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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不承欢:慕少,请自重-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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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轩还没有从他最后一句话里挣脱出来,俊脸泛着一丝迷茫,接过酒杯的刹那却清醒过来。
“晏辰,其实有些话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聂明轩握着酒杯,眸色认真地斟酌着字句,“你们之间的事情该你们来解决,我作为朋友不该插手,所以那个时候就算知道你们一起我也从来没说什么。既然现在你们分开了,我不妨说说——澜溪太小,这个年纪她能给出的爱还太稚嫩,谁也不能保证她以后怎么想,如果现在你们继续,也保不齐她以后懂得爱和依赖的区别之后,还能不能继续‘爱’你。”
“所以分开还是好的,等她长大吧,你说呢?”他轻声劝慰。
慕晏辰抬眸轻轻扫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无际的大雪,茫茫的没有尽头。
“长大,就能改变血缘吗?”他泛白的薄唇轻声吐出这一句话,眸子里窜上一抹猩红的味道。
聂明轩劝解着的姿态霎时僵在了原地,震得半天缓不过神来。
手里的杯子被轻轻他轻轻碰了一下,相撞发出的清脆声换回了聂明轩的意识,看他继续仰头喝酒,聂明轩心里仿佛霎时就明白过来,与此同时,脸色也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他真是笨……很笨很笨,看到莫如卿如此残忍坚决地反对他们在一起他就应该想到了!他们必定是早就验过了血缘,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以后。根本就没有可能。
心再次被狠狠刺了一下,聂明轩恍惚着,把酒灌入喉中!
这个夜明明那么寻常。
可他怎么……却觉得越过越绝望了呢?
从夜无疆出来的时候聂明轩已经脚下打飘,有点晕,但抬眸看见慕晏辰的眉眼还是冷峻清醒的,他强忍着醉意上前拽他,哑声道:“你别开车,你也喝多了知道吗?我打电话给司机送你回去……”
慕晏辰架住他,黑眸经过酒精的灼烧,氤氲得愈发明亮。
“别管我了。”
说完拽下他的手臂,拦了辆车把他塞进去,慕晏辰径自朝着停车场走去,这才感觉到醉意袭来,世界在晃,他闭上眼睛想继续醉一会,可眼前却满满的都是她流泪的场景。
***
纪家一早就过得小心翼翼。
纪妈妈起来的时候看到儿子不在医院反在家里,正要发飙的时候却被纪姚拦住,示意她别出太大声,因为澜溪在房间里,家里的帐别在她未来儿媳妇面前算。
“你们是怎么碰到她的?她昨晚在我们家?”纪妈妈惊讶道,“姚姚,我昨天听你爸警局的朋友说,澜溪她是被……”
“妈!!”纪姚着急地打断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焦如焚,“您别说话,等会她出来,您什么话都别问别说,知道吗?”
——难道还要在餐桌上问她,澜溪,你昨天到底有没有被那些人强。暴?
杀了她吧!
澜溪醒来之后怔怔的,看看身上的纱布已经被缓过,额头上也包起来了,纪姚的房间很小,暖气开得很足,看看床下海给她准备了棉拖鞋和衣服,她沾了血的睡衣被纪姚洗了。
开门,静静看着客厅里交谈的一对母女。
“啊!你起来了?”纪姚一惊,赶忙跑过去看看她,“我的衣服你穿着合适没?”
澜溪恍惚了一下,看看身上,沙哑地吐出几个字:“有点大。”
“大就对了!”纪姚鄙夷地看她一眼,“你可以再瘦一点,都赶上做模特的了。”
澜溪垂眸,并不说话。
“澜溪啊,阿姨给你煮了粥,皮蛋瘦肉你喜欢吗?过来吃点。”纪妈妈笑着说道。
“别让她乱走动了,妈要不你等会端我房间里吧?”纪姚回头说道。
“好好,你们去吧!”
