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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咕哩咕几番多04 作者:黯然销魂蛋[出书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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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环?什么耳环值得这样大动干戈?汤丽凤怎么说也在道上有头有脸,两人还以姐妹相称,下这么重的手值得吗?」
「是不是一对样式有点复古的翡翠耳环啊?」
得意的在心底窃笑,商议这类事情时,根本不需要多说些什么,总会有一、两个深知内情的人代问、代答,林昆清一脸事不关己的退到一旁,由这些老股东们自由发挥,反正他们猜的八九不离十,其实蔡薇霖自己帮了很大一个忙,她对翡翠的偏爱众所周知,无巧不巧的,汤丽凤在会外赛当天时,配戴的那一对太抢眼,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一块儿。
「哎呀!你这样一提,我有印象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八爷落魄时,阿嫂曾典当了一对耳环,后来发迹了,还是我替八爷找回来的,怎么……,他没把这对耳环还给阿嫂,反而送给汤丽凤那女人?」
其中一名跟范岳靖相熟的老股东,气愤难平的重拍大腿,他还以为八爷那些风流韵事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他跟蔡薇霖仍是相敬如宾、鹣鲽情深,哪知道是个背弃糟糠妻的混帐。
「话也不是这么说,我相信八爷不是这种人,这些都是听说、听说,没有真凭实据的……」适时的扮白脸,林昆清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怎么能跟说三道四的形象有牵扯。
「肯定就是这个样子!不然阿嫂为什么那么生气?八爷实在太不应该了……」愈说愈像那么一回事,那名老股东更加愤怒,其余人也频频附和,以他们对蔡薇霖的了解,除了这种踩过界的示威,否则很难让那个一向像冰山似冷静的女人大动肝火。
听着那些老股东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损着范岳靖,林昆清没来由的心情大好,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跟着数落范岳靖的不忠诚,别的不说,骂他的一字一句绝对发自林昆清的肺腑。
正准备游说那些老股东们抛售手中持股时,曹胜泉快步的走了进来,凑在林昆清耳边通风报信,那名脑满肠肥的大亨,脸色或青或白最后涨成猪肝红。
「昆清大仔,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轻蔑的看了一眼曹胜泉,那名一直帮着蔡薇霖说话的老股东,其实不怎么欣赏这个中年男子,他们或多或少都见识过曹胜泉在牌桌上的手段,比起范岳靖的光明磊落,这个会在骰子上动手脚的男人,让人敬佩不起来,打从心底鄙夷着。
「汤丽凤死了……」
「心律不整?就这样死了?」吃惊的站了起来,蔡薇霖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瞪着助理小高,自从在许雅琪那里知道了汤丽凤的状况,她就派人时刻关心着对方的伤势,回报的消息一直都是复原情况良好,怎么可能说恶化就恶化?医生、护士在干什么吃的?
「嗯,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不过还没看见实际的解剖报告……」语气冷静到几乎没有人性,助理小高平淡、死板的回答。
「她有心律不整?」交情没有好到熟知对方的大小细节,蔡薇霖拧起细眉,她印象中汤丽凤总是神采亦亦、容光焕发,如果真的有病痛,那她确实隐藏的非常好。
对于不清楚的事情,助理小高不会胡乱回答,鼎天集团虽然势力庞大,但还不到只手遮天的境界,他还需要费一点功夫,才能弄到汤丽凤的病历。
「她……她有什么亲人?」疲累的揉着太阳穴,接连的失去亲人、朋友,蔡薇霖突然有种人事已非的无力感,如果连林昆清这种似敌非友的『老伙伴』也死了,那真的寂寞了啊!
