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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灵护-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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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没有珍惜。

又或者说,是她还不懂得这世界上什么才是真正的情爱,她觉得这二十几年来活的实在荒唐,经历过的事情也不算少,医院工作还是专门照顾他人精神的,自己对于感情了解的却是少之又少,她就是一个拿着教科书,空口说白话的神棍,要人想得开,看得明,却没有检讨过自己,这些做到了没有,没有感觉的人才能把那些俗世间的牵绊看得清楚,那些事情因为与她无关,因为她不能体会,所以才觉得放下的轻松,现在真正遇上了,她才明白这一切都不简单。

黄少少或许没有爱上过若纳,可是她至少在这相处之间,曾经为了这个傻傻的男人有过一丝心动。

过去的回忆如狂风卷来,她随着这阵风被带回了第一次见到若纳的时候,那也是她莫名来到西云国的第一天,在那个有着泥水的洞穴,若纳盛气凌人地拿着一把长剑抵着她的脖子质问,那划下的伤口已经愈合,留着的疤却还未完全淡去,但始作俑者却已然不在。

一脚深,一脚浅,缓缓走着,记忆接着来到了闹出大笑话的那天,这就不是她的不对了,有谁会一拍掌把门打垮的呢?也只有若纳这个天兵吧。可是,之后的一切,跟这天到底有多少关联?若纳是真的喜欢自己吗?还是因为那天看到了什么,才决定要负这个责任,纵然他什么也不可能见到。

黄少少边想边笑,一面笑一面又有泪水滴落在桌上,夹杂在泪水里的爱恨又沾染到了画作上,深深浅浅晕出一个个不同大小的圈。

她到底给若纳添了多少麻烦?越想越是内疚,在她的回忆之中,竟是真找不出半点对若纳好的地方,他嘴上虽然动不动就要嫌个两口,也少说什么好听话,却总是包容她所有的荒唐蛮横,她用着现代人的角度跟脾气,在这陌生的西云国里横冲直撞,要不是若纳,她怎能好好的待到现在?

往事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她浑然??不觉自己站在画室中已经好长时间,直到灯里的油快燃尽了,火光摇曳闪过了她本就刺痛的双眼,她才回过神来,一低头,画的边缘已被泪水浸湿。

怕把画全哭湿了,她赶快将画拿起,默默将其摆放到画室旁边最醒目的位置,将若纳与自己的画作并行一起,成了一新卷。

对着画,她握紧了拳头,暗暗在心里说,若纳啊若纳,我黄少少欠你的太多,你放心吧,我不欠人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母亲,我会替你报仇血恨,我会把西云国丧失的所有一切,全部为你收回。

提到报仇血恨时,黄少少牙关咬得紧紧,双手指甲深深崁进掌心皮肉里。

说完这些,离去前她又几番舍不得频频回首,凝视着那画里的傻子许久,百感交集。

一踏出门,屋外竟然下着倾盆大雨,雨声磅礡,自己却出神的半分也没听见,还觉周遭是安宁无声,也不知道这雨已经下了多久。她站在长廊的屋檐下看着雨势,突然放心不下画室里的画作,柜子靠窗边,这雨那么大,万一打穿了窗,毁了画该怎么办才好?转头要走回画室,却发现画室的油灯燃尽已经灭了,又恢复到暗蒙蒙的一片,她站在大雨以及黑暗的交界,唯一明亮的只剩下长廊挂着的油灯。

画室中处在黑暗里的若纳应该是不怕的吧?还有自己那古怪的样貌在旁边陪伴,可是在地底下,闭上了眼睛的若纳,又有谁陪着他呢?他是否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与父亲重逢?

一切灭熄了,报仇的火势,却在黄少少心中更加蔓延开来。

(七十九)无药可救

已经坐在竹姿身边一个晚上,黄少少还是看不出竹姿的问题出在哪里,她的心跳呼吸都跟常人无异,也没有发烧什么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只是个沉睡中的美人儿,但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怎么也喊不醒。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块擦拭过印泥的手巾,那红艳艳的色彩,美的怵目,可是到底实际上是什么,黄少少不知道成分,也没有办法处理。更何况现在她手边已经没有药了,就算给了她方法,她也未必能够找的到合适的东西取代。

蓝柔在一旁轻轻摇着画扇,怕竹姿热着,她看黄少少始终不言不语,心中虽紧张也不敢立即追问,毕竟才刚经历过一场死别,现在黄少少能够平静地坐在这里,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一夜过去,恍恍然隔日的阳光再次升起,两人竟是一夜未眠,怕是紫轩也没睡,打理着若纳的后事,一路慌慌忙忙奔走着。

当早晨的阳光洒进屋内时,宫女端来了茶水,苦涩略浓的熟茶滑入喉间,原本稍有倦意的精神又清灵了一下。她起身走到了床旁的梳妆台边,揽镜照着自己的脸,发现才是一夜,竟然憔悴的比她过去熬大夜班还要厉害,重重的两个黑眼圈拖着,眼睛肿出了两个大泡。

