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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宠冠六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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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怕什么来什么,曲卿臣忽然转过的身子刚好压到了她伸出一半的胳膊。
一声抽气声不自觉从口中溢了出来,不大不小,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却显得尤为刺耳。
曲卿臣睁开眼,长而密的睫毛挡住了眼眸,再加上夜中屋暗,也看不出其真正的情绪,宁芷如惊弓之鸟一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明日我要去校军场操演,你若是真不困便去西厢房做女红。”
如此冷漠的话语,字字透着不耐之意,这当真是她当年所认定会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良人?
这一夜,宁芷从未觉得这般冷过,即使是当年最贫苦时,住在没有炭火的小茅屋里,寒冬腊月披着一件薄薄的破旧被子,她也不曾这般冷。这种冷不是来自于其他,而是内心深处,那寒冰没过的仓皇。
一夜无眠。只有屋外那颗老槐树,在风中摇晃着枝叶。时不时发出瑟瑟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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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庆建元十三年。
一场罕见的大雪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鹅毛般的雪片子在半空中旋转着,有的落在屋檐瓦砾上,有的落在行人的肩头,有的则飘在半空,还未来得及着地便消融了。
随着上元佳节的逼近,不论是宫里的妃子们,还是各家各户的女儿家们都要添置新裳。宁芷往昔里节俭惯了,倒没这个想法,只是仁语看着其他家的姑娘妇人们都在议论着今年添置些什么衣裳好,唯独她家夫人,算得上尚京数一数二真正的权贵了,却对这些毫无想法。
“夫人,我陪您去云想阁选件上等的布料吧,您已经好些年不曾添置新衣了。”说到这又怕被宁芷否了,于是趁着宁芷没说话之际,赶忙又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夫人就是不为了自个儿,也要为将军想想不是,将军若是看了穿着新衣的夫人,必定觉得赏心悦目极了,心情也就跟着越发好了起来。”
停下手中正做的女红,黛眉微微蹙了蹙,随即打开,一张清丽的脸上有着犹疑,“罢了,相公他今年打了胜仗,皇上赏赐不少,让下面的人都添些新裳吧。”话落又比了比手中那刚绣到一半的鸳鸯,才道,“明儿,准备准备,跟我一起去趟云想阁。”
“是,夫人。”仁语忙开心地应下。
翌日,宁芷着了一件青色的素衫,外面披了一件早些年家里唯一的值钱物,一件灰黄色狐裘,只是品质比较低劣,皮毛很稀疏。但跟后来那些稀罕银狐紫貂裘皮比起来,她仍是最爱这件,每到入了冬必早早地让仁语拿出来。
她也不是不知,旁人见了她这般,总是笑她寒酸惯了,不知享福。只是这件狐裘之于她而言当真是珍贵无双。
这件狐裘乃是当年曲卿臣拼着命弄到的,就因为她体寒,到了冬天,总是最难熬。所以每次穿着它,她就觉得温暖,这种暖会一直暖到心窝里,即使外面寒风猎猎,倒也是不怕了。
“夫人,怎么不让阿进驾着马车送咱们呢,这大冬天的,您非要自己走过来,万一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不要紧的,我这身子确实有些怕寒,但却不娇贵,今儿阿进的媳妇儿不是要生了吗,他哪里走得开,而我平日里出门大多是他驾车,习惯了。别人驾得车不是觉得颠簸就是太缓慢了些。再则,我也想走动走动,这终日在府邸里,身子越发懒了。”
不一时,两人来到了朱雀大街上尚京城头一号的绸缎庄。
二层阁楼的铺面,飞檐斗拱,彩绘雕梁,收拾得像王侯府邸里面的绣楼一般。高高的门楣上挂着一块小叶紫檀木做的牌匾,上书龙飞凤舞的三个金色大字,“云想阁”。
第六章 狗眼看人低
“云想衣裳花想容……”宁芷不由一面默默念着,一面向两侧看着。
整根南海铁栎木打做的廊柱上刷着东庆最为有名的墨禹漆,门栏上挂着一副楹联,写着是:
掌握千丝织就中天美锦,
胸罗万象绣成上苑奇葩。
仁语仔细念着楹联上的字,摇摇头道:“好大的口气,就是文理还是粗浅了一些。”
宁芷笑着啐了一口,说道:“你个小丫头又懂得什么文理了?”
