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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海腾蛟-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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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硬说是原家捣鬼呢?”秦平还有点疑惑。

“里面的详情,小的并不知道,只听说那些乳子是原家请的。”

“什么时候是擂台的正日?”罗凤英插嘴问一问。

“这次擂台赛期一共是五天,从昨天就开始了,还有三天哩!客官们要去看,恐怕只能看到最后一天了!”

店伴离去之后,文亮笑对戴文玉、罗凤英两人道:“这回真个有热闹看了,而且于小侠必然还留在酆都,真是幸运哩!”不过,原士道这个狗头,为什么用这个绝户计,毁别人的生命财产,真也使人想不通哩!

戴文玉笑道:“原士道也许另有大的企图吧!”

秦平道:“戴姑娘说得很对,如果他仅是想独霸一方,绝不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

罗凤笑道:“我猜他必定是阴风洞的主脑人物!”

“姐姐,你猜错了!”秦浣霞抢着说。

罗凤英盯她一眼道:“你怎知道我猜错了?”

“如果原士道是主脑人物,试想阴风洞的绿光一闪的事,就知其人武功高强,卫千里最多不过是稍懂武艺的土财主,那有能力抵抗?”秦浣霞这一分析,各人都暗暗地点头。

罗凤英一想,心里也暗暗承认秦浣霞说得对,可是天性好强,又辩道:“主脑人物并不一定要懂得武功啊!臂如说当今的皇帝并不懂得武艺,可是,我们都承认他是主脑人物!”

文亮见她两人这么一辩,各有各的理由,只好笑道:“你们两个都说得对,不过,到底他是属于那一类型,只有把他抓来问问,才知道哩!”

文亮的话刚一说完,彷佛听到墙外一声冷笑,罗凤英身形一站,已穿上瓦顶,各人也跟着上去。这时不过是初更未到的时分,三丈之内还可以认清人影,但是,各人搜寻了一会,却不见半个人影,只好废然而回。

罗凤笑道:“晚辈分明听到一声冷笑,怎么上到瓦顶又看不到人,不知道是敌?是友?

今夜可要小心哩!”

文亮道:“那一声冷笑,分明是人的笑声,单凭他这一下的动作,也可断定他是敌……”文亮说话的声音本来很低,可是,“人”字还末出口,又听到墙外一声冷笑;而且这次笑的声音很大,连到信儿和秦浣霞都听得很清楚,各人从对方的音调听出是一种轻视的样子。

罗凤英又第一个上屋,仍然找不到人影,而且那笑的方向是一块百来丈的平地,绝无法躲藏起来的道理,心里暗惊对方身法的迅速,只好回院子和各人说了。

戴文玉见两次都找不到对方,眉头皱皱,想出一个计策,让各人一面谈笑,她却用酒在棹面写出一个计策。各人一看,全都点头同意。

秦平又道:“想不到在这小小梁山镇,却有这样的高手,料想必定是过路的吧?”

文亮笑道:“管他过路不过路,我们还不是过路的?”

“如果我们有时间,真要把他搜出来!”

“可不是吗?凭我们这几个人,还怕找不到他……”

墙外又是阴恻恻地一声冷笑,可是,罗凤英已在墙上娇叱道:“我看你还跑到那里去!”身形一幌,也就跳下墙去。

戴文玉恐怕罗凤英有失,急忙飞身出去,已见罗凤英的身形在十丈开外,戴文玉也展起轻功,追了下去,但是,罗凤英身法本来就比戴文玉高了几分,这时起步在前,戴文玉那能够追得上,渐渐连罗凤英的身形也看不到了。

戴文玉又追了一阵,却见罗凤英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她一见到戴文玉,就摇摇头道:“追不上了,我们回去吧,别再出什么乱子才好!”两人并着肩儿,施展轻功赶回到半路,又见到秦平气喘吁吁地笑道:“你们两个脚程真快,我老了,不中用了,赶你们都赶不上哩!”