用捧来的水好好洗了脸,她用力往自己的手臂捏去,要自己再清醒一些。

“公主现在的情形,还是不明吗?”蓝柔挨着床坐下来,她查看着竹姿的面容,往日风姿卓越的公主,像是只在小歇,随时就要跟以往一样,在她端上早膳前醒来。见黄少少也跟着走回,她还是按捺不住开口询问。

“我不知道到底贝卡用了什么药,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有办法。”黄少少回答的实在。

现在她们不需要任何好听的话去隐瞒,而是面对事实,才能够找出其他的法子,不过蓝柔听到这里还是凉了心扉,西云国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将军,难道连唯一的主子也受害了?她对着黄少少摇头,咬着牙,说道:“东云国的人也太狠毒了,西云国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们了,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黄少少叹着气,“这些事情我不懂。”她想了一想,又说:“是不是能把其他的御医也喊来,现在既然我没有方法,或许大家集思广益,可能会有较妥善的法子,好过在这里干等着,也不知…”

原来是要讲,“也不知还能等多久”,但硬生生把这不吉利的话收进喉里。

蓝柔点着头,说:“确实有道理。”不过她寻思后又摇头,杨御医的事情让她已经怕了,万一这些御医里面还有跟他一样的奸细,那该怎么才好?

“可是,现在我们不知道哪些信得过,哪些信不过…”

“虽然是这样,可是现在人多了,也知道防范,你我又都在场,应该是不会再轻易地让他们得手。也顾不了这么多,一定要早点让竹姿醒来,否则消息传出去后,整个西云国怕是都会不安心,民心一动荡,东云国要趁虚而入就更加简单。”

蓝柔道:“既然少少姑娘都如此说,那我现在就去把人都寻来。”

黄少少点头答应。

不多久,一群御医已经挤满了竹姿的房间,但就如黄少少之前观察的一样,西云国的医术并不太优秀,这些御医调剂一些镇定人心的药方可能还行,要真的治病却是有困难,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正当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名年老的御医缓步前来,他先向蓝柔拱了拱手道:”是否能让我靠近些看?“

“您就直接上前看吧。”不等蓝柔回答,黄少少直接说了。

这名老御医小心地跟旁边的宫女要了干净的巾子,隔着方巾举起被沾过印泥的那只手,在鼻子前嗅了一嗅,这动作看是寻常,不过黄少少却眼睛一亮,她们并未说起印泥之事,老人竟能判断出是手上的问题,那或许真有什么能派得上用场的意见。

而且她仔细观察才赫然惊觉,这名老人竟是看不见东西的,刚才见面时还以为他脸上半闭的眼睛是因为年老的皮肤松弛,是待他靠近床边时,触摸床沿确定位置的动作,才让黄少少发现到老人是个瞎子,刚才那些精准的打躬作揖,拿取巾子,甚至是举起竹姿的手,都是靠着声音以及气味的判断。

这样的人绝对有不同之处,黄少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放下了竹姿的手,老人转过身,这时黄少少终于看到他垂下的眼皮中间,是两颗全白的眼珠子,由于半闭着眼,所以并不恐怖。

“公主这病难解。”他凝重地说。

“怎么说?”蓝柔颤声问:”如果知道了是什么问题,西云国里什么药材没有?尽量配就是了,为何说是难解?”

老人叹道:”可否请问,在公主??中毒前,有嗅到什么不明的香气?“

黄少少赶忙着答应。”是,没错,有一股香味。”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老人说:“我家几代皆为香料世家,公主嗅到的气味应该只是普通的迷魂药…”

来不及让老人说完,蓝柔就打断:“既是普通的迷魂药,又怎么有不能解的道理?”

“可是刚才我在后方,隐约又嗅到了另一股气味,所以才斗胆上前,公主手上沾的物品本身并无毒性,但极易被人体吸收,两者在体内相合后,将会起了另一种剧毒,使人一睡不醒,待毒性被全身血液皮肉都吸收后,被下毒者将会在梦中逝去。”

“这…你既然知道这些,那应该也知道解决的方法吧?”黄少少问。

“这个我也没碰过,是从老一辈口中听到的,刚才发现症状类似才想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解毒。”

蓝柔颓然的坐倒在房中的椅子上,她印象中这名老御医都年近八十了,那他的老一辈,当然已经不在人世。

难不成公主真的无药可用?

忽然间,外头传来一阵急快的脚步声。

(一)意外的背叛

一名气喘吁吁的士兵奔进房里,他喘着大气,像是一路赶来的。

“怎么了?喘成这样?”蓝柔站起身来。

“城外…城外有…”实在是太喘,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没人听得懂他说什么。

蓝柔道:“你慢慢说,不急。”

士兵连喘了好几口气,终于调节好呼吸,说道:”刘非将军让我来说,东云国的御医倒在了我们的宫门口,让少少姑娘赶快过去一趟。”

此言一出,黄少少跟蓝柔瞪大了眼睛,东云国的御医有许多,可是刘非会认得的只有一个人。

李柏翰。

莫名消失的李柏翰。

不敢让竹姿在没有亲信的状况下留下,黄少少即刻告诉蓝柔,让她在房里陪着竹姿,自己则跟着士兵往宫门外面跑,这一跑她真是恨了西云国的宫殿太大,巴不得穿过一个门就能到目的地。

脚步凌乱,越过了数道长廊,沿路的士兵跟宫女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见到黄少少不顾形象,提起裙子向前奔去,她此刻的脑子十分混乱,原本以为已经遭到不测的李柏翰,居然出现在西云国的门口,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还是…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但又赶快把这想法从脑海中抹掉。

一路赶到了大殿前的大门口,刘非跟一群士兵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以一个躺在地上,穿着黑衣的男子为中心成圈,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黄少少来了,刘非挥手大喊:“这里!”

