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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眷蝶相依 作者:蛋都疼不动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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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一时诸多人影晃动。
……
正当双方交战之时,制造巨响的罪魁祸首却是心情复杂。
她不过是打了个喷嚏,哪知道把一堵墙都给弄榻了。
破坏文物真是罪过……
裴洛蝶走深处才发现,原来她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之中,原先想要靠布块做记号的办法完全没有可行性。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把头探向坍塌的墙体另一边。
她左右晃了晃脑袋,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灵动的双眸眨动了几下,便顺势抬脚跨了过去。
或许塌有塌的道理,那就走这边吧,反正,她早已不知道起点在何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死
作为一名穿越女,裴洛蝶一直坚信,剧情之神不会无聊到看她在迷宫里瞎转悠。因此在下一个场景映入眼帘之际,她也终于摆脱了在地底下乱游荡的命运。
只不过,这是毛?
木质的圆形转盘立在石头做的高台之上,转盘周身锁着铁链,约莫环绕了两圈,铁链则连接着墙壁并将墙壁打穿。
好吧,考验她智商的时刻又来临了。
她自知躲不过此“劫”,便凑上去研究起那圆形的转盘。
转盘的形状很像是操控航海船只的舵,上面有几个把手可让人盈握。按常理判断,这样的东西又位于这样的位置,必是在等待有缘人上前探寻它的奥秘!
她查看了一下铁链的位置,随即弯下身子抵住高台,双手握住圆盘上把手,卯足了力开始往反方向推。
哼唧的声音回荡在石头围驻成的迷宫内。
一下。两下。三下……你妹啊!
她推地很认真,可事实却很残酷——铁链环绕的转盘纹丝不动。
因着身上还有伤,她体力便透支地很快。涨红脸的她,气喘吁吁地停坐下来。
她并没有泄气的意思。
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合理性,既然让她走到了这里,而这里又有个可以称之为机关的东西,那么这个东西,绝不可能只是个摆设。
她休息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踮脚换到另一个方向。
“咔。”
抬脚划过石台之时,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移动的步伐。
什么声音?
踏进此地之后,她便将这个转盘做为了关注的焦点,确是忽略了周围其他的事物。
裴洛蝶警觉地看向脚边。
是一根木桩,就设在高台底部的位置。
她随即蹲下身去。
乍眼看,这跟木桩除了位置比较可疑之外,其他皆很普通。
裴洛蝶小心地拨动了它一下。
“嘎吱……”木桩受力移了半寸,并发出久未动弹过的声响。
她心中一喜。或许这才是启动机关的方法?
没有精力再去多想了,她微微吐了口气,控制着力道将木桩扳动至一边。
“嘎…………吱!”
有些恼人的声音停了,木桩再也没有移动的余地,看似已经被推到了顶端。
裴洛蝶也放下手,带着期许的目光朝四周张望起来。
片刻后——
我们走一下剧情成不……裴洛蝶垂着头,心中血泪交织。
真相总让人气馁,铁链还是那个铁链,转盘那是那个转盘,大家依旧哥俩好相依相偎着,丝毫没有启动的迹象。
她以为还需要助力,于是又握着转盘使劲,可终还是以失败收场。
哎……好像黔驴技穷了。
她有些颓唐。
说到底是她没本事,脑袋也不是那么聪明,虽说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不过像她这样接二连三“走运”的,还真就在少数。
一时间,心里有气,也有些委屈。
她咬着唇抬起腿,狠狠揣了一脚那木桩,幼稚地朝它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便也是随即,木桩顺着冲击力开始往反方向摆动。
“咔咔咔……”
木桩移了一段距离之后停在了中间的位置,但这一停却未使一切回归静默,一阵嘈杂传入她耳际,但见眼前的转盘慢慢转起了圈,环绕着的铁链也随之缓慢剥离。
裴洛蝶失笑,不知是因为自己歪打正着,还是因为觉得这机械的设计理念略微诡异了点。
由于这机械经年未曾有人碰过,启动的过程便十分的漫长,裴洛蝶只能听着耳边嗡嗡嗡的犹如工地一般的噪音折磨着她,其他的,皆是无能为力。
待到这机械转动完毕,墙壁上便出现了一个可以进入的洞。
喂,别这样吧……
裴洛蝶注视了片刻,不得不默默将一股淡淡的忧伤收回去。
她把身子压低,匍匐着钻了进去。
洞内的空间非常狭窄,亏得她身躯够娇小,不然这点地方怕是根本容不下一个人。
爬行的动作摩擦着伤口,疼痛感又悄然而至,她知道自己的狼狈,但路已至此,唯有勇往直前。
匍匐了一会儿便行至尽头,她伸手触到一块硬物,似乎是块遮挡用的板子。
“谁?”
她当即愣住。
挡板的背后传来人的询问声,比之地道内清晰了不止百倍。
“谁在那里?”