仁语一本正经的说:“原来是不懂的,跟着夫人久了,也就近什么什么赤了。”
二人在门前说笑了几句。宁芷在仁语的搀扶下跨过那宽而大的门槛,走入了铺内,只见一匹匹尚好的布料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最外面是锦和缎,丝滑绮丽,富贵堂皇。种类也极为繁复,无论是花软缎、素软缎还是织锦缎、古香缎,一应俱全。算来尚京地处水陆码头,四通八达,更有漕运直通织坊绣坊云集的苏州,建州等地,这些布料还不算出奇。难得的是这里竟然连南夷乌蒙山的十段锦都能找到,这是达官显贵们的最爱。
左边是绢类,店家细细地分作了素绢和提花绢。帝都尚京城首善之区,达官显贵多如牛毛,又兼百业繁荣,四方升平,是以世风日趋浮华。细薄轻软,挺爽滑腻的绢布逐渐成为最受欢迎的布料。像这价值不菲的天香绢和筛绢,买去做幔帐屏风的富户也大有人在。
再走过去则分别放着罗类和纱类。水纬罗、绮罗、软烟罗、镜湖罗、素纱、火浣纱、鲛绡纱,不一而足。
宁芷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夫人你看这边——”顺着仁语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上面罗列着很多种布匹。让她好不诧异。
“夫人,这是坯布、这是漂白布、还有这个是染色布,那边的分别是印花布和色织布。”仁语似乎很在行,一边拉着她一边手指向远处,“还有那最边上的是碎花布、植绒布和仿皮毛布……”
由于宁芷很少来这些地方,倒一时好奇心陡生,仁语虽然在这方面颇有研究,但术业有专攻,显然是跟这第一绣阁里的掌柜是无法相比的。
“请问这是什么罗?”
“孔雀罗。”掌柜不冷不淡地答道。
“那这个呢——?”宁芷又指向手中的一块罗。“
“那是宝花罗。”眼底的不耐烦之意更浓了几分,就连旁边的仁语都看了出来,不过夫人难得出来,又似乎心情极好,便忍了下来,而一旁的宁芷此时的目光全被那些绫罗绸缎和各色布匹给吸引住了,倒是没太在意那掌柜不算好的态度。
“疑?这是什么布料,手感竟这般好。宁芷盯着眼前那批布料,是运用‘色晕’层层推出主花,典雅之中又透着难得的贵气,质地也坚实但却并不给人生硬的感觉、花纹浑厚流畅、色彩浓艳却并不深沉,倒是显得很是庄重,里面大量使用如今东尚京里最为流行的流云金线,形成一种金碧辉煌的独特风格。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织工精细,用料考究,图案色彩搭配得恰到好处,虽富丽却并不俗艳,宛如天上彩云般的瑰丽。
此时这掌柜正用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一件素色青裳,看不出是多好的布料,虽然外面披了一件狐裘,但从那稀疏而缺乏光泽的毛皮就能够看出定不是什么华贵的狐裘。再加上这女子从进来时的表现,他不禁又向外望了望,竟连驾马车也没有。想来着女子也就是个小商户家的人,还应该是个暴发户。
要知道,这里是尚京,而云想阁又是天下第一绸缎庄。出入这里的大都是些权贵之人。就连宫里年末岁尾也要从这里定上一批货给宫里的娘娘们添置些新裳。
于是眼中的不耐烦之色直接转换成恶劣的口气,道:“你到底是不是来买布的啊?我现在没空闲搭理你,告诉你,你手上拿那个算是这里最上等的云锦了,价钱可不是你们这种小商户家里的人能够穿得起的。”
仁语气得一张脸通红,迈了一小步,走上前,刚要开口就被宁芷伸手拦住了。
“价钱多少,你报下,这整匹我都要了。”
那掌柜微愣,但随即面色一沉,“你是在糊弄我吧。都要了?都要了你知道得多少文钱吗?我看你是见识少,我们这云想阁里的一等云锦就是半匹也足够你买下那穷乡僻壤地方的一个小布坊了。”
宁芷眼中微芒顿起,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红色纱裙,外套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绒毛,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玉珊瑚簪子挽成了上弦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琉璃宝蓝坠的女子走了进来。
人还未到近处,那手腕上带着的一个硕大的和田玉的翡翠镯子就在日光下反射着异乎寻常的光泽,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那块布匹我要了。”声音清脆,略带犀利。
第七章 讨个说法
刚还一脸不耐烦的掌柜见了女子后整张脸瞬时亮了起来,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白夫人,上次那丝绦您可还满意?”
