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仅有的温柔(第二季) 作者:神若霜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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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昀夜残忍的话语反复回荡在他的耳边，一声又一声如巨大的铁锤般敲击著他的心。
　　不会的，也许，也许只是什麽妹妹之类的。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再乱误会一通了。
　　顾冰年安抚著自己波动的情绪，迈开脚步向宁再晨和秦恬歆的方向走去。
　　“晨，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啊。”
　　答应的声音刚落下，站在那女生旁边的男生在看到那女生不小心扭了一下脚後满眼担忧地询问。
　　“恬歆，你没事吧？”
　　甜心？顾冰年的胸口顿时一阵抽搐。
　　“没事，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嗯，没事，穿高跟鞋崴一下很正常的。”
　　“既然穿著不舒服那就不要穿了。”
　“可是女生穿高跟鞋才好看有气质不是麽，站在晨的身边我可是一点也不想给晨丢脸啊。”
　　“你哪里给我丢脸了呀，就算是不穿高跟鞋你也是一样好看有气质。”
　　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让顾冰年的双脚无法再向前踏出一步。他叫那女生甜心，他要和那女生一起去看电影，他心疼她穿高跟鞋，他还说她好看。
　　没有幻听，也不是幻觉，但是，顾冰年反倒宁愿这是他的幻觉幻听。
　　这一天，顾冰年就像一个职业侦探一样，一整天都跟踪在宁再晨的身後。
　　看著他和那个女生像男女朋友一样约会，即便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但是，他越是看著那亲密无间的两人心就越是往下沈，仿如掉进森冷的冰渊。
　明明很想冲上前去将那个人夺回到自己的身边，却又害怕见到他会对自己投向憎恶的眼神，顾冰年此时此刻的心就如同被当成废纸狠狠地揉捏成一团，被放到油锅里煎炸一样。
　　那一天，当他嘴硬地说出那些分手的胡话时，宁再晨是不是也如他现在这般痛苦，甚至比现在的他还要痛苦？
　　夕阳快消失在天边，游逛了一天的秦恬歆和宁再晨也有些疲惫。
　因为突然下起小雨的缘故，秦恬歆便向宁再晨提议一起去前面的咖啡厅喝点东西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的咖啡厅里的客人还是很多，宁再晨和秦恬歆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双人座位。在点完餐点之後，秦恬歆便向宁再晨先了一声後去了洗手间。
　　正站在咖啡厅外隔著偌大的玻璃橱窗注视著宁再晨一举一动的顾冰年，终於等到了只剩下宁再晨一个人在，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急步如风般冲进了咖啡厅。


第三十三话　阴雨连绵

　　人满为患的咖啡厅里，窗外的天色微暗，阴雨连绵，雨势宛如一首乐曲般，从缓慢的前奏渐渐跃上高潮，打落在玻璃窗上。
　　“……”
　　宁再晨一脸怔然地看著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顾冰年，在他还没来及反应过来之即，顾冰就已经上前一把拉起他的手拽著他快步走出了咖啡厅。
　　直到耳边充斥著街道上来往车辆的喧嚣声和过往人群的嘈杂声，冰凉的雨水打落在脸上，手心里传来那种熟悉的温度，宁再晨这才恍然惊醒过来般，霎时瞳孔睁大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顾冰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力全身的力气一把甩开了对方的手然後拔腿就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逃跑，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作出了这样的行动。虽然他没有一天不想念著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但是，当顾冰年真切的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心里的恐惧却大於欣喜。
　　因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曾为他编造了一个美好而幸福的梦，同时也是由这个人亲手打碎了这个梦境，将他所有的真心所有的爱恋全都当作游戏的筹码消遣的乐趣。虽然被对方如此深深伤害过，但他却没有一刻恨过他，只是现在的他暂时没办法面对这个自己最爱的人。
　　“小晨，小晨……”
　　顾冰年一边急切地唤著慌忙逃走的人的名字一面慌乱地追逐著他的脚步。
　当他越是逼近宁再晨，宁再晨就越是害怕慌乱得如同受伤的小动物般，吓得四处窜跳，完全排斥著他的接近和碰触，这让追逐的顾冰年一面感到心痛不已，一面又是担心著他磕到碰到。
　街边路人都纷纷停下脚步朝他们这边看来，投来了各种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明明心爱的人就近在咫尺，可为什麽却像无边的距离，这种遥不可及的无力感让顾冰年的心揪得更紧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说什麽也不会再让他离开自己了，顾冰年牙一咬冲上前一把拉住宁再晨的手腕将他温柔地拥入怀里。
　　“恋人游戏……”
　　顾冰年才开口说了四个字，本来就一直在他怀里挣扎个不停的宁再晨突然就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般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臂，使得他的手顿时失力，宁再晨一下子成功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了，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他恍若回到了分手那一天离开顾冰年家时那般，跌跌撞撞地朝著马路那头奔跑了过去。
