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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之瘾-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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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生失笑,将身后的圈椅拖到书案跟前,抱起他放在上面,“好好好,让你盖。”说着又把装印泥的青瓷小浅盒子拿过来,伸手指了指自己落款的地方:“盖在这里好了。”
弘历嘟了嘟嘴,心道:“那么个小角角,谁看得见?”灵机一动,他拿着印章使劲的在印泥盒子里按了按,然后还未等寤生反应过来,“啪!”的一下,把印章拍在了这幅画的正中心。
寤生看着那远山玉树间挂着的一块狗皮膏药,额角鼓鼓跳动起来。然后,在他即将按下印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臂,饶是如此,这副令她十分满意的画也已经被这个小鬼头给毁了。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她努力咽下火气,摆出一副极耐心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这个章印按在这里?你难道不觉得这很难看吗?”
小弘历瘪了瘪嘴,眼里闪烁着委屈的泪光:“为什么不能按在这里?这个章子这么小,按在那个小角落的谁看得见?谁知道这是我爱新觉罗·弘历的东西?”
“你……”寤生气结,但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他还只是个这么小的孩子,“那你知不知道这样一下子就把整幅画都毁了?你难道没发现这样就像是在人脸上站了一块污迹一样不雅吗?”
她忽然想起后世学者对乾隆帝的批驳——在很多原本价值连城的名家作品上胡乱盖章;或者在风景名胜之地留下他那难看无比的字迹以及打酱油一样的绝句。随即,她顿时感到头大起来,嘴唇抽搐了几下——敢情还是这家伙从小养成的习惯?!不行,她非得把他这坏习惯纠正过来不可,起码还能挽救好多幅珍贵作品不是?!
“放下!”语气更加严厉了几分,寤生沉着脸看着他。
小弘历还是头一次看见额娘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眼圈顿时一红,眼泪差点就滚落下来,一张粉嫩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个包子,极度委屈地憋着嘴:“额娘……”
“我让你放下!”寤生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他还牢牢抓着印章的右手上。
小小的鼻翼翕动了一下,弘历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她,见额娘根本不为所动,面色还是那么暗沉,他知道今儿是真的把额娘气着了,竟然连他这副可怜的样子也视而不见,心头才第一次真正泛起委屈来。
胖乎乎的小手松开,石头落在了书案上,眼泪也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知道额娘今天为什么会生气吗?”寤生缓了缓语气问道。
“……是弘历做了错事……弘历不该把印章盖在这里……”
“那你知道为什么不能把印章盖在这里?”
弘历垂着脑袋立正一般站在椅上,眼泪也不敢擦:“因为难看……”
寤生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又掏出绢子为他擦掉眼泪:“写字和画画都要讲究谋篇布局,每一幅作品,从头至尾都有一个连贯的‘势’,如此,这幅作品就不再是死物。可是你随手在醒目的位置上盖上章印,就破坏了整幅作品的和谐,就像一幅好好的画被人踩了一脚。”
弘历渐渐止了抽泣,抬头看着她,似懂非懂。
寤生微微一笑:“额娘知道你是不想别人忽略你,还想对别人宣誓主权一样把章印盖在这么醒目的位置。可是你这种做法本来就是不对的。因为即使你盖上自己的印鉴,这幅作品也不是出自你的手,别人也只会记住原本的作者,反而还会对你这种随意破坏东西的做法感到不满。所以,若想宣告主权,最好的方法便是这幅作品本来就是你自己完成的。懂了吗?”
弘历偏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最后终于破涕为笑,使劲点头:“懂了。弘历一定好好画画,好好练字!”
寤生心中颇为欣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笑着道:“这才是额娘的乖宝宝。”
弘历搂着她的颈,红着脸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咯咯直笑。
“主子,”小竹低眉进来,“午膳的时辰到了。现在要传膳吗?”
“传吧。”寤生点点头,抱起弘历到了桌边坐下,接过小笋递来的饭兜兜为他系上,这才将他放在了自己旁边的椅上坐好。
刚布上菜,盛了饭,胤禛就来了。寤生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踩点机器,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这么准时?
胤禛在她另一边的主位上坐下,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双眉顿时舒展,微微颔首:“看起来不错。”然后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
弘历见阿玛和额娘都拿起筷子,这才敢把筷子拿起,一声不响地埋头扒饭。
一时间屋中静悄无比,只偶尔可闻汤匙与瓷碗相触的轻响。寤生制止住他为自己不停布菜的举动,看了他一眼:“今儿是你的寿辰,一会儿前面就开宴了,你怎么过来用晚膳了?”
胤禛挑眉:“怎么,不欢迎我?”