“嗯,还算不错。”女子不冷不热地点了下头。随即看了一眼宁芷手中的布。
“这云锦我整匹都要了。一会直接送到辅国公府去就行。”
“好,好,没问题。这云锦算是云想阁今年最好的布料了,就连宫里的那些娘娘们也不见得人人都能有着呢。夫人眼光就是好——”
看起来年龄并不算大的女子点了点头,从头到尾都没多看宁芷一眼,活生生把她当成了空气一般。
此时,就算宁芷心气再好,也不免有些恼了。她看着那掌柜冷声道:“所谓先来后到,这云锦乃是我先看到的,你们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见。”
她这眼神跟刚刚所展现的气质截然不同,倒是让一旁的男人呆了一下。
“我一会还要去趟玲珑铺选些首饰。过些日子就是十年一度的龙池会了,这是给白老太爷做新袍服的。如果耽误了府里使用,到时候让老太爷在各国王公贵胄面前失了体面,小心你的皮。”那掌柜一听白老太爷,立刻回了声,脸上的谄媚之色越发深了。
“您就放心吧,这云锦我回头就让人装好送到辅国公府去。”
“喂,我说你们两个没听到我家夫人刚刚的话吗,先来后到不懂吗?再则,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夫人好声好气问你话,就这样被你当成了过堂风,当真以为我家夫人是好欺负的不是?”仁语实在气不过了,直接指着那掌柜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吆——我说姑娘,注意下你的口气,这里可不是什么乡下之地,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云想阁的当家是谁,要撒野也给我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商户可以蹬鼻子上脸,撒泼放野的地儿。”虽然只是一个店铺的管事,但毕竟这云想阁不是一般的布坊,不说它这东庆第一阁的威名以及和那些达官贵族们所有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说它能安然地在天子脚下经营这么多年,一般人也知其背后定是有些了不得的势力的。
宁芷沉下脸,浑身散发着一股迫人的寒气。
“掌柜,莫要狗眼看人低。自己若是不想被人当成狗,就好生去做着人。”宁芷口气微凛,不急不慢沉声道。虽然她素来不喜争吵,之前为了曲卿臣更是能忍则忍,很怕自己成了他的负担,但就算再好的脾气,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禁动起了怒。
白夫人好看的秀眉微蹙,淡淡地扫了宁芷一眼,跟刚刚那掌柜打量她的眼神无二,上下扫视之后,似是心里得了什么结论,凤眼微眯,满是不屑。
“掌柜的,这云锦赶快送过去吧,别在这里跟这些破落户瞎耽误工夫。价钱上我再多给你二十两,也算是给你的辛苦费了。”
“好说,好说,谢夫人赏。”周掌柜一听,眼角的笑纹可以夹得住铜钱了。
仁语一听来了火,冲着白夫人高声叫道:“你怎么不讲理,有没有先来后到了。我们夫人说这匹布是我们要了,你听不懂吗?”
