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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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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恒看着弟弟,想笑又不敢笑,早知道这小孩手欠,他还有可能把任何不该也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放在书房还大大方方地把书房让给他用吗?
沈阅显然不悦也不满一无所获,眼珠滴溜滴溜转两圈,突然露齿一笑,率直地问:“你真的没藏私货?”
沈恒的眼中满是疑惑:“什么私货?”
沈阅脚一蹬电脑桌,椅子咕噜噜地往书桌那边滑动,眼看就要火星撞地球,沈恒一只手稳稳扶住椅背,曲起的指节触到光 裸的后颈,茸茸的短发轻抚,这孩子,好像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冷。
“小心点。”沈恒不动声色地撤开了手。
“嘿嘿,”沈阅笑得死皮赖脸,一付我都知道你别想瞒赶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手肘蹭蹭哥哥的胳膊,又问:“好东西要学会分享。”
沈恒摘掉眼睛,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语气却是一贯的沉稳从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阅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自觉地又把脸鼓成包子状,脸上和心里都在说:你撒谎!
相持不下,沈阅到底年纪轻沉不住气,率先打破沉默,换个方式问:“那你平时怎么解决生理问题?”
又没有女朋友,看着也不像是有隐疾。
沈恒在心底被他呛了一下,这孩子,又抽的是什么风?面上却仍是风平浪静,反问:“你平时是怎么解决的?”
可以理解为强烈的好奇,也可以理解为大家都是成年男性你怎么解决的我就是怎么解决的。
沈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时怔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原本白净的小脸一点一点的红了个透——怎么这次远没有他与好兄弟方云深深入探讨那次来得自然从容?好生奇怪。
手指缓缓拂过下唇,沈恒的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像是在调笑,又像是在不紧不慢地逼迫沈阅回答他的问题。
可怜的沈阅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丢盔卸甲落荒而逃,猛地站起来:“我去睡觉了。”
“晚安。”沈恒目送他的背影直到书房门被关上,正襟危坐继续工作,却频频出错,不得不停下来扶额苦笑。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笑的时候你会跟着笑,他哭的时候你比他还难过,他成功的时候不是第一个与你分享却第一个得到你的祝贺,他失意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给你打电话倒苦水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你了解他比他认为的还多,你对他的关心远远超出了对自己,如果这个人和你拥有同一个父亲,如果……
没有如果,你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第十六章
开春以后,方云深公子玩出了新花样——射箭。拖着沈阅跑了四五趟聚元号,只为挑一张趁手的好弓。
沈阅翘着二郎腿坐在黄花梨的太师椅上,伙计递上盖碗茶,他边闲闲喝茶边眯起眼睛去瞧拉弓试手的方公子,似笑非笑,风神俊秀,端的是钟鸣鼎食之家出来的公子哥模样。看看墙上挂钟,下午两点半,七八节还有课。沈阅放下茶盏,起身招呼:“差不多就行了。”
方云深还在考虑到底是要这张呢,还是最开始试的那张,没理他。
沈阅过去拍拍他的肩:“我刚答应人这学期再也不逃课,你不走我可先走了啊。”
方云深充耳不闻,又拿起弓箭继续体验。
沈阅看他脸上绷紧的肌肉,不禁咋舌,跟抄手候在边上的伙计开玩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憋着劲要去报杀父之仇呢。”
偏巧这一句被方云深听进去了,放了手里的东西说:“我就是要去报仇呢。”
沈阅做好奇状:“谁谁谁,到底是谁?”
方云深凑到他耳边报了个名字。
沈阅呆立在原地干眨了三秒钟眼睛,讷讷问:“是我知道的那位么?”
方云深一脚已经跨出了门槛,此时回身过来,冲沈阅笑:“就是。”阳光落在他身上,半边明亮,半边幽暗。
待沈阅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远了,沈阅拔腿追出去,边追边喊:“哎哎,你考虑清楚啊。灭了他,可是社会版,啊不,可是头版头条啊!说不定还能上新闻呐!”
方云深笑得神鬼莫测:“所以弓得挑最趁手的,箭得挑最锋利的,再去郊区靶场扎扎实实练上半年,务求一击得手。”
沈阅翻着白眼看他,有气无力地说:“你放心,到时候警察叔叔来找我,我第一个把你供出去。”
方云深拱手笑道:“有劳你了,方某人为民除害,死后留名,生的光荣死的伟大。”
沈阅闹不明白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或者根本句句都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嘛,某某某怎么可能跟他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俩人根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好不好。
方云深却已经捉着他的手腕快步往地铁站走,边走边说:“明天再陪我来一趟。”
连着三趟地铁都没挤上去,沈阅快哭出来了,颤手指着方云深控诉:“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教临床麻醉学的张老头第一节课就放出话来说一次点名不到者,斩立决!
方云深拿出手机给同学打电话,说有点事情在外面可能没法按时回来,要是点名务必帮忙,不光自己,还有沈阅那份。
挂了电话一指禅去戳沈阅的脑门:“笨!”
