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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弃(完+番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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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眼举手:“算了,算了,我用三百两银子买了个娘子,心里正高兴,放你一马!”杏花的哭声又大了好多。

  后面的几天,钱眼拼命羞辱杏花,每开口,必说三百两。如:

  “这才二两银子?我那三百两可以买多少……”

  “你刚才拿的东西大概是我那三百两的百分之一……”

  “我现在要是能看见我那三百两正放在面前,我也许就吃得下去饭了……”

  “我昨夜枕头下面少了三百两银票,就没睡好……”

  杏花一开始哭泣,接着大怒,中怒,小怒,羞愧,不快,大骂,中骂,小骂……终于无动于衷了。

  我们骑着马,中午到了,前面路边一棵巨大的树木,树冠下绿荫诱人,树旁几块石头。我看着说:“我们在那里吃午饭吧。”大家说好。到了树下,下马,我自然是第一个坐在了石头上,钱眼在我一边坐了,杏花找干粮和水。谢审言下马站在马边,不动作,也不坐,直到李伯说一句:“谢公子坐吧。”他才慢慢地走过来,坐到了我的另一边。

  钱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谢审言戴着斗笠,应该是看着大路。

  杏花把吃的和水递给了我,又递给了钱眼。李伯把食物捧给谢审言,谢审言接过来点了下头。我明白了他为什么总要等李伯的话,他还是以奴者自居,自然站在那里,要等李伯开言他才坐下。想到这里,我又心酸。

  钱眼从杏花手里接了东西,有气无力地说:“娘子,谢谢,但是我那三百两银子也能让人给我上吃的。”杏花理都没理他,坐在附近石头上开始吃饭。

  我几口就饱了。看着钱眼吃得狼吞虎咽,就说:“你吃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接着治疗我们杏花吧?累不累?”

  钱眼叹气:“我从第一天就累得精疲力竭了,可没办法,治病救人哪!”杏花一下子看钱眼。

  我也叹:“你好狠心,下这么猛的药。”

  钱眼哼着笑了一声:“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趁热打铁让她过了劲儿,省得她一辈子和我别扭着,心里不舒服。”杏花大瞪了眼睛。

  我笑道:“你不怕药太苦,她受不了?再也不理你了?”

  钱眼歹笑:“我的娘子吃了那么多苦,这点苦算什么?况且还是我给的,日后,她只觉得甜!”杏花目瞪口呆地看着钱眼。我可是咬牙看着他,他这是又在影射谢审言!

  钱眼吃完了,抹了把嘴,看着我,也实际看着谢审言说:“知音,你听我一句话!下猛药吧!”

  我像毒蛇吐信一样说:“你胡说什么呢?!”

  钱眼站起身,得瑟了一下,回头说:“你要救人,就救人。你要见死不救,就直说!别总干那些似是而非的事!”

  我看着钱眼,气得口不择言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伸手,不是救人,是害了人家!”

  钱眼从眼角里看着我:“我说过,人家比你想的要强得多!你的前身都没害死他,你也害他不到哪里去!人家一直在等着呢,他受得住!”

  我长叹道:“钱眼,你管你自己的事行不行啊?我受不了!”

  钱眼的贼眼盯着我说:“现在说实话了吧?不救人家,不是怕人家伤怀难忘,是怕人家回头治了你!你看不起人家。”

  我一下子呆住,半张着嘴,不能言语。真的吗?!这才是真的为什么吗?

  钱眼哈哈大笑:“我赢了!我赢了!娘子!我赢了你的小姐啦!”李伯和杏花都大瞪了两眼,里面明显有敬仰之情,让我气愤!

  钱眼回头看我说:“其实你要是真的像你那天干傻事的时候那么有胆量,你就让人家把气出在你身上!人家自然就好了!这才是治病救人,不是害人非浅。你这么躲躲闪闪的,没劲!”说完,他气宇轩昂地说了声:“娘子,随夫君我去周围走走!”杏花竟然低眉顺眼地起身,跟着他走了。李伯咳了一声,含糊了一句什么,也起身走开了。

  我和谢审言坐在石上,一步之隔,咫尺天涯。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脑海里混乱成一团:钱眼说的话对吗?内心深处,我真的是因为怕他报复才回避他吗?他是在等着我吗?

