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重生路-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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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聂琪琪呢？”芷安忽然意识到，这一场所谓利益为先的爱情中，还有一个角色的情感也是不能忽视的。
章凌盛却突然一愣，良久，用拳头顶了顶鼻子，这才讪讪地开口：“她只要开心就好。”
芷安听到这句话时，只觉得有无数架飞机从自己的头顶飞过，那种感觉是真正的难受，她哆嗦着嘴唇，“所以只要聂琪琪现在是开心的，那么姜学健是不是真的喜欢她，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对么？”不等章凌盛回答，芷安又接着说：“所以你们这些知情人，还是愿意选择做一个旁观者，所要的不过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对么？”
芷安的两个对么重重的敲击在章凌盛的胸口上，他看着芷安一副人神共愤的模样，无奈地说：“芷安，不要这么想……我们现在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事而吵得不可开交呢？”
可是章凌盛却误会了，只听得芷安说道：“在你眼里这不过是一件别人的事，可是，章凌盛在你选择怎么样对待这件事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是在选择着一种人生态度，人不可能这么自私的，明明知道这是错的，明明知道身边的人正因为这个错误而深受伤害，你为什么不去阻止，至少也要给对方一个知情权！”
芷安一口气讲完，脸都有些涨红了，章凌盛见状，心疼之余更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几个月前他不就知道，这些事是不能说给芷安听得么？
“芷安，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如你所说的，这是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说出来，姜学健会在姜氏彻底地失利，而聂琪琪也会受伤……”
“那华贝妮呢？她就注定只能作为这场利益角逐的牺牲品？”不等章凌盛讲完，芷安便接着说。
章凌盛愣怔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其实华贝妮不跟姜学健在一起，于她而言可能是一件好事，姜家不是华家可以比拟的，姜学健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在他事业上可以助他展翅高飞的人，而华贝妮……”
芷安陌生的看着眼前的章凌盛，这还是那个一直死拽着自己的手，即使她喊一万次放手，他还是会坚持一万零一次喊不放手的大男孩么？或许章凌盛说的对，只是有些话，说与不说，那样的意义就是完全不一样了。
芷安闭了闭眼，突然说：“或许这也是我们之间的写照吧！“她的声音很轻，可是章凌盛还是确切的听到了。
他不可相信地看着芷安，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章凌盛抱得很紧，紧到芷安都有些透不过气来，可是芷安却觉得有种绝望的感觉。他们现在年纪还小，可以只讲爱情，可是一旦踏足社会，那么问题就会一个一个接踵而来，或许老妈担心的是对的，即使章爷爷喜欢自己，凌美惠虽然谈不上多么喜欢自己，但是有一个问题是真的很现实的，那就是中国绵延了五千年的历史——门第观念。
“芷安不要去想那些没影子的事，姜家太过复杂，姜学健现在是孤身一人作战，姜家的老爷子虽然在家里还有一定权威，对他也是宠爱有加，但是公司的大权基本上已经交给了姜学健的小叔在打理，再加上他那个只会拖后腿的父亲，姜学健在姜氏的日子并不好过。可是我不同，芷安，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我爷爷很喜欢你，我妈妈也不会反对，我爸爸就更加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了，至于公司，我爷爷只有两个孩子，我姑姑早年远嫁海外，对于公司根本就不上心，我是公司的唯一继承人，所以芷安，不要再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好不好？”
芷安却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呆呆地看着章凌盛，嘴唇一张一和，一张一和……
章凌盛见状，心里更加担心起来，头一低，便狠狠地攫住她的唇。此刻似乎只有紧紧地抱着她，只有真实地吻着她，他才会觉得她是这般的真实。
他吻得很绝望，所以再没顾及芷安究竟难不难受，粗暴的，毫无机巧的吻，终于把芷安从愣怔中惊醒过来，她看着如此绝望的章凌盛，突然心里一阵心疼，在这场爱情里，似乎永远都是他在为她着想，而她总是在想着如何不受伤害，如何在受到伤害时能够全身而退……

第一百八十一章　　　顾向阳归来

自从那次不大不小的争执以后，芷安突然觉得自己和章凌盛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以前都是章凌盛挖空心思想着要怎么让她高兴，现在她也能适当的时候为他做一些事，比如在隆冬来临之际，全校都流行起织围巾的时候，芷安也曾兴冲冲的随大流买了五块钱一团的毛线，经历了无数次拆了织，织了再拆后，终于得到一条还像样的围巾。对此芷安虽然觉得有些送不出手，但是收礼物的人，很显然是真的很高兴。
这倒不是说他们俩本来的关系不好，只是在这场感情里，芷安总是处于一种比较冷静的角度，全没有华贝妮所谓的为爱痴狂。
