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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死个人了[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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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淡淡的一句话,让素来行事变态疯狂的严夜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刻骨的寒意。
法国·廉家古堡内
廉坞看着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还未醒来的弟弟,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对于他不停冒冷汗的状况医生也束手无策。
廉坞双手交握抵着嘴唇看着仿佛痛苦不堪的弟弟,然后慢慢闭上眼,渐渐垂下头颅,抵着嘴唇的地方移到额头,他紧紧抿着唇默不作声,无边无际的无力感向他袭来,仿佛瞬间沧桑了许多般。
他曾独自一人度过了漫长的寂寞,双亲遇难,亲弟厄患怪症,亲情在金钱面前又是那般的淡漠。
看到他苏醒那日,以为终于等来了暖春,却不过南柯一梦,昙花一现。
如果不是上一世我犯了大错,上帝为何今生叫我永享孤独。
☆、51 重归平静
又是这样整日整日的陪伴;潘成逸看着那小小脆弱不堪的身躯;它的额间现在有一道新生出的粗粗疤痕;像条小蜈蚣一样竖在头与颈之间。
……
这么久;另一端的李禹却没有联系自己,是否;那边也出了问题?
潘成逸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他疲惫的捏了捏眼窝处,起身去给黑珍珠换药。
“哼……哼”微弱的哼咛声让潘成逸紧绷的身体震了下,凌厉的双眸转而看向小床上窝着的小黑猪。
小黑猪睁开眼睛在潘成逸的脸上扫了下又旁若无人的扭头看别的地方。
潘成逸看到它如此淡漠无辜的一眼,心猛地沉入谷底。
心中不好的预感跟着扩大。
他换好药,试探性的喊了声:“珍珠……”
床上的小黑猪歪歪头又看了眼身前的潘成逸后闭上眼睛像是很累一样,趴在床上不动了。
“李禹?”
仍旧没有回应,潘成逸拳头紧握;过了片刻才深深呼出口气让自己放松,然后松开握成拳的手。
探向小黑猪的身体,只是注视它,没再说话。
这样又过了一周,小黑猪已经不用继续注射药物,头上的伤口也结痂,有部分已经脱落。
而小黑猪从醒来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那双总是狡黠的双眸变了,很陌生。
依旧依赖潘成逸,却不会再叫他大少爷,饿了也只会哼哼,不会撒娇不会谄媚也不会奉承和拍马屁,傻傻呆呆的只知道玩小皮球和随地大小便,用了几天来训练,终于学会在沙子上撒尿和大便。
一切从头。
等小黑猪的痂全部脱落后,潘成逸无法继续等待,他将已经变了灵魂的黑珍珠放在老宅,动身前往法国。
古堡内的廉坞握着李禹的手抵在额头上,像是这样就会有奇迹产生似的。
李禹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冒冷汗偶尔打冷颤,他现在和从前一样,陷入了沉睡,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红润肤色渐渐变得苍白,富有光泽的发也变得枯燥不堪,整个人跟着削瘦虚弱下去。
这是廉坞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希望他醒来,每天过的开开心心,不是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直到死去。
“廉珀,醒来好吗?你不是央求我要再去天朝吗?”
“你若醒来,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都答应你。”
“只要你醒来,不要再睡了……”
“好吗?”
有一日,廉坞亲自将李禹干裂的嘴唇用棉签加以湿润,细细看了看他的睡眼,为他盖好薄被后,留下佣人照看,起身离开。
“先生,有位叫潘成逸的先生在客厅。”老管家看着走出来的廉坞说道。
“现在我什么人都不见。”疲惫的语气。
老管家扶了扶眼镜,犹豫片刻后弯下腰说:“他说他是小先生……的朋友,他好像知道小先生病了的事。”
廉坞沉沉的眉目微微蹙起,似是在思考,然后他若有所思的挽了挽袖口,起身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老管家跟在后面。
廉坞边走边问:“天朝人?”
