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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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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顿时停了下来,毫无疑问来者正是古斯特。
掀帘探头,古斯特对他们点了下头,还未说话,另一侧的链子已经被掀开了一条细缝。掀帘的手有着十分纤细的五指,白皙的皮肤在初日的照耀下多了几分血色。掀帘的动作带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与温柔。片刻后,一声低低的呻吟传了出来,带着睡后刚醒的迷糊与疲倦,让人浮想联翩。
守门的侍卫都觉得自己幻听了,毕竟古斯特的车里除了侍女,其余的女子都是无法进入的,即使是曾被他盛宠一时的怜姬也没能例外。这个声音显然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侍女,但敢这么和古斯特说话的女子实在是没有见过。
古斯特听到声音后眉梢一动,无视众人期待的眼神,便示意下属起程。惊异的目光目送着他们离开,每个人都在心中猜测那个未曾露面的人是谁。
轻柔的滚轮声有着浅浅的催眠作用,刚刚从周公那里回来的少衣显然没有回过神,她一直有那么点低血压,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归功与她对自己的疏忽大意。
呆呆地看着车顶,少衣脑袋属于当机状态。这是哪里?拉开帘子,外面陌生的景象终于唤醒了她的记忆,勉强将半酸软的身体从靠榻上撑了起来,少衣扫了一眼再次坐回桌边的古斯特。
两个侍女伶俐的递水送毛巾地让她梳洗,在这个过程中古斯特始终一言不发,车里有着一种奇特的宁静。
“谢谢。”一切完毕,少衣反倒先开口。
“嗯?”古斯特显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拍拍靠榻,少衣道,“我看到了你要当绅士的决心。”一连三天把床留给她。
没有接她的话,古斯特只是与少衣静静对视。
马车突然停下,原本很轻的声音在此时被无限放大,两人的心情顿时有了变化。

文溪是王子府的管家,精明能干在外族的管事中里无人能出其二。即使事先在没有收到任何通知的今天,他依然能在城门到府门的短短时间里召集了所有的下属在门口迎接古斯特的回来,甚至还设想到了古斯特的一切需要,所有事情已经准备妥了。
飞驰的车队在门口稳稳停下,马车的门板被缓缓打开,古斯特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走下了车,对迎上来的文溪低声吩咐几句,文溪惊讶地睁大眼睛,却不敢多说什么,忙领命办事去了。
怜姬站在姬妾中,深情地注视着古斯特,她是多么盼望古斯特能像一年前那样径直走向自己,用他有力的双臂拥自己入怀。再次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旁边的红衣淇香掩嘴冷笑一声,便见怜姬瞬间僵直了身子。她却理了理分毫未乱的发髻,步伐芊芊地走向古斯特娇声道:“淇香拜见殿下。”顿时赢得众姬妾又嫉又恨的眼神,心下得意不已,等着古斯特将目光转向盛装打扮的她。毕竟不是每个姬妾都有资格像她一般在古斯特身边又办事又得宠的。
少衣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脚下,三天了,她的身体只是恢复了一点点精力,但走路对她而言似乎还略显困难。成功地踏足地面,少衣舒了口气,手却紧紧抓着车板,迟迟无法放开。不过坐了三天马车,踏地的感觉不是一般般的好。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古斯特眼里带着奇特的神情,将另一只手移向她的背后。
恨恨地拍开,少衣瞪着他,上次是意外,她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的。
古斯特脸色不变,眼神却是一凝,强烈的压迫感迎面扑来,不言而喻的威胁。
少衣却是毫不妥协地瞪着他,低声道:“扶我,这是我的底线。”
迷起眼睛,古斯特同样低声道:“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他不会给她第二次威胁他的机会。
“这与我的底线无关。”少衣慢慢放下扶着马车的手,就要自己走过去。
“奇怪的女人。”小声做出评论,古斯特还是握住少衣的手,慢慢扶她过去。实在奇怪,在少衣面前似乎所有事都是里所当然的。
“那是你见识浅薄。”小声地顶回去,少衣将一半重量交给古斯特,终于成功地踏进了大门。却没有注意到拿下护卫下人一幅天要下红雨的样子,古斯特会扶人?他们都头晕眼花了吧?
