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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日青岚-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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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很容易就合拢一处,但晖军不断出现的阵列黑压压一片,看起来早已超出一万。
  混乱中,商羽已经来到跟前,座下的战马人立而起,头脸上满是斑驳的血迹,看了青岭一会,纵声笑道:“如果能活着回去,这次救援之情商羽绝不会忘记。”
  “这种话突出重围再说也不迟。”青岭也是笑了,却是无半分笑意,紧张和恐惧已经僵硬了他的神经。
  “说的也是,过来容易出去难,”商羽又是一笑,昂首道,“不过大丈夫岂可畏首畏尾,放手一搏就是!”
  “……商军师没做将军真是可惜。”
  四面楚歌的关头还能谈笑自如的人恐怕没几个,青岭有些佩服商羽的气魄的同时,却是想起也是这般临危不惧的银发男人。
  “那就看看我不能不能像个武将一样杀出去吧。”没察觉到青岭怅然出神,商羽闻言,取下背上的弓箭抛了过去,“仁王殿下你可别跟丢了,死在这里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两军的人数本就悬殊,京军早已疲惫至极,冲在前面的士兵几乎是成片的倒下,一点点撕开的突破口很快又被晖军围拢,战马踏起的泥沙被染成了铁锈的颜色,不断有飞溅的血肉,打在身上、脸上,刺鼻的血腥味呛得人呼吸都困难。商羽左劈右砍,不知不觉冲在了队伍最前,紧跟其后的青岭已经可以感到敌军的阻力在逐渐增加。从空隙中射出的箭刚刚让敌人倒下,立刻就有更多的填补那个位置,越来越暗的天色更是让他难以瞄准。
  连自己也不知道射了多少箭,青岭反手在箭筒里摸了个空,这才发现手上已经被弓弦割得鲜血淋漓。
  就在他稍一闪神的时候,一个晖军的骑兵已经砍倒身侧的士兵冲到近前,青岭根本来不及拔出佩剑,握住手里的长弓就劈了过去,只觉得手上一弹一轻,随后雪亮的刀光已经进在眼前。勾住鞍镫往马侧一倒,青岭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嘶,奔跑中的坐骑突然小山一般翻倒过来!
  顿时,怒涛般的敌军压来,呐喊声,马蹄声,号角声,……青岭只觉得阵阵声响都透骨而入,像要淹没他一般在头顶翻腾。战马的尸体为他挡住了不少伤害,但却牢牢压在他腿上,让他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压住他的马匹忽然被劈开两半,挣扎着还没站起来已被人拖上马背,青岭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赫然发觉身后的骑兵是南晖装扮——
  “我是来带你逃走的!”对方也察觉青岭企图动手,立刻低声喝道,一边用披风将他兜头罩住。
  心下惊疑不已,青岭极力向后看去,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就在他迟疑之时,战马顺着晖军前进的方向穿行,已悄然脱离最前端的战线。
  “你是谁……?”昏暗的夜色中,杀声震耳的战场越来越模糊,青岭嘶哑的声音总算能听得清。对方却还是恍若未闻,径自跑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突然放缓了速度将缰绳交到青岭手中,道:
  “往前一直走,前面就有你们的军队。”
  “你到底……?!”没想到这晖军打扮的人不待他说话就翻下坐骑,青岭转回头,只见到那人落地前在马臀上一挥,战马已经撒开四蹄狂奔不止,忙踩上马镫想勒马停下,却不防腿上一阵剧痛,立刻摔下马来。
  “你到底是谁?!”青岭喊声也不知因为疼痛还是力竭几乎都没传开去,四周更是一片死寂,入目尽是茫茫的荒野,哪里还能看到人影。
  青岭几乎要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妄念衍生了幻影,但腿上骨骼一阵阵传来的疼痛却是不容置疑——京国的军队就在前面——时间仿佛停在了等待回答的那一刻,青岭一动不动地望着漆黑的夜幕,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咬牙爬上了马背。
  然而他怎么都想到,在前面的并非他想象中京国的败军,甚至算不上京国的军队——泽塔马尔所带领的狼族。
  大晅历晅安四年春,京国仁王大败于南晖,京王撤其主帅之位;后领属下鬼族部破晖国两万骑兵于边境,复论其功授之京西宣谕使,节制西南两路军马,较之前景,赏过其罚。京军败军半数回归,大败在前,然根基尚存。

  第五十一章 重川滨

  船上的人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狼神大人和暴躁的南晖右相一夜之间忽然有了微妙的平衡,甚至可以说颇为融洽,似乎两人都有所让步,时不时真假难辨的对恃在旁人看来更是同耍花枪无异。
  熠岩也有这种感觉。
  再看到苍岚的时候,郝连昱牙依旧在一旁,准确地说是搭在苍岚的肩膀上翻看着他手里的文书,说话的时候几乎贴在了耳边,而银发的男人支着头心不在焉听着,不时懒懒的笑竟透着几分沉静和安逸。犹豫了一下,苍岚已似有所觉抬眼望来,熠岩只得上前:
  “岚殿下……”
  “你受伤了?”