华贝妮后来还是没有和姜学健分手，至于原因，芷安想起那天晚上她对自己所说的，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爱是有的，面子也是有的，但心里的天平究竟侧向哪边一点，这或许就连华贝妮本人都不知道吧！而对于华贝妮现在和姜学健之间的关系，芷安一直都不知道如何说明，聂琪琪似乎还和姜学健“在一起”，至少芷安和章凌盛一起去玩的时候，已经有好几次巧遇过她和姜学健在一起的画面了，或许她是真的开心的吧，亦或者，她也是在寻求着某种平衡。
因为聂琪琪曾经有一次高调来X大，找过华贝妮一次。
那时候还是在上一节大课，因为芷安她们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现在上的多是专业课，是以比大一大二的时候要忙上许多。一个大教室里坐着两个班级的同学，几乎看不到空位子，上课的是外语学院最负盛名的剪刀手，据传上她的课，只要她随性抽点一次你没来的话，那么你下学期就等着补考吧！这也是为什么，这样一节大课，座无虚席的最主要原因。
而聂琪琪就在这样一个受人瞩目的时刻来找华贝妮的。她的打扮很是时髦，金色的大波浪卷一身漂亮的露肩连衣裙搭配着一个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价值不菲的包包，还有那长得就像是刷子一般的睫毛。芷安看着她如此不符合常规的打扮为此还严重地担心了一把，担心这睫毛会因为不堪重负而掉下来，那到时候的场面还真是不是一般的尴尬。
华贝妮只是和老师说了声什么，便往外走去，至于她们俩说了些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可是从华贝妮回来后略显苍白的脸色来看还有聂琪琪一向与恬淡的外表相反的性格来看，这内容可想而知。
也是因为聂琪琪这么一闹腾，是以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似乎外语学院都在疯传着某种谣言，谣言的内容是一个大三女生与富家子坠入爱河，正在情浓时，却不料半路杀出了富家子的未婚妻，情节老套到无以附加，可是在终于逃离灰色高中的大学生而言，这可谓是一件再新奇不过的新闻。于是乎，这所谓的谣传在短时间内就传遍整个外语学院而且越传越厉害，甚至于多出了好几个版本。就在它有志朝着整个X大蔓延时，却离奇地淡出同学们的视线。
而究其原因，无外乎于两点，一是谣传传得多了，听得人耳朵都要起老茧了，更何况是说的人，加之这谣言一直在传，可是对于话题女主角却终究没有个准头，一会儿说是外语学院的院花一会儿说又是英语系学生会美女会长，甚至还有人说是芷安，为此芷安没少向章凌盛抱怨。其离谱程度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道德底线；二是有一个更大的新闻横空出世了，理所当然的掩盖了这件事，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这个更大的新闻，就是顾向阳。
在芷安大三的第二个学期开学不久顾向阳便回来了，以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交换生的身份，正式就读于X大的法学院。不知道是谁放出的风，顾向阳本人还没有到X大，学校里关于他的传闻，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了。有传言他是以文化课满分的状态进入蒙特利尔大学的，当时甚至有HEC商学院也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法学；还有传言，他长得帅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在加拿大上高中时期就被冠以“中国校草”的美名，进入大学他的盛名更是比之厉害，每到周末邀约便收到手软；更有传言，有加拿大当地有名的富绅，甚至大放豪言壮语要以天价买其初夜……
芷安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抖了抖肩，这加拿大乱成这样？男人都可以明码标价了？还有这些国外的谣言，国内又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当然是无解。
“还有还有哦，芷安我听说他以前是X市一中的诶，那岂不是和你一个学校的？”面对芷安的疑问，田恬很显然是不放在心上，反而是更加用心地去挖掘有关于顾向阳的任何私密隐私，仿佛他便是娱乐圈里最耀眼的明星一般。
“是啊，不过我们不是一个班的！”回答的不是芷安，而是在一旁一直贴着面膜的华贝妮，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见田恬抛出这么个问题，还很好心的耐心解答，“但是芷安好像和他还是初中同学吧，我记得你们都是四中上来的。”
芷安点点头，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少年的五官或许没有那么的精致，只是幽深的眼底所透露出的淡淡忧伤，却总是能勾起别人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
记忆的匣子一旦打开，便像汹涌的洪水，再不理会理智的控制，在她的心里，脑海里，肆虐起来……芷安还记得那年的冬天，少年似乎是存了好久的钱，才请她去了一次位于寸土寸金的首付广场上的简约咖啡屋。那是芷安上辈子加这辈子听到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告白，她只记得自己是瞬间石化了的表情，还有对面少年虽然失落却因为他的那一份骄傲而强忍着的倔强。
“章凌盛，你说为什么顾向阳好好的，又要回来呢？”这是芷安百思不得其解的，毕竟他当初是多么拼了命的要出国，这么一来，不是做了无用功么？
章凌盛正专心对付着火锅里，芷安吃不下的肉丸子。芷安有个很多女生都存在的小毛病，就是挑食，虽然自封吃货，但是对着自己不喜爱的东西可以说是连筷子都是懒的碰一下的。可是今天的火锅，芷安是真的吃得实在是太饱了，又或者是心里装着事情，实在是吃不下太多。章凌盛一番劝说无果后，只得自己勉强吃一些，免得浪费过多，到时候又得让芷安反过来埋怨。