“是”
潘成逸站在客厅中,望着上方挂着的油画,一男一女拥在一起,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对彼此的爱意,雍容贵气流淌其中。
廉坞走在楼梯上,眼神打量客厅中的男人,身材修长,挺拔俊逸,目光正专注的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
老管家同样注视着客厅站立着的陌生人,这人言谈举止得体优雅,拥有和先生不相上下的气度与魅力。
潘成逸听到动静,回过头望去,对前面拥有一头铂金发色的男人颔首。
廉坞抿着嘴走向前,挥手示意请坐。
两人同时坐到沙发上,潘成逸的面前已经放上了茶点,并无怠慢他。
“潘先生有什么事?”廉坞明知故问。
潘成逸对于廉坞一口流利的华语并无讶异,他穿着一件白衬衫配西装裤,金丝边眼镜令他平添几分优雅和学术感,没有拐弯抹角,回答“为了廉珀”稍顿之后又说:“可以先看一看他吗?”
廉坞久久凝视他,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竟让管家直接带他去楼上李禹的房间。
老管家诧异,潘成逸则不动声色。
潘成逸来到卧室内,一眼便看到他,快走几步,靠近。
到了床前,执起他的手,紧紧握着。
久久后,潘成逸才低声说:“我来看你了。”
微风带着余热从敞开的窗外穿进来,床榻上的人,眼帘处两抹扇形的阴影仿佛跟着微微颤动。
潘成逸感受到他的脉搏后稍稍松口气,理了理他额前有些乱的留海。
罕见的温柔语调,浅浅的飘进李禹的耳中:“这么久了,还没有休息够吗?”
够了……
李禹小声在心中回答,其实自廉坞推门出去后,李禹便醒了,但浑身乏力,喉中涩疼,动不了也不想张口,太痛,阳光无遮挡,刺目不已,这样一来更加不想睁开眼。
放任自己再休息一会儿,没想到竟然听到了大少爷的声音!
“如果你不醒来,我便把黑珍珠送给旁人。”
“不行!”嘶哑的声音从干裂的唇中溢出。
“对你,果然只有威胁的话比较有用。”潘成逸说话时,手更加紧握着他。
语气平静的根本看不出他的激动。
终于醒了。
回过神的潘成逸不用李禹说,小心翼翼扶起他的身体,端起旁边的温水递到他的唇前,然后一点点的喂他喝,然后用旁边的棉签润着他的唇。
“只不过想多睡一会儿,你们一个两个的非要扰我清梦,哼……”
对于李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潘成逸若不是体谅他身体虚弱,很想当场弹他脑门一下,好叫他不要太得意忘形。
守在一旁的佣人已经叫来了医生,刚喂完水,医生去恰好推门而入,医生身后还跟着廉坞。
李禹看到廉坞,眼眸一亮,嘶哑着嗓子喊道:“哥!”
廉坞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石头落地,回以微笑。
李禹从醒来便一直在扬着唇,躺在床上任医生摆布查看,眼睛不时看看身旁的潘成逸和站在医生身后的廉坞。
他不准备把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这件事告诉廉坞。
……
梦里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是李禹也是廉珀,廉坞是他的亲哥。他并不是天生得怪病,而是幼时被舅母下毒才患上恶疾,得病之后,虽然不能动不能言也无法睁开眼,但却能听到一些声音。
当他知道父母遭遇车祸身亡时,而且车子被人动过手脚,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刻意谋杀时,他便经受不住打击彻底昏了过去。
怎么到李禹的世界成为李禹他也不清楚,世间光怪陆离的事情又有多少可以解释。
但现在他全明了。
当晚,守在李禹的床前的人变成了潘成逸。
在李禹的要求下,潘成逸与他同塌而眠,虚揽他削瘦的腰身。
第二日,看到李禹睁开眼,所有人才放心。
再次睁开眼的李禹十分诧异,为什么没有回到小猪的身体?想到这里他扯着早已醒来的潘成逸的袖子,语气震惊的问他:“小猪是不是死了?”
