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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绝秦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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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政惨白着脸看向蒙恬,蒙毅,后者摇摇头。

“牙儿,你听谁说的?”赢政眯起双眼。

“小拂,燕子,呵,不,或许应该叫他们无雀,无燕,赢政,我从不知道原来小拂竟是你派在我身边的奸细,燕子,我也一直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姑娘,没想到她竟也是你派到赵芝那儿的奸细,我想,从我一进入秦国开始,你便算计好了如何对付我们吧?”牙儿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赢政。

“牙儿,你听我说。”看着牙儿脸上的陌生感,赢儿心中一慌,“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难道你不知道赵高是个正常男人吗?难道蒙毅对眠月宫的夜夜监视不是你吩咐的吗?难道小拂不是你派来监视我是否是赵国的奸细吗?”心仿佛碎成了片片,牙儿痛心的看着赢政,七年啊,她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圈子里?

第四十六章 绝然

“牙儿?”赢政看着牙儿没有朝气的小脸,心里竟产生了许些的愧疚。

“你都承认了?”

‘滴、滴、滴、’牙儿听见了自己在滴血的声音。

“月妃,大王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蒙毅叹息,她知道了,却没想到反应会是如此的剧烈,他也曾想过牙儿会怪大王,但也只会是闹闹脾气罢了,根本没料到她竟会是如此的伤心。

“迫不得已?他是迫不得已的不信任我吗?他是迫不得已的找个男人来试探我吗?蒙毅,你不觉得这话好笑吗?”

牙儿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欲哭无泪,牙儿大吼:“蒙毅,我一直拿你当好朋友,一个最知心的人,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这么多年来接近我难道也只是为了完成你这个大王的任务吗?也只是为了试探我是否是一个淫荡的女人吗?在你们的心里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她知道了相交七年的朋友接近她只是因为任务,七年的夫妻到头来只是一朵朵飘过的白云,看起来洁白,实际上只是一个摸不着的影像。

“你们,你们这群疯子。”牙儿指着赢政与蒙毅,疯狂的道:“七年的处心积虑,我真不敢相信,为的就是试探我是否是个淫荡的女人?赢政,如果只是试探,你又何必等了七年?你以为小小一片薄膜就能证明一个女人的忠贞吗?”

难道,牙儿突然一怔,因为她想到了一件足以让她感觉世界未日来临的事,“赢政,你是否曾经想过一辈子都不与我上床,让我保有着处子之身,你才会觉得安心?”七年的时间只为试探自己?做为赢政他不可能如此想法,她不了解他,但七年的时间却足以让她明白,赢政不会为一个女人花费如此长的时间,这从他总是换不同的女人侍寝中便可以看出,他的女人当中没有一个女人侍寝超过十天的。

所有人都沉默,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紧张,不安的气氛,三人仿佛身在了煤气筒当中,只要一颗火星,便足以毁灭。

赢政转过身,不看牙儿脸上让他心痛的神情,道:“月妃,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他的心开始颤抖,是的,他曾经是这样的想着,但每当牙儿坦白的,毫无掩饰的将她的感情呈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几欲崩溃,几欲失去理智,几欲无法自持,因此总是落荒而逃,去寻找其它的女人,找一个像牙儿的女人,只要一点点的像,他便会宠幸她,封她为妃。

又让自己猜对了吗?牙儿闭上眼,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赢政,你在害怕我会与你的母后一样吗?”牙儿让自己静下心来,走到赢政的面前,直视着他:“不要总是看着我,去掉你高深莫测的伪装吧,我要你回答,用嘴巴回答我。”

二人对望着,久久,赢政才道:“是的。”

“你想知道吗?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你母亲的吗?”

