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娇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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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婉瑶你真是坏透了！”婉真跺脚道。
　　少见婉真这般心急的模样，我十分不厚道地打趣儿。见她真的急很了，我还是很给面子地让若若近前偷听一下。谁知若若刚趴上房梁，就听见书房一声怒喝，随即杨少将军出门翻上了房顶，与若若缠斗了起来。
　　“别打别打，自己人呢！”我和婉真急忙上前劝架。
　　张震一看是我们姐俩，脸色顿时绿了，指着我的鼻子臭骂道：“谁让你的婢女过来探听消息的？”

　　边境之乱

　　我立刻转身指着婉真道：“二姐说振国大将军替杨少将军来提亲，让我帮忙探听一下，我就让若若帮忙偷听了。”
　　婉真一听，气的又掐了我一把，怒道：“你休要胡说！”
　　我装模作样地喊疼道：“哎呀，二姐莫怒，是小妹的不是，是我关心二姐的终生大事，特意来偷听的……哈哈……”
　　振国大将军杨青忍不住大笑，便是杨少将军杨文越都忍不住带了笑容。婉真羞得脸色通红，狠狠瞪了我一眼，便跑走了。
　　我笑的险些岔气，杨文越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笑嗔道：“调皮丫头，莫要打趣你二姐了。”
　　我笑嘻嘻地应声道：“是了，未来姐夫生气可就不好了，我这就去跟二姐赔礼去！”
　　杨青指着我对张震笑道：“你家这个三丫头平日里看着颇为讷讷，没想到竟是这般调皮的性子，之前倒是我看走眼了！”
　　张震脸色依旧不佳，看着我怒道：“属这丫头最不懂事！书房重地也是你能来的？”
　　“无妨，咱们也都谈得差不多了，许久不来你府上，见到这小丫头倒也难得好心情。”
　　杨青笑着伸手要摸我的头，我急忙躲了开来。小时候他就最喜欢摸头，偏生他的手肥厚粗糙，总是挂着我的头发，让我龇牙咧嘴地疼上半天。那杨文越也继承了他爹的坏毛病，明明比我大了不过五岁，每次见我都要把我当成小丫头摸头。
　　“你这侍女倒是个好的，武功不错。”杨文越看向若若，含笑问道：“习武多久了？”
　　“十年。”若若酷酷地应道，丝毫没被眼前的美男子迷惑。
　　我笑着搂过若若，冲着三人道：“我不多打扰了，三位慢谈！”
　　张震摆了摆手，颇为不耐烦地让我离开了。我搂着若若跑出前院，忍不住心情大好地又笑了一通，见若若还是以往冷冰冰的模样，不禁笑道：“若若觉得那杨少将军如何？”
　　“武功不低。”
　　我不禁啧声，那杨文越说起来实在是非常光辉而又正面的人物一个。我们姐仨也算是与他青梅竹马，尤其二姐和他关系匪浅。这杨文越浓眉大眼英姿飒爽，生的极好，再加上习武多年，总有种迫人的气势。他爱憎分明，对熟人颇为随和，然对敌人却是极为残酷和冷厉的。我曾一度希望他当我二姐夫，总觉得他和张婉真在一起的话，张婉真大约也就没那么讨厌了。
　　“你就没觉得此人样貌英俊？”
　　“不如黎公子，便是比起周公子怕也有所不及。”
　　“阿黎那个骚包，有几个人能比他好看？不过说起周俊来……大约是各有所好了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也是，杨文越只能说长得正派，可周俊却是样貌柔和亲切的。
　　“说起来，你可听到什么？”
　　“我刚上去打开一片瓦，只瞧了一眼，便被发现了。”若若沉声道，“只是书桌上似乎有地图。”
　　“这么说……他们是商谈正经事的。”我蹙眉，平日里他们也凑在一起商讨事情，然这般跑到家里来却实在少见。
　　我刚拐进自己的院子，就见刚刚跑走的张婉真正在等我，脸上不禁又挂起了戏谑的笑容。
　　婉真先开口道：“别再逗我，我可真恼了！”
