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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律 作者:柳暗花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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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军营的大门口。有站岗的卫兵,还有定时巡逻的。春大山上前通报,还好那卫兵认得他是跟康大人一起来的,盘问两句就放行了,然后,目光烁烁的盯着春荼蘼和过儿,好像她俩是窥探军营的胡人奸细。春荼蘼被他盯得不自在。就拉着过儿往一边走了走。
  幽州大都督统兵九万一千人。有马六千五百匹,分为九个军。经略军三万人,驻扎在幽州城。而城外,有点像前哨的设置,大约只有兵丁一千不到。不过,这个大营建设得倒是很规整的,四面用削尖的木头围了栅栏,里面军帐的布置和安放也有窍门。只不过春荼蘼不太懂。但她觉得,大营正门的这个门楼还是挺威风的。
  带着过儿,春荼蘼沿着大营向南边溜达了几步,深呼中,只觉得雪中空气真是好。向远方看去,天地苍茫,近看……咦,神马东西?
  就在与她所站之地的平行之位,大营的栅栏之下,堆着一个雪人。说是雪人,其实只是个模糊的人形,个头儿倒是挺大,可惜不精致,下面一个长方形,上面堆着个圆球。
  “过儿,我们把那个雪人弄得漂亮点吧?”春荼蘼忽然玩心大起。
  “好啊好啊。”过儿今天跟春荼蘼玩疯了,毕竟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当即点头答应,随后又有点犯愁,“弄成什么样子呢?奴婢看挺难的,反正雪这么厚,不如再堆一个。”
  “来不及呀,说不定我爹待会儿就出来了。”春荼蘼边说边拉着过儿向雪人走,“这个雪人的形状挺不错的,只要稍微修饰一下……”
  说着,已经到了雪人跟前儿。她弯下身去,先是在雪人的身上拍拍打打,手下的感觉很松软,并不像普通雪人那样,把雪砸得实在。
  “谁堆的呀这是,一点不负责,这样,风一大就会塌掉的。”她一边抱怨,一边用手去抚动上方的圆球,也是就雪人的头。哪想到雪居然是浮的,抹了两下,大片大片的掉落。然后在不经意间,她正对上一双眼睛!
  就像人们遇到绝对无法预料的事,瞬间,她僵在那儿,无法动作也无法思考,只和那双眼睛对视。那眸子黑沉沉的没有生气,却幽幽发出碧色光芒。
  几秒之后,她惊呼一声,“狼啊!”双腿一软,一下就跌坐在雪地里。
  过儿本来站在一边四处看景,听到春荼蘼的惊呼,立即就来扶她。抬头间,也见到那双眼睛,不由得惊叫一声。可恰巧在此时,有一阵寒风卷起,生生把她的声音给顶回到胸腔中,害得她不停的咳嗽。
  两个人都极度害怕,偏偏腿脚都挪动不得。
  到底,春荼蘼在现代打刑事案时还经常看死尸的,很快清醒过来,见那不管是狼还是人的东西一动不动,不禁又是大骇,又是好奇。
  她咬紧牙,先强迫自己支撑着双腿爬起来。然而,她并没有逃走,而是再度小心翼翼地上前,想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过儿在后面哆哆嗦嗦的拉她,她忽然犯了倔性,就是不理。
  是……狼的标本吗?那双眼睛……看不清,但眸光属于狼。是被兵士们扔在这儿,因为落了大半天的雪,全身被覆盖住了,所以刚才她误以为是雪人吧?可它的样子,真像个人形。不会在这里放个死人那么变态吧!
  她极缓慢的靠近,推了推。
  “雪人”晃动了几下,却没有反应,也没倒下,眼睛还是死盯着一个方向。可是天哪,这应该是个人吧?她刚才推的时候,好像碰到了肩膀。犬科动物的肩膀不可能这么宽阔!那这个人是死是活?
  情急之下。她两下扯下手套,赤着手把“雪人”身上的雪全拍掉。过儿也缓过神来了,急得一直拉她,“小姐,小姐,您要干吗啊!小姐,您停手!奴婢去叫人。小姐!”