  一眼看出躲躲藏藏的熠岩有些异样,苍岚正要起身却觉得腿上一沉,郝连昱牙直接往他身上一枕,劈手夺过文书看了起来,苍岚眉心跳了跳,终于还是没动。
  熠岩把这近乎纵容态度看在眼里,只是垂下眼睑回道,
  “手有些擦伤,不碍事。”
  “过来……”
  对着伸出的手磨蹭许久,熠岩才站了过去,藏在袖子底下的手被握住时不觉得一缩,却没敢抽回来,只能不安地看着苍岚捋起了他的袖子。
  手掌和上臂几处不规则的伤口已经发白,裹得乱七八糟的布条还在渗着团团殷红,那是掉下海时留下的伤。冰冷的海水差点就停止了他心脏的跳动,盔甲更是让他根本无法动弹,但他到底没沉下去,冰面下面居然埋有一层网,苍岚居然早有准备。饶是如此,他抓住的冻成铁线一样的网绳,坚持到士兵合力把他拉上去的时候,结着冰渣的绳子已经完全嵌到手臂里。
  不难猜出这样的伤口是怎么回事,苍岚脸色微变,最终却什么也没问,皱眉道,
  “怎么包扎成这样,你有没有好好让军医看过。”
  未等熠岩想清楚该不该说自己一有空就先过来了这里,郝连昱牙冷声道,
  “你这么着紧,不如叫他脱了衣服检查下有没有少点什么。”
  此言一出,两人都看向郝连昱牙。
  苍岚挑了挑眉,面色冷了一分,熠岩盯着郝连昱牙看了一会,又看了一眼苍岚,才道:
  “多谢关心,我没有丞相那般骄贵,狼族也不像晖人喜欢□身体。”
  只听到‘嗤’的一声,苍岚毫不客气地笑出来了,郝连昱牙狠狠扫过他深以为然的嘲弄表情,反唇相讥道:
  “这么说你不是特意来和人温存的?有人该伤心了。”
  熠岩一愣,又看了苍岚一眼,显然是在确认郝连昱牙的话,
  “请恕我不能明白郝连丞相为什么会这样想。”
  不等郝连昱牙说话,又飞快道:“岚殿下,需要的辎重都已经从船上搬了下来,我军明早就拔营上路。”
  “唔……”
  随口应了声,苍岚往后靠在椅背上,还想说什么,却在郝连昱牙的注视下不动声色地打消了念头,扶了下额头只道,“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感到苍岚欲言又止,熠岩抬眼望来,蓝眸中的担忧毫无掩饰让苍岚略一愣神,随即安抚地笑了笑。
  这无声的一笑平复了熠岩的不安,落在郝连昱牙眼里无疑是刺眼得可恨的,好像有种他可望不可及的默契,接下来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接下来你们真的要攻打呈辉和重川滨?这两城互成犄角之势,你真的觉得你这个情人能拿下来?”
