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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明珠之薛莲香 作者:绛云轩主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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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按着肚子，心想着，以前在家的时候，饿上一天一夜，一点知觉都没有，可是，现在。哎！这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啊！
夜色的凉气渐起，杜鹃缩着身子，伸长着脖子，翘首等待着。“大少爷，你回来了！”
“怎么站这儿？是在等我吗？”昭延一张嘴，酒气四处弥漫，杜鹃赶紧扶住他，“大少爷，又是和薛大少爷喝去了吧！要不然，也不至于回这么晚？”
“是啊！人生难得一知己啊！”他推开杜鹃，笑着说，“我没醉！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到园子里走走！”“少爷，我陪您去吧！”杜鹃要跟着，昭延说，“我想一个人静静！”“少爷！”她欲言又止，昭延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过来，杜鹃呆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在黑夜中显得那么地孤单、无力，不知何时她的眼角溢满了泪珠，珠光晶莹剔透，杜鹃用手指轻轻地划过眼角，泪珠如同珍珠般立在指尖，“何时，你才肯让我走进你的心里，何时我才能真正分担你的忧愁！”她落寞地走着，院子里静寂无比，无边的黑夜带来的风怎这般清凉、无奈！一片枫叶打落在她的肩上，顺着身体的曲线飘落，落叶的命运是谁的悲哀，随风消逝的苦楚是谁的诅咒？她不知，宛若她的命运般，这一生的苦与痛，将是命中注定的悲哀。
昭延走在花香铺满的石子路上，他满腹的心事，压抑着满庭的花木。“何时？何时？”他抡起拳头，愤恨地砸向路边的假山石，红色的血液，一滴滴，染红了无言的夜晚。一个人浮尘了这么多年，白天的洒脱，夜晚的狰狞，伪装，痛苦，这还是他吗？方家的大少爷。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找了一处栏杆坐下，皓月当空，他习惯着这一份静寂，守着内心仅存的一丝温暖。他拿起手中的笛子，吹奏着心底的落寞。
梅儿靠在墙上睡着，忽听门外有笛声，她兴奋地趴在窗户上，静静的听着窗外伤心人的独奏。忽然梅儿的心都被悲伤的曲子打乱了，心想着究竟是何人，他的心竟是如此的孤独、悲哀。
一首曲子完了，昭延长叹一口气，梅儿在屋里听得真真切切，她心想着这世上还有这般绝望的人？
梅儿轻轻拍着窗户，叫道，“喂！你的笛子吹的好好听！”昭延坐在门外忽听到身后有声音，但他回头，见屋里没一丝灯光，他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回过头去。
“喂！外面有人吗？”梅儿轻轻地拍着窗户。
昭延这回听的真切，他走到窗户前，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梅儿透过光见到了一个人影向她的位置走来，两个人的影子重叠了，昭延疑惑地问，“你是谁？怎么被关在里面？”
“我是方家的丫鬟，因犯了错被罚关在这里！刚刚，听到你的笛声，听得我心都碎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呢？”
梅儿见窗外的影子没有说话，继续说，“你不说不要紧，现在你能陪我说会儿话吗？”
“好，说吧！”昭延冷冷地说。
“你在哪个院子干活啊？”
昭延想想，说，“西院！”
“那你叫什么名字？”
“可以不回答吗？”
“好吧！那你认识东院的二少爷吗？”
“认识！怎么呢？”昭延好奇问道。
“那你能帮我带句话吗？”
窗外没有任何回应，梅儿急着说，“求求你了！”
昭延淡淡地说，“说吧！”
“你真是好人！梅儿先谢谢你了！”
