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线收买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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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开玩笑！”
穆思“啪”的将报告甩在桌子上，接着冲出了办公室。来到检验科，他一把抓住验尸员的领子。“你再给我好好写份报告，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糊弄我玩？”“穆队！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这里是检验科，不是你的行侦科！”年老的法医并没有因为穆思的无礼举动而被吓倒。他一把推开穆思，接着走到解剖台前，一把拉开白布。
“你自己来看。”
他指着尸体上的伤痕。
也许是见到尸体，穆思稍微冷静了些，走上前去观察。
“这六具尸体是被枪击中头部死亡的，这没有问题。但是剩下的十几具尸体，都是被割断了血管。而且是利器，很象刀，但是肯定不是刀。”
“为什么？”
“你来看。”
说着，法医将穆思带到另外一个尸体旁，他脸色惨白，呈现失血后特有的症状。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穆思小心翼翼的扳过他的头，接着，在他的脖颈处，有处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小裂缝。“这伤口不大，但是很长………”法衣说完，示意穆思自己去看。于是穆思开始用手寻找裂缝的边缘。让他惊讶的是，这尸体几乎整个脖颈都被切断，甚至连脊椎骨都一样，只有一些逃过大难的皮肤组织还藕断丝连的赖着不走。
“肯定不是刀？”
穆思抬头询问。
“除非对方是终结者，或者他用的是我们完全没办法了解的金属，否则肯定不是刀。”
“会不会是激光武器什么的？”
穆思脑子很活，已经开始考虑高科技犯罪的可能。
“不会，伤口周围没有探测出任何元素反应，而且也没有烧焦的痕迹。绝对的冷兵器，没有别的可能。”
法医又一次枪毙了他的奇思怪想。
“但是，你的报告上说是几乎同时？！”
穆思又一次质问，他的怒火也是从这里烧起来的。如果是枪的话，几乎同时死亡还有可能，但是这东西说是刀？就算是刀好了，有什么人能够几乎同时用刀切断这么多人的脖子？就算他是终结者，也得有个时间问题吧。
“没办法，我的检验结果如此。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您这样的神探，我只负责提供证据，如何使用这些证据，就是您的问题了。”法医说话简单明了，让穆思没有办法再往下接。他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
“头发的检验结果呢？”
“队长，那地儿可有上百根头发啊。一个个排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
“我是说那根金色的。”
“啊，是，我现在去问。”
在展览台的下面，穆思发现了一根金色的头发，那正是琉莉尔扑倒初雪的位置。事实上，穆思也从那些男人遗留的武器上，推断出了他们是来这里杀什么人，但是反而被对方杀掉了。这边身份国内无法证明的话，也许是外国人的黑社会组织也说不定。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么大的案子，而且还是发生两起。在他的历史上，也算罕见。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穆思从桌上拿了只笔，写写画画了起来。这是他思考时的老毛病，从目前来看，应该是两组人马在那里。一组里有之前暗杀社长的那个杀手，而另外一组则是这些来杀掉他们的黑衣男人。从现场来看，明显杀手那方是毫无准备下遭遇袭击的。但是他们的反击却让这些埋伏着的黑衣男人全军覆没，在警察报告和尸检报告来看，时间不会相差太远。这样的话，那些人是如何逃掉的？还有这些人，是之前被杀掉的社长手下，还是另外什么组织的成员？穆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队长，那根头发的检验结果出来了。”
琉莉尔。伊莉莎白，身份是留学生，在本市高中上学………身份资料没有造假，入关手续也齐全，没有任何不良记录，而且还是大英帝国皇家成员？看到这里，穆思不由的吹了声口哨，这还真是不得了的身份啊。住处是通过正常渠道租用的洋房，太正常了………几乎没有任何问题。想到这里，穆思拿起资料，转了好几圈，最终下定了决心。
“走，我们去看看。”
“队长，真的要去吗？”
手下担心的问道，怎么说也是大英帝国皇家成员，万一惹的对方不高兴，那就是外交问题啊。
“管他的，这是在我们的地盘上。”
话已至此，是什么都拦不住穆思了。

第二十九章　双方对阵

在琉莉尔的家中，此刻正进行着一场会面。
客人当然是穆思，以及他的部下。而琉莉尔则好整以暇的喝着红茶，带着挑衅和不屑的目光望着眼前的男人。
“请问探长，来到我家有什么事吗？”
琉莉尔放下茶杯，眯起眼睛冷静的询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最近有一起案件的线索想要询问………希望你能够配合。”就算是穆思再怎么竭力装出自己最有礼貌的口吻，但是依然惹起了琉莉尔的不快，她皱起眉头，但是并没有发作。
“…………请继续。”
“我想请问，这个星期三，你有去过博物馆吗？”
“去过又如何？没去过又如何呢？”
没有正面回答穆思的问题，琉莉尔带着嘲笑反问道。被她这句话噎住，穆思也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才好。到是他的部下却怒吼了起来。“回答警察的问题时请不要推三托四！认真些回答！”
“回答问题？”
琉莉尔眉头一皱，原本美丽优雅的脸庞变的冷如寒冰。