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路,少衣却不及想到她让古斯特扶他比让他抱进来更特殊,后者,大部分人都会以为她只是古斯特看中的女人,而前者却从某种程度上暗示了她的特殊。
虽然听不清他们的交谈,然古斯特的举动还是十分鲜明的昭示了少衣的特殊,被完全忽视的淇香不由得脸色苍白,自从她被古斯特收了之后,一直圣宠至今。到刚才为止,她还做着成为王子妃的美梦,现在……
快速地换了口气,淇香露出妩媚的笑意,柔声地迎上去道:“殿下千里奔波,还是让妾身扶妹妹吧。”
“妹妹”两字叫得少衣秀眉微皱,抬起头时却笑地开心:“那就烦劳姐姐了。”说着快手快脚地甩开古斯特的手——当然是不着痕迹的。有个自作聪明的人来插手自然再好不过。
淇香一握住少衣的手,即使身为女子也不由得心中一荡,温软细腻,丽质天生,竟是半点瑕疵也没有,心中从对她容貌的轻视转为了一丝忌惮,再看她低垂着头,确露出细致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玉石般柔美的色泽,黑发柔长靓丽,除了容貌外竟然半点不输自己,不由得在心里盘算起该怎么办了。
少衣微微侧过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人的表情。当一个溺水的人失去力量时,随波逐流向来是活下去的最好方法,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清楚水中的暗潮。
入了大厅,文溪已经恭候在里面了,这点让少衣对自己的破身体痛恨不已,什么速度!接下来就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说东说西,汇报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少衣不认为古斯特会给自己机会去听到什么重大的事情。
没有不识相的人问起少衣的身份,不过大多撇到少衣时的目光都是属于轻视类的,这一点让少衣又好笑又无奈。这对于少衣将来的短短日子而言有不少好处,当自己没有足够实力时,让别人轻视你也是安全活下来的好办法,现在她显然已经做到这一点了。
外公那里也应该收到消息了,少衣在心里盘算,她不急着他们来救她,但至少不要太担心,她可以想象有多少情报组织又开始飞速运作了。飞速盘算着各种念头,少衣手却敲了一下桌子,“我认为人质也有吃饭的权利。”迎向古斯特有些诧异的目光,少衣微笑。如愿以偿地看到别人目光里的不屑度飞速上升。
等少衣慢条斯理地喝下两碗粥,消灭一个馒头时,古斯特的汇报仪式也结束了。文溪照着古斯特的吩咐,派几个丫鬟将少衣领向她的住所——姡飞阁。那是离古斯特住宿最近的居所之一,而且在这之前古斯特从没有让任何人住进去过。此次他的用意是什么?文溪不想猜也不敢猜。
缓步走向居处,少衣的目光却被一片火红的落叶吸引了目光,追逐着它缓缓舞向大地,少衣心中隐隐有些悲凉,即使落叶归根,但终究是失去了再次用生命灿烂的权利。目光凝在某个地方,少衣突然止住了脚步。
身边的丫鬟奇怪地看着她,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少衣的表情震慑住,一群人都定定地站在那里。
被目光索住的身影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飞奔的身影缓了下来,回头只看见一群女子站在廊间,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便再次飞奔向大厅。
柱子后的少衣再次走了出来,很熟悉的人。嘴角画上悲哀的弧度,怎么会不熟悉呢?无名教的左护法,那个一直脾气特别好的温叔叔,居然……的
手心被掐出了血,少衣突然惊醒,难道……
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大厅,少衣心中犹如有着一把火在烧,丝毫没有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她害怕这个猜测,但更害怕不知道事实,所以她必须问清楚。
“……属下已经布置好,知道这件事的全部……”熟悉的嗓音,完全陌生的话,因为听到少衣脚步声而停止了汇报,却足以少衣知道所有真相。
从门口踏向大厅,片刻间,少衣已经缓下了情绪。“我一直以为你言出必行。”冷漠地目光直射向古斯特,少衣无视其他眼神。“我一直以为这世界是干净的,是我太天真还是我从来就没有看清楚过?”