  我微转身对着谢审言,他一动不动地坐着。我看着他戴着斗笠的侧影,我们这么待了好久。我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再像那夜一样去同他说话。忽然,他轻轻地抬了一下手,让袖子滑上了手腕,重新露出了那晚他轻抖袖子遮住的伤疤。我心中突然温暖,还是他先走出了一步,他是在等着我。

  喉中的堵塞消失了,我轻声问道:“你的咳嗽都好了吗?”我一两天没听见他咳嗽了。他慢慢地点了下头。我又开始苦苦地想,对他讲什么话?一片空白,别说什么奇思异想,就是平庸无奇的句子都没有。我使劲晃脑袋,快点想出什么话来?……什么也没有!

  我叹气,只好当个鸡婆,再问道:“你吃得好吗?”他又慢慢地点了下头。我快疯了,抓耳挠腮,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又问:“睡得好吗?”点头。我豁出去了:“穿得好吗?”点头。“你除了点头还会别的吗?”他还是慢慢地点了下头。我嘿嘿笑起来,但他不笑,我也笑不长,决定信口开河。

  “你会笑吗?”没反应。

  “会哭吗?”没反应。

  “会写字吗?”点头。

  “会画画吗?”点头。

  “会什么琴呀之类的东西吗?”点头。

  “你比我强多了,我什么也不会。”点头。

  “这时候就不该点头,我也许是假谦虚。”没反应。

  “这时候你该点下头,表示你听懂了。”没反应。

  “你是不想理我了,是吧?”没反应。

  “你还会点头吗?”点头。

  “你不高兴了吗?”没反应。

  “我害怕了,再问你一句,你可一定要点头啊。”没反应。

  “你想让我和你说话吗?”等半天,极轻地点了下头

  “你应该使劲点头才对,这么轻,没有诚意。”没反应了。

  ……

  远远地看着钱眼他们走过来了,我起身,走向马匹。临过谢审言身边时,稍弯下身,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把他手腕上的伤疤盖上了,他没动。

  
[正文:第二十一章 警兆 ]


  那一夜,我十分兴奋,在床上折腾个够。谢审言竟然不恨我,还愿意与我交往,我多少有些受宠若惊。我观察了他这么久,他已经成了一个我十分熟悉的人。我知道他每顿大概会吃多少,知道他不喜欢吃任何烫的东西,知道他大约多长时间会换次衣服,甚至注意到他起身时一边肩膀稍向前倾的动作。我从没有埋怨过他不理我,但今天他理我了,我才知道这让我多么高兴。

  钱眼说得那么明白,仅仅给他点几个菜是不够的,把他带出绝望,医好他的心伤,才是真正的救人之道。如果他允许我接近他,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哪怕就是像钱眼说的,他日后真的把愤怒放在了我身上,如果他好了,我的心也放下了,不必总觉得欠了他。况且,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拉停了我的马,械斗时没有离开我的身后,都说明了他是个善良好心的人。我躲着他,那是因为我羞愧我的模样,害怕他厌烦我,但我从没有感到他会伤害我。钱眼说对了,我是看低了他。

  我早早地就起了床,杏花给我梳头时神经质地笑个不停,我也心乱跳,像是过去每次要去考试前的感觉。钱眼来叫我们时,我们已经等了半个来小时了。

  走向餐厅的路上,我根本没听见钱眼说了什么,只觉得情绪格外高昂。进了房间,见李伯和谢审言已在桌边,我禁不住笑了,对李伯打了招呼后,史无前例地说了声:“谢公子,早上好。”谢审言在斗笠后面点一下头,我觉得我似乎要像母鸡下蛋那样咯咯笑出声,忙咬住嘴唇。想了想,恬不知耻地坐在了他的身旁的座位上。

  钱眼大喊大叫地要店家上食物,然后转头眯着眼睛看着我,李伯和杏花也微笑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说道:“钱眼,你再这个表情,日后不怕黄鼠狼来和你认亲戚?”杏花笑了。钱眼露出牙板儿说:“知音,你好久没这么快活了。”

  我知道不能接茬儿。钱眼不放过我,接着说:“不仅从我们庙里那天,好像从我遇着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精神过。”我还是不答话,钱眼转头问李伯:“李伯,你家小姐以前可曾如此谦让过我?”