沈阅捂着额头,怒目而视,半晌,绷不住了,破涕为笑,问:“是真的么?”
方云深也被这傻小子逗乐了:“可不是真的?你不笨,是谁笨?”
沈阅的脸垮了下来:“我问某某某的事情。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方云深做高深莫测状,只差没伸手去捋那把根本就不存在的胡须:“说来话长。”
“那就从long long ago说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懒得给笨蛋讲故事~”方云深冷冷堵了沈阅的碎嘴,昂首阔步上了地铁。
开学第一天,傅守瑜去教务处领课表,还没进门就听见两个坐班的小姑娘在论是非:
“哎哎,你听说了吗,曾院在外面又弄了一个实验室。”
“啊?他这边的实验室怎么办啊?要放手吗?”
“不是还有个傅守瑜么?照我说啊,他也该让位了,不然老霸着,小傅不是一辈子被他压着,翻不了身,多冤!”
“嘘!你小点声儿,隔墙有耳,这话要是让曾院听去了,你就等着吧!”
果然声音一下就小了许多:“不是我说,小傅也够不容易的,熬了这么多年,总算快要熬出头了。”
“要我说也不一定,小傅搞研究写论文是很在行,可这年头他这样的吃不开呀。不会攀关系,不会拉拢人,拿不到课题,哪来的钱做科研?还是得像曾院这样的才行。”
“55555,我可怜的小傅,这怎么就变成他的错了?”
傅守瑜的嘴角和太阳穴同时抽搐,是啊,这怎么就变成他的错了?
别人也就不说了,单说曾钊自己,动辄颐指气使,说一不二,又不屑解释。哪怕真是自己的亲爹呢,儿子都三十了,什么事不得商量着办?
说起商量二字,傅守瑜更无奈了,曾钊不是没有商量,他的商量是你来商呀我来量,尺子在我手里,我说是多少就是多少,要是不符合我的要求,麻烦你回去改合适了再来。
整个就是一披着民主外皮的暴君。
沈阅在楼道里就闻见香了,急急忙忙地开门,蹬鞋,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厨房跑。
手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蒸笼盖子就被沈恒用锅铲拍了一下:“君子远庖厨。”
沈阅望着手持锅铲腰系围裙的沈恒哈哈大笑:“原来你是小人!”
沈恒沉脸,手一指,沈阅缩缩脖子乖乖退出厨房,靠在门框上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沈阅的吃相很好,就是习惯不好,什么菜到了最后几筷子他就不想夹,所以总是很快就放了碗筷,把打扫剩菜的光荣任务交到沈恒的肩上。
饭后捧一杯白开水挺着肚皮看电视,两条长腿慵懒地交叠着,沈恒很想去扶他一把,怕他一不小心盹着了掉到椅子下面去。
电视里正在播报财经新闻,画面切换,沈阅突然瞪大了双眼,很夸张地“嗯?”了一声。沈恒也跟着起了兴致,往电视那边看去,心道这不是那谁谁谁么,扭头问沈阅怎么了。沈阅放杯子的那几秒钟里话在肚子里转了好几圈,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认识那谁谁谁么?”
沈恒的眉头皱了一下又飞快地舒开,说:“不认识,知道名字,不是在电视上报纸上经常见么。怎么,你认识?”
沈阅呵呵笑:“我也是在电视上报纸上跟他比较熟,没见过真人。”
沈恒问:“对他感兴趣?”
“仔细看长得还算不错。”
“喜欢啊?”
“怎么可能?”沈阅一个白眼抛得百媚丛生,他自己浑然不觉,只是无比好奇,再想凑近些仔细研究,主持人已经开始播报下一条新闻了,只得作罢。
沈恒吃完了,招呼他收拾残局。沈阅吃饱了就习惯性犯困,滚到沙发上,说:“君子远庖厨!”
沈恒把他拉起来:“不做饭但是起码得学会洗碗,不然以后怎么讨老婆?”
沈阅望着天花板,使劲眨眼睛,问:“洗碗跟讨老婆有什么关系?”
沈恒说:“现在的女孩儿娇贵得紧,那双手更是重点保护对象,成家以后当然只能是你来洗碗。以后到了岳父岳母家里,抢着洗碗还能挣表现分。”
说的是大义凛然,一副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就乖乖听话吧没错的反正我是你哥绝对不会害你的样子。
沈阅“扑哧”一声就乐了,打趣道:“看来沈主任你研究得很透彻嘛,可是,请问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讨到老婆呢?”
他长得实在是非常漂亮,眼神干净,气质纯净,好像什么都不晓得,可沈恒不敢确定,他毕竟已经二十岁了,他不是在真空中被养大的孩子。该如何对待他接连抛出来的这些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沈恒十分困扰。
沈阅却已经坐直了身子,伸手去摸靠在沙发背上的沈恒的脸,眼神仍是那么纯真,语气软软的,像是在安慰:“好了好了,别伤心了,我不该专拣你的痛处说,我道歉好不好?”
