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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剑情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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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冲力使他仰天倒下,也很快地断了气,到死前都没能再说一句话。
对杀手门的人,洪九郎都十分客气,没有赶尽杀绝过,只有对熊惜之,他竟下了杀手,丝毫不留情。
白玉惜眼看一切的发生,似乎还难相信,直到熊惜之尸横就地,她才知道他是真的被杀了。
也不知道她心中是什么感受,她只默默地上前,解下自己的衣带,把熊惜之的肚子捆好,把他的内脏塞回去,抽了条地毯将他一包。
然后她才对洪九郎道:“他还有个女儿,是私生子,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他对这个女儿十分宠爱,把自己的一切都传给了女儿。”
洪九郎道:“对他的女儿,我感到十分抱歉,她要是懂事的,便该明白一切道理,杀手杀人不成而被杀,只是一趟亏本的生意,不能算是仇恨。”
白玉惜道:“我只负责把事实经过告诉她,至于是否把这当仇恨,那是她的事。”
洪九郎道:“我知道出乎太狠了一点,但那是互相搏命之际,我无法留情,否则我就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你们能谅解最好,不能谅解也没有关系。”
白玉惜淡然地道:“我本人绝无仇意,而且我对你颇为感激,因为你可以杀死我的,但你放过了我一命,有机会我希望能报答你,至少我不会再对你出手,至于他的女儿那里,我只能尽力为你解说,听不听是她的事了。”
“那就谢谢你了,老实说我对他女儿的寻仇倒并不太在乎,却真有点担心你再次出手。”
“为什么?他的女儿叫熊姣姣,已经杀了他全部亲传武功本事、比我难缠得多。”
“但她不是杀手,没杀过人,经验和手法都很欠缺,我容易预防一点。”
“如果你以为她没杀过人,那就大错特错了,她十五岁就杀过一个男人,以后每年都杀一个。到现在已经杀了六个人了,她杀人时十分冷静,手法干净俐落。”
“哦?她也干上了杀手吗?”
“那倒没有,她杀的都是对她负心的男人。”
洪九郎大笑逍:“为这个原因杀人是可以原谅的,至少她不是冷血的杀手,无缘无故地杀人,或者是为了钱而去杀死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白玉惜默默地不再开口,收拾起熊惜之的尸体走了。
出了这一连串的事,把安全的气氛都破坏了,再也没人有歌舞的兴趣。
那个长老过来道:“九郎兄弟,实在很抱歉,维吾尔人的营地应该是让朋友安心休息的地方,那知道竟然会发生这一连串不愉快的事。”
洪九郎笑道:“没关系,这毕竟是塞内,不是在草原上,环境有了改变,习惯也不全相同了。”
“不,在我们来说,传统就是传统,否则我们就该跟汉人一样,住在屋子里,不必再在这儿架上帐篷了,九郎兄弟,现在我向你提出保证,你在这里若是受到任何于扰,将是我们全体的事。”
洪九郎诚恳地握着他的手,用力摇了两摇:“谢谢你的保证,没有一句话比朋友的保证更可信赖了,我的确需要好好地睡一觉,因为明天我将接受一场艰苦的死斗。”
老牧人跟他说了几旬,然后宣布了宴会结束,让洪九郎回到他的帐篷中。
马伯乐才道:“兄弟,你住到这儿来是躲开麻烦的,那知竟住进了杀手窝。”
洪九郎一笑道:“那有什么坏处呢?这些杀手多半是很漂亮的女人,她们一次失手后,就不会再出手了,更因为我放过她们一次,她们对我生了感激之情,成了我的朋友,今后只会帮助我。”
“你相信那个老牧人的话吗?”
“相信,草原上的人不轻易许诺,但只要开出了口,就一定会实践诺言。”
“那么你也相信这儿再不会有其他杀手了?
“还会有,但不会再来下手了,因为那位长老已经提出过保证,他就会尽全力来维护我的安全,不让任何人靠近我的帐篷。”
“你相信我可不相信,我在旁边为你守一夜吧!”
“大哥难道不要睡觉?”
