大的各位皇子殿下也不可小觑,尤其是岩止殿下,他们之中,其中一人将会成为未来匈奴的王,他们要带领匈奴人征服整个西域,甚至征服那个狂妄自大的中原大国,而这些宏愿伟业的第一步,就是征服这些西域里强大的猛兽!
  “好!”伴随着一声猛兽的呜咽,叫好声惊天动地,几乎将其掩盖过去了。
  轻尘站在猎场的外围,几乎无法看到猎场里是一副什么样的情况,微微眯了眯眼睛,结果似乎一点也无需好奇,一个连匈奴的王者都要忌惮的人,还有哪一只猛兽畜牲会不畏惧他呢?
  忽然一阵热呼呼的气息从她的头顶扫来,轻尘双眸一敛,回过身便见到克拾拉正傲慢地用鼻孔对着她,呼呼地向外吐着气,但见到她的眼光却是欣喜的,这一匹顽劣的骏马,总是喜欢从高处瞧人吗?面对着岩止时,可不见得它的态度敢那么傲慢。
  似乎是察觉到孟轻尘不愉快的心情,克拾拉哼哼了两声,用脑袋去拱她,似乎催促着她做些什么。
  “孟姑娘,即使是那些猛兽见到了克拾拉也会害怕的,你不必担心。”莫依旧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轻尘轻轻地弯起了唇角,莫非岩止将克拾拉留下,是同意她也下猎场吗?
  “但是你只能在猎场安全区域内行动。”莫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很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孟轻尘瞬间有些兴致大降的神色。
  猎场的安全区域是专为一些新手或各部年轻一些的贵族准备的,他们的能力不足以下真正的猎场,安全区域最大的“猛兽”就是幼狼了。
  对于轻尘的骑马技艺,岩止根本就无需操心,有本事让克拾拉都险些屈服的人,只怕要是给她一匹好马,她的能力丝毫不亚于匈奴的勇士。
  沉了沉眉,但见克拾拉却是十分兴奋得样子,轻尘脸上的阴霾便一扫而光了,利落地翻身上马背,轻尘轻喝了一声,克拾拉便已像闪电一般飞奔了出去,将莫狠狠地甩在了后面,而莫也并未阻止,安全区域实在无需人操心,更何况还有克拾拉在。
  克拾拉的速度快极了,正面迎来的风高高地吹扬起了孟轻尘的发丝,和草原上那些穿着匈奴胡装的女子不一样,她穿着美丽飘逸的中原衣裙,坐在马背上之时,竟一点也没有给人破坏美感的感觉,相反地,那抹飞扬而过的黝黑与清冽的白产生鲜明的对比,但他们看上去却是那样的相得益彰,那中原的女子骑马的技艺极好,她在马背上的样子,竟然比草原上任何一个女子都还要英姿潇洒,快意凛然!
  人们的目光不由得停驻在了那个中原女子的身上,她所驾的是神驹,只从它跑动的样子和桀骜的模样便可看出,只见这个年轻稚嫩的女子坐在那匹身驹之上,竟让人产生一种霸气凌厉的错觉,若非亲眼所见那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而已,即使是自诩强大的匈奴勇士见了,也会忍不住被她身上的气势所折服,自惭形愧。
  与轻尘同在猎场的,还有匈奴贵族的女子,她们穿着猎装,骑着温顺的马儿,偶尔有几个身手厉害些的,也猎杀了几只奔跑而过的兔子,当她们见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异邦女子,竟也不由得一愣,好像产生了错觉,那潇洒的气度,就像个威猛的男子。
  “啊!救我!”忽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几乎要划破轻尘的耳膜,只见一名惊慌失措的女子忽然随着她的马毫无节制地向前冲了出去,这声尖叫顿时让在场的其他女子面色煞白,因为若是不尽快加以控制,只怕她会误闯入那真正可怕的猎场之中,如此一来,若是被猛兽所伤那也还好,只怕会被那些正在与猛兽搏斗的勇士们所误杀。
  轻尘脸色一黑,恶狠狠地瞪了眼身下仍傲慢得很的克拾拉,若非它一进来就那副德性,吓坏了其他的马儿,那个女孩身下的马又怎么会突然不听使唤冲出去?
  几乎是当机立断,轻尘并为驾马赶上去,而是抽出弓箭,对准了那个女孩的方向,目光凛冽,犹如这把利箭。
  “你做什么?!”
  “住手,快住手,这样你会伤害她的!”
  “天哪,天神保佑,快阻止这个发疯的中原人吧!”
  周遭的女人们顿时从一波惊愕之中进入了另一波惊愕,这个中原人在做什么?她竟然敢把弓箭对准了那个女孩,她以为她拥有神力吗?她这是要杀了那个女孩吗?!
  轻尘微微皱眉,周遭的聒噪和尖叫声实在吵得让她头疼,眸光一沉,她神色冷峻,红润的唇紧抿着,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给人威严骇然的感觉,震慑得这些聒噪的女子顷刻间通通都闭上了嘴。
  哗的一声破风之音响起,那支利箭忽然之间擦了出去,就在所有人的惊讶不已的时候,兹的一声闷响,那支利箭浑身浴血刺穿了那匹正发狂往外冲的马的前蹄,打蛇打三寸,此箭正好刺穿关节,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支利箭如约而至,兹的一声刺穿另一只前蹄……
  砰!
  那匹并不算高大的马忽然前腿一折坠倒在地,在地上擦出了远远的距离,而那位受惊的女子也被甩下了背,好在匈奴女子并非浪得虚名,自保的常识还是有的,并未伤及大碍,很快便被赶上去的人带了下去。
  孟轻尘面色沉静从容,并未有太大的变化,缓缓垂下手,收起弓箭,就仿佛自己什么也没做过一般,清越的嗓音轻轻一喝,克拾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之事,这一回并没有跟孟轻尘唱反调,很温顺地任由她指使着,这里的猎场她并不感兴趣,但草原是如此辽阔,她随着克拾拉飞奔而出,毫无节制,无人阻拦。
  没想到她狩猎的不是猛兽也不是兔子,而是猎杀了一匹马,真是独树一帜呢。
  ……
  猎场之上,一头威猛的狮子摇摇欲坠,哄的一声,竟然不再起身!
  这只背上存留着与匈奴帝国旗帜之上的图腾一模一样的烙印的雄狮,它是今年的万兽之王,而它的坠地,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呼声,相反地,所有沸腾到极点的气氛几乎在顷刻间降到零点!
  整个草原之上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成冰,就连头顶的那轮火红的太阳都无法融化,森冷至极!
  那道墨黑色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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