　　而此时的人行道上还亮著红灯，几米之外一辆汽车正向著突然冲出来跑到马路中间的宁再晨开驶过来。
　　顾冰年看到此时此景瞳孔瞬间因惊吓而睁到最大，脸色苍白一片，浑身的血液像被抽光了般，恐惧铺天盖地的向他砸了下来，丝毫不敢迟疑的双脚迈开步子飞快地向著宁再晨的方向奔跑而去。
　　阴霾笼罩的天空，微冷的雨水，淅沥淅沥地从天空中簌簌地掉落下来，渲染著流淌在马路中央的一滩鲜红的血液。
　　刺耳的救护车的车鸣声音从远处传来，车辆的喧嚣声，人群的喧哗声，还有淅沥沥的雨声，宁再晨却什麽也听不到，世界静默一片。
　　──────
　　辰冬界和慕容熙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浑身湿漉模样狼狈一脸惨白的宁再晨像丢了魂魄般一动不动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眼眶红肿一片。
　　“小晨，你别担心，冰年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你这样冰年会很心疼，他还有很多的话还没有亲口对你讲，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辰冬界慕容熙两人站在宁再晨的面前极力地安慰著他，但是宁再晨却仿佛不存於这个世界里的一样，沈默死寂得没有任何发应。
　　辰冬界慕容熙两人一面担心著手术室里顾冰年的安危一面又焦急地看著深受打击的宁再晨却无力安抚，心里只盼老天爷不要再折腾这一对，早日雨过天晴。
　　窗外仍然下著连绵的阴雨，天色阴霾灰暗得分辨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永远不会停歇般地一直弹奏著忧郁的旋律。
　　满是白色的病房里，宁再晨一动不动如木头人般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失去神采的眼眸，目光呆滞地落在静静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苍白得失去血色的面容上。
　　“小晨，医生说冰年伤得不是很重，差不多明天就会醒过来了，你可以放心了，我让容熙你先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吃点东西，不然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是啊，如果你病倒了，冰年醒来了见不到你怎麽办？”
　　但不论辰冬界和慕容熙说什麽，宁再晨都仿佛恍若未闻般，姿势不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就连他衣服口袋里一直在响的手机也全都被他统统漠视。
　　最後，还是辰冬界叹息著上前拿出他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无数个未接来电，一半是楚昀夜的，另一半是署名为恬歆的号码。
　　如果再不接电话的话，只怕楚昀夜会将整个Z市翻过来吧。
　　电话才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楚昀夜焦急的声音。
　　“喂，小晨，你现在哪里？怎麽一直不接电话？”
　　“他现在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更不想见到害他差点失去恋人的你。”
　　辰冬界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挂掉了电话关了机。
　　“辰冬界！”
　　很久没有生过气的楚昀夜气得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扔得老远。
　　

第三十四话　甜回来

　　在下了一整夜雨後的次日，耀眼的阳光穿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照落在病床前，如扇的睫毛在细碎的阳光下轻轻颤动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顾冰年缓缓睁开双眼，映入视线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壁，空气里弥漫著属於医院的消毒药水味。
　　小晨……
　　意识完全清醒过来归位的那一瞬，他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宁再晨的安危。
　　在当他焦急的准备起身下床时，转首侧目之间，映入眼帘的景象比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还要耀眼，一脸倦容的少年正趴在他的左手边睡著了，柔顺乌亮的黑发散乱在光洁的额头上，秀眉微皱，睫毛如扇，苍白清瘦的脸颊，樱花瓣般的薄唇，朝思暮想的容颜此刻就近在眼前，让他看得移转不开目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轻放在少年的头发上，习惯性地温柔抚摸著，唇角不觉扬起安心的笑容。
　　不过，现在的这一幕感觉好熟悉，记得几个月前他上一次住进医院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也是这样的情景。
　　顾冰年不禁有些头疼地思忖著：不知道待会儿他醒来之後会不会还像上次一样扑到他怀里哭著责备他？虽然他对他的投怀送抱是求之不得，但是，却更舍不得见他掉一滴眼泪啊。
　　就在顾冰年蹙著英眉苦恼思索著等一下怎麽安抚心上人的时候，宁再晨就已经醒来了，一睁开眼便睁大著双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到正温柔地轻揉著他头发的顾冰年，担心他还对自己有所排斥，顾冰年只好不舍地收回了手。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之间竟有些相顾无言。
　　恋人和好的时候一般都会说些什麽？求原谅的时候应该说什麽？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却又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仿佛在看一件珍宝级的易碎品一样仔细端详了宁再晨许久的顾冰年轻声地问道。
　　被撞到的人明明是你。缄默的宁再晨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要亮了绿灯才可以过马路麽？以後不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许闯红灯，知道吗？”