“我不需要,人上了年纪,睡眠本来就少,我如果真困了,闭眼打个盹就够了。”
“可是我却不行,有人在旁边,我就睡不着,这是猎人的习惯,猎人是孤独的。”
“你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呢?”
“亲热过后,也是各找地方睡觉,要不然就一夜到亮,再各自分手休息。”
“将来你若是讨了老婆,也分房睡吗?”
“将来的事我从不考虑,也许我一辈子不娶老婆,也许会慢慢改变习惯,但是现在我还是要一个人睡,我说老大哥,隔壁有个帐篷空着,你也去歇着吧!”
马伯乐也就答应着去了。
这一夜果然过的十分平静,直到天亮,也没有什么其他动静了。
安然到了天亮,洪九郎起得很早。
马伯乐思前想后,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才合眼,就被洪九郎叫起来了。
他这边倦眼惺松,洪九郎却精神抖擞地带着他,一直骑马去向目的黑狐别庄。
那是黑狐刘天雄的老巢,而且不但刘天雄在,连红狐于天正和玉狐楚天涯,也都在一起等着他。
马伯乐照老规矩,还是停在较远处旁观,只有洪九郎一个人策马向前。
面对着三大天狐党爪牙,他居然毫无怯意,单是这份豪情,已足令人称道了。
黑狐别庄的驻马处刘庄门颇远,在几十丈外就设了一排的石桥,暗示来客在此下马,虽然没有特别注明,但那股凌人的骄气却明显地摆在表面上。
洪九郎却不理这一套,他策马前去,也没有人敢喝止他,来到庄门前,就骑在马上问道:“谁是刘天雄?”
有名应客喝道:“小子,你太无礼了,居然直呼刘七爷的名讳,至少也该称呼一声刘庄主!”
洪九郎突然挥出一条黑影,那是他控马的疆绳,不知何时被他捏断了,几成长长的一根皮素。
啪的一声抽在那庄了的嘴巴上,立刻就是一道血迹,那家伙也被打得跌出几步,口角鲜血直滴。
他吐了一口,血水中有两颗大牙,过了一会儿,他才感到痛,哇哇大叫起来。
刘天雄却火透了,上前一脚把他蹬得老远,口中还叱了一声:“没用的东西,给我滚远点!”一
然后他才朝洪九郎抬头发话道:“我就是刘天雄,你是洪九郎?”
“洪天泉,天狐老人门下唯一门人!”
刘天雄道:“洪九郎,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谁不知道我们天府八狐俱出天狐门下,名字中都有一个天字。”
“那是以前,老师傅已经把你们八个人逐出了门户,取消了名藉,而且你们自己也脱出了门户,所以岳天玲承袭天狐之号,你们都安然受之。”
刘天雄道:“天狐是个门户,老师傅归了天,自然该有人接替,岳天玲是大师姐,她承袭门户名号是当然的事,倒是你的身分有问题,未经任何人承认。”
洪九郎笑道:“我真佩服你说鬼话的本事,讲这种话时脸都不红一下,老师傅被你们暗算打下天山悬崖,只受了重伤,却没有死。恰好遇上了我把他救了起来,所以收了我这个关门徒弟,要我来清理门户。”
刘天雄道:“你才是鬼话连篇,老帅傅若是未死,他该自己出来,江湖上认识他的人很多,是非曲直,还有个争头,凭你一个毛头小伙子,空口白舌,就想来跟我们争取门户了,有谁会相信你?”
洪九郎道:“我不要人相信,因为我并不打算跟你们讲道理,我只采取行动,清理门户,把你们抓到天山去治罪,到老师傅面前忏悔去。”
刘天雄哈哈大笑逍:“小子,你越说越玄了,你一个人居然想抓我们几个人去天山?”