  听见郝连昱牙的这样说,刚想离开的熠岩又停了一下,苍岚淡淡道,
  “他既然什么也没说,就是要我相信他能做好。”
  这明显是向着熠岩听的话让郝连昱牙一脸阴蜇,他咬了咬牙,反而笑了两声,用书简拨过苍岚的下巴,“真是让人感动。”
  苍岚也笑笑,抽回书简,直到熠岩默不作声退了出去他才动了动。
  “起来吧,现在没人看你做戏了。”
  “说得也是,你的情人根本没反应,原来浩轩苍岚也有被人看轻的时候。”
  “你这算是挑拨离间吗?”
  “怎么?你真的在乎了?”
  “我比较在乎你什么时候从我身上起来。”顿了顿,又波澜不惊地补了一句,“很重。”
  目不转睛地看着苍岚的脸半晌,郝连昱牙眼中的积恨渐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依旧语带讥讽:
  “你把这么重要的一战都全权交给他,却不承认你对他很在乎?浩轩苍岚,你是怕我对他不利还是怕你自己陷入太深?”
  瞬间记起郝连昱牙的敏锐,苍岚一顿,垂下的银眸冷芒闪烁,信口道,
  “照丞相的所说,那所有的事我都不能交给下属去做,都要亲力亲为了。”
  “还不算亲力亲为?宁愿做运送粮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要让你的情人功成名就。”郝连昱牙冷笑道。
  手指绕着郝连昱牙的红发,苍岚轻微的变化早已敛去,“深入敌军腹地,粮草供给难道不重要?”
  “重要得过眼前这一战?”知道苍岚不欲再纠缠这个话题,郝连昱牙脸上瞬息万变,终于别开脸侃侃道,
  “这两座城在浩轩一族当年入主中原前就号称冰垒,曾把临薛的十万大军截在这里长达半年。而你,恐怕没有半年的时间耗在这里。”说完,压抑不住的灼灼之华从眼底透出来,不难看出他有多关注这一仗。
  “……郝连大人对接下来的一战很感兴趣啊。”苍岚好像只看到郝连昱牙可称战争狂人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接过话,“既然这么难,如果是郝连大人你的话会怎么办?”
  “怎么办?两城犄角不外围城打援。”郝连昱牙哼了一声,眼中的狂热已经消散,不管他对战争谋略有多热衷,现在带兵的人到底不是他。
  “你也该知道我军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围城等到另一城的援兵了吧。”
  “别告诉我你不会使诈。”
  “怎么诈?诈降?”
  “那就不是我要想的事了,我比较在意的是,”强压下想畅谈兵法的冲动,郝连昱牙探手伸向苍岚的颈项,手指在喉结上滑动,“如果这一仗是败了,你是心疼你的情人还是更心疼你的霸业呢?”
  “听起来你很想我输。”
  “我希望你一败涂地,不过是在我手上。”郝连昱牙冷冷道,语气中却不无告诫之意,“如果我是你的话,与其千里奔袭硬取北凌王城泺,不如固守临海海港,等待大军稳步蚕食而进。”
  “不愧是南晖右相,不过你也该知道,我现在并有没有那么多的军队可以调动。”
  郝连昱牙难得的沉默了,他根本不用问为什么,号称效忠的诸州郡貌合神离不说,南晖的眈眈而视他更是再清楚不过,所以他也根本没有立场来叫苍岚不要铤而走险。
  重川滨虽然谓之滨,却离河海相距甚远,它深在雪国腹地,突破重川滨与呈辉构成的一道壁垒,北凌国京都北泺几乎就在眼下。
  从重川滨快马加鞭不出半日就可以看见呈辉与皑皑白雪溶为一体的灰白色的城墙。
  天刚蒙蒙亮,在飘落的雪花下,高耸的城墙也有些模糊,刀子般的风吹在脸上,城头巡逻的兵士冻得整个手掌快连在了兵器上,连眉毛似乎都结成了冰块。
  新兵冯贵柱转了转身子,好让冻僵的脚能恢复点知觉,忽然看见有人影出现在墙头,忍不住大声喝道,
  “谁?!”晅军如神兵天降,近在咫尺的消息早已绷紧他们的神经。
  来人却并没回答,反是在旁的老兵醒了醒神,大声道:
  “参见大将军。”
  来人居然就是陵阳拓坤,他看也没看几个兵士,几步踏上城头望着楼下的雪野,脸色铁青地问身后的偏将,
  “派出去的探子还没有回来?”