冷冽的刀光射向左护法,“温……昊……作为一个卧底你非常的成功,完美……”少衣耸耸肩,“我似乎应该佩服你。各为其主嘛,我明白。但作为一个人,”少衣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会是一个人!”沉静的黑眸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这是冷与热的完美结合,少衣的表情惊心动魄,让人无法逼视。
悲伤的闭起眼睛,她不想再看到他们,转过身,还没有跨出一步,一阵阵的疲惫感汹涌而来,少衣直直倒向地面。

故人

又是无边的梦境,失去了蒙蒙细雾的笼罩,少衣清楚地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泥土因为有了血的滋润显得十分柔软。她驻足其中,有那么点彷徨,有那么点失措。
她从来不是胆小的人,她可以轻易地结束别人的生命——只要她认为他该死,甚至能做到不多花一分力气,并保持着绝对优雅的姿态。她可以无动于衷地看着别人生离死别,断肠心碎,这些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故事罢了。
可是,少衣无法接受别人因她而死,那些都是她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他们原来应该有着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故事,他们不应该以躺在冰冷的地上作为此生的句点。
熟悉的黄衫在她脚边,少衣缓缓蹲下,轻抚她的头发,却没有任何勇气去看她的脸。她眼里闪过她着急地求救,她温柔的微笑,她快乐的欢笑,她坚定的点头……她救她只是一时兴起,想让他们拥有灿烂的人生,而不是让她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
天空突然亮了起来,刺得少衣一阵恍惚,不由得闭起眼睛。
“醒了!醒了!”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置身于一个温暖的床铺。芙蓉帐暖锦衾薄,点亮的蜡烛在不远处晃动,少衣呆呆地看着那里,心中一片茫然。
这算什么?少衣问自己,若是说自己的放弃离开是为了保全他们倒也罢了,然现在死的还是死了,她连为他们收尸的力量也没有,甚至在事个多日后才知道他们的死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到了自己的微小。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群人冲了进来。几个白胡子医师为少衣搭脉看相,小心关注着她的微小变化。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为什么少衣会突然失去了她所有的内力,但在这一路上她除了疲懒贪睡外,其他都好好的,但就在前天她在王府突然晕倒之后就情势突变,似乎所有的问题都一起爆发,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却让人不知如何下手医治。差点让二王子把皮给扒了,现在她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哪里敢怠慢半分。
坐在外屋,古斯特面无表情地听着医师的汇报,少衣无故昏迷了两天多,古斯特表面正常办公务,然父王还是觉察了他的不安,作为他的父亲,族长只是说了句:“找些名医去看看,你自己小心。”便不再干涉了。
医师们在下面偷偷瞄着古斯特的脸色,却判断不出喜怒,最后只有一个老医师小声提议道:“殿下,老夫们实在看不出病因,不如在庆典时请神殿的大祭祀看一下吧。”神殿的大祭祀是外族的传奇之一,也是古斯特的大哥,外族族长的大王子,无所不精却不愿多管世俗琐事,一直闭关,很少露面。
古斯特不置可否,挥手让他们下去了。文溪将他们领到门外走廊,问他们要了药方,他们就抱头鼠串,暗自发誓再也不要贪图诊金来这里了,可见这几天的惨痛经历。
掀开床帐,少衣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仅仅两天,她似乎又瘦了一圈。裹在被子里,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愈发让人怜惜。