……
举棋不定之时,前方的挡板已被拿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而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裴洛蝶大脑里突然一片空白。
“呃……”
男子歪着头盯着看了她半响,不紧不慢道:“你先出来吧。”
事已至此,她也无路可退。
她吃力地从通道里挤出身子,以无比滑稽的动作,结束了这场迷宫之旅。
她旋即站起身,掸了掸狼狈不堪的衣着。
“你是谁,为什么会从那里出来?”男子再一次发问道。
裴洛蝶望了望床底那个洞,痛苦地把脸扭在了一起,“我是……”
“你是不是姑姑派来给我送东海之鳞的?”她正要解释,男子却莫名其妙打断了她。
怎么又是“姑姑”和“东海之鳞”。提及这些关键词,她这才端详起眼前的男子。男子看上去年纪不轻,皮肤黝黑,虽然是老实人面相,但是下巴上留着胡渣,黑衣加身,看上去十分邋遢的模样。
那这个人的身份……裴洛蝶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我不是给你送东海之鳞的,再说了东海之鳞难道不应该问聂云讨吗?”她反问道。
男子依旧漠然,“聂门主我已找过多次,可我已不能再等,姑姑说只要我带她到封影阁,她亦会给我东海之鳞。”
条件吻合,那这个人不出意外就是影无笛了。
哎?不对劲。黛鸢给他们的信中说,影无笛是被人囚禁的,但现在影无笛却说他是自愿的,即便那封信的主要意图是为了引出聂云,可是破绽这么大的谎言,一旦他们见到影无笛本人不就不攻自破了?那这么耗费功夫地要聂云到此又有什么意义?
裴洛蝶想不通,她瞥了男子一眼。
算了,先让人跟自己走了再说。
她定定神,试探地问道:“不知公子晓不晓得黛鸢姑娘?”。
男子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差别。“黛鸢是我妹妹,你如何知道?”
裴洛蝶朝他笑了笑,“我如何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回来是要告诉你,黛鸢姑娘正在到处找你,而且奇影帮的长老对帮主之位图谋不轨。”
男子的颜面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这些都是黛鸢告诉你的?”
“嗯,黛鸢姑娘收到过一封信……”
“蝶小姐。”
门被以一种及其粗暴的推开,门上的纤指预示着她的主人是名女子。而那声音……
“子……絮?”
裴洛蝶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睁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蝶小姐,夫人在找你,随我去见她吧。”子絮的口吻依然恭敬,眼里却透着骇人的阴森,让人不寒而栗。不等裴洛蝶做出任何反应,她便走上前来,站到了裴洛蝶身旁。
“什……唔。”转瞬间,裴洛蝶发现自己失了的气力,四肢犹如被抽干了能量一样没了知觉。
她惊恐地看向子絮,然而子絮的表情却淡然到无懈可击。
什么情况?被她暗算了?!
影无笛不明就里,他对着子絮问:“子絮,姑姑是让她来送东海之鳞的吗?”
子絮福福身,“夫人是派蝶小姐去找东海之鳞,只不过她还未找到就开始乱跑,影帮主别见怪。”
“不……嗯……”
“可她同我说黛鸢在找我,还有长老正觊觎着帮主之位。”影无笛无视裴洛蝶如痴儿一般叫唤,将刚才她对他说的话倾而告之。
我靠,猪一样的队友!
裴洛蝶发不出声音,人也几要瘫在子絮身上。她只得喘着粗气,拼命瞪着影无笛,想靠表情去传达她此刻的心绪。
“我……唔……唔……”
子絮回以贤淑地微笑:“这丫头胡言乱语惯了,影帮主切莫听她一面之词,我这就带她去见夫人。”
影无笛视若无睹,他侧过头,丝毫没有拦阻子絮的意思,开口道:“好,你告诉姑姑,让她尽早将东海之鳞交予我。”
喂!你为什么一点怀疑都没有啊!快拦住她啊!