昭延一听里面的人是梅儿，心里一阵颤动，“怎么会是你？”他的语气也变得温和多了，关心的问，“你犯了什么错，竟被关在这里？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窗外人的话突然变多，梅儿有些诧异，对于他的关心，她笑着说，“没什么好怕的！好人，请你帮我带句话给二少爷，就说梅儿一切安好，请他不要担心！”
“原来，你和昭刚的关系这么好！”他说这话时心里莫名的酸，但是还是微笑地说，“你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昭刚？”梅儿疑惑地问，“你是谁？怎么能直呼二少爷的名字呢？”
“我……”昭延欲说出自己的身份，但一想到刚才的笛声，一想到刚刚他还叫着娘，万一被她知道了，反而会有疑虑，他语气又回归冷淡，说，“别管我是谁，你的话我会带到，告辞！”
“喂！”梅儿叫道，但见影子已经消失了，“奇了怪了，会是谁呢？”她满腹的疑问。
☆、二十四 心思难猜
昭刚和两个妹妹玩的不亦乐乎，直到三夫人来催，才想起到西院的真正目的，便匆匆离去。
杜鹃点着灯，认真做着针线活儿，以至于昭延走到她身后也没发现。“怎么还没睡呢？”杜鹃一回头，看到的是他明亮的双眸和一副英俊忧郁的外表，她微微一笑，昏黄的灯光下，她倦怠的面容着实让人怜惜，昭延不习惯屋里的这种温馨而怪异的气氛，背着双手，淡淡的说，“早点睡吧！”“少爷……”杜鹃想挽留她，想把二少爷的事情告诉他，但一见他神色疲倦，便没说。她把他送到门口，就被昭延劝住了，临走的时候，他说，“那些活计放着白天做吧，小心累坏了眼睛！”
“多谢少爷关心！”她站在门口目送着他回房。看了好久，才收起凝视的目光。当她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在门缝里瞧见了二少爷的身影，她看了一眼将门轻轻的关上，但一转身，又将门打开。“二少爷！”她小声叫住了昭刚。
“杜鹃姐姐，还没睡啊！我大哥回来了吗？”昭刚跑的满头大汗，一幅着急的样子。杜鹃将他拉到僻静的地方，说，“大少爷已经睡了，二少爷要不明天再过来！”“哎呀！我的好姐姐，我是真有急事！”昭刚已经急得不行了，但是杜鹃硬拦住他，“大少爷今晚和薛大少爷喝了好些酒，刚刚睡下，这会儿就是叫恐怕也难醒得来！所以二少爷还是请回吧！”
“可是……哎！那怎么办才好？”他一想到梅儿被关着饿肚子便心痛。他瞅瞅天已经挺晚了，心想着自己亲自去给她送吃的，一定不会被人撞见。可是，万一又被撞见了，岂不又害了梅儿，还让娘左右为难，他在两种想法之间左右徘徊，想去而又不能去。
“二少爷！”杜鹃见他眉目紧锁，问道“不知杜鹃能否帮上忙？”
“你？”二少爷转念一想，说，“都这个时候了，姐姐去，也好！不过你一定要小心点，千万别被人看见了！”
“什么事，这么神秘？”
昭刚附到杜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杜鹃点头说，“原来是这事啊！二少爷对梅儿如此有情有义，杜鹃岂能袖手旁观！”
“那就谢谢姐姐了！因为娘有令在先，我就不去了，免得还连累了梅儿！”
杜鹃点头，笑着将昭刚送走，但她一转身就进了屋，灭了灯，再也没出来。
第二天中午，云儿和燕儿商量着等梅儿一出来就给她送点清淡的饭菜，昭刚则笑着说，“你们两个丫头，前些日子还说我偏心而对梅儿不理不睬的，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变成大善人呢！”
“哎呀，少爷，我们那还不是说的气话、玩笑话，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认真，怎么一跟梅儿有关的气话你倒一字不差的刻在脑子里呢！云儿，我们快走吧！梅儿现在一定饿坏了！”燕儿总爱耍嘴皮子，这一点昭刚早就习惯，他面带笑容，拦住她们说，“你们不用去了！少爷我昨晚就让人给梅儿送足了干粮，肯定饿不了的！再说，你们现在去见她就是害她，知道吗？”
“为什么啊！既然处罚都结束了，难道见上一面都不可以吗？”燕儿问。
“是啊！为什么呢？”云儿也问。
昭刚敲了两个人的脑袋瓜子，“亏你们两个人都不傻，怎么这会脑子不受用呢？少爷问你们，梅儿为什么会受罚？”
“因为下人们都说她勾引少爷你！”云儿摸着脑袋，想着少爷问这话的意思。
“那你们是谁的人呢？”昭刚问。