白夫人眼睛一瞪,刚要发作,周掌柜刚忙媚笑着把她架开,回过头来把脸一板,对仁语喝骂道:“这个丫头好不晓事,你知道这位夫人是谁吗?哪里是你们可以得罪得起的?惹得白国公不高兴了,小心扒了你的皮!”
“算了,掌柜的。别跟她们一般见识。”白夫人哼着鼻子说道,“让人家知道白公爷府里吓唬两个穷叫花子,传扬出去也不好听。”
仁语把头一歪,学着白夫人口吻说道:“我当是谁,不就是白烈兀那个半吊子国公嘛,靠着祖上荫名袭了个空头爵位,只能跟在嬴相爷屁股后面,给我们夫人提鞋都不配!我听说白公爷人老了愈发出息了,卖了一处祖产赎了春香楼的头牌回家填房,想来那就是夫人你喽?我们自然比不上夫人当年千人骑万人跨,相当风光啊。”
周围早已聚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这下全都哄笑起来。
白夫人脸色由粉转白,由白转青,一双细眉已经倒竖起来。
周掌柜看局面要闹大,赶紧过来打圆场,阴沉着两只吊脚老鼠眼,对宁芷低声说道:“这位夫人,今天真是对不住了,惹火了辅国公白家,你们不要命我们还要做生意呢。这边的素缎也是新进的,这样吧,我给你便宜些,只收你一半的价钱。”说着招来小厮就要把那素缎绑好给她。似是料定她得了这么大的便宜一定会感恩戴德,赶紧拿着东西走人,周掌柜从头至尾连问都没问一下宁芷。
“我不需要。另外,这匹云锦我是要定了,天黑之前必须送到将军府。”宁芷冷声道。
“将军府?”那掌柜听完宁芷的话微愣,不大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曲卿臣,曲将军的府邸难道你也不知道吗?这是我们将军府的夫人,睁开你的狗眼好生看看。”仁语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道。
“曲卿臣”三个字一出,周围顿时陷入沉寂,就连那穿着华贵的白夫人一双眼也死死地凝在宁芷的脸上,满眼的不可置信。
半晌,惊愕之色从女子脸上褪去,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真是笑话,就你这般模样也能配上曲将军,我看至多是将军府里的一名丫鬟罢了,样貌倒也算得上清丽,只不过这是什么地儿啊?这是帝都,曲将军那是什么人啊?那是让四宇都望而生畏的战神,是我们东庆的英雄,就你这幅寒酸样也配得上曲将军,以后这谎话说时可要悠着点,不要以为找了个帮手配合着你演我们就会信了。”
女子这一番话说得声音不高不低,却也引得门外很多好奇的行人纷纷驻足,也不知是这绝色女子的声音好听还是因为“曲卿臣”这三个字太有吸引力了,一时间云想阁外围了一圈人。
宁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更多的是一抹深深的哀愁,难道如今的自己在众人眼中已是配不上卿臣了吗?心中有什么滑过,说不出的悲悸。兀自陷入了沉思,女子那嘲讽的话也都入不得耳了,总是这样的,“曲卿臣”三个字就是她的软肋,不论何时何地,她总是把他放到第一位,一时间,她也不想去辩解什么了,或许,她承认了,反而是对卿臣的一种侮辱,毕竟,此时此刻的她,在众人眼中是远远配不上他的……但,不该是这样的,她与他本不该是这样的,女子心中怆然,握了握所在衣袖下面的手,“我们走,仁语。”
“夫人——”仁语懊恼地唤了一声。
话落,宁芷转过身,在周掌柜与白夫人鄙夷的目光下以及周围那些好奇的逡巡中走了出去,她的背挺得极直,虽瘦削却自有一股傲气,也不知这一身素装狐裘的女子哪里来得这般气质,一时之间,倒也没人说什么了。
直到女子走出去很远,一道淡漠的声音从云想阁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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