“不错,我的任务就是这个,我自有我的办法,不怕你们不去,活的抓不了,我就割了脑袋提了去,为了达成任务,我特地向一个天竺的胡僧学会了缩制人头的技术,只要是刚砍下来的人头,不超出三天,都可以施为,一个人头,缩成拳头大小,面目形像丝毫不变,好玩得很。”
他说得很好玩,听的人却不认为好玩,尤其楚天涯,他也会缩制人头,而且有收集人头的习惯。
他杀掉的人都被他缩制成标本,陈列一室,任人观赏取乐,当然也会有示威的作用。
缩制别人的头颅也许有意思,轮到他自己就不是有趣的事了,所以他大喝道:“老七,跟他噜嗦什么,动手宰掉算了,跟这种无名小卒废话,也不怕贬低了自己的身分!”
洪九郎一笑道:“这是天狐门户中的事,外人最好少插嘴,你给我到一边凉快去!”
于天正大笑道:“小子,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是我们的六号玉狐楚天涯,我是红狐于天正,天府八狐有三个人在此,你小子吹牛吹了半天。现在瞧你的手段了。”
洪九郎也哈哈大笑道:“好极了,三狐齐聚,省得我一个个找了去费事,于天正,别人还可以叫叫,你却连放屁都不够资格,因为你在红狐庄躲着不敢露面,被我赶到这儿来的。”
于天正满脸愤色地吼道:“放屁!臭小子,于老子前几天是不在家中,所以才由得你狂去,这两天老子正要去找你,晓得你要到此地来,于老子才特地赶来等你!”
“你真要有那个种,一来就该直接找我去,你却雇杀手对付我,可知你是个无胆匪类。”
“放你娘的屁,你是什么玩意儿,于老子会直接来找你,你给于老子舔屁股,于老子还嫌你舌头粗呢!”
他本来就是个粗人,这时粗话全出了笼,但是洪九郎的回答更绝,他只是一挥手,长索又出。
于天正虽已注意了、伸手去抓索头,可是洪九郎的手一抖,长索居然扭动脱过了他的手,啪的一声,拍在脸颊上,居然也是一道血痕,只是没有抽掉他的牙齿。
于天正痛得跳了起来,还待开口骂人,洪九郎却呛的一声拔出了长巾中的长剑,剑尖比着他道:“于天正,再要吐出一个脏字,我就剜掉你的舌头。”
这一手居然震住了于天正;使他不敢再开口,而且退了几步。
在一旁的刘天雄和楚天涯也怔住了,他们没想到这小伙子的出手如此诡异迅速,于天正都没躲过。
这使他们原来的计划搁了浅,他们原打算拼着惹人笑话,合三人之力,也要把这小子收拾掉,现在看看这个算盘未必打得通了。
刘天雄干笑了一声道:“好!好身手,看来老师傅对你很偏心,把一些压箱底的玩意儿全教了给你。”
洪九郎冷冷地道:“老师傅教给我的不是天狐心法,那些武功你们都会了,他教的是专为克你们的武功。”
楚天涯脸色微变了变道:“天狐八艺,我们八个人各擅其一,已经究武学之绝,我倒不信他还有什么第九种绝学。”
“第九种不是绝学,却是专为针对你们八人的武功而设的克制手法,那是清理门户的功夫。”
刘天雄道:“事隔十多年,我们也不是当年那么易与了,天府八狐的声名,也是靠天狐武学创下来的,你那套手法未必就能克制我们了。”
洪九郎哈哈一笑道:“那是很好的事,老师傅虽然把你们都逐出了门户,却无法消除你们跟天狐一派的关系,我倒是希望你们手底下真的高明一点,使我有点面子。”
于天正忍不住叫道:“小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将来我要重继天狐门户,你们若是太差劲,叫人以为我也是浪得虚名之辈,那可大没面子了。”
这小子说话实在太气人了,于天正明知道暴怒之下,乱了方寸,对自己很不利,但也实在难以忍受,厉声叫道:“臭小子,于老子活劈了你!”