听到潘成逸说没有时,李禹明显不信,因为他都没有在那边苏醒啊。
以为潘成逸只是想安慰他,才说这些话。
“小黑猪的生命力似乎比你强,早在你之前便醒了,应该是它之前的灵魂重新回归,所以你才没有在那里醒来,现在物归原主。”潘成逸将自己分析的话告诉他。
李禹闻言呐呐,占据人家身体那么久,惭愧,既然它回来了,那自己就不用再两头穿越了?
李禹情不自禁的感叹:“真好。”
潘成逸揉揉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下午,廉坞邀潘成逸到花园喝茶。
树荫下,潘成逸放下茶杯,静待。
廉坞先开口,说:“他和我提起过你,潘教授。”
潘成逸闻言一怔,目露一丝诧异,一闪即逝,回答:“他在天朝时,我们一直呆在一起。”
廉坞语气平静的说:“我知道,我看到了他的手机里有你的照片。”
潘成逸默不作声回想,那是他正在伏案看学生递上来的实验步骤时他偷拍的照片。
廉坞又道:“你喜欢他吗?”
潘成逸闻言,从上飞机到现在也未曾平展过的眉忽然一松,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低低一笑,然后平复之后,用同样平静的回答:“当然。”语气中的笑意不曾隐藏。
廉坞语气忽然落寞,想到弟弟空白的十几年人生,说:“他一直没有真正享受过生活。”
潘成逸点头:“我知道。”
“他什么话都同你讲吗?”
潘成逸莞尔,说:“他很在意你这位兄长,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的好。”他不会说自己偶尔也会嫉妒,因他很少夸过谁。。
“如果不是知道他之前是第一次去天朝,我会以为你们很早就相识。”
潘成逸暗赞他的敏锐力,并未说透,真相要不要表露,他将决定权交给另一个人。
这场谈话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李禹休息醒来许久后才结束。
到了卧室,李禹看到潘成逸,好奇状问:“你们都聊了什么?”
“你觉得呢?”
李禹笑嘻嘻:“聊我!”
“自作多情。”
李禹撇嘴说:“难道不是!”
“是,他把你论斤卖给我了。”
李禹表情一囧,妈蛋,真把老子当猪了吗!我才不信,他抱臂鄙视的看向正在喝水的潘成逸:“口渴,要喝水!”
潘成逸要笑不笑的看向李禹,忽然倾身向前,抬起李禹的脸颊,吻上已经目瞪口呆僵住的李禹,将含在口中的水渡到了李禹的口中,一片湿热和脉脉温情。
卧。槽!这里不是你的地盘!敢不敢不这么奔放?!
☆、52 呵呵呵呵
来到廉家后;潘成逸倒毫不扭捏;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虽然哥哥还是那样的表情和举止;李禹却嗅到了点不同;总觉得他该是知道了;所以每次看到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的时候,他就会非常的尴尬,莫名的,总觉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忐忑不安中本来以为会听到长辈生气的训斥,但对方却和风细雨的摆了摆手,风轻云淡,这叫他怎一个蛋疼可以表达。
然,蛋疼和感动交织;更加蛋疼。
当李禹痊愈时,他旁敲侧击的问了问那位守寡舅母菲露,当听到这个名字时,廉坞总是对李禹很是宽和温柔的眼染上了凌厉冷酷,而后直截了当的回答他,那位舅母早前发了疯,精神涣散,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疗,而且一治就在里面呆了六年,李禹看着廉坞的眼睛,忽然明白,没有多言,然后闭上眼徐徐呼出口气,心中压抑的情绪慢慢生出畅意。