  李伯咳了一声,笑着不说话。

  店小二过来,往桌子上放了一把筷子和勺。我伸手拿了一份,放在了谢审言面前,然后自己也拿了放好。大家安静一瞬间,钱眼叹息了一下说道:“娘子,也给我放吧。”

  杏花骂了句:“可恶!”但还是给钱眼布了餐具。

  店小二端来了一大陶盆粥,上了碗碟小菜。我起身给谢审言盛了粥,分了菜,干了李伯平时为他做的事情。其他人都大睁着眼睛看着,半张了嘴。谢审言微低了头。

  我才坐下,杏花马上起来,手脚飞快地给我放吃的,我冲着杏花笑着说:“我可以自己来。我不是小姐呀。”

  杏花嘴里说:“是,就是小姐。”

  钱眼看着我笑,“知音,你那边家里有没有仆人?”

  我摇头说:“没有,但我爹娘比仆人还仆人。”他们大笑起来,我拿起勺叹道:“我在家十分腐败无能啊!我娘忙里忙外,结果把我惯坏了。”

  钱眼看着杏花嬉笑:“娘子,你日后只给我摆个碗筷,至于做饭做菜,缝补衣衫,外带打扫房间,整理庭院,再来些吹拉弹唱,载歌载舞……”

  杏花骂:“你做梦吧你!”

  钱眼说:“不用,我要说的是,你都不用干了,还不行?”

  杏花把吃的都给钱眼摆好了,说了句:“还不吃饭!”钱眼立刻说:“娘子真疼我!”马上端起粥大声吹着喝起来。

  杏花皱着眉看了我一眼,充满了无奈。

  我笑着转脸看谢审言,见他还是低着头,没拿餐具,怕我刚才让他尴尬了,就悄声说:“我还真的就只会摆个筷子盛个饭,做做样子,其他的都不会,你别期待过高。”他抬头侧了脸对着我,半天没动。然后举手拿起了勺,等着我。我又低声说:“我原来在等你,咱们这么等来等去的,一会儿钱眼把东西都吃光了,咱们谁也别吃了。你先吃。”他还是不动,我说:“咱们一起吃?”他依然没动,我暗叹,喝了口粥,他也才开始用餐。

  由于心情激动,我没什么胃口,可我一直慢慢地吃。到谢审言不再吃东西,李伯和杏花也都停了筷子,我才放了餐具。然后,照旧是大家看着钱眼在打扫所有剩的东西。

  钱眼像是在表演世界上吃得最快最干净的人的角色,让我想起那些个用得烂了的“风卷残云”、“一扫光”之类的词。他吃完了,大声咂舌,又用袖子抹嘴,然后把手往身上一通擦。杏花哀叹了一声,捂了脸。

  钱眼笑,“娘子,你不觉得这么干特舒服?下回你试试就知道了。”

  杏花放了手,“谁要试?!往身上擦手……”她又捂了脸。

  钱眼得意,“我娘子和我一条心了!”

  我点头笑道:“是啊,杏花,你已经把自己和他连在一起了。”杏花不放手,呜咽着一个劲儿摇头。

  我轻叹着说:“杏花,这些都没什么。你把他当成个三岁的苦孩子不就行了吗?他从小没有娘,又流浪乞讨饿肚子,当然没人教他。”

  杏花一下子放了手,有些不好意思。钱眼厚颜地笑着:“娘子,你怎么说我,我都不生气。日后,你好好教我们的孩儿,我是长不大了。”我们都笑了。

  李伯叹了口气:“小姐说话……”他摇了摇头。

  钱眼皱眉:“李伯,你还没到八十二岁呢就忘词儿了?想说什么?”李伯又叹气。钱眼道:“你急死我了,不就是想说知音会说话吗?她哪里说得过我呀!”