　　我无趣地耸肩道：“真没意思，二姐不陪我玩，那我可不告诉你他们谈什么事情了。”
　　“你打听到了？”婉真急迫地抓着我的手问道。
　　我颇为得意点头道，“是呢，打听到了。”
　　“快说！”
　　“好处～”我摊开手笑道。
　　婉真冲着我的手拍了一巴掌，嗔道：“你快别闹我了，我都急死了。”
　　“二姐，说真的，我觉得杨少将军比那八皇子靠谱！起码大家知根知底，他绝对会对你好的，且以他的痴情程度，大约这一生都只有你一个妻子。可那八皇子虽然看着儒雅清秀，却多了几分奸佞，以后少不了的妾室。”
　　“怎么说话呢！那八皇子也是你可以评述的？”
　　我不悦地撇嘴道：“难得我想和你说几句实心眼的话，你不愿听就算了。你放心吧，他们商讨政事，跟你的婚事没甚关系。”
　　婉真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缓和了表情要跟我道谢。我不愿理会，便甩手回屋去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我跑去仲梦楼玩耍，才总算是知道了昨晚他们在商谈什么。原来夏国与仑国的战争打得越发吃力，边境又失了一个重镇，死亡了一个主将。再加上前一阵儿兵部尚书倒台，兵部也乱作一团。户部的钱银跟不上，前方的战事越发难以应对了。
　　夏梦这个一向少根筋儿的公主都有些焦心，与众姐妹闲谈也三句话不离国事了。
　　“前方的主将死了，今日早朝说是都在讨论让谁做主帅，竟有那落井下石的说要皇兄去！”夏梦拍着桌子怒道，“我皇兄那样能去战场吗？说的好听，把皇兄夸得天上地下，他若真有那等才能，又怎么会整日被御史参折子！”
　　“你又焦心个什么劲儿，他们希望太子死在战场上，也不过是希望而已，太子还能真去了不成？”叶秋红甩着手帕说道，“安心啦，有我爹在，太子这位置坐的稳的很！”
　　“可不见得！”沈宁儿低声道，“我听我那疯子兄长念叨，说什么周丞相要搅和一通了。”
　　众人皆是不信地摆手，连声道什么“那人说话疯言疯语不可信”之类的。沈宁儿憋气地看向我，自从上次我去问沈耀昔事情之后，她就对沈耀昔改了看法，总是信他的话了。
　　我笑道：“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夏梦随手拿了个苹果砸我，“你别唯恐天下不乱！”
　　“已经乱了，再乱些才好找空子。”我心里想的是若周丞相真的和太子这边对立了起来，周俊的事情就好说了。到时候我只管把他举荐给太子，他的位置也就上去了。
　　“你就不担心？你爹可是朝中大将，说不准也是要上战场的。”
　　我点头道：“确实是有可能，反正他老人家以前也常去，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三天之后此事就有了定论，由八皇子夏昊做主帅，杨文越做副帅前去边境救援。此事还是叶尚书的主意，在朝廷上与周丞相争论了许久才定下的。这周丞相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和叶尚书对着干了起来。一直说要三皇子带兵做主帅，怎么也不肯退步，以往两人虽有政见上的摩擦，却没这么明显的对峙过。
　　我偷偷去看周俊时，把此事说给他听。他笑了笑，说道：“北都几个皇子觊觎着太子的位置，太子自然是不能离开北都的。八皇子是太子一派的，让他去领了功勋，也是为太子增势。这是两全的好事。”
　　“怎么就是去领了功勋？打仗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赢的？”
　　周俊解释道：“此仗打不长久了，怕是等人到了边境，两国也要和谈了。那仑国皇帝老了，底下的皇子争斗的越发厉害，想来是没有多少精力应付外战了。”
　　“如此说来到真是去领功勋的！”我撇嘴道，“那周丞相的做法可真是怪了，居然让三皇子前去。如此说来，岂不是他公开支持三皇子？”