黄少少上前一看,果然是李柏翰没有错,他换上了一身黑衣黑裤,同样陷入昏迷。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黄少少问。

刘非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刘非有些汗颜,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但李柏翰确实是像凭空出现一般,那么多双眼睛望守着城门,却没有人看清楚这么大一个人是何时被放在这里,不过是一个吐息之间的功夫,这人就已经出现了,当他看到是东云国失踪的御医李柏翰时,更是彻底吓了一跳。

他把这前因后果发生的事情告诉黄少少,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他是少少姑娘的朋友,那我们是不是先把他移到里面去,在这里曝晒不是很好。”刘非说。

“且慢。”自从经过了东云国的惊险以后,黄少少已经对于任何事情都无法轻易的相信,刚才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另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李柏翰失踪,之前的她是把事情建立在,李柏翰受到了东云国的迫害之下,但如果换个角度想,他来了东云国多年,已经被吸收成了他们的人,一切都不过是互相安排所布的局,说不定竹姿遇害的前一天,贝卡就已经过来使了什么诡计也不一定,这个推论也不是不合理,甚至比他受到东云国残害还合理许多。

如果他真的是被贝卡下毒手的话,现在怎么可能有办法出现在这里?这难保不是贝卡的另一个计谋。

“刘将军,给我几块布料跟一双筷子。”黄少少回头对刘非说。

刘非好奇了??。“要筷子做什么?”

“我要先确认过,现在千万不能够再着东云国任何一个道了。”

刘非叫一名士兵去取了黄少少要的东西,黄少少拿起筷子,把布料分给了周围的人,让他们跟自己一样绑在脸上,又叫没有分到巾子的全部走远开,她留下一条捏在左手,让手指不至于直接碰触到李柏翰身上的衣物。

用筷子把李柏翰上衣掀开,无数的伤痕映入眼帘,黄少少理应要觉得难受的,可是她没有,反而兴起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因为那些伤口全部被包扎的完完全全,技术恐怕比她还好,虽然有些血渍,但已经可以看出都是止血过的了。她气的抖着手,又把胸前一块包扎好的部位用筷子扯开来,李柏翰有了痛楚的感,吃痛的喊了声,黄少少却不手软,依旧是用力的扯着。

当她看到皮肉时,黄少少的脸彻彻底底地僵了,伤口上有用针线缝补的痕迹,虽然只是一般的丝线,可是她记得她当时在教杨御医时,杨御医一直对她缝合伤口这个动作啧啧称奇,代表在西云国完全没有这样的技术,杨御医虽然是奸细,可是他的表情反应不像有假,所以李柏翰显然是被东云国的人放出来的。

而且那伤口并非随意缝的,一眼就可看出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每一个针脚都是工整而笔直,一针一线拉得极完美,没有丝毫的杂乱感。

这不是自导自演,什么才是自导自演?黄少少心彻底凉了,咬住牙,她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接受自己被背叛的事实。

“还需要做什么吗?”刘非还不知道黄少少心中的想法,蒙着脸,他走到旁边询问。

抬起头,刘非第一次看到黄少少如此寒峻的目光,冷冽的宛若十二月的冬日。

“捆起来,关着。”黄少少说。

“可是,这…”刘非错愕的问:“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没有这种朋友。”黄少少咬紧牙关。

一步一步返回走去,全身好像要没力气了,这几天她经历了什么啊?

每一步踏的都是沉重,每一脚踩的都是疼痛。

被相信的人背叛,是最最难受的事情,尤其是当这份背叛影响到了许多人,黄少少觉得自己根本就像个被闹着耍的傻子。

一切都是他吗?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吗?或许李柏翰根本早就知道黄少少的身份,只是故意要引她来到东云国,如果她能够早一点发现,那根本就不会有接下来这些事情。

她想到了第一次遇袭时那些无辜村民的眼神,连那些病毒也是李柏翰放的吗?一定是他吧?身为一名医生,居然拿无辜的生命开玩笑,他拿什么脸去说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他凭什么去说自己是一个拯救性命的人?

冤有头债有主,若纳的死,竹姿的伤,现在就是她讨回来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李柏翰,放过这个背叛了她信任的人。

(二)复仇的开始

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李柏翰张开了眼睛

一时恍惚,他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只觉得身上,尤其是胸口那一块伤特别的疼痛。

口渴的不行,张嘴只有嘶声,好不容易,他才挤出了几个字,跟旁边横眉直竖的守卫求道:“我想喝水。”

那守卫冷笑了一番,他虽然不是很清楚李柏翰的身份,不过刘非交代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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