戴罗两人客气了一番,缓缓地回到客栈。却见文亮手里拿着一张便笺,坐在椅上沉思,浣霞和信儿出分别站立在文亮的背后。文亮一见她们回来,笑了一笑,把手里的便笺递给秦平和戴罗两人道:“真是怪事,你们看这个。”

戴文玉和罗凤英围上去一看,原来便笺写着:“酆都之谷,我为鱼肉,勿攫其锋,可截其腹。”等十六个字,上面三句还容易解答,而最后一句,却不知指的是山腹还是人腹,也是想不通。这张便笺上除了十六个字之外,左下角却画了一个酒坛盖子,料必是那人的隐号。

罗凤英是第一次踏上江湖,当然不知道是谁,可是戴文玉,秦平和文亮都足经常在江湖上来往的人物,见多识广,一时也想不起是谁来,唯一可以安心的是,来人并无敌意而已。

秦平想了一会,笑问文亮道:“这张纸笺怎样到你手里的?”

文亮苦笑道:“就是你们快要回来的时候,从墙头飘了进来,我接到手里看了一会,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你们也就回来了。”

“可能就是那怪老人写的!”罗凤英接着说。

“那来的怪老人?你追的是一位老人?”秦平有点诧异地问。

罗凤笑道:“晚辈适才一上墙头,就看到一个矮小的老人回头就跑,晚辈才追了上去,最初和他相距也不过是十丈左右,渐渐地,距离越拉越远,到达那山坡下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只好回头。”

秦平道:“你看出他带有什么兵刃没有?”

“兵器好像是没有,可是看出他背上有一个很大的葫芦……”

秦平把棹子一拍道:“是他!”

戴文玉也欢呼道:“是他!”

文亮怔了一下,笑道:“我也想起一个人来了,咱们先不要说,用纸写了起来对照瞧瞧,是不是同一个人?”

罗凤英忙笑着跑去张罗文房四宝,文亮,秦平和戴文玉各自写好,拿到棹上一对照,都相视而笑了起来。罗凤英上前一看,秦平和戴文玉写的都是“酒中仙”三个字,而文亮写的却是“酒中仙郭良”五个字,也就春风满面,笑了起来。

文亮笑道:“既然我们三人所猜的都相同,料必是他无疑了。想不到已超过百龄,行为还是那么古怪。”

罗凤英笑道:“郭老前辈是怎样的人物?是不是很会喝酒?”

文亮笑道:“这个怪老头算起来连我都要叫他做师伯,他岂止会喝酒?简直是把他泡在酒缸里也不会醉,我在师门学艺的时候,他已经名重武林,黑道人物闻名丧胆,三十多年来已听不到他的名字,却料不到在此地遇上,不过此人行为怪异,听说对于扶掖后进,倒不遗馀力哩!”

当晚,罗凤英拿出玉山樵者给他那本“内功诀要”,和戴文玉共同阅读,两人就在房里练习起来,罗凤英原是练过“引气归元”的功夫,倒不觉怎么;惟是戴文玉练了起来,周身骨节酣畅,舒适异常,直到血气运行了一周天,才把书本收入怀里,安然就寝。

罗凤英在甜梦里,似乎被一种轻微的异声,把她惊醒,急忙静静一听,果然在远处有人喝骂着:“你这个不成材的东西,我要不看在你师父的面上,立刻就把你毁去,看你到十王殿去告我!”忽然那声音距离很远,但也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清晰晰钻进耳膜。

罗凤英不禁大吃一惊,赶快推醒戴文玉,束好宝剑,带好暗器,轻轻地拔开窗门,在室里静静的候着,准备外面一动手,立刻就上去帮助。

这时,又听到一个中年人的口声道:“既然是老前辈来淌这浑水,晚辈也是无法,只好就此退去,可是酆都的事最好请你别管,否则,恐怕讨不了好哩!”

另一个苍老的口声喝道:“我就管下来又怎的?你以为捧出松林老怪的名字,就能吓倒人不成?你再不快滚,我可要不客气了!”

“好!好!到酆都再见!”

罗凤英和戴文玉两人听了一阵,再也听不到人声,知道人已经都走了,才闩回窗子,回到床上,看到秦浣霞仍在另一床铺上,沉沉入睡,不由得暗笑。

戴文玉皱皱眉道:“我们今夜怎睡得那么死?”