  几乎是下意识的,春荼蘼手上片刻不停。很快,“雪人”身上厚厚的浮雪都掉落了,露出下面的人。是的。确实是个人!男人!
  这个男人非常高大,因为他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头顶几乎到了春荼蘼的肩膀。他的头发又脏又乱,浓密打结,蓬乱的覆盖在脸上,除了那对绿眸。长什么样完全看不清楚。而当没有雪片阻隔,他身上传来浓烈的血腥味,显然有很重的外伤。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很粗的铁链子锁住,长长的延伸,牢牢绑在栅栏内的一棵大树上。
  “是死人!”过儿颤抖着声音说,再度跌坐在雪里。
  春荼蘼被吓住了。
  她见过死人,数目还很是不少。而且有的死状相当恐怖惨烈。甚至成为碎肉状,有的还被烧成斗拳状。可从没有这一刻,她感觉如此诡异。是的,诡异。因为她不确定,眼前的真是死人吗?若说是死的,她拍打他的胸膛时,似乎感觉到了有微弱的心跳。若是活的,为什么眼珠子都不动一动。也不发出半点声响?
  而且,活人应该有热乎气儿,在这种天气里,呼吸会喷出白雾,雪落在皮肤上,也会融化的。为什么,他不喷白雾,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就慢慢结果了冰花,都不化的!
  无意识的,她的食指划过那男人裸露的下巴,冰凉一片。而当她伸出食指,哆嗦着、缓慢的、试探的伸到他鼻子下面时,他动了。
  他张开嘴,雪白的牙齿一下咬在那根嫩白纤细、因为冻了片刻而发红的手指上。
  春荼蘼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尖叫起来。她都不知道,她能这样叫的。以前,她总以为自己特别冷静,绝不会发出这种噪音!
  她几乎能感觉到手指被钳制,感觉那口腔里微温的气息,感觉坚硬的牙齿要噬入她的皮肤!
  可怕的是,她连抽了两下,都抽不出手来。但,那极度的恐慌过后,她又发现手指没被咬断!他捉住她不放,却没有下狠劲儿。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她又撞入他的眸色,蓦然觉得那双眼睛不正常。这个人,就像没有魂魄似的。
  而她的尖叫,终于引来了不远处的卫兵。那卫兵三步两步跑过来,拎起手中的长枪,狠狠 打在那人的肩膀上!
  嘭的一声,这样的力度,这样的寒天里,骨头会断吧?
  春荼蘼心里一紧,还是不习惯冷兵器时代的暴力。
  那人闷哼了声,终于松开了嘴,春荼蘼抽手太用力了,往后便倒,把才爬起来的过儿又撞翻在雪窝里。
  那人受伤颇重,哇的喷出一口血,溅在春荼蘼手上数滴。
  雪白的皮肤,艳红的雪,看起来妖异异常,却也凄厉无比。
  “我说小姑娘,你是跟刚才那位春大哥来的吧?好好的,你招惹这个人干什么?”卫兵不满地道。
  “他是谁啊?”春荼蘼问着,可眼睛还粘在那男人的身上。
  只见他刚有了点活人的表现,很快就又陷入那种类似植物人状态了。身子不动,直挺挺的跪着,眼珠子也不动。好像刚才突然咬他,只是她出现的幻觉。
  可是,提起手,看到食掉上有几个牙印子。可能是她往回拉扯时太用力了,一处皮肤被划破,隐约渗出血来。




第六十五章 活下去!