「没有,她的后事是永福町旧商圈的街坊帮忙料理的。」
「这样啊……,找几个可靠的人过去,多少尽点心意。」
「明白了。」
「小高……」及时的唤住那名得力助理,蔡薇霖又是微微一叹,她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又跟许雅琪有关,那个女人不知为什么,行径愈来愈夸张、异常,希望只是她多心了。
「还有什么事?」
「你还有跟雅琪连络吗?」
略扬了扬眉,助理小高不很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八爷的秘书,因为职务关系,他跟许雅琪常有往来,只是他不太……欣赏对方待人处事的方式,不过蔡薇霖非常相信她,助理小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底下碰到面还会聊上几句,直到爆出了许雅琪跟八爷的绯闻后,护主心切的小高除了公事之外,彻底的跟许雅琪断绝往来,所以他很惊奇且佩服,蔡薇霖还能旁若无事的与许雅琪相处,那份过人的定力他自叹不如。
「没有,只有上一次你让我连络她……」
「没什么,不要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觉得雅琪是不是有点……」
「异常?」
「你也这么觉得?」
「不!她一直都这样疯疯癫癫,不过……这次通话,她的程度是有更夸张一些。」
知道助理小高不怎么欣赏许雅琪,蔡薇霖意外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还有这么点自然反应,她真的会以为自己的贴身助理其实是个机器人。
「要我连络她?」
「不用了,你去忙吧!」
等助理小高离开办公室,蔡薇霖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翻出手机、按下号码……
*****
为了汤丽凤的后事,永福町旧商圈成立了治丧委员会,陈则笙理所当然的被拱出来主持大局,连一拉一的包括姚家伟都不得不放下便利商店的工作,跟着在『巷子内』忙进忙出,别看这两人年轻归年轻,风浪经历多了,跟蔡薇霖、林昆清这些老江湖交手多次,就算是骨子里温和、与人为善的姚家伟,都不得不成长,变得精明、老练许多,料理这种丧事,对他们俩而言,根本称不上难,只是心理上多少有些不舒坦罢了。
「来的都是丽凤姨的故交好友,蔡董事长派了一些人过来帮忙,如果便利商店有事情需要你拿主意,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就行了。」反复的查看着名单,陈则笙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光是公祭当天的座位安排就是一件要命的麻烦,当天确定会出席的人包括了鼎天集团的高层及昆锦建设的主管们,蔡薇霖跟林昆清两人应该会到场,该怎么替他们安插座位?祭奠顺序?都不是能得罪的对象,谁先谁后真是门大学问。
「不要紧,店里铺货、盘点的事,其实都已经上轨道,我只要交班的时候回去看一眼就好了。」摇了摇头,姚家伟知道陈则笙已经好几天没正经的吃过东西、睡过觉,除了丧礼之外,文武英杰馆跟『巷子内』都变成他的责任,他虽然实质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总觉得能陪在陈则笙身旁,姚家伟心底就觉得踏实一点,汤丽凤突然病情恶化、死亡这件事,让这名年轻父亲想了许多,人生无常,他想把握每一分、每一秒,陪在心爱的人身旁。
「弟宝呢?他怎么样?」感激的握了握姚家伟的手,此时此刻,陈则笙真的觉得自己需要一点精神支柱,他要的也不多,只要时刻都能搜寻到对方的身影,就能感到心安,也许是死亡的阴影始终在他们周遭打转,一会儿是他们翻车、一会儿是汤丽凤遭抢,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安顿好姚家父子远离风浪,总觉得接下来又会有另一波腥风血雨,只是不知道是谁遭殃。
「他很沮丧啊……,你也知道弟宝跟丽凤姨的感情有多好,这几天那个小家伙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怎么哄都不说话,我有点担心。」朝着汤丽凤专属的休息室望了一眼,他们到『巷子内』料理后事时,『姚念淳』就窝在那个房间里一语不发,现在梁琬音带了杯香醇的奶茶上去陪他,只是再也没有那个独门密方的烤鸡翅了,姚家伟不知道该怎么开导那个小男孩,虽然人生确实无常,但在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接触到这么多灰暗的消息。