对于这样心计毒辣的女人,让她死或许会显得太便宜她,那么失去自由被所有人认为是个疯子然后关在一方天地里浑浑噩噩的度日,没有尽头,煎熬焚毁她的心智和无边岁月,才更令她崩溃,最后假疯也终成真疯。
这样的女人如何不毒怎么不狠,先是用慢性毒药毒害廉家最小的儿子,然后伺机蛰伏寻找机会在车子内做手脚,若不是廉坞在那场车祸中命大,或许现在整个廉家都在那位不计情分毫无善念的舅母手中。深谋远虑,只为成为廉家尚存的血脉廉珀的监护人,不能言不能语近乎是个活死人的廉珀,可想而知,若落到了她的手中,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少年的廉坞怎会不清楚不明白,好端端的车子怎会在行驶中出现漏油和刹车不灵这样的问题,算准了他们那日要去拜会那位医术精湛的老医生为弟弟诊治,而那长途漫漫的终点或许根本没有什么老医生在等待他们,廉坞后来回想,或许连放出的消息也有可能有假,捏着他们不想放过一次机会的焦虑心情,不管有用与否都要试一试的心情,想要至亲之人重新苏醒的心情。
然后在狂风聚雨的夜晚,刹车失灵,油箱破口,若不是这暴雨,车子倘若出现一丝丝火星,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独活之下,身单力薄,有人虎视眈眈的观望,不是意外,他也必须当做是意外。
还好那时他的年纪已可以独立,拒绝了心怀鬼胎的舅母菲露申请成为监护人的提议,独自一人隐忍前行,披荆斩棘,终究将她彻底击败。
也终于确认和知晓,路的尽头,没有医术精湛的老医生,更没有那一丝微弱的希望,仅仅有的是那布满了带着伪善和关心面具的舅母所密密地铺垫的策划好的死亡。
为了享之不尽的财富,无亲无情。
无尽头的寂静时光,以为不会再有任何起伏。
亦以为是上帝怜惜,弟弟廉珀奇迹苏醒。
那日,长久不曾有过情绪波动的廉坞终于在那快要枯死的心胸内重又出现纷呈心情。
好像从李禹醒来之后,廉家枯黯的光阴中终于注入了鲜亮的力量,生机勃勃,像是有璀璨的烟花盎然迸发,在夜幕中点亮一方大地,使得它染上了夺目的色彩,而所有人都知道,它本该如此鲜活才是。
李禹痊愈,离别在即。
五月底,烈日炽盛时,潘成逸独自一人回到天朝,李禹没有随行。
他想在这“久别重逢”的日子里好好陪伴廉坞。
潘成逸走后,他们一行人住进巴黎索费列区,旁边便是索费列大学,李禹偶尔在校园内闲逛或者旁听,企图将自己熏陶成为知识分子。
七月底,他们迎来了新的邻居,房主是潘成逸。
待足两月,九月将尽时,热意未退,廉坞不顾李禹死皮赖脸幽怨十足的双眼将已经看的十分厌烦的弟弟打包丢给潘成逸,请他代为照顾。
三日后,李禹以索费列大学交换生的名义出现在潘成逸所任教的帝都大学。
某日,受够了每天看着潘成逸精瘦有型肌理分明的身材抓心挠肺的李禹,越发对自己白斩鸡似的身材很有意见十二万分的不满意,于是现名为廉珀的李禹同学,用有便宜不占大笨蛋的精神,堂而皇之拿着潘成逸的卡刷了台跑步机,而且对面的卧室被他悄悄清空成为健身房。
健身房内有三样健身器材,跳绳、哑铃、新购的跑步机一台。
买跑步机之前,因为只有两样健身器材,廉珀同学觉得太空旷,这直接导致了他挥舞哑铃的动作过分迟缓,他觉得氛围很重要,绝不认为是自己小鸡仔似的力气根本无法灵活挥舞哑铃,才巴巴的跑去买了太跑步机。
下午,晚一些回来的潘成逸进屋没看到人,来到二楼,听到左边房间里吭哧吭哧喘气的声音,挑眉推开门,看到穿着短裤球鞋和背心的李禹正挥汗如雨,室内没有需要遮阳的必要却仍旧为那至关重要的氛围二字戴了顶太阳帽,脸色发白,额角只有辛辛苦苦营造出的一滴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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