　　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明明是你。缄默的宁再晨又轻点了点头。
　　不对，这是家长对话模式，不是恋人和好模式。顾冰年在心里摇头道。
　　“一切都是我不对，我以後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求你别离开我，不要和别人结婚。”
　　这是顾冰年第一次向一个人如此低头认错求饶，但是被求饶的人却毫无反应。可与其说宁再晨没有反应，还不如说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顾冰年见宁再晨一副无所动容的样子，只觉心头一阵锥心的痛，强撑著身体的疼痛坐起身来，伸手一把将他揽入怀中。
　　“我不管，就算你有未婚妻也好，也得给我退婚。”
　　“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一如既往的霸道口吻，顾冰年紧紧地抱著怀里的人，生怕眼前的人眨眼就不见了一样，而被顾冰年拥抱在怀里的宁再晨也总算反应过来顾冰年说的是自己和恬歆的婚事。
　　“和恬歆的婚事是长辈们一早就决定，我……”
　　宁再晨正准备向顾冰年好好解释的，却被顾冰年给气愤地打断了。
　　“你喜欢她？想和她结婚？想和她在一起？”
　　顾冰年双手抓扶著宁再晨的双肩，与他对视著逼问道。
　　他什麽时候说过这些话了啊？宁再晨被顾冰年问得百思不得其解，一头雾水。
　　“告诉我，你喜欢谁。”
　　顾冰年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却在重复地说著，告诉我，你喜欢我。
　　“我喜欢的人，是一个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的笨蛋。”
　　说罢，宁再晨一抱住顾冰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
　　“但以後我再也不要你这样，不许你这样，听到没有。”
　　即使到现在，宁再晨还是不能理解，为什麽那些电视剧里或是漫画里的主角总是希望自己的恋人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出现保护自己。他的话，一点都不希望，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不顾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因为，他无法付出这样昂贵的代价。顾冰年对他来说，是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如果是由他间接害死顾冰年的，他绝对会恨死自己。
　　“即使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的选择还是一样。”顾冰年抱著宁再晨，薄唇贴在他的耳畔温柔地轻笑道。
　　“换作是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我也和你一样，不许你这样做。”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真霸道。”头靠在顾冰年胸前的宁再晨嘟著小嘴略有不满地说道。
　　“所有的霸道都只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不让你离开我。”
　　“因为爱你，我才会变得这麽霸道，也更深刻体会到什麽是嫉妒。”
　　“是啊，竟然都嫉妒到误会我和哥哥是情人。”已经从辰冬界那里了解到事情真相的宁再晨无奈地苦笑道。
　　谁叫你们两人那麽亲密的样子。顾冰年在心里嘟囔著说道。
　　可恶，即使知道是哥哥，但是一想起那些照片上的画面，他心里还是很生气啊。谁叫他这麽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喜欢到见不得他对任何人笑，只想让他眼里只看得到自己的存在。
　　“对了，我听辰先生说，我哥那边偷了你的设计，让公司亏损了一千万的生意，真是很对不起，我一定会他如数还回来并向你道歉的。”一想到自家哥哥做的那些事情，宁再晨满脸歉疚地说道。
　　“赔偿和道歉都不必了，我只希望他不要再阻碍我们就好了。”
　　见顾冰年如此宽宏大量，宁再晨心里的歉疚就更深了。
　　“对不起，都怪我之前没有跟哥哥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去机场接安静的那一天，我本来是抱著想告诉哥哥实情的决心去见他的，但後来因为哥哥告诉我外公生病了，所以我也没有勇气讲出来，之後也向你隐瞒了我去见哥哥的事情，对不起。”
　　宁再晨将所有的过错全都归结了在自己的身上，他想，如果他一早就告诉哥哥他和顾冰年的关系，或是一早就告诉顾冰年他去见哥哥了，那麽事情也就不会有之後的这种走向了。
　　“最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要责怪的话就怪我连问都没有问你一句，就嘴硬地说出那些违心的话。”
　　“我保证，以後绝对不会再说出分手这种话，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
　　“还有，就算有一天你真的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怎麽可能有那一天。”宁再晨反驳道。
　　“那我可以把这当作你的承诺麽？”顾冰年笑看著宁再晨眼神认真地问道。
　　宁再晨轻点了一头，然後低声说道。
　　“我也想要……”你的承诺。
　　“想要的话就亲我一下。”顾冰年利诱地说道。
　　话音刚落，宁再晨就真的闭上眼睛，嘴唇碰嘴唇地亲上了顾冰年。在他还没来得及撤离之前，顾冰年就已经拿回主动权，加深了这个亲吻。
　　可想而知，对宁再晨已经思念成狂的顾冰年，怎麽可能只是一个吻就能满足得了的？接下来的走向自然是进入了少儿不宜的阶段。
　　“嗯啊，住手，嗯啊，不要摸那里……”
　　“嗯啊，你还在生病，不可以……”
　　“你知不知道，我身上得的最重的病是什麽？”对著宁再晨上下其手大吃豆腐的顾冰年轻咬著宁再晨的耳垂问道。
　　“是什麽？”宁再晨显然一脸担心过度地追问道。
　　“缺乏小晨症。”
　　说罢，顾冰年低头在宁再晨细白的脖颈上轻咬了一口，惹得刚松下口气的宁再晨浑身一颤，口齿间溢出诱人的呻吟声。
　　“好想你，想得感觉自己都快疯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