正要回房间的时候看到门开了,纪恒裹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亮亮的眸子看了澜溪一眼,深邃温暖,把围巾手套一摘,没换鞋就朝她走过来:“我早上起来去买了点消炎药,医用的,口服和外用都有,你昨晚有段时间发烧到四十度,好不容易才退了,估计是伤口发炎和半夜冷冻引起的,拿着,记得饭后吃。”
一个塑料袋递了过来,里面是满满的药品。
澜溪静静看着那个袋子,小脸半垂着,没人能看得出她的情绪。
“哈哈,是啊,”纪姚替她接过袋子,嘲笑地看着纪恒,“我老哥昨天晚上急疯了,弄了三个‘小太阳’在你床边烘着,我房间都热得跟夏天似的了,还一早就跑去买消炎药——我说你昨天睡了几个小时啊,你头上的伤不是伤是吧?缝了五针都不老实……”
她好好地臭了她老哥一番。
圈住澜溪的胳膊,纪姚道:“走走走,我们回屋去!”
纪恒静静站着,丝毫没有在意纪姚冷嘲热讽的话,目光只是落在澜溪身上,看她沉默,看她眼里的每一丝波澜,视线移不开。
直到身后纪妈妈呵斥着他换鞋,他才有了那么一点反应。
半晌之后纪妈妈把皮蛋瘦肉粥端了两小碗进去,笑着退出来,看到自己的儿子脱了外套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闭眸沉默,笑意逐渐散去,把餐盘放在茶几上,慈爱的脸庞有了几分认真,缓声道:“恒儿啊,妈妈一直都没问你,昨天怎么回事,澜溪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一直以来慕家和纪家的孩子交好,纪妈妈也挺看好自己的儿子跟澜溪在一起,可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想听听儿子怎么想。
纪恒抬眸,里面泛着淡淡的血丝,知道妈妈的意思,薄唇张了张刚想说话,就听见纪姚房间里传来一道哭声。
不是啜泣,不是哽咽,也不是断断续续的哭腔。
而是嚎啕。
家里许久都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像每个人小时候那样,不如意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宣泄着自己的情绪,长大以后,却很少再有人那样哭过了。
那声音,如此可怕。
纪恒顿时脸都白了,手颤抖着抓住沙发,猛然起身朝着纪姚的房间奔去,近乎疯狂地打开了门——
房间里,是一派让人惊骇的景象。
纪姚吓得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张着手臂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碗摔碎了,粥洒在地面上还冒着热气,那个纤细的身影跪在地面上,双手撑地,哭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一般,撕心裂肺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寒。
纪姚眼睛也红红的,看着进来的母亲和哥哥,快哭出来了。
“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她声音发颤地解释,“我刚刚只想陪她一起喝粥,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喝了一口就停,我以为她的太烫就说我的不烫要跟她换……她就哭了!粥是我不小心打碎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后一声,她也带了哭腔。
门口的两个人,脸色俱变。
纪妈妈也是一副不可理解的模样,眼睛瞪得很大,还没说话就听见自己儿子沉静的嗓音:“纪姚,你出去。”
纪姚怔了怔,呆在原地。
“没听见吗?”纪恒脸色发青,像是压抑着一场沉痛的风暴,走过去拉过她的胳膊让她绕过碗的碎屑,接着往外推,“跟妈一起出去,这儿一会就好,我保证。”
“可是……”纪姚还是很担心她。
纪恒已经把她们都推出了门外,关上了门。
一瞬间,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这种声音,像是压抑了太久的山洪瞬间爆发,撕裂一般的嚎啕大哭,纪恒不回头看也知道那副场景有多刺痛心脏,他静静听着,回忆着刚刚那让她彻底失控的一点,想着她也许是被昨天的遭遇吓到了,也许是憋了太久的委屈和痛苦都倾泻而出……
这所有的也许,都在他的意料和包容之内。
眸子里泛着一丝猩红,纪恒转身走过去,蹲下来将跪在地上的那个身影拉入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PS:爱而不得,恨之不舍,也许就是这段恋情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呐……)
145 最后的希冀(3000+)
更新时间:2012…8…10 17:37:59 本章字数:3904
“澜溪。”他低哑地轻轻叫了一声。
她还在哭,歇斯底里的声音就响在他耳边,震得他整个神经都绷得发疼。
纪恒抱住她的时候才发现她那么小,整个身体单薄得可怕,他闭上微微泛着湿热的双眸,忍不住贴上她的脸,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把她按在颈窝里面,听她的声音从撕心裂肺的尖锐,变得沉闷,变得只能在他怀里发泄出来。
“别哭……澜溪,你别哭……”纪恒想安慰,嗓音却沙哑地厉害,他俊逸的唇角勾起温暖如春的浅笑,唇瓣贴上她的耳低低道,“以后只要难过都可以来这里,可以来找纪姚,来找我……不管你在别处受了什么委屈,我都在这里等你,这样好不好?”