那一瞬间,沈恒几乎要落下泪来,轻轻覆上那纤长的手指,仿佛触碰蝴蝶柔弱的翅膀,无论多么想要靠近最后都只能克制——怕他承受不起。
“哎哎,不要着急嘛,缘分没有到,强求也求不来呀。你看我,我就不着急。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白的哈?男人四十才一枝花,沈恒同志,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的魅力是无敌的!不是找不到,是咱们一个都看不上眼……”
沈阅心想这次真是摸到老虎屁股了,绞尽脑汁地想话来安抚。可是干巴巴又乱七八糟的话好像效果很不怎么样,沈恒的心情越发低落。他微微灰心,抓着头发想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对。沈恒难过,他也不好受。
沈恒自然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收起所有情绪,握起他的手轻轻放回他的身侧,却掩饰不住眼底的哀伤。
沈阅心底的某个部分被触动了,可是他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他甚至完全不能确定那是什么,这让他慌乱,毫无理由的。
方云深没来上课,坐沈阅旁边的兄弟问要不要帮他答到——这小子的人缘不是一般二般的好,虽然有时候沈阅觉得他真的挺讨厌的,但无可否认,他自己也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都上完一节课了,他还没来,沈阅蹲在最后一排的椅子背后给他打电话,无人接听。沈阅最近养成一个毛病,一丁点不安定都能让他心慌,拿了书包就从后门溜了出去,暗暗把这笔账记在方云深的账上。上学期他的逃课记录里至少有三分之一都应该由亲爱的方云深同学来负主要责任,吃喝玩乐他牵头,打架斗殴他也冲在最前头,他是练家子,据说族谱里能牵扯出后金的皇亲贵胄来,所以骑马射箭溜冰打拳,玩的都是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沈阅逃课出来,当然不会满世界去找方云深,他准备去北门吃奶酪,顺道路过医学院大楼,就踱进院办咨询了几个问题。
当天下午,沈恒接到了暌违已久的电话,在按下接听键的那一瞬间,他正在记忆的深处中搜索那个男人的音色,怕听不出来到底是他还是他的秘书。
“订今晚的机票,你亲自送他回来。”铁一般冷硬无波的声音,是他,原来还没有忘记。果然是血亲,凭的是无法用科学原理来解释的本能。
“为什么?”沈恒脱口而出。
“他要退学你不知道?退了也好,回家来,我亲自教他。”沈院长的声音低沉稳重,一贯的听不出喜怒。
沈恒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受尽娇惯会因为委屈而无助哭闹的小孩的脸,就是在这间办公室里,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泪水咸湿的味道。
“对不起,这我恐怕办不到。”
“你什么意思?”
“他二十岁了,已经成年了,他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
大概是没有料到会受到阻挠,沈院长那边沉默了短短的一瞬,然后便是冷笑:“可是他没有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能力。他还小,不懂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了他好。”
轮到沈恒沉默。
“帮他收拾好行李,明天我亲自过来接他回去。”沈院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第十七章
沈恒呆呆坐了五分钟才想起来要回家收拾东西,拿了外套就走,在门口差点撞上同一办公室的小姑娘林依依,匆忙道了声对不起。
林依依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看看墙上挂钟,欢呼:“下班咯~”
“还早呢。”有人说。
林依依开始收拾自己的桌面:“领导都走了~”
“说不定还回来呢。”
“直觉告诉我——他肯定不会回来了~”林依依穿上外套就往外跑,到底是不太放心,因为印象中沈恒并不是个吊儿郎当的领导,“我就在四楼,要是领导回来,打我电话,我马上下来。”
“瞧你急得那个样!我们这里又不是虎狼窝。”
“算啦算啦,女大不中留。”
“谈恋爱啦?”
“单相思啦!”
“谁啊?”
“四楼,你说是谁?”
“哦,我想起来了,细胞所那个谁,姓什么来着?”
“傅守瑜,曾院的宝贝疙瘩。”
“没错没错,就是他,人不错。不过我怎么记得他好像连孩子都有了?还是个女儿,经常见他领着在学校里散步,长得像他。”
“离了呗。”
“后妈不好当啊。”
“人家愿意,你管得着么?”
“我当然是管不着,我这不是关心同事么。哪天去曾院那儿探探口风……”
“您就省省吧,回头别给人搅黄了,看小林饶不饶你。”
……
林依依本科毕业后留校做行政不到两年,二十四岁,长相甜美,个性开朗,院里面上上下下都是老熟人,细胞所里也有潜伏,就在傅守瑜他们实验室隔壁。
尽管这段恋情普遍不被看好,小林姑娘还是义无反顾地深陷其中。
这可是她的初恋。
宽容与严苛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沈院长对大儿子不闻不问三十余年,包括他的事业他的家庭。但是对小儿子无比骄纵,容忍的限度越大,相对的,底线也就越没有商量。——他的江山迟早是要交给他的,而且只能是他。为此,沈院长已经将沈阅一生的道路都铺好,每一步该如何走,不能有丝毫偏差。其余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沈院长将之视为一种交易,一种对于小儿子的补偿。
对此,沈恒比沈阅体会更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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