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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人生-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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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回来了,好容易回趟家,成天难见着你一面,让官差大人这一阵好等。”柳世荣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教训。

文定无暇去顾虑老爷子的火气,目光在厅房中游历了一遍,果然见到一官差装束之人安坐一旁,听闻柳世荣责备文定的话后,随即便起身迎了上来。

“无妨,无妨,这一日下来,我是吃的好住的好,比侍郎府里还要自在。”

这衙役和善的神态更是令文定琢磨不透,试探的问道:“还请问大人来自何处,柳某有何事可以效劳?”

“不是你柳官人替我效劳,是我替你效劳才对。”说着衙役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交付予文定:“看了这个,一切就明白了。”

自己回乡不足一月,何时曾有托官家做过事?带着满腔的疑问,文定揭开了书信。


“文定贤弟台鉴,见字如面。扬州一别已有数载,为兄甚是想念,不知近况如何。上次荆州许某来报,言及贤弟遭奸人陷害,为兄甚是震愤,尚幸贤弟吉人天佑,此乃自古公道不失人心,余兄在千里之遥亦替君高兴。此次机缘巧合,偶为贤弟了却一桩家事,已着差人前往,详情复杂,书中不便言及,君自观之。顺祝,严惟中鞠启。”


竟然会是那严惟中,怪不得书信中那笔方严浑阔,雄奇博大的好字,文定瞧着熟悉。这位严翰林的字体丰伟而不板滞,笔势健而不笨拙,为很多人所称道,文定回乡的一路上,还曾见到过有店家挂出来高价出售。


自扬州分别之后,二人仅是有过数次书信往来,然而这位朋友却是让文定难以忘记。才华出众,年轻时却因为奸伶的陷害郁郁不得患,多少青年才俊也曾因为此而蹉跎半生,可此君却能够遵时养晦,以不变应万变,人到中年终能云雾散尽,叫人不免为其坚韧的忍耐拍掌称烦。


文定那次牢狱灾劫之所以能够顺利脱罪,里面也有这个知己好友的几分力在,文定一直便感觉着欠了他的情,只是对他这小小的商人而言,实在是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来回报这个位高权重的朝廷命臣,心中始终有着一份愧疚。

“大伯,你难不成真的与那严侍郎有过交情?”老三媳妇一脸惊诧。

“旧识而已。”而今那严惟中已升任南京吏部侍郎,乃是正三品的大官,可非是她那七品的姨父所能相提并论的。

文定遥想当年的相识,恰逢阉党刚刚垮台,一直赋闲在家的严惟中终于守得云开,再次踏上仕途,一转眼十年的工夫,竟让当年那郁郁不得志的翰林青云直上。

文定不免感怀道:“难得严大人还没忘了我这平微的故交。”

“我家大人一再嘱咐小的,柳官人乃是他的至交好友,切不可怠慢。请柳官人这就随我去查验我家大人带给您的东西,也好让小的尽早回去覆命。”

众人陆续步出大厅向后院而去,柳载定则落在最后,望着前方兄长的背影为众人所簇拥,老三的脸上却满是落寞。

究竟是何东西还需要不远千里从南京带来?书信上还说是不便言明,特别的是这神秘的礼物竟然还关乎自己的家事。带着诸多猜疑,文定随着他们步入柳家的柴房。


不知是不是因为与柳家出现那些个陌生的面孔不快的经历,这柳家的新宅子从一开始就没让文定感觉到家的温馨,这些日子下来,新宅子里有好些地方他都不曾去过,柴房便是其中之一。

这或许该是新宅子里最坚实的屋子,同时也是最为简陋的,一排排木头堆叠在四周,一侧还有一筐筐新制的木炭,除此之外就是有两团不明之物萎缩在角落。

待文定上前两步,只见这两团不明物体竟是一男一女两个大活人,他震惊道:“你们怎能在柴房里捆拿两个大活人,难道不知道私设刑堂是要触犯大律的吗?”