澜溪,这样好不好崴?
纪恒的笑容清浅而苍白,说的无法控制,更无法思考。
澜溪不知道自己嘶声哭了多久,一直到嗓子里满是撕裂般的涩与痛,她再也喊不动,哭不动。手紧紧攀着纪恒的肩膀,觉得那些委屈和疼痛,都像海啸一般狠狠地席卷过她,她被逼到了极点,在某一个无法控制的时刻,爆发出来。
在纪家,她能感觉到太多的温暖,陌生的,却几近烫手的温暖孤。
她几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待她如此善意。
那一碗粥伴着纪妈妈慈爱的嗓音端上来的时候她心里就尖锐地一痛,热气熏得她眼睛很疼,所有的气血都上涌,她吃了一口就抖得咽不下去了。
——这世间,陌生人都可待她如此,为什么至亲至爱,却要把她伤得鲜血淋漓?
她再也承受不住。
她跪在地上嘶声痛哭,她想起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的世界就是一片亘古不变的冷漠和孤独,后来她触碰到了一丝暖,她太过紧地攀住了那一根叫做“慕晏辰”的浮木。
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清冷凉薄,讽刺十足。
她小小的心脏里辛苦堆积的那一个叫做希冀的城堡,才轰然塌陷了。
……
纪恒出来的时候,看到母亲和妹妹都还在客厅里坐着。
听见里面没事,纪妈妈蹙着眉并没有舒展多少,但也知道此刻不该多问,拿着餐盘走进了厨房。纪姚眼睛红红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怔怔地,坐去了他对面。
“哥——我想问你个问题。”纪姚顿了顿,嗓音沙哑着,犹豫说。
纪恒俊脸微微泛着苍白,靠在沙发上闭眸许久,等待那阵心痛碾过,半晌才睁开眼睛道:“恩,说。”
纪姚咬唇,问出口:“澜溪这样看起来像是真的出事过了,我想问你要是她真的已经被强。暴了,你还爱不爱她?”
这一点不是她多虑,男人都有处。女情结,这是不争的事实。
纪恒抬眸,看了她一眼。
“我问你,什么是爱?”他说道。
纪姚一怔,脸红:“我……”
“你这个年纪,其实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纪恒眸子里透出一丝猩红,“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所以我恐怕也搞不懂爱到底是什么。可是我现在觉得——其实不是因为她好我才爱,而是因为我爱,所以希望她怎么都好。”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心里闷痛闷痛的。刚刚看她哭成那样,自己却丝毫无能为力的感觉,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他刚说完这一句,房间的门就已经开了。
澜溪洗过了脸,眼睛还是微微泛红,睫毛上的湿润还没干,她雨后青山般的小脸透出一丝坚定的神情,轻声道:“谢谢你们——可是,我想要回去了。”
***
纪爸爸不让他们开车回去,所以索性,一路走回慕宅。
——更多的原因是,纪姚送她,开车的话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跟昨天车祸出事一模一样,她会有阴影,会抵触,会害怕。
天空中又飘了小雪,纷纷扬扬落在身上,沙沙作响。
纪恒原本拉着她的手出门,可等到半路澜溪又把手抽了回去,放在口袋里。她刚刚不抽手不过是不想让纪妈妈他们难堪,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纪恒俊脸上没有波澜,眸色淡然平静,依旧温暖。看她已经恢复,清澈的水眸里还透着一丝坚定的光芒,他忍不住轻声问:“澜溪,你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澜溪一步步走着,火红色的围巾遮盖了大半个脸。
“我有一件事,想要找他问清楚。”她沙哑的嗓音从围巾里透出来,异常坚定清晰。
纪恒蹙眉:“谁?”