她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半点喜怒,曾经燃烧着熊熊火焰或带着丝丝笑意的眼睛变成了一湖深深的湖水,再难探视其中的情绪。
小雨是二王子府上最伶俐的丫鬟之一,凡是府里有个风吹草动她虽不能很快看出其中玄机却也会在最短时间里找到自己保命的方法。这种伶俐让她小小年纪就成为了二王子府里最得宠的下人,平日里连那些姬妾也不敢轻易得罪于她。而现在她却不怎么看得透眼前之人。
小雨平日随二王子东奔西跑也算见识不小,而王子偶有失常也不是没有的事,但这次的特别让她还是很吃惊。更别提这人的奇特表现了。
二王子每次回到王府后总会来探看少衣姑娘,但每次少衣姑娘总是冷冷地不怎么理睬王子,而王子居然不生气,总是喝下杯茶然后施施然离去。但根据她这么些天听到的消息,王子虽然偶尔去过怜姬,淇香她们房里,但似乎从未过夜。现在淇香对少衣这个人是恨之入骨。若不是少衣所在的姡飞阁是不许随意进入的地方的话,只怕淇香不知道会又用出什么手段了。说实话,淇香一向狠辣,加上古斯特睁只眼闭只眼,让她更肆无忌惮。但古斯特这次的反常让淇香反而不敢轻易出手,加上少衣又足不出户,她也找不到好的机会。
相较于其他而言,小雨对少衣本人更好奇一点。她当然事先听说过不少关于时少衣的事,在她眼里少衣一直是个十分神秘的所在。而现在,她眼前的少衣却显得特别简单。在开始几天,少衣只是偶尔醒来吃一点药物,然后就继续休息,往往几天都说不了几句话。后来似乎是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开始坐起靠在床上看一些书什么的不过说实话,她总就觉得少衣是发呆多过看书。再后来少衣终于能下了地,但她也不做什么事,仅仅在屋里绕几圈,娇弱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传言中独挑千军,英勇无敌的样子。
可是小雨却很喜欢眼前这个不同与她想象中的少衣,她有着很平和的眼神,会让在她身边的人感受到一种特别的安心平静,小雨想这也许就是王子一直来这里的原因吧。而且,少衣很有才华,小雨看得出少衣眉目中有着淡淡的书卷气,也许这就是她一直能这么平静地原因吧。小雨在心中猜测。
宣纸走笔,少衣专注地小心描绘窗外的青竹潇潇。神色平静不代表心中平静,十五天了,少衣在心里一分一秒地熬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事情显然有些奇怪,在她晕倒之后,不少当时堵住的脉络却被冲了开来,即使外人无法诊断出来,但她自己却很清楚,她的力量在飞速回流,虽然无法动手,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可以比预计时间更早恢复。现在的姿态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她可不想再恢复之前发生什么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
似乎最近事与愿违这四个字老是很喜欢她,就在少衣准备完工落款时,房门被打开,古斯特迈步走入,身边还跟着一个熟人。
原本在一旁侍候少衣画画的小雨忙见了礼,忙不送的去招呼其他丫鬟倒茶,又转回来请少衣,却见少衣停了笔,隔着桌台与古斯特遥遥相看。
叹了口气,少衣低下头去留了姓名,搁笔,将画轻轻拿起,“多日不见,公主容颜依旧。”
翎颍蓦然笑了出来,“哪里,只是你实在不怎么好啊。”明丽的笑容犹如含苞待放,让人不敢逼视。她的确有资格笑,铜墙铁壁般的皇宫照样没有能锁住她,她怎么能不笑?
“出去走走?”翎颍挑衅地看着少衣。
微微侧过头,少衣将手里的纸放下,“好啊。”
“时少衣,有时我会很佩服你。”穿梭在花园里,翎颍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吐字,“怎么会有这么多男人为你死心塌地,连带我哥哥也‘用心良苦’。”
“恐怕只是好奇而已。”淡淡地注视眼底最后一朵残留的秋菊,少衣回答,“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公主如此出色何愁没有人追随。”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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