  “小姐,你手流血了!”过儿终于站稳,看到春荼蘼的手,惊呼。
  “没事。”春荼蘼把手揣在袖筒里。
  立即,温暖的感觉包裹住她的指尖,产生微微的刺痛感,被那人的牙齿划伤的地方,也火辣辣的。
  在前世,她赚钱虽然多,早就是金领一族,却绝对不穿动物皮毛。因为现代的冬天有各种保暖的设备和衣物,裘皮实际上防寒的作用已经下降为为了装饰和美丽。很多女明星都是上穿裘皮,下面光着腿穿短裙,露出膝盖。但古代不同,一切是为了生存。最重要的事,古代人对自然和动物充满敬畏和尊重,他们不为了手感更好更活剥动物的皮,不会刻意残忍,且猎人们还会供奉动物为神灵,会对大自然有反馈。
  可此时,她身上穿着暖和的皮袍子,好像风雪都不往身上落似的。面前这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却只穿着单薄的一麻衣,可是从他裸露的脖子和手脚来着,却又没有冻伤。
  这也……太奇怪了吧?而且对比一下,她觉得自己特别“为富不仁”。瞬间,她犯了心存正义的律师们常犯的毛病:喜欢同情弱者。所以,她的恐惧很快就消散,只剩下怜悯。
  “他是谁?”她再度开口问。
  “本营的军奴!”那卫兵轻蔑地说,那语气,好像这个男人连条狗都不如。
  春荼蘼知道,这是个等级森严的世界。比方说春家是军籍,就比不让普通百姓的良籍。老徐氏在祖父面前总是抬着下巴。就是觉得自家女儿良籍商户下嫁春家,将来生了儿子都脱不了军户,算是巨大牺牲。
  比军籍更低的是贱籍,再下等是奴籍。身为奴隶。像过儿和老周头那样,随主人家的户籍在官府登记造册的还算不错的,有大量奴隶根本不在册。这类奴隶就像黑户。像是不存在,是死是活,是杀是卖,都没地儿说理去。
  但,他们还不是最可怜的,最可怜的是军奴,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是被人踩在泥里的存在。春荼蘼并不怪这卫兵的态度,因为对于大唐人来说,自己的财产,比如牛羊等等,确实是比军奴更值钱。更要爱护。
  “那你们也不能这样对待他,好歹是条性命!”过儿怒道。
  她自己就是奴籍,虽然主人家对她非常好,但此刻预计突然对这军奴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们知道什么?这个军奴是半个胡人、是疯子。不仅如此,力大无穷,还身负邪术。若不这么困着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又伤人!”那卫兵也有点生气了,觉得眼前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却还跟着瞎掺和。“若非罗大都督有令,不得擅杀军奴,他早就见阎王了!”
  所以,他若被虐待、被冻死在雪地里,就算不得“擅杀”!看起来,这个人应该来军营不久。不然肯定挨不过去。但这些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却没说出来,免得闹出不愉快,对父亲和康大人此行不利。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是人家的地盘,她不会那么没眼色的。
  “他是疯子?还有邪术?”春荼蘼假装好奇的问,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这个军奴身上。
  大唐西部和北部,胡汉杂居,胡人是很多的。而庆平帝实行民族融合的政策,也并不排挤外族人。在这种大环境下,虽然胡汉通婚的极少,却也不是没有。半个胡人什么的,并不稀奇。
  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本身。这半天了,他确实在微弱的呼吸,可是呼出来的气息似乎是冰的,仍然没有起白雾。而且,雪片落在他的脸上,也仍然不融化。再看他的眼神,空洞、死气沉沉,就像丢了魂似的。偶尔眼珠子动一动,那目光就像是野兽般戒备、警惕、残酷,却又冷漠孤独,令她的心都揪起来。
  “来的时候就疯。”那卫兵似厌恶,又似恐惧的缩了缩脖子,“三天了,一句话没说过,一口水和饭也没吃过。派他到马厩干活,战马吓得不断嘶鸣、刨蹄子,连草料也不吃。军中养的猎狗,被他看一眼,就夹着尾巴跑得远远的。那可是连虎狼也不怕的凶犬呀。要治服他,最后几十个人都带了伤。还有,你叫他,他没有反应,就像个活死人,用刀怎么戳他,血流得哗哗的,他却也不喊疼。要不,我试一下你看?”说道,就要抽出腰中的配刀。
  “不用!”春荼蘼连忙阻止。
  就算是个怪物,也不能这样对待他。她不是滥好人,更算不上圣母,却绝对不接受无缘无故的暴力。若不能留,若为了公众的平安,他必须死,至少给他个痛快,给他最后的生命尊严。
  他身上那些伤,就是这么来的吧?可他真是怪物吗?不,怪物不应该有那种眼神,刚才也不会放过她的手指头,没咬断。明明是她冒犯了,可他却宽恕了她,咬她的力道恰到好处,即没有伤害她,也不让她闪开。
  怪物,会这么做吗?