「我了解……,弟宝跟丽凤姨算是忘年之交,他们那么要好,丽凤姨又那么疼他,现在发生这种事,弟宝会难过才算正常,你也不用这么担心,那个小家伙很聪明又坚强,很快就会没事的!」拍了拍姚家伟的肩膀安慰,除了这种无济于事的空口白话,陈则笙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有效的方式解决,他知道自己的小外甥心思有多纤细、敏感,已经失去了母亲,现在又失去了个疼爱自己的朋友,陈则笙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调适心情,怎么能奢求『姚念淳』能很快走出伤痛,一切只能看老天了。
「发生这么多事……,我突然觉得……,弟宝变得好陌生……」面对那个冷静、愤怒却又不发一语的宝贝儿子,姚家伟才是那个手足无措的人,他情愿『姚念淳』紧跟在他脚边大哭、大闹,也不要这样『贴心』的把所有苦楚往肚里吞,有时望着那个小男孩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像在望着一个看透世事的老灵魂,即使外貌粉嫩、可爱,骨子里仍透着股令他畏惧、胆寒的气势,什么时候,那个小男孩成长的这么快,他快要不认得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你在说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了,弟宝正在发育、成长的又快,个性上有点改变也是很正常的,你总不能希望他永远只有五岁大的心智吧?弟宝很细心又成熟,你这样胡思乱想会吓到他的。」没好气的轻哼数声,想都没想的伸手揉了揉姚家伟的头发,陈则笙猛烈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大妥当,不过对方似乎不在意,他也就假装没事般自然的继续下去。
「也许吧!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深呼吸几口气,姚家伟勉强的挤出点笑容,可能是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不由自主的疑神疑鬼,只是怀疑到宝贝儿子头上,就像陈则笙的当头棒喝一样,实在太无稽了,他为自己居然冒出这样的念头而感到愧疚不已。
「放心吧!有琬音陪着,不会有事的。」
看着相同的摆设,就连茶几上的漂亮杯子都还来不及收拾,『姚念淳』环伺了汤丽凤专属的休息室好几眼,强烈的人事全非的空虚感瞬间袭来,那名有着粉嫩外貌的老灵魂,疲累的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上,空洞的瞪着另一把汤丽凤常坐的椅子。
「喂……出来!你只是死了,不是魂飞魄散,他妈的出来见我!」愈想愈不爽,『姚家伟』压低音压的吼了一句,彷佛这样就能将汤丽凤的灵魂喊回来一样。
被困在小孩子的身体里,伪装成柔弱模样,用着甜死人不偿命的娃娃腔说话,时不时的还得让姚家伟那个没神经的蠢蛋爸爸骚扰,这些都不是最痛苦的,对『姚念淳』而言,最悲哀的是有仇不能报,看着背叛他的蔡薇霖、有杀子之仇的林昆清,好吧!范承翰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好歹养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对这个前辈子呼风唤雨的赌坛大亨而言,看着这些仇人们龙精虎猛的逍遥,一股气就梗在他喉咙,怒火在胸腔中闷烧。
「喂!出来啊!别以为做鬼了就能避开我!出来!」气愤的狠狠一脚踹向椅子,『姚念淳』发觉自己不争气的眼眶泛红,这个小鬼的身体就是这么麻烦,情绪稍微激动一点就会掉眼泪,他可是堂堂赌坛大亨、鼎天集团的大老板啊!哪可能这么爱哭?简直是笑话了。
颓丧的窝回单人沙发上,『姚念淳』疲累的缩成一小球,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该何去何从?他还没来得及跟汤丽凤商量,他在儿童加护病房的遭遇,他的灵魂或许有机会脱离这个身体,到时再请那个妹子替他弄一、两个备用的身体,他相信汤丽凤的本事,能找来几个健康、帅气的年轻男性,哪知道计划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汤丽凤自己倒先灵魂出窍了。