“我不是犯人，没有回答警察询问的义务。还是说，各位将我当做嫌疑犯来看吗？”
“并非如此，琉莉尔小姐。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我们有可能会怀疑………”穆思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琉莉尔很不耐烦的打断了。“我身为一个合法公民，你们因为我不回答警察的问题而怀疑我的话，本身就是对我的侮辱。如果我因此被抓，我会保留向上申诉的权利。你们要是拿不出证据能够证明我有值得警察询问的嫌疑，那么不好意思，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了。”眼见琉莉尔要赶人，穆思只能深叹了口气。他本来期望能够先入为主的打开突破口，但是对方的态度使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想到这里，他从公文包中拿出鉴定报告，放在桌子上。
“我们在展览馆大厅内发现了一根头发，根据鉴定显示它是属于你的。所以我想请问，星期三你有没有去过展览馆。”
“没错，我的确去过。但是具体是哪天我已经记不清了，这又有什么关系？”
在偷窃之前，琉莉尔曾经去过一次展览馆，表面上当然是去欣赏，事实却是去踩点。就算那时候，监视摄影机记录下来她的身影，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琉莉尔也有她自己的苦衷，就是不能太和警察针锋相对，要适可而止才行。所以最初穆思撒套的时候她没有往里面钻，就是为了看看对方究竟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眼见问不出什么来，穆思只能起身告辞。
离开琉莉尔的家，穆思满腹怒火，他什么时候被人给过脸色来看？而且还是个17岁的高中学生，居然如此傲气，实在是让他气炸了肺。
“怎么样？队长？”
“……………有嫌疑，但是不好说。”
穆思回头望了眼琉莉尔那高大的门屝，点燃了根烟。他的直觉告诉他什么地方有问题，但是不可能靠直觉就把人抓起来。
“给我监视她！我要所有资料！”
在送走穆思后，琉莉尔又喝了口红茶，总算将心情平静了下来。
“那算什么！居然敢如此对大小姐说话！！实在是太无礼了！！”
“塞蕾丝……”
琉莉尔制止了塞蕾丝的抱怨，在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考虑着。她不是笨蛋，既然对方找上门来，说白了已经是逼自己要有所行动，幸运的是这里属于治外法权。即便是他们，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搜查这里。不过同时也松了口气，比起之前想要自己命的家伙，警察已经算是好的太多的选择了。毕竟他们在打交道时，会因为法律法规的原因有所顾忌和牵制。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好了许多，接着站起身走进书房，拿起电话按下了那个她平常不怎么打的电话号码。
电话在响了三四声之后被接起，然后初雪的声音出现在话筒的另外一端。
“喂？”
“初雪吗？我是琉莉尔，请问夜星在吗？”
“……………”
那边话筒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初雪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在。”
“是吗？我知道了。”
琉莉尔叹了口气，挂断电话。本来想好好找夜星商量商量的，但是他却不在家，究竟跑去了哪里？
这一边，初雪放下话筒后，用迷惑的眼神望向夜星。就在刚才，琉莉尔问夜星在不在家时，那边的夜星却仿佛知道了一般，对初雪打出他不在家的手势，所以初雪才会那样回答，但是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夜星也说这种谎话。
“谁打来的？”
“琉莉尔。”
听到初雪的回答后，夜星耸耸肩膀，然后转过身继续看他的电视。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第二天在学校终于知道了。
“你的电话被人窃听了。”
夜星很难得没有笑脸，用严肃认真的表情对琉莉尔说道。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你的电话被窃听了。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还是不要再用电话和我联系比较好。”
琉莉尔脸色先是一白，接着因为极度愤怒而涨的通红。“那些家伙，居然敢窃听女士的电话！！”
“现在还不知道呢………你先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也许是夜星的冷静感染了琉莉尔，她冷哼了声，将那些不愉快抛到脑后，把昨天警察前来寻找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夜星。“不管怎么样，他们可能会怀疑到我身上也说不定。到那个时候，我希望能够得到协助……”琉莉尔话还没有说完，夜星便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我会去想办法，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这行中的危险你是知道的，对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
被夜星指出自己的错误，琉莉尔有些悔恨的咬着牙小声回答。
“那么，为大小姐服务，我能得到什么样的报酬呢？”
“哎？”
就在琉莉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夜星已经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你…………！！”