即便是云贵青海那等荒蛮之地,文定也再三嘱咐身边人不可滥用私刑,而今回到家乡又岂能坐视不管?他疾步上前,正要动手解开捆绑在两人身上的绳索,却猛的楞住了。

那一双被捆绑着的男女,不是旁人,正是那背弃了夫家与他人私奔的任雅楠,以及她那个厨子表兄。

“怎么会是你们两个?”二人低着脑袋往后退缩,躲避着文定那对诧异的目光。

“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以为做下丑事远走他乡,柳家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嘿嘿!”柳世荣冷笑两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柳家所受的羞辱要十倍奉还你们。”

文定尚未能从震惊中醒转过来,一时也不知究竟该如何来应对这局面,遂向那吕姓差人询问道:“严大人书信上说的柳某家事,便是指这两人吗?”

“我家大人就让小的将这两人亲手交给柳官人,余下的事并未吩咐于我。”

“哦,不知严大人是如何找到此二人的?”

“这件事说来就巧极了,听我给你们慢慢的讲来……”


原来当年任雅楠与康厨子做了对野鸳鸯,既不敢在汉口立足,又无脸返乡,只能亡命天涯,没名没份的苟且偷生,漂泊数省,终在江苏无锡停住脚步,开始隐姓埋名,过着与往昔生活无半点干系的日子。

原是指望着能以此来掩饰他们的秘密,开始几年效果也的确是不错,没有任何人认出了他们。两人用着任雅楠携带出来的私房钱,以及康纯叶的积蓄平淡度日。


然而就算是二人再如何节俭,这开销用度总是减免不了的,奈何二人又无旁的技能傍身,凑了点本钱做点小买卖也是惨淡经营,入不敷出,艰难的日子也让两个情投意合的有情人,终日磕磕碰碰。

万般无奈下,康厨子只能重操旧业,又再次系上围裙,拎起铲勺,很快的便在无锡一带名声渐起,小日子也过的富足起来。


原本若是甘守贫困,这一双男女或许一辈子也就会平安无事,奈何却认为那千里之遥,岁月的流失会让所有人淡忘他们的存在。却没料到声名之累,犹胜于那些惹事生非,终被严府的厨子给辨认了出来。

那个严府厨子原本也是在汉口讨生活,当年源生酒楼的大厨子拐走了源生当铺朝奉家娘子的奇谈,在汉口镇的街面上广为流传,作为竞争对手的他自不会替康纯叶保守秘密。

这种男女奸情的肮脏事,往往也是人们最喜欢谈论传播的,没经过几人的口,消息便传进了严惟中的耳朵里。

饱读诗书的严惟中一方面是出于朋友之义,一方面又是不能容忍这种奸夫淫妇逍遥自在,义愤填膺之下,便招呼差人拿下了他二人,遣差人押着二人回乡给文定处置。

“把他们这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抓起来,游街,浸猪笼。”吕差人为兴盛和的伙计领下去好生款待,范钗儿二话不说,就要吩咐下人使用武力来捍卫柳家的声誉。


康、任二人面如死灰,也没有出声抗争。自从被逮了后,或者更早,自打他们下定决心背离家庭后,就料到会有怎样的下场,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对他们而言,区别只是早与晚罢了。

柳世荣虽然心下隐隐有些不忍,然而这等丑事关乎他柳家的声誉,也不得不默默暗许,柳母索性便不露面。

“不可如此,都给我住手。”下人们正预备动手的时侯,却是文定站了出来。

他此刻心底是乱如丝麻,严惟中这个出人意表的礼物当真是够份量,到此刻文定也弄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处置,只是强烈的明白不能草率的定夺两条性命的生死。


范钗儿是铁心要将这个柳家长媳置于死地,“大伯,这件事不可以心慈手软,你出门的这些年里,外人都对我们柳家的丑事传为笑柄,如果再不处置这对狗男女,外人又不知要如何议论咱们家。”