  “回大将军,还没有消息。”
  “一帮废物!到现在还没消息!浩轩苍岚怎么会突然出现的?临渊到底丢了还是没丢?!若是因为消息延误,兵援不及让临渊被攻破,你们就提头来见我!”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比他的脸色好多少,跟在一旁的守城将领激激灵灵地打了寒战,忙道:
  “大将军,临渊遇袭已经是三日前的事,很有可能早已失守,若贸然领呈辉驻兵救援……”
  正说着,忽见白茫茫的风雪中一个黑点被什么东西追赶一般仓惶接近,隐约可以分辨那人正是北凌士兵装束。
  “重川滨急报!离重川滨城三十里发现晅军正在扎寨!”
  “……三十里!”听到晅军如此大模大样的军报,陵阳拓坤气得一抓剑柄,牙齿咬得咯咯有声,“他们居然在重川滨眼皮底下扎营?!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晅寇都这么近了,居然没察觉一点动静!?”
  “属下失职!罪该万死!”
  守城的将领哪里还敢分辩半分,早就跪了下了来,陵阳拓坤却没发作完,飞起一脚踢在最近的一人胸口,大吼道:
  “还呆这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滚下去准备守城!……等等!”
  那人一个骨碌,还没缓过劲,又被陵阳拓坤一声冷笑吓得一哆嗦,忙翻身爬在地上,连声告饶:
  “……大将军恕罪!大将军恕罪!”
  “给我立刻调集呈辉所有精锐!”
  “大将军?”
  “怎么能让晅寇这样猖狂下去!这次就让本他们见识本将军的手段!”
  “……恕属下妄测……大将军难道是想……率兵出城?”战战兢兢地,副将说话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觉得率兵出城怎么样?”
  “……属……属下以为……我们既是守城……当是等晅寇攻城,届时,与重川滨互相救援……”
  “你觉得不该出去是吧?”
  陵阳拓坤又是一声冷笑,脸上的暴怒依然不见,反而渐现得色:“本将军正是要出其不意!你这么想,那晅寇难道就不会这么想?再则,他们既然在重川滨安扎,定是着重留心重川滨城中的动静!更何况,从临渊一路赶来他们必是困乏已极,我们以逸待劳,就算不倚呈辉的城门也一样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快去给我备马!”
  少不多时,就见呈辉城门噶噶开启,北凌军队在飘雪掩护下,悄无声息地疾驰而出。
  黎明前漆黑的夜空中,有什么光亮在天边忽明忽暗,若是仔细倾听,便会听到让人寒毛倒竖的杀戈之声隐约传来,熠岩一动也不动,一身戎装上薄薄的一层霜不难看出他已经在外面待了不少时候了,反倒是□的战马好像感觉到传报者的紧张,耐不住刨了下蹄子。
  “熠岩将军,重川滨的城门开了!”
  “重川滨守军直取营寨!”
  “敌军已经攻入北营门!”
  “报!敌军就要攻破大寨!”
  来通传的士兵一次比一次急,饶是朱武很清楚在时机成熟前暴露行踪就功亏一篑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熠岩将军!我们……”
  “……等。”截住朱武的话,熠岩湛蓝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远处闪烁的微光,只吐出了一个字。
  “重川滨守军退了!”
  最后一次战报传到,朱武紧张的到发干的嗓子终于咽下了一口唾沫,也分不出是庆幸还是惋惜,
  “熠岩将军,不如我们趁现在追击北凌军攻入重川滨。”
  “……”沉吟片刻,熠岩回头看着朱武,口气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等。”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朱武撇了撇嘴,这段时间一直跟在熠岩身边,多少也知道这位的脾气,他认为能做到的事情不管再困难都会坚持,所幸的是,到目前为止他的判断还没有失误过,简直像对遇到的敌人都早已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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