赢政别过了脸。

“把脸转过来,看着我的眼晴。”

赢政不应,他不想听到别人谈论他的母亲,尤其不想听她讲。

“你若不把头转过来,信不信我立刻在你的咸阳宫裸奔?”牙儿硬声道:“我开始脱衣服了。”

赢政转过眼,狠狠的看着牙儿。

牙儿握住赢政的手,紧紧的握住,锁定赢政那片黑眸背后的创伤,死死的锁定。

“大王,在牙儿的心目中,赵太后是个非常伟大的女人,很伟大。”牙儿柔声道,暂时,只是暂时,她必须把心中的愤怒平息下来。

赢政的眼中闪过微讶。

“如果把她的一生比作是一出戏剧的话,那无疑是一出悲剧,可是却很灿烂,很光辉,美丽有错吗?渴望有错吗?她的美丽抚慰了先王孤独苦闷的,那颗在赵国受尽凌辱的心,她的渴望只不过道出了深宫的悲哀,突破了传统的道德而已,她只不过挑战了一个在男人心目中是禁忌,被禁锢的观念而已。”

“如果,这个世界反过来,女人可以有多个男人,而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你做何感想?男人要女人,或泄欲,或照顾,或利用,或心灵的相合,同样的,女人也需要,你们在满足了自己的同时,可否也想过女人的感受?太后只不过把所有女人被夺抑的想法给赤裸裸的表达了出来而已。

赢政,蒙恬,蒙恬三人此时流露出了一样的表情——无法置信他们听到了什么话,震惊中透着迷惑,迷惑中又有着一分了解。

牙儿静静的诉说着,她在诉说着赵太后的苦恼,也在诉说着自己的抗议,她知道他们听进了。

“太后的这一生有三个男人,吕不韦,先王,嫪毐,第一个拿她当生意,政治的筹码,第二个,倾慕她的美貌,或许只把她当成一个泄欲的对象,第三个,是个太监,而且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但他却用生命保护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可是,你知道太后最想保护的一个人是谁吗?”牙儿望着赢政,直望进了赢政的心灵深处:“是你,只有你而已。”

“你怎么知道她最想保护的人是我?”赢政看向别处,不敢直视牙儿的双眼。

“是呀,怎么知道呢?这么明显,谁又会不知道呢?当你让所有的弓箭手指向她以及那二个孩子时,她求过你吗?求过你放过她与嫪毐生的二个儿子吗?她没有,因为她也深深明白,这二个孩子将会威胁到你的皇位,我觉得很可悲,这只是个预测,可她却宁可信其有,宁可让你把他们杀了,你能想像她心底的哀伤吗?”

“不,我不信。”赢政摇摇头。

“你是不需要信,你就保持这个样子吧,但有一点我要你知道,你正让我从蹈你母亲的路,而这条路却是你亲手安排的,就像当年吕不韦按排了赵太后给先王,安排了嫪毐给赵太后一样,可我不是赵太后,她能忍,我不能,她能让,我不会让。”牙儿冷冷的道,她讲了那么多,不是要去除他对赵姬的印象,而是要让他明白,他的错,她的恨。

赢政一怔,身子僵立不动。

“牙儿?”蒙毅拉住牙儿的手,制止她的离开。

“蒙毅,我问你,如果一个杀手要杀我与大王,你会救谁?”牙儿看着蒙毅,静静无奈的深深的笑着道:“如果你选择是我的话,我立即就跟你走,天涯海角,你到哪,我也到哪,哪怕是地狱,我也甘心相随。”

“牙儿,不会发生这种事的。”蒙毅只能如此回答,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蒙毅的痛苦看在眼里,牙儿心中也仿佛有千金担子担在在肩头般,她没想到如此一翻海誓山盟的话说出来尽会是一个选择。

“呵呵~~是大王,是吧?”她问了个傻问题,爱敌不过忠诚,拍拍蒙毅的肩膀:“别伤心,你的祖父,父亲把你教得很好,他们会以你为荣,大王也会更加信任你的。”

牙儿的话就像一枝箭,深深的射进了蒙毅的痛苦里,再也拔不出来。

走到蒙恬的身边,牙儿咧嘴一笑,道:“蒙将军,我想问一个问题,不知能否告知。”