燕儿眼睛一亮，恍然大悟说，“如果这时候我们去看梅儿，不知情的人会认为是二少爷派我们去的！如果再被居心不良的人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梅儿岂不要被赶出去了！哎呀！幸好没去，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啊？这么严重！那我们以后就不能见她呢！”云儿哭丧着脸。
“你个笨丫头，想见还不容易，二少爷随便找个理由去西院不就行了吗！笨！”燕儿笑着说。昭刚也跟着笑说，“还是燕儿聪明！”
☆、25 反抗
梅儿被饿了一天一夜，她一到西院，迎面来了三个丫鬟，蛮横地将扫帚扔给她，“把院子都扫干净了！等会张妈来检查，干不完有你好看的！”
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粒米没进，一口水没喝，梅儿嘴唇已经干裂了，她一抬头见到了几个丫鬟，其中还有碧春，她想着自己和碧春在一个屋子里住了几天，总该会得到同情的吧，便拉着她恳求着说，“先让我喝口水吧！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碧春狠狠地甩开她，恶狠狠的盯着她说，“你没吃饭，关我什么事！”梅儿身子很软，很轻，脚底没有力气，被碧春一一甩重重地摔在地上，“碧春！你！”梅儿用尽力气吼着她说，“我又没得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已经好久都没有抗过，自从跟在二少爷身边，所有的下人都极力和她处好关系，天天对她笑脸相迎，她早就没有了大声吼叫的机会，没想到今天竟被碧春给逼了出来。
碧春坏笑着，她蹲在地上，拧着她的下巴，小声地说，“夫人没把你这个狐狸精赶出门就是好的，现在要想留在方家的话就闭嘴，乖乖地把活儿干完，否则，在西院你也甭想呆长久！”
“你！”梅儿愤恨地盯着她，碧春的笑着摸着她的脸，放大声音说，“好妹妹，刚刚姐姐用力太大了，来，我扶你起来！”她故意装模作样，梅儿最恨这种人，推开她生气地说，“不用假惺惺的！”
一旁的丫鬟看不过去就指着梅儿骂着，“喂！你别不识好歹了，碧春扶你，是给你面子，别以为跟着二少爷几天，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凤凰。碧春，我们走！待会儿干不完活儿，看张妈怎么收拾她！”梅儿满腹的委屈，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抬头看的远方还是碧春得意的笑容。
梅儿强忍着泪和心痛，拾起扫帚，开始打扫，她对自己说，一定要忍！一直扫到很晚，才干完了活儿，她早已是累的身心俱疲，正准备回房的时候在院门口碰见了大少爷，昭延走过她，怪异地看着她，突然问，“怎么样呢？现在！”
“啊？”梅儿不知如何回答，她不理解大少爷的意思。而后笑笑说，“还好！谢谢大少爷关心！”昭延笑笑，便走了，但走了两步他回头说，“对了，你让我帮你带的话，已带到！”“话？什么话？”梅儿疑惑不已，她没有让大少爷带什么话啊，欲追问见少爷已经走了。
晚上一回屋，水仙对她相当地客气，还藏了几个馒头给她，梅儿吃着馒头，感激的说，“现在就你对我最好了！这次不好意思，害的你差点跟我一同赶出方家！”
“一提起这事我就气愤，前天晚上都还跟你说着这事，你竟然不放在心上，结果呢？梅儿，我给你馒头，就是希望你不要再见二少爷，夫人不准你踏进前院半步害的我也跟着搬到这儿来！所以为了我，千万不要再去见二少爷！”
梅儿吃了一个馒头就吃不下了，她累的浑身酸痛，含含糊糊地答应了，水仙高兴的说，“只要你不见二少爷，我就放心了！”她高兴地爬到床上，将被子铺好，喊着梅儿睡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梅儿打了一个哈欠，她太累了。
梅儿一躺在床上，就昏昏欲睡，“我……”水仙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昨天早上，为了我，你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身上，任由那些人说你是狐狸精，勾引二少爷。可是，我知道，你和二少爷是两情相悦的，如果素萍不发狠话要把我赶出去，打死你都不会承认的！当时我好佩服你的勇气！在那种情形下，你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梅儿……”水仙兴奋地说着，她一回头看到她两眼紧闭，出气声大，心疼的说，“算了，看来你是累着了！”便不再打扰梅儿休息。