「弟宝……,你……怎么了?」端了杯香醇的冰奶茶,梁琬音有些畏缩的站在门边,她刚刚如果没有看错、听错,『姚念淳』正对着空气破口大骂?那个眼神、姿态及语气,绝不是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该有的。
「没事。」没心情继续伪装,被拆穿就被拆穿,最糟不过就是被当成精神病,难不成还会被烧死不成?『姚念淳』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现在最好不要来烦他,否则飙出口的脏话只怕会活活吓死这个娇滴滴的年轻女孩。
「呃……弟宝,会不会饿?要不要吃点……点心?」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梁琬音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惧怕眼前的小男孩,他平日里只是成熟、贴心过头,今天则是阴阳怪气的厉害,简直……简直就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
不想开口,『姚念淳』随意的摆了摆手让她把那杯冰奶茶放下,一想到汤丽凤时常替他准备这类饮品,那名赌坛大亨的心情再次跌进谷底、面色阴沉。
「呵……呵呵~~,有什么……有什么事就喊一声,我们……都在楼下……则笙哥~~则笙哥~~~~。」才将杯子摆妥,梁琬音片刻不停的转身冲下楼。
*****
碰碰、碰碰的冲下楼,梁琬音逃命似的边跑边叫嚷,陈则笙皱紧俊眉、强压下怒气的将人拦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庄重的鬼吼鬼叫,不认识的人,会以为他们全是这样浮浮躁躁、成不了大事的毛头小子。
「你不是送点心上楼吗?为什么不留在那里陪弟宝?」看了一眼姚家伟,陈则笙俊眉皱得更紧,他才要对方放下心来,会有人好好照顾那个小男孩,谁知道梁琬音这么不给他面子,人才上楼不到五分钟,就像见鬼似的冲下来,就算真见鬼了,她也要把『姚念淳』一并带下楼来才对啊!
「则笙哥……,我有话要跟你说,私底下……」为难的看了一眼姚家伟,梁琬音希望只是自己疑神疑鬼的错觉,只不过不吐不快,让她抱怨几声就好了,但在一个父亲面前数落他的儿子阴阳怪气似乎不大妥当,梁琬音频频向陈则笙使眼色,她只想跟他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家伟又不是外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姚家伟跟范亦珊只不过是被旁人推在一块儿,他就能不高兴这么久,陈则笙自然不希望又跟梁琬音闹出什么误会来。
「则笙哥……」眼眶瞬间泛红,梁琬音可怜兮兮的看了看陈则笙、又看了看姚家伟,后者半是无奈、半是同情的微微笑,站起身来退了出去,他不是不知道梁琬音有多爱缠着陈则笙,同时,游毅德又有多爱缠着梁琬音,对于文武英杰馆里的爱恨情仇,他这个旁观者最清楚,犯不着去掺一脚、淌浑水。
「好啦!有什么事?你怎么留弟宝一人在楼上?他还好吧?」轻轻的叹了口气,陈则笙也不好意思对梁琬音太严厉,毕竟是他请她来帮忙的,若不是看在街坊邻居、兄弟情义的份上,梁琬音大可以撒手不管,由着他们几个大男人去撞破脑袋,多亏了有她心思细腻的添这补那,治丧委员会才能运行的这么顺利。
「就是跟弟宝有关……」
「他怎么了?」
一听说跟『姚念淳』有关,陈则笙二话不说的走向二楼,梁琬音咬了咬牙的跟上前去,或许只是她神经紧张听错、想错了,其实那个小男孩一切正常,并没有被什么神神鬼鬼附身。
「我刚刚听见……弟宝在自言自语……」呶了呶嘴,梁琬音有些畏惧的回答,下意识的揪住陈则笙衣袖,她还是忘不掉『姚念淳』那时的眼神及语气,愈是粉嫩、可爱的脸庞,出现那种阴狠的神情,愈是令人胆寒。
「那有什好奇怪的?小孩子不都这样?」
「不!不是那样!……我形容不出来,反正你上去看就知道了,弟宝不知道在跟谁说话,那种语气……很像黑社会老大……」
「你想太多了,搞不好弟宝只是在模仿我们,……不要跟家伟知道,要让他发现,弟宝被我们教坏了,他肯定会抓狂。」
一直认定是梁琬音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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