“我哥哥。”她轻声说着,仅仅这三个字就让她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
纪恒愈发不解:“你有什么事要问他?”
澜溪的脚步缓下来,侧过脸看他,想起刚刚在房间他说“我都在这里等你”,心下一阵异样,清透苍白的小脸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哑声安慰道:“是我自己的事。”
她还是不信。
对昨晚的事情,她痛过头了,悲伤过头了,清醒之后她还是不相信。她必须在清醒的时候再去问他一次,慕晏辰,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
飞蛾在扑火之前,哪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是希望,它是能拥抱住火的。
澜溪一步步朝着慕宅走,看到了从宅子院墙外翻出的覆盖着积雪的枯枝,而意外的是门外竟然停着一辆车,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车窗外,俯身轻柔着隔着车窗说着什么。
半晌,车门打开,一个冷峻挺拔的身影走出来,一身墨色,在雪中肃杀而醒目。
澜溪脸色一白,脚步迈不动了。
纪恒也跟着停下,清眸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对面正僵持着的颜苜冉和慕晏辰。
安静的雪下着一切都像一场闹剧般,没有声音。
慕晏辰是开车到慕宅门口时遇到她的,人挡着门他无法开进去,便停下,眸色冷冽如常。颜苜冉转过来敲车窗,神情微微焦灼却轻柔地跟他说着什么,隔音效果还算好他一句都没有听到,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宿醉后剧痛的太阳穴,俊脸沉静如水,没透出一丝情绪,可睁开眸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一身温暖的乳白,围巾是火红色的,衬得整个脸更小更白,水眸楚楚动人。隔了一夜再见她,却像隔了一生般。
纪恒站在她身边俯身轻语,她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望过来,看着他。
慕晏辰脸色苍白了一下,冷冷垂眸,在颜苜冉持续着的唠叨声中走下来,再“砰!”得一声关上车门。
没有再看澜溪,他冷眸扫向颜苜冉的脸,看着她倾慕渴望却不敢靠近的眼神,向前一步靠近她,修长的单臂一勾便在惊呼中将她勾入怀中,那张画着淡妆的美丽的脸近在眼前,他俊雅而冷漠地俯首,以邪魅冷然的姿势吻上她的唇。
颜苜冉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几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脸霎时变得嫣红滚烫,想动一下,却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冷冷扣紧后脑,强制着,微疼,半点都不能动弹。
澜溪在窸窸窣窣的小雪中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霎时冷冻成冰。
刺痛,从眼角出发,激得她眸子一阵酸涩的颤动,泪水瞬间就泛上来。刚刚在慕宅,她以为自己哭够了,哭完了,再也没有眼泪了。可他慕晏辰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让她心脏再次疼得窒息,温热的湿气呛住了呼吸,她简直喘不过气。
纪恒眸子深深地凝视着这一幕,再垂眸看澜溪的神情,竟在她那么清楚地读出了心痛。
他怔了怔,心里瞬间有一丝震惊。
“他现在看起来不太方便,”雪中,纪恒的嗓音低沉好听,俯身体贴地轻声问她,“你的问题,还要现在上去问他吗?”
澜溪水眸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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