蒙恬点点头。

“一直羡慕你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又黑又有光泽,看起来似乎还有着无比的弹性,挺飘逸的,你是用什么洗的?回头我让宫女去弄一些。”

蒙恬一怔,只道:“随意洗的。”

“噢,天生丽发呀,真不错。”

牙儿迈动脚步,当她走到门槛旁,转过身,看着三个如雕塑般僵硬的身体,道:“七年前以刺杀我引蛇出动,这计划很笨,不过,对那时未有实权的你们而言,也算是最好的一个办法,先利用燕子接近嫪毐,同时让谨妃知道了燕子救主心切,道出郑妃是凶手,至于郑妃为何会把凶手说成是我,大王,我想这也是你安排的吧,于是燕子刺杀了我,之后燕子被逮,你们就传出消息说燕子招了,目的是为了引起谨妃,郑妃的不安,之后有人疯了,有人失踪了,有人被软禁了,终于把这些眼线全部消除了,虽然没有引出那些大蛇,但碍眼的人却消失了。”

顿了顿,牙儿又道:“曾听芝妃说,我出卖了她,而这话却是大王说的,我从不知道大王这么会说谎,古来多少女人丧命在男人的争权斗争中,想不到我竟也成为了其中之一。”

听完牙儿的这席话,赢政,蒙毅,蒙恬的身影变得更为僵硬。

“我真不明白男人是怎么想的,一边利用女人,一边却又能表现得那么温柔,赢政,知道月亮为什么总在黑夜出现,而太阳总在白天出现吗?因为太阳做了让月亮无法原谅的事。”牙儿深深的看着赢政的背影,道:“我恨你,至死无休。”

说完便毅然的绝然的走入了黑夜里,融入了浓浓的黑幕中。

第四十七章 冥想

人活着是做什么的?

谈情?说爱?享受?责任?义务?当然了,在所有的人来说,穿越只意味的前三种,谈情与说爱以及享受。

谈情?自己有过吗?

说爱?它来过吗?

享受?是真的享过吗?

起雾的夜色很美,神秘的仿佛仙镜,心情好时她会这样想,但此时,雾的出现只会影射自己在感情上的迷茫,她与他有情,却未曾谈情,有爱,却未曾说爱,谈情说爱,对她这样的年纪来说是件多么美妙的事,而她的情爱,回想起来却是多么的扭曲与不良。

她,曾嘲笑古代的婚姻是女人的枷锁,曾怒骂古皇帝们那自大的专制,曾同情后妃们思想的拘小,更曾视后妃们那只为一男人吃醋争斗为下贱,但现在,她却在走她曾不屑的道路。

曾经,有人对她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她不明白,但此时此刻,她不想明白也难,她是可怜的,也是可恨的,她的可怜是因为她爱上了赢政,她的可恨却是她自找的。

女人的美丽,是因为她温柔善良能包容万物的心,男人的美丽,是因为他阳刚无造作充满安全感的心,生命的美好就是因为有情有爱有挂念有奋斗有激情的过程,酸甜苦辣仿如佐料,参入其中,这就是人了,她曾这样理解人生。

但当那佐料真的放入之时,人生真的来临之时,那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郁郁寡欢,甚至于寻死觅活,她受不住了,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灵魂出窍,仿如万箭穿心,万车辗过,万石俱砸。

一直以为温吞的性格,想不到竟能发挥至此,自作文明人,向来不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竟能如此的发疯,仿如山崩地裂,原来自己的温柔只是假象,顾做高尚的自己当知道那种深宫的利用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被羞辱,被贱蹋,被隐瞒,被漠视,这一点点的感触积累成了疯狂,至今,她仍能感受到那被愤怒包围的细胞在全身扩散开来时的感觉。

冷静下来的自己,知道赢政是爱自己的,若不爱,怎么七年之久,若不爱,怎会对她宝贝至此,竟用男人来试探自己的忠诚,若不爱他也不会时时刻刻将贡品先给自己挑选,种种的行为都表明出赢政爱自己,只是,他将这爱用另一种接近于变态的方式来表达,她无力承受,更不想承受,如果这是爱,那么她不要。