文定摇首不语,总之就是不让他们胡来。

“大哥,你怎么如此糊涂呀?”场面上正在僵持不下,却听见一人高声喊了起来。


发话的是老三柳载定,文定诧异的望着这个举人弟弟,听他往下说道:“这些年你一走了之,在外面人生地不熟,自然是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可叔父、娘还在家里,我们还要在这七里八乡住下去呀!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贞妇,我们出门连头都抬不起来,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的声名著想,也要为我们大伙考虑考虑吧!别说这次是严侍郎相助将他们押了回来,就算是没有,他日若是我金榜得中,亦要千里搜捕缉拿这对奸夫淫妇。”

文定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奇怪着自己怎得辨认不出,这个性情与自己最为相似的弟弟了。


“大老爷,恕我这个下人多句嘴。”范钗儿那个娘家表兄也插了进来:“在这七里八乡谁不说,土库湾柳家是这附近头一份的大户,多少人眼巴巴的盼望着看我们的笑话,我们这种人家可不能让别人说门风败坏呀!退一步说,要不了几年,我们老爷就要做官老爷了,那时侯让人知道家门里发生过这种丑事,官威何在,颜面何存呀!”

柳世荣听着直点头,一干下人也帮腔说管家讲的有理。


“我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比你知道的早。”别看文定外表柔弱,然而有些时侯固执起来,也非是等闲人能够劝说的下,“既然载定一时还未当上官老爷,我们家当然也不能等同于公堂,这等关乎人生死的事,也轮不到我们判定。”


范钗儿数次强辩,文定仍旧是不答应,想让下人用强,兴盛和的伙计却又在一旁虎视耽耽,上次深刻的印象让那几个横行惯了的下人记忆犹新,一旦对上那几道挑衅的目光,没来由的就会摸向自己的伤处。

未能如愿的范钗儿负气而去,载定亦是恹恹然离开。文定清楚的知道老三夫妇俩并不会就此放弃,只要他一日不妥善的将这件事处置完毕,麻烦事仍旧会层出不穷。

作为一家之长的柳老汉倒是无甚失落,只是吩咐要严加看牢这二人。

“东家,现在怎么办呀?这家里的下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间房子给围住了。”


这件事原本最大的苦主该是文定,可如今却变成了文定与家人的抗争,一个不慎弄不好,事态将愈发的严重。沉吟了片刻,文定吩咐道:“速去,把二东家给我找来,其他人给我守在这屋子周围,不许他们胡来。”

伙计应声而动。

在这个浑浊不清的时侯,文定能倚重的也惟有自己的么弟了。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夜色也悄悄降临,昨晚从燕嫣处得到家人传唤的消息后,文定便片刻不停的往家里赶,这一日的奔波与震惊,让文定倍感疲意,不自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当他那双疲惫的眼眸瞟向墙角时,方才记起这屋子里并非只剩他独自一人,还有一对战战兢兢的男女正在惶恐的望着他。


如果他们永远不出现,该是件多么好的事呀!文定不自禁的幻想着那诱人的假想,只是这种可能已经是不可能了。伸过手将他们口中塞着的破布取下来,却发觉他们紧张的情绪并未因此而放松,遂安抚道:“不必害怕,你们暂时是安全的。”

二人的紧张,半是因为惧怕,半是因为羞耻,若是面对旁人还可以装作无视,可当他二人独自面对文定一人时,那久藏的愧疚便会泛上心头。


在这对野鸳鸯中,反倒是奸夫康纯叶与文定较为熟悉。从初识、大婚再到背夫私奔,任雅楠与文定总共不过是数面之缘。虽然文定一直就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可对于平白挂了个柳夫人名头的任雅楠来说,那个折磨着她的印象也就是一个名字而已。

作为男人的康纯叶仍旧是那般略带些木讷,对于眼前的困境不知该如何是好,却极力想表现出男人的气魄,“柳朝奉,有什么怨气,你冲我来,可,可别伤害雅楠。”