罗凤英笑道:“白天太累,晚上太喜,如果没有那老人拦住对方,也许真个死了呢!”

“可不知道那老人是谁?”

“到了酆都总有机会相见吧!你没听见那贼子还约他在酆都相见?”

“这种叫做死约会,真个是相约往酆都了!”

看起来,双方都有不少的能手吧,还有什么松林老怪也出来了,师姐你可认得?”

“名字倒听说过,他是黑道里一名高手,听说隐居三十多年了,原是妖妇唐赛儿的部将,武艺非常了得,为什么也在这时出现,真个是神仙也要应劫不成?”

“这种狐鬼之类那配得上说神仙,充其量也不过妖魔遭劫罢!”

戴文玉和罗凤英两人就这样说到天亮,唤醒了秦浣霞同到广场去练习了一回功夫。当她们再回店里的时候,秦平,文亮和信儿都已起来了。

文亮一见她们三人从外面回来,笑道:“你们昨晚上没有睡?”

戴文玉笑道:“睡倒是睡了,还差一点送命哩!”

秦平大诧道:“发生了什么事?”

戴文玉边笑边说,把夜里听到的话告知二老,文亮不禁大惊道:“松林老怪刘大正也装出现,可真不好应付呢!”

罗凤英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恶人自有恶人磨,怕他做甚?”

文亮动容道:“你真是初生之犊儿不怕虎,须知松林老怪是当今黑道里坐着第四五把交椅的人物,我们这些人全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

“酒中仙和玉山樵者怎么样?”罗凤英又笑着问。

文亮笑道:“酒中仙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要是玉山樵者……”沉吟了一会才接着说:

“玉山樵者可能也只能和他扯个平手吧?但是玉山樵者已经归隐多年,谁知道他是否还在世上?”

罗凤英“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文亮笑骂道:“你这小牛赌犊有什么好笑,难道我说的不对?”

罗凤英笑道:“我没说师伯不对啊!不过,玉山樵者还活若在世上哩!”

“你听谁说的!”

罗凤英庄容答道:“晚辈曾见过他来!”接着又把在玄妙观外遇见玉山樵者的事说了。

文亮笑骂道:“看不出你这小犊倒能把话憋了那么几天,必定是玉山老前辈吩咐你什么来了。”

罗凤英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文亮老走江湖知道顾忌,也不再问,各人匆匆吃了一点早粥,跨上骏马,直往酆都奔去。

中午的时分,各人到达酆都,缓辔进城,罗凤英就要去看打擂台,文亮笑道:“就是你这个姑娘性急,你忙什么?现在还是先找客栈住下再说,等一会儿没店住的时候才冤哩!”

罗凤英粉脸一红,低看头跟着各人找客栈,那知一连找了好几家,都是客满,费了多少唇舌,并且出了重价,好容易找到一家大客栈腾出两间小房来。各人安置完毕,佩上宝剑兵刃,挂了暗器,到街上吃了两碗面食,就往城外的擂台走去。

各人出得城门,已见一里开外的广场上,黑黝黝围着人堆,广场的中央搭有三个很大的席棚,当中那个席棚更是高大。各人近前一看,原来中央那席棚计分为两层,约莫有八丈来广阔,上层的板足足有四五寸厚,端的坚固异常,上面已经站着一个汉子在那边发话。

罗凤英还要向里面挤,戴文玉见了,连忙把她往后面一拉,轻轻道:“师妹!今天不是最后一天,忙什么,到了最后一天我们来早一点,还怕抢不到好座位不成?”

罗凤英点点头,和各人在圈外站着。过些时西边那席棚里,走出一位中年的汉子来到台下,双脚一跺,飞身上台,各人估计那擂台最少也有两丈五六尺高,那汉子一跃而上,可见轻功不弱。

那位汉子上台之后,朝着台上的汉子一拱手,也不知道说几句什么,就听到原来在台上那汉子大喝道:“少说废话!”一招“黑虎偷心”朝着后来那汉子的胸前打去。

后上台那汉子使了一个“樵夫问路”,把来势架开,喝道:“孙必全你休得强横,难道我叶道清还会怕你?我劝你赶快回去,不过是不愿自我残杀罢了!”