牙儿想起四个月前赢政对她说的话:“月妃,给寡人半年的时间,只要半年。”

这是给他半年时间吗?牙儿苦笑,不是,是给她的,他给了她半年时间给证明自己对他的忠诚,用一个男人来证明,还让一个男人来监视,如此强烈畸形的爱,她怎么受得起,她怎能受起,若她接受了,就代表着自己已失去了自我,根本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傀儡,她最为不耻,最为唾弃,最为不屑,最为恼怒,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傀儡呀。

“月夫人如此爱着大王,应该会原谅大王的,再说了,大王如此在乎月妃,也是月妃的福气呀。”这是那晚,飞雀,也就是小拂对燕子说的话,牙儿想起这话时,心中便会产生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味的感觉,那是一种淡得没味,却又没味得苦涩无奈,及至到无措的感觉。

难道古人就是这么看待赢政如此荒唐的行为的吗?古代的女人就能这么容易接受一个男人对她们如此无理,不妥,偏离人类轨道的行为?还视为恩宠?

牙儿长长吐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赢政,牙儿此时才发觉原来自己与他的距离是那么远,天地之别呀,或许,就算自己如此闹过了,赢政还是认为他这样做是对的,还是认为自己是会原谅他的,自己能肯定,赢政就会这么想。

教育果然很重要,难怪古来的婚姻如此注重门当户对,就算是21世纪的人不也注重学历相同的人在一起吗?只有相同的文化,相同的地位在一起的人才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目标,曾经,她反对过这样的理论,认为是缪论,但此时,她竟深深的赞同起来,她与赢政,不正因为是教育的不同,才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吗?

累了,于是,牙儿选择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徘徊在外一夜,思想争斗的一夜,却仍没有个头绪,该放的终究要放,不是她的不能要,也要不起。

她认真考虑着自己的何去何从,认真规划着人生的道路,却发觉七年的深宫生涯已磨去了自己棱锐的角,她变得更为迷茫。

一双手轻轻的搭在了牙儿的肩膀上,冥思中的牙儿吓了一跳。

“是你?”牙儿动容的道,虽然心伤,但他的出现还是令她很惊讶,“你没死?”

“你很希望我死吗?”刺客荆轲温柔的看着她。

牙儿摇摇头,知道自己眼前的人有可能就是名留青史的刺客荆轲,她沉落的心中有着一点的感触,毕竟不是人人都能看到这伟人的,就好像你每天看着新闻联播,天天感受着那份无法打到布什的手痒,突然有一天,布什在你眼前了,你立马举动手来,‘咚~’的一声音打上了布什的头的感觉。

“你叫荆轲,是吗?”

荆轲轻点头,以爱慕的眼光看着牙儿,“七年了,我终于再见到你了,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没变?怎么会没变呢?变得太多,她都快不认得自己了。

“看来你的伤并不重呀。”牙儿漠然的看着荆轲受伤的手,黑布条内隐隐见着些血。

“小伤,不碍事。”仿如老朋友般,荆轲坐在了牙儿的边上。

“怎么突然消失了七年?”牙儿打量着他,褪去了年少的轻狂,现在的荆轲有着男人的成熟,或许是不笑的缘故,他的脸上未曾有笑纹,且光滑得仿如少年,不过,牙儿暗笑自己,荆轲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吧。

“当年赵国偷偷攻打燕国,我奉命回去相助。”简略的几字,却诉说着一个重大机密,荆轲一直看着牙儿苍白的小脸,至始至终,眼神没离开过。

点点头,牙儿忆起当年她偷听到谨妃与芝妃的讲话。

“还要再刺杀他吗?”牙儿问。

“不,我这次来是要带你走的。”荆轲自然知道牙儿在说谁。

“带我走?”牙儿转头看着他,没有惊讶,没有激动,只有基本的反问:“为什么?”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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