  “你们别不信。”那卫兵似乎是害怕,急于找人分享,所以什么都对春荼蘼主仆说,“他跪在这儿一天一夜了,我们还用雪把他埋了多半截,看看他,还不是没死!”
  原来那雪是卫兵们堆的,怪不得这军奴如此高大,又跪得直挺挺的,却还是被雪淹没。能说是营里的卫兵们残忍吗?说不清。她记得在现代时曾经看到过一个报道,那些屠杀犹太人的德**官们,上战场时还带着家人的照片,温情脉脉。希特勒是头号战争罪犯,却为死去一只宠物而哭泣。
  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心中有最柔软的地方,也可能集中残酷到令人发指。
  “他若真是有邪术的。只怕早跑了吧?”春荼蘼柔和了面色,对那卫兵道。同时,动手解开身上的皮袍子。
  那卫兵吃了一惊,不知道春荼蘼要干什么。春荼蘼却一边解衣。一边仔细注意着那军奴的眼睛,发现他似乎有些怔然,但那“人类的表情”一闪而过。
  “兵哥哥。请你吃毕罗。”终于,她解开皮袍,把揣在怀里,用布包裹了几层的毕罗拿出来。那本来是给康正源带的,可是刚才玩得太高兴,春大山进营时,父女俩把这茬都忘记了。
  那卫兵愣住。
  叫他军爷的多了。兵哥哥这词倒新鲜,而且由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叫出来,在这寒天雪地里听着那么顺耳。
  “多……多谢,不必客气了。”卫兵抓抓头。
  春荼蘼给过儿使了个眼色。过儿立即上前,把毕罗塞到那士兵的手里。脆生生的道,“兵哥哥,这也算不得孝敬,不过是想着,您肚子里有吃食,可以挡寒呢。”
  天寒地冻的,一线暖暖的食物香气,钻入卫兵的鼻子。他们两个时辰一轮岗,在这种鬼天气里。他冻得要命,自然也需要食物带来的热量。闻起来,这是猪肝毕罗,他最爱的。
  毕罗一共三个,拿给他两个,另一个还在春荼蘼手里。而春荼蘼正同情的看着那疯子。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觉得是小姑娘心软,同情心大泛滥。不过算了,反正这批军奴很快就被其他营带走了,听说要修什么防御工事。这疯子能力拔千钧,兴许很有用。再说了,这个可恶的军奴身有邪术,若真死在这儿,指不定谁倒霉呢,干脆放开手,反正责任落不到他头上就行。
  “若不是听到你们叫,我本不能离开大门的。”卫兵把毕罗揣在怀里,挥了挥手,好心地说,“还是快走吧,当心他咬你们!”说完,就又回到岗位上去了。找个背风的角度,拿出毕罗咬了一口。嗯,真香。要是,能有点酒就更好了。
  这边,春荼蘼了略弯下身,把剩下的毕罗递到那军奴的嘴边,“吃吧。若你没做坏事,可老天非得要折磨你,要你死,你就一定要活下去!”
  被卖做军奴的人,很多是罪犯,比如临水楼一案的付贵。但也有很多是被株连的、被冤枉的。不管庆平帝多么英明,古代司法也有其黑暗和可怕的地方。尤其是关于人的等级制度,有的人有特权,除非谋反等大罪,杀人都不且偿命。可有的人则命如草芥,随便就被充军为奴。
  “活下去!”她又说,胸中涌着郁闷能平的气息。
  那军奴没动,但眼睛里突然浮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看不懂,非常复杂。
  春荼蘼暗喜,因为这证明此人的智商没问题,他表现得不像正常人,可能是心理原因。至于他全身发寒,与这天气像是融为一体了,或者令动物产生恐惧感,也未必是邪术,说不定是特异功能呢。
  “活下去!”她用力点了点头,把毕罗又向那军奴的嘴边凑了凑。
  那军奴还是没反应,但春荼蘼却犯了倔性,手举着毕罗,也保持不动。每隔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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