☆、26 原来背后的黑手竟是她
梅儿到西院没几天，就被碧春整的很惨，她算是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但是为了能留在方家，她必须忍着。
一大早碧春叫她一起去打扫三夫人的房间，梅儿到了后，就一丝不苟地开始擦、扫，尤其是架子上放的一些古玩、瓷器，她更是小心了再小心，而碧春端起了架子，在一旁看着，基本上是指挥着梅儿干，由于梅儿干活仔细认真，没让她找出一丝的纰漏。待弄完的时候梅儿要走，碧春随便扫了一眼，便指着对面柜上放得花瓶说，“那儿还没擦干净了！瓶子上那么大的一团黑都看不见，眼睛瞎了吧！”“不会啊，我认真地擦了又擦！”梅儿天真的说。“你再仔细检查一遍！万一被张妈发现，我可不想跟着你受罚！”梅儿信以为真，便走到柜子边上，拿着花瓶，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说，“很干净了！不信你自己看！”她一回头看到她嘴角上泛着笑意，立马就意识到她是在找茬，于是梅儿耷拉着脸不客气地说，“屋子已经打扫完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反正这活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要觉得哪儿不入您的眼，烦您亲自动手！”她将抹布一扔径直往外走。
“站住！”碧春拦住她，“张妈说了，今天上午我们只要将这屋里打扫干净就行了，你能有什么事儿？”她冷笑一声，“难不成又想去勾引二少爷！去，再把地抹一遍！”她命令着。梅儿对她的行为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便没好气的说，“碧春！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我们同样是丫鬟，你没资格命令我干着干那！要擦自己擦！”
“你！”碧春瞪着大大的眼珠子，像个恶妇一样扑了上来，将梅儿往后推了几步，“我也忍你很久了，凭什么二少爷喜欢你，凭什么我就只能天天被人使唤来使唤去！”她为着上次燕儿的那一巴掌，为着二少爷对梅儿的那份关心，心里嫉妒的火焰燃烧着。梅儿听了不禁觉得可笑，鄙夷的看着她哼了一声，说，“就你这泼妇样儿还指望少爷看的上你？我呸！碧春啊，碧春，枉你如此聪明怎么在这事儿上犯糊涂？你因为这缘故就拿我撒气，有意思吗你？”
“要不是你迷惑了少爷，他能看不到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二少爷私下里都干了什么好事儿？”
“闭嘴！我跟二少爷是清清白白的，由不得你诋毁，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梅儿想打又不敢，在她的左右摆着的是各种名贵的瓷器，哪怕是打破了一件她都赔不起。碧春看着她的手扬在半空久久不敢落下，便得意的说，“怎么？说道你的痛处了，哼！你干的那些下贱的事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大晚上的，衣衫不整，跟着二少爷有说有笑的，想必是觉得那人少才躲那儿去的吧！真不害臊！”
“你？原来是你在背后散播着谣言！那两位妈妈也是你指使的？”梅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还是大意了，早在石总管叫她去伺候二少爷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那是肥差，稍有差错就会让人落井下石，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最终想害她的人竟是那个曾经睡在一起的人，她忽然间觉得这个府里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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