“我会知会夫人的,奴婢告退。” 子絮朝影无笛颔首,然后拽着如烂泥一般瘫软的裴洛蝶出了房门。
“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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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的世界,没有夜色,有的,只是无限逼近的黑暗。
她很清楚会去见谁,她也知道自己迟早要回来面对这个人,这个人是一切事件的源头,可此时的情形却让她有种极端不祥的预感。
“夫人,我带了个人回来。”
子絮进了房一个甩手便将裴洛蝶扔倒在地。
“唔……”裴洛蝶顺势摔到了地上,她发不出声,也无力反抗。
坐着的女子扫过她一眼,随即碎步靠向她,临到她身边时,女子便俯下身去,一双素白的手执起她的下巴,如同在品味和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良久,她婉约笑道:“蝶儿,别来无恙。”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笑容,在被岁月腐蚀殆尽几乎见不到表情的脸上居然也会出现如此美丽,甚至妖娆的笑容。
裴洛蝶一阵战栗,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
李旦夕放下她的头,随手拿起一只杯子,往里倒了些药粉,盛上水。
“蝶儿,我寻了你很久。”她拿起杯子,“你总算愿意回来见为师一面了。只是……”
“只是不听话的棋子向来只有死路一条。”
预感,居然就此应验。
她只有死路一条。
“……”
裴洛蝶的大脑终于有了强烈的意识。
“我……我……不,要……”
她趴在地上拼尽全力叫喊着。
一种最真实的无助和恐惧暴露在她曾经最熟悉的人面前,一点点侵蚀着她的顽强和坚韧。
她从未如此惧怕。即便自己已不是原原本本的“蝶儿”,她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这个曾和她朝夕相处的人会想要夺取她的性命。
李旦夕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她抚过裴洛蝶的侧脸,将杯子送至她的樱唇前,“不必担心,这药,不会让你痛苦。你已尝过了不是吗?”
“唔……!”
没有!没有!我不要!
我不想死!
她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将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药汁顺着咽喉滑进了身体里,温热扩散至每一处,与鲜血相融。
眼前的人影渐渐成了虚像,模糊在视线前,连同她的意识一起消散开来,终至不见。
她缓缓闭上双眸,带着残存的留恋。
萧隽书……
……
“要怪,就怪你和那贱人如此相像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言:你若不死,你男人一辈子跨不过那道坎(坎你妹
☆、人鬼情未了还是闪边吧
当她再次睁眼之时,一切已然变了样。
身处一个破旧的屋子,既不是封影阁的格局,也不若陈家庄的摆设,是她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一个地方。
“我怎么在……”还没问出口,她便发现情形有异。隔着几步路看去,萧隽书静默地坐在床边,而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伤痕累累的自己。
……
那现在的她算是什么?
裴洛蝶茫然地抬起手。
透明的?
脚下一片空落,无法踏实。而她飘在半空中,轻地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
她猛然想到了一个名词:灵魂。
“聂云,你和你徒弟还真是前赴后继啊,喜欢上的姑娘都是这么独特。”
“老不死,别废话,这回到底有没有希望?”
“还是那句话,一切看她的造化。你应该知道定魂术成功的条件。”
房间的另一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在和聂云对着话,来来回回,不知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方才她已被苑主灌下毒药。
她思忖片刻,便也明白了几分,兴许这所谓的定魂术就是他们救她的法子,因为原本,她在刚才就应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苑主的笑容连同那句遗落的狠话一起,似乎还在她脑海徘徊。
面临如此境地,她心中多少感伤。穿越至今,事件接踵而至,本打算慢慢解开疑团,却没想到差点命丧黄泉。
不,不是差点,而是已经。
她稍稍一动,让浮着的身子飘向了萧隽书的方向。
飞至床边。眼前的他凝视着床榻上的“自己”,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一袭黑衣在身,衣上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像是与人交战过后的狼狈。
“萧隽书,你看得见我吗?”裴洛蝶尝试着唤他。
对方不回答,似乎连呼吸声都隐没在了空气里。
果然……果然她是个没有实体的灵魂。
聂云看了自己徒弟一眼,不禁一声叹息。
历史还是他的面前重演了,即便他是那么地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曾几何时自己也像萧隽书这般,守着另一个不省人事的女子,静待她醒来回应他的一份情……可他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具再也不会动弹的躯壳。
“她的魂魄就在这里。”从中年男子拿着一个四方的盘,朝各个方向放置了一会儿,突然如是说。
二人皆是一怔。
萧隽书抬起头,表情惊异又带着期许。
“就在这里?”聂云有些难以置信。
中年男子点头,“不错,看来她确实还有留恋,不像薛梦然……哎……试着对她说说话吧,她留下来的愿望越强,醒来的可能性便也越大。”
聂云神情复杂。他复又将视线放至床榻前,若有所思地望着二人。
当初梦然对他没有爱的执念,最后才会魂魄俱灭,没有给他留下一丝的机会。而他们,却已是情到浓时,两心互许。
上天没有眷顾他,不代表不会眷顾眼前的两人。
聂云驻足了一会儿,便对中年男子道:“我们出去,让书儿陪着她吧。”
说罢,二人便出了房间。
门被轻轻地掩上。
听完他们之间的谈话,裴洛蝶心中难以平静,联想起聂云之前的言行,她便顿悟了这其中的原委。
他一直说自己和一个人很像,原来那个人就是薛梦然,只不过因为相像,她就被牵扯进他们三人间的恩怨情仇,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牺牲品。
很多事串联起来,叫她一下子无所适从,但这些她现在也已无暇去顾及。如今的她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是夜,云雾缭绕,无星亦无月。
萧隽书见他们离开,便搬起裴洛蝶的身子,将她翻了过来。
斑驳的红印落在皙白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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