“我问你话呢！”芷安见他只顾着一个劲的吃，并没有接腔，心里有些不高兴，而这股子不高兴的真正来源却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理由无他。以前她虽然脾气说不上很好，但总也不是那种一点就着的个性，可是自从和章凌盛在一起后，每每章凌盛做得有什么不如她的意的，她便会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也正因为如此，两人这几个月来，没少爆发局部小规模不具备大杀伤力的战争，当然绝大多数都是章凌盛恬着脸过来息事宁人的求和。用程序的话来讲，就是芷安这是作。为此芷安没少回去数落他怎么在宋子嫣面前讨巧卖乖的模样。
那晚程序确实是去了酒吧，只是在芷安来之前，想到自己那一杯倒的酒量，回头喝醉了怕被人劫财又劫色的不太划算，便又拐了个弯，直接回寝室睡大觉了。后来程序和宋子嫣的感情，似乎是越来越好了，好到芷安找不到程序本尊的时候，只要找到宋子嫣，那么他必定会现行的地步，为此芷安曾经大呼他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典范，而程序本人倒是对此仍是一贯的嘻皮笑脸，混不在乎。
章凌盛这才放下筷子，漫不经心地说：“这我可就不清楚了。”说完见芷安拿眼睛没好气地横他，他只得正色道：“或许是他离开祖国这么多年，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突然发现祖国的美好，便毅然决然地回国了呗！”章凌盛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是以这么一番如果放在程序的身上，那是极尽油嘴滑舌的话。此刻由着他这么说出来，是异样的正经，正经到芷安觉得他这完全就是在对她采取冷暴力，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芷安愣了一会儿，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开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章凌盛自从去公司实习后，整个人便有了一些改变，亦或者是和她交往之后，以前他是不苟言笑的，即使说话，一般都是明嘲暗讽加放冷箭，总之在芷安之前的印象里，他就是个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气死你的神人。可是后来她慢慢地发现，原来他渐渐地有了改变，比如在面对芷安寝室里的人，他也能适当的笑笑，适当的插进去说几句话，虽然他说得还是不多，但最起码是真的融入了，不让人觉得他脑门上贴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第一百八十二章　　赴约

顾向阳回国的原因，章凌盛确实说对了一半。
在顾向阳本人已经被X大众人传得神乎其神的时候，顾向阳突然约芷安在市一中附近的冷饮店见面。本来她是不想去的，总觉得有点尴尬，但是一看到顾向阳脸上突然的神伤，她便嘴巴先大脑一步的答应了。
那是一个周末，芷安的心情是无比的好。她即将步入大四，择业问题越来越迫在眉睫。谢家人也有些担心，谢妈妈的意思是去外资公司做翻译，芷安估计她这是偶像剧看多了；谢爸爸的意思是去当老师，每年还有两个假期可以休，芷安估计谢爸爸这是就奔着那假期去想的；谢城的意思是，直接去出版社，术业有专攻；而章凌盛的意思是，她什么都可以不干，只要开心就好。
为此芷安没少数落他的腐败，心里也就真的寻思开来，她究竟适合干什么。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传说中比班主任更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系主任，竟然从天而降。竟然问她愿不愿意留校，芷安为此还纳闷了一下，秉承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当时表示的是先考虑一番，直到后来咨询了王悦琴，她才知道这还得归功于那可爱的法语老太太。说起那老太太，芷安还真是觉得她对自己很是不错，大二的时候，她甚至邀请芷安去做助教，不过后来因为谢怀芳的一些事情，一耽搁就没真的去成，只是两人还是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
搞清了来龙去脉，芷安在征求家人的意见之后，这才在周一慎重地交上了她的留校申请。是以芷安这一个星期的心情真可谓是好到了极点，整个人就像踩在云端一般，美好而梦幻。
鬼使神差的，芷安没有告诉章凌盛顾向阳约自己的这件事，便直接去赴了约。顾向阳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芷安因为实在是好奇，加之因为留校的事情一搅和，心情好到了极致，是以亢奋地要命，吃过午饭在寝室里便坐不住了，便干脆提前出发。
谁知，顾向阳却比她更早。
芷安远远地透过冷饮店的玻璃，看着坐在靠窗边位子上的顾向阳，微微地有些失神，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青涩的少年，成长成一名真正的男人。他的头发比起以前，更加短一些，显得整个人都干练不少，还是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冬天暖暖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透过镜片的反射，让他整张脸都和煦了起来……
“顾向阳，你怎么来这么早？”
在外头收拾好心情，芷安便大方地走了进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顾向阳其实也在微微出神，过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冲着芷安微微一笑，说：“我怕你来早了！”
这句话说的芷安有些无地自容，不禁想起那年在首府广场上，她也是提前了半小时到，结果发现他竟然比自己来得更加早。
“要不要喝点什么？”见芷安面上有些尴尬，顾向阳笑着扯开话题。
芷安却摇摇头，中午和田恬一起去食堂吃饭，难得抢到了食堂里最美味的糖醋里脊，是以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