  我一笑:“钱眼,从今天起,你准备投降吧!”

  钱眼嘿嘿一声:“你走到今天还我指点的!学生还能高出师傅去?”

  我假笑:“钱眼,沉舟侧畔千帆过,别太得意了。”

  钱眼笑笑:“杏花,你的小姐昨夜是否一夜未眠?”

  杏花茫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叫:“杏花!日后我的事不许告诉钱眼!”

  钱眼嘎然一笑:“人家也没睡觉,你有什么要遮掩的?”

  我听了心里一甜,但脸上生气地说:“关你什么事?你一晚上盯着人家吗?”

  钱眼大声一叹:“这就护上人家了!娘子啊!我想了你一夜,自然什么都知道。”他在说谢审言!李伯笑,我脸热,杏花呸道:“厚脸皮!”

  钱眼笑着看着杏花,“我敢开口,怎么了?娘子该喜欢才是。”他还在刺激谢审言!我扭过脸对谢审言说:“你别理他。”

  钱眼更笑,“他本来也没理我呀!”

  我咬牙,“钱眼,你这歹徒!我给你找了份差事,还让你把杏花娶跑了!现在这么谢我。你等着,我早晚……”

  钱眼哈哈笑:“知音,你还没看清楚?你永无翻身之日了。就凭我昨天给你的那番话,你欠我一辈子的人情!”

  我瞪眼:“谁欠了你?忘了怎么才得了杏花了?谁帮了你?”

  钱眼一哼:“是我自己把她追到手的!人家可不是你抓着的,我不帮你,你连人家的袖子都不敢碰!”

  我抄起手边的空茶杯掷了过去!本来该打钱眼,但离了他两尺远飞往别处,李伯一欠身,抓住了茶杯,绷着脸,恭恭敬敬地把茶杯给我放回到了面前。

  钱眼看了看茶杯李伯抓茶杯的地方,叹息说:“知音,你要是想让我飞身去那里挨你的茶杯,你就别指望了。也许你昨天碰了人家的袖子,人家有这种献身精神……”

  我喊道:“杏花,替我……”我说不出来,但杏花已转身往钱眼背后拍了一下,钱眼大咳起来,趴在桌子上摇头咳得喘不过气来。杏花吓了一跳,眼睛看向我。我说道:“李伯,给我剑,这时候,我肯定刺得到他!”钱眼抬头,若无其事,看着杏花说:“还是我娘子疼我。知音只疼人家。”杏花又打了他一下,钱眼哼了一声,依然坏笑。

  我大叹了一声趴在了桌子上,把额头放在肘上,不看他们了。他们一阵笑,然后说他们先走,让我们随后来。

  听着都没人了,我才抬了头。桌边只谢审言静坐在我旁边。我出了口气,自语道:“怎么赢不了他了?”转脸看着谢审言的面纱:“看看,我出不了手了。你简直成了他的挡箭牌了。你该向他收银子。”谢审言没声音,也没动。我摇头叹道:“你这样子总吓得我心惊肉跳的,弄不清你是不是还想听我讲话。”谢审言点了下头。

  我看了他一会儿,面纱后,隐约有一双眼睛也在看着我。我轻声问:“是不是比以前快乐些?”他微点了下头。我笑了:“那就好,你还会更快乐!我们的路才走了不到一半,到了李伯父母家,我们在那里好好玩玩。但愿李伯的父母不会像杏花的继母一样要把我卖到青楼里去,我们……”我向他啰里啰唆地讲了半天,争取句句用“我们”,根本不管他想不想听。讲得差不多了,问:“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他等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我笑着:“你刚才是醒着呢吗?”他又点了下头。

  我起身,他也站起来,跟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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