孙必全喝道:“今日各为其主,谁也不能怪谁,手底下见真章吧!”说完又是一招“横劈金刚”化拳为掌,朝着叶道清的头脖就劈。

文亮皱一皱眉,对秦平各人道:“这两个五行门的弟子,为何分别打起来,看来五行门又要分裂成为两派了!”

秦平道:“谁说不是,五行门分裂已经是几年的事了,听说还是因为门下一叫做周成通的投入赤身教而起哩!”

各人边说边看,台上已经过了四五十招,孙必全仍然是技差一筹,被叶道清一个“盘龙腿”扫落台下。

此后双方连换了十几个上台,都是互有胜败,到了申刻一过,东边席棚撑出一面黄旗,宣布结束当天的打斗。罗凤英只好悻悻地随着各人回转客栈,气愤愤地说:“要都是这些脓包,在台上胡闹,真是不看也罢!”

戴文玉笑道:“难道我们仅是来看打擂不成?”

罗凤英被师姐这一提醒,也不禁哑然失笑。

第二天文亮等人匆匆吃了早饭,又赶往打擂台的地方,满以为可以找到好的位置,那知他们早,人家更早,视线良好的近距离,都已经被人家占了去,只好在对正擂台的人丛后面站着。

好容易等到中午的时分,才听到人群里起了一阵嘈声,“来了,来了!”千万个脖子,伸得长长地望着场外,一批衣着仆素而整洁的队伍,鱼贯地进入西棚。

文亮等人纵目一看,西棚这一班人,个个脸上一团正气,但是怒目横睁,似乎蕴含着莫大的悲愤。

再过了一会,耳边一阵鸾铃响处,冲来二三十匹健马,人肥马壮,衣着鲜明,大模大样地到达东棚滚鞍下马,另由棚侧跑出一批衣着褴褛的人,把马牵到棚后去,信儿年纪虽小,可也小口一睁,骂一句:“好大的臭架子!”

罗凤英望着他笑道:“小弟弟也讨厌他们么?”

文信儿正待答话。戴文玉一撞罗凤英道:“师妹!东棚这批人物里面,倒有几个难缠的高手哩!坐在右首第三位那个叫做白额巴蛇万世仇,第四位叫做黑玄坛宋东明,左首起第五位叫做翻江犀宋一波,第九位那矮老头叫做……”

秦平在旁边听了,笑道:“那矮老头就是江湖上闻名的十二凶之一,叫做青脸佛梁半侯啊!”

文亮也笑道:“今天双方来的人物,我倒认识不少,而且个个的技艺都不弱,有一番好看了!”

各人指指点点,各把所认识的人说出来一凑,倒认了十分之六七,这时,台上又已交起手来。

罗凤英看开头交手那几个,艺业虽然不见怎样,但也打得十分剧烈,险象环生,就在第七对两败俱伤的瞬间,东棚里一声大喝,那矮老头已飞身到达台上,跟着右腿微微一起,已把西棚那位青年打手,踢到台下,罗凤英看得心头火起,把鸾带一束,正待冲进场内,又听到西棚一声长啸,一条人影速如奔马,穿空而过,他那脚尖刚一沾到台沿,腰肢一扬,又飘起三丈多高,在空中来一个“鹞子翻身”轻轻巧巧地落到擂台的中心。戴文玉一看才上擂台那人,微微噫了一声道:“怎么他也来了!”

文亮也微笑道:“这孩子的功夫倒也很俊了,唉!已经是十多年不见了哩!”

罗凤英一看台上那人,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却生得魁武非凡,笑问道:“那人是谁,刚才都没看到他?”

戴文玉道:“他是大师伯的弟子,我们的二师哥,飞云燕吴徵信,大概是刚刚来到的吧?”

罗凤英笑道:“看他那身法,的确也像一只燕子。”

戴文玉笑道:“那及得上师妹的轻巧美妙!”

罗凤英粉脸一红道:“师姐怎么和我客气起来?”

文亮听她俩在问答,却望着戴文玉微微一笑。

这时,台上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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