躲过琉莉尔那充满威力的巴掌后，夜星偷笑着跑了开来。
“就当作报酬吧，以后还有更愉快的事情哦。”
在回家的路上，夜星收起了平日嘻笑的嘴脸，初雪默默跟在他的身边，一如既往的不说任何话。没错，夜星不是傻瓜，知道这次的问题不算非常严重，但是视情况而言，可能会变的严重，也可能不会。“你觉得呢？”他歪头对身边的初雪说道，但是初雪也只是摇摇头。她只是个杀手，只要杀掉目标就好。其余的事情，她不会也不可能去操心。
当夜星来到家门口，准备掏钥匙开门时，一个声音从他身边响起。
“不好意思，能和你谈谈吗？”
他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站在那里，冲他挥了挥手上的警官证。

第三十章　针锋相对

穆思并不认识夜星，但是当他看见站在夜星身后的初雪时，感觉自己激动的心脏差点从胸膛里跳出来，因为初雪正是出现在之前案件中监视器上的那个少女！穆思早已经把案发当时所在楼层所有人的面孔牢牢记在了脑子里，他根本就不会认错。即便是长像再普通的人都能被他从人群中揪出来，更何况象初雪这么漂亮的少女。
宫本社长被杀案和展览馆事件中的枪是同一支，监视目标想要联络的对象中有一人曾经出现在监视器上，如果再不能把这些联系起来，那么穆思就是傻瓜探长了。但是他现在没有证据，仅仅凭借这些是完全不够的。还需要侦察，询问调查最后得出结果。想到这里，穆思已经拟定好了计划。
“哦………穆警官找我们有什么事？”
来到客厅坐下后，夜星半带好笑半认真的问道。而初雪则坐在他的身边，一幅与己无关的表情，只是喝着手边的咖啡。
坦白说，办过这么多年案子，见过的人也不少了。但是象这两天遇见的小鬼居然对警察半点都不害怕，还的确能够让人感觉到他们的特别。琉莉尔是一幅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的样子，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有种游戏玩乐的态度，自己神探的名头非但没能震住他们，反倒起了反效果也说不定。以前的人对警察可不是这种态度啊……应该说现在的年轻人实在太过胆大了吗？
收起莫名的感慨，穆思正了正脸色，从口袋中掏出琉莉尔的照片。
“我是来向你们询问下，有关于琉莉尔。伊莉莎白小姐的事，可以请你们配合一下吗？”
“啊…………原来你就是昨天去琉莉尔家里打搅她的警察？”
夜星转着咖啡杯，一幅饶有兴趣的表情。
“今天琉莉尔可是要气疯了，害的我们班同学一整天都战战兢兢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你这家伙啊。”
原本以为眼前的少年会说出些什么，没想到他居然直接一个直球就这样扔了过来。穆思尴尬的笑了笑，翻开笔记本，正欲问些什么，却被夜星伸手打断。
“不要问她什么时候来这个国家或者什么时候在这里上学之类的问题哦，那种东西你们警方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哈哈，不是这种问题，你可以放心。”
穆思又咽了口口水，和眼前这个少年打交道，与和琉莉尔谈话同样累人。不同的是那位大小姐是威压的你喘不过气来，这个少年则是带着你的话题到处跑，等你想煞住车再回到正路来的时候，却会发现已经被他带出十万八千里了。不管两人有意无意，穆思已经对他们暗暗上了心。一般人能够带着警察话题跑的人不多，虽然那种顾左右而言他或者根本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也有，但是穆思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弱点所在。而这少年说话象打太极拳，虚虚实实，你根本就搞不懂他究竟哪句是不认真的。
“星期三那天，请问琉莉尔小姐有来上课吗？”
“当然，全班同学都可以证明。”
“…………那么晚上呢？”
“晚上？”
听到这里，夜星眨眨眼睛，很失望的叹了口气。
“很抱歉，警察先生。我又不是她的男朋友，晚上也不在她床边，这件事我可没办法说清楚。”
“那么，你觉得谁可以证明她的行踪呢？”
“塞蕾丝吧，毕竟是那位大小姐的贴身女仆，这种个人隐私问题只有她比较清楚。但是会不会告诉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倒是对琉莉尔家的情况很清楚嘛。”
穆思出奇不易的来了个回马枪，但是这对夜星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因为正在追她嘛，你不觉得有个外国女朋友是件很帅的事情么？所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哈哈，那倒也是……”
穆思擦了擦头上的汗，真是太累人了。你说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吧，他的确回答了。你要说他回答了吧，怎么感觉好像没给你你想要的答案。于是他眼珠一转，将目标放到坐在夜星身边的初雪身上。“我可以和这位小姐谈谈吗？”“当然可以。”夜星没有犹豫，事实上他也在担心，毕竟不知道初雪要怎么应付这家伙。如果但是琉莉尔的问题还好说，不过夜星已经得知眼前这个男人是之前宫本社长案件的负责人，所以格外小心。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初雪。”
一如既往简短的回答完问题后，初雪又沉默了下来。
“这孩子就是这样，不怎么说话。当然，你可以去调查我说的是不是属实。”
见穆思疑问的眼光飘过，夜星急忙解释道。
“那么………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不能。”
初雪不留余地的回答。
“你，讨厌。”
接着，她补充着说明了理由，这在初雪来讲实在少见。
穆思暗暗叹了口气，对方一个小女孩，即便有嫌疑，难道自己能把她怎么样吗？他望向夜星，但是对方也只能给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