他的兵器是插在肩头上的一柄九环金刀,天府绝命十八刀在江湖上也曾享过盛名。,于天正拔出了刀,劈头砍下,对这正宗的刀式,洪九郎却不敢怠慢,忙运剑架开了,接着又蓄势准备,架住他的第二招。
他似乎对这一套刀法深具研究,知道刀势一发,连环十八式,绵绵不绝,根本不作反攻回击的打算,一心一意地采取守势。
可是架到第十招后,他就发现于天正的劲力不加,速度也变慢了,不但威力减低了,而且因此也产生了不少的破绽,心中不由得暗叹。
于天正毕竟已步入壮年了,壮年时的体力比年轻时到底差了很多,而养尊处优的生活,缺少强敌的压力刺激,也使人变懒,一疏于练习,就大为减退了,这是一个练武人最难把持的危机。
在第十四式时,他忽地一剑点出,剑尖在他胁下只刺穿了一个小孔。
但是于天正却如受重击般的一个前失,踉跄冲出了几步,手中的九环刀执握不稳,呛啷一声,坠落地下。
洪九郎寒着脸庄容道:“于天正,你完了,我留下你两分的功力,让你能勉强自保,回到你的红狐庄去,乖乖地待着,等我把其他人制伏了,一起上天山领罪去!”
于天正整个地呆住了,一动也不动。
刘无雄忙叫道:“老八,你究竟怎么样了?”
于天正勉强地举步走了几步,弯腰拾起了地上的刀,在手中抡了几下,才流了眼泪,哑着声音道:“我完了,这小子刺破了我的气海穴,毁了我八成的功力。臭小子,你出手太狠了,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你知道老子仇家有多少,这下子你叫我如何应付去?”
说到后来,他竟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小孩子。
洪九郎这才冷冷地道:“你有的是作孽线,可以买动杀手来对付那些仇家,何况你还有不少的手下爪牙可以保护你。”
于天正大叫道:“你懂个屁,于老子为了对付你,已经付给五毒杀手门一半的家财,他们的价码越开越高,老于付不起,靠我那些人不行了,他们只是仗着我的势力才神气,老子一垮,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洪九郎道:“这些都是你的问题,你当初杀人性命,毁人全家时,该想到报应后果的,现在该是你付代价的时候了,现在你可以滚过一边去了!”
于天正可怜地站在一边,仍在抽抽噎噎地哭着。
楚天涯与刘天雄的脸上都出现了悸色,他们虽也不好意思返身逃走,却实在没有勇气拔剑一战。
洪九郎看了他们一眼道:“楚天涯,今天我找的是刘天雄,没你的份,你可以先退走,在武威的玉狐堡等着,我办完了这儿的事,自然会去找你的。”
刘天雄连忙道:“六哥,别听他的鬼话,我们两支剑合力一拼,不见得真会怕他。”洪九郎冷笑道:“我可不在乎你们联手,老实说我在来到此地前,明知你们三狐齐聚,很可能会三人联手对付我,我也没放在心上。我之所以要你们单独而战,是为了天狐的盛名,你们虽已被老师傅逐出门户,到底也顶着天狐这个门户多年,我不想你们败得太窝囊,落个群殴的名义。”
楚天涯立刻道:“这话对,我们跟老师傅间是门户私事,对外我们仍是天府八狐,不能联手起来对付一个小后生,老七,今天你自己应付这一场,我在威武等着他。”
刘天雄忍不住怒声叫道:“楚老六,你别嘴上说得好听了,你分明是怕这小子,你敢回玉狐堡才怪,这一去不定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洪九郎笑道:“没关系,我不怕他躲,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若不出头,我就拆了他的玉狐堡,他若能躲到一辈子不出头,他这玉狐也算完了,我不去杀他,他也算是死了,刘天雄,该你了!”
刘天雄面对着他的长剑,就是提不起拔剑的的勇气。
洪九郎见他呆立不动,忍不住道:“刘天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什么不放光棍些,出来斗一场。"
但是刘天雄擎着剑的手却发起抖来了,挨到洪九郎面前,他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低声道:“洪九郎,你干脆杀了我吧!我根本无法动手了!”
洪九郎倒是一怔。
刘天雄道:“五年前我练功岔了气,一直未能恢复,现在只是行动不受影响,连一成的功力都无法提聚。”
洪九郎大感意外地道:“你说的是真话?”
刘天雄苦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我只要有一分劲力,也会跟你挺剑一斗,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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