　　周俊冷声道：“三皇子实力最弱，他不过是想给对方一个助力，让三皇子可以和六皇子的势力持平，把皇子们的斗争摆到明面上。而后，他就可以待价而沽，等着最好的那条鱼上钩。”
　　我叹道：“如今是越发混乱了……”
　　离了周俊那处，我想着这些日子都未见李焘李崇海，便寻了过去，也想着问问他们见了周俊究竟说了些什么。
　　李焘不在客栈，四处去忙活了，李崇海虽在，却是一脸疲惫的模样。
　　“怎么了？捐官的事情不顺利？”
　　李崇海笑叹道：“如今边境战事越发焦灼，哪里还有时间管捐官的事情！”
　　“那你们在忙什么？成天都见不到人了。”
　　李崇海凑在我耳边低语了两句，我惊得捂住了嘴瞪眼看他，他得意地冲我挤眉弄眼，我拍着胸口低声道：“何时的事？”
　　“早这几年就开始了，只不过有姑父那个老古董在，我们不好言语，此事只说与你听罢了。”
　　我连连点头道：“我自是不会出去胡说的。”
　　李崇海又道：“昨日我见过萧老板，他说和你还有生意往来，可是真的？”
　　“什么？他不会也……和你们一起做此事吧？”
　　李崇海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早几年就在合作了。”
　　我颇为讶异，李崇海说的是军火生意，在夏国做此等生意是重罪，罪名相当于叛国。然这些年夏国的商贾势力越发雄厚，官员腐败，倒也没什么人管了。便是如此，这也是很危险的生意，刀锋上行路，虽然一本万利可却是风险极大的。
　　再说萧彧己，我更是把这人都丢在了脑后，从那日渔船见面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虽以往也知道他和李焘认识，却不知他们竟私底下合作的如此亲密，这般机密的生意都能合作，想来是相当信任对方了。
　　“他那个人狡诈的很，舅舅竟信他？”

　　张震出征

　　李崇海笑道：“萧老板还说你对他有些误会，怕是不喜他的，如今看来倒是真的。当初舅舅还特特和他母亲说起你，想让你们两个见面看看，没准儿能成了好姻缘，如今看来却是空想了。”
　　我撇嘴道：“他的烂事颇为烦心，真不想再见他了！”
　　“可他让我带话给你，说是生意成了，问你可要入钱进去，到时候好分红与你。”李崇海说着，好奇地问道：“你们到底做什么生意？我问了半晌，他都不告诉我。”
　　我竟没想到生意会成了，本以为这事不了了之才不理会他的。如今看来他真是与阿黎搭上了关系，万花巷居然允许他进入，想来萧彧己此人我还是小瞧了。
　　“不说这个了，我早几天前就想问你，你们上次去周俊那儿说了些什么？搞得他现在没事就沉思着，想什么都不告诉我。”
　　“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李崇海敲着我的额头宠溺地说，“爹给他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让他自己选择道路。单纯的考国试是行不通的。要么他自己寻求其他势力的支持，给自己谋官途，要么干脆先跟着我们学做生意，自己赚份家业养你。”
　　“啊？”我蹙眉道，“我哪里就用着他养了，他想做官，就帮着他走仕途呗！”
　　“傻丫头，如今这么乱，周俊还有那么一位权势滔天的爹，他走仕途不仅阻碍颇多，而且一朝踏错就是丧命。让他做些小营生，总是能被我和爹控制着，以后便是娶了你，他也会一直对你好的。”
　　我自然知道李焘和李崇海的想法，他们在商场浸染多年，没有他们不熟的路子。原本我还觉得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商贾，如今听他们都做起了军火生意，想来是一直低调着，还是我低看了。他们让周俊做生意，全是为了能控制周俊，让他好好待我。我心里感激着，却也替周俊苦恼。