“我难道是那种下作之人吗?”文定自嘲的笑了笑。

“表哥,别怕他,已经是这样了,有什么招术让他只管使出来吧!”任雅楠终于开口了。


在文定印象中,他们这对挂名夫妻尚未有过正式的对话,想不到她竟是如此一个能妇。康纯叶刚想要分辩,又让她一句话给顶回去了,看的出在往常的日子里,他们俩究竟是谁在做主。

“如果我想要对你们不测,还用得着如此烦琐吗?适才对下人不加阻拦也就是了。”

“说不定你肚子里谋划着一个大阴谋,想要我们生不如死。”

文定哑然笑道:“你的想像力很是丰富呀!康兄,你的妻子恐怕时不时的会给你的生活带来意外的惊喜吧!”

康纯叶扭过头望了望任雅楠,退疑了片刻,马上换来表妹的一记白眼,康纯叶不顾危险,不自禁的点点头。

“少惺惺作态了,如果不是想害我们,还会在门外安排那么些下人看门吗?还不是怕我们逃脱了。”

文定解释道:“我派人看管,不过是怕那些家丁冲进来对你们不利,也是怕你们莽莽撞撞离开这间屋子撞到他们手上,那时侯我就是想保你们,也恐怕力有不及了。”

康纯叶总算是与文定有过一段交往,被文定真切的话语所打动,“表妹,你误会了,柳朝奉不会是那种人。”


“哼,说到底还不是他的朋友把我们抓回来的,你少天真了。既然当初选择了背叛他,他会有什么样的报复,也早就在意料之中了。”任雅楠就是不肯相信文定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


“当初你们抛下一切远走天涯,有一阵子虽然也让我心有不平,可相信我,那一阵时日过去后,我是衷心的感谢你们。对那段婚姻,我也是一百个不满意,你们应该也是清楚的。”

“是呀!”康纯叶道:“表妹说了,洞房之夜你什么也没做。”

“你这呆子,都在说些什么呢?”烛火下,任雅楠的双颊绯红,康纯叶赶忙闭上嘴巴。

“咳,咳,以后的事我会尽力安排,你们现在再怎么操心也是无济于事,就好生歇息歇息,留着体力为后面的事情做准备。”

外面还有一脑门官司等待着他去处理,文定也无暇与他们长谈,嘱咐了两句后也就离开了。


“表哥,你难道真相信他的话吗?”一直以来,任雅楠总是不免猜想,若是再次遇上那个三书六聘,拜过堂的相公会是何等的场面,不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暴风骤雨,雷霆万钧。


渐渐地,柳文定这三个字的背后,也就不再是那个文雅的商人,而是成了强横、蛮不讲理的代表。脑中那个久久挥之不去的梦魇太过强烈,是以她始终不敢相信柳文定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俩。

康纯叶异乎寻常的肯定道:“你要问我,自己做出的承诺能不能兑现,我只能保证尽力。可要是问我柳朝奉做出的承诺能不能兑现,我却能够绝对肯定的回答。”

任雅楠撇过脑袋低声喃喃几句,显然是对康纯叶的回答并不以为然。任她再如何机灵,有些男人间的承诺,她是永远也不会明白。

第六章伤人真相

深夜,出外逍遥了几日不曾露面的道定,又一次出现在柳家。一回来也没去打搅他人,迳直来到了文定的屋子里。

“哥,什么事这么着急把我传唤回来呀?”

“家里发生了点状况,任雅楠又在这里出现了。”

“任雅楠?她是谁?”道定的印象中早已忘记了,先前他还曾有过一位背弃柳家的大嫂。

要想给这个弟弟说清楚任何事,都非得下些力气不可,“就是那个与我拜过天地,又跟源生酒楼厨子跑了的女人。”

“哦,是她呀!不对,她不是跟厨子跑了的吗?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是又想着回来害哥哥你吗?”

“她也不是自愿回来的。”接着文定便将事情的始末,一股脑给他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道定的反应也是跟老三夫妇一般,一张嘴就是要做掉那双男女。不同的则是,老三夫妇首先想到的是要顾全柳家的面子,顾全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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