　　走仕途确实如李崇海所说太过危险，他想做官是容易，便是我也可以帮忙办到。可官位想坐稳当却是难了，如今几个皇子争那个皇位，一个不慎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也怪不得周俊到现在还犹豫，想来他对现在的形势也清楚的很。
　　周俊的事情还没定论，不过几天夏国又出了一件大事。兖州民变，三路起义军不过数日就连连攻克五座重镇，竟然都立起旁的政权来了。
　　北都得了消息，更是人心惶惶，当日早朝就下了旨意，张震被委任为剿匪大将军，亲自去兖州绞杀起义军。
　　我们一家人也因此颇为阴郁，旨意当天下来，第二天就让张震出征，实在是匆忙。李娇和大娘二娘急匆匆地帮张震准备行李，我们姐妹三个也颇为忧心，在一旁帮忙。
　　若说让张震上前线与别国争斗，我是丝毫不忧心的。他本就是一副精忠报国的性子，最喜上阵杀敌。然起义军不同，都是本国的穷苦百姓。张震最厌恶内乱，总说不杀自己人，我实在是怕他脑子发热，善待了起义军，最后自己栽进去。
　　虽说我和他从未好好相处过，可终究是我爹，便是看不顺眼也不希望他出事的。
　　到了当天夜里，张震才回府，竟是和李焘一起回来的。李焘低声与他嘱咐着什么，张震连连点头拱手道谢。进了里屋，张震见我们都在，且神情多是担忧，便安抚了几句。
　　我知道他那性子劝什么怕也听不进去，便到了李焘身边站着。李焘宽慰道：“放心，兖州的商粮多半在我手里，那些起义军撑不了多少时间，我已经与你爹说了，无须明刀明枪，只要把起义军围困在兖州就好了，不危险。”
　　我这才安心了下来，但是听了李焘的话，又觉得别扭，不禁问道：“舅舅，你的生意也忒大了些呢！”
　　李焘笑容里多了几分得意，嘴上却道：“低调，低调！”
　　这一夜我们全家基本上都没睡踏实，第二天天还未亮便都起身了。我也跟着李娇到了前院，看着张震嘱咐了两句，送他出了府门。李娇和二娘忍不住落泪，张震都没了踪影还不肯回府。还是大娘赵英兰出身武将之家，见惯了场面，喝了几声才让她们回去了。
　　我安慰了李娇几句，让她再睡一会儿，昨夜大家都折腾的厉害，一个都没睡好。
　　回了屋，我却是睡不着了，以往我也早就觉得夏国腐败混乱，已经有了亡国之象，可却总觉得那国家大事与我无甚关系，我只要存好银子，以后总能有出路的。可如今我牵扯的事情愈发多了，也知自己已经搅入了这个漩涡，以后怕是想走都不太容易。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一会儿竟也有些迷糊了。刚要入睡，却听到了敲门声，我懒懒地喊了一声“进”，就看到若若走了过来。
　　“周公子来了，在府外说要见您。”若若在耳边低声道。
　　我猛地坐起，揉了揉太阳穴，连忙收拾了一下散乱的发髻，带着若若出了府门。到了门口，没见到周俊，只看见郑戈等着。跟着他绕到侧面的小胡同，才见到周俊。
　　“我今儿早上才听说张将军出征的消息，你可还好？”周俊拉着我的手，见我无甚哀伤，倒也松了口气。
　　我心里感激他如此惦记，笑道：“虽说是起义军来势汹汹，可我爹也不是个吃素的，再加上兵马粮草都足够，倒也没什么可忧心的。”
　　周俊点头道：“你能如此想就好了。”
　　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我不禁打趣儿道：“他走了不也好？若不然你来找我，怕是要被他打一顿的！”
　　“也是！”周俊牵了我的手笑道，“如今张将军离开，我们也可以宽泛些日子了。许久都未曾和你出去过了，今日一起走走可好？”
　　我们连郑戈和若若都没带，两个人独自步行去了乔籽巷。我本就是好吃的一个人，自是放开了胃口，东吃一样西吃一样，周俊直笑我前生定是饿死的，今生才会如此的好胃口。
　　吃的多了，我们又往镜子湖走去，北都也没什么景点，唯独镜子湖颇大，夏日里是个凉爽的好去处。我们也没租游船画舫，只找了个无人的岸边寻了处阴凉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