寤生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这整个雍亲王府都是四爷的,四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敢不欢迎?”
然后室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静中。
用完膳,弘历独自玩了一会儿,又看了几页书,就连打瞌睡,胤禛便让丫头将他抱去歇午觉了。
“还在生我的气?”某人在她身旁的炕沿儿上坐下,拿走她手中的书。
寤生轻叹了口气,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小气吗?就是生气,这会儿也早消了。”
“真的?”胤禛搂住她的肩,唇角轻扬,“那是谁早上在书房外含沙射影的教训人来着?”
寤生面上微红,嗔望着他:“你说呢?任谁大清早碰到那种事儿都会有不快吧。再说,我何曾教训人了,心里有点气闷还不准多说两句话么?”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让她进我书房,结果惹你生气。我跟这儿给你赔不是还不行么?”胤禛在她耳边轻言细语。
寤生看他片刻,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自己早就没了脾气,垂下眼睑倚进了他的怀里。
胤禛微微一笑,抚着她的发:“困了吗?困了就歇一会儿午觉吧。”
寤生点点头,直起身为他整了整衣襟:“你也去前边吧,宾客们这会儿也差不多都到了。”
等到胤禛走后,寤生在软榻上刚歇下不久,小竹悄声走进来,轻轻道:“主子,年侧福晋来了。”
寤生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倚着软榻坐起:“让她进来吧。”这人又有什么事?她实在是想不通年枕月每天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精神。
年枕月进了屋来,立在门口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就走过来在榻边坐下了。
寤生忙让小竹沏了茶来,目光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不自觉地问道:“几个月了?”
年枕月倒是没有了寤生记忆中的高傲表情,却显出淡淡的疲惫之色,“四个月了。”然后又用一张显露不出更多表情的脸默默看了寤生一会儿,便也在榻上躺下来,顺势搂住了寤生的腰,闭上了眼:“困了……”
寤生脑后降下来三条黑线,有些讶异地低头看着她:“你……”双唇开阖了几下却再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听见了搂住她的人缓慢平稳的呼吸声。
寤生瞬间无语。
维持着这个姿势默坐了半晌,她也撑不住了,又有些不忍惊醒这个人,只好也小心地躺了下去,顺手拉起自己身上的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
年枕月动了动,忽然拉起寤生的胳膊垫在自己脑袋下,满足地窝在她的肩头,手依然搂住她的腰,整个过程都是闭着双眼。
寤生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屋里不能歇午觉么?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愿意。”年枕月在她怀中蹭了蹭,冷冷地抛出几个字。
“我不愿意。”寤生没好气地道,“去,回你自己屋里去!”虽然嘴上厉害,但寤生想到她有孕在身,也并不敢做出用力推她的举动来。
年枕月半天没动,只是放在她腰上的胳膊收紧了一些。许久之后,才低低地道:“别赶我走……好吗?我不想……不想一个人呆着……求你别赶我走……我怕做恶梦……”
寤生刹那间失去了所有语言,怔怔地听着她的低喃自语,心肠再也硬不起来。最终暗自低叹了一声:“我不赶你,那你能不能不要枕着我的胳膊,都麻了……我让丫鬟再给你拿一个枕头来就是。”
年枕月嘟了嘟嘴,睁开眼看着她:“不要。我要跟你枕一个枕头。”
寤生再度翻了个白眼,终于在她哀怨加乞求的目光下投降,勉强答应:“好吧……”片刻后,实在是抵不过周公的召唤,沉沉睡去。
年枕月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见她将脸微微侧向自己,便也小心翼翼地往近凑了凑。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了寤生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轻轻凑过去吻上她的唇,却又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慌忙分开。
“……他从来没有吻过我,即使是当初跟他那样的时候……为什么你也不再看我,目光都不愿意在我身上多停留一下……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你们谁更多一点……我只想让你们多看看我而已……我不想总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你们都不理我……”
年枕月兀自低语,望向寤生的双眼水光迷离。最后默默偎在寤生肩头,闭上了眼,声音极低极低地道:“不要不理我……”
……
寤生醒来的时候发现怀里的人还在熟睡,沉静的睡颜令她看起来就像是小女孩儿一样乖巧。寤生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她实在是不明白小时候看起来那么可爱水灵的小女孩怎么现在就发展成了这么刁蛮高傲的一个人。
寤生小心地移开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轻轻地坐起倚在榻上,为仍在沉睡的人掖紧了被角。见时辰还早,摸到临睡前扔在榻里的一本书,随手翻开看了起来。
“主子,”一会儿过去,小竹又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道,“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来请安了。”
寤生放下书,看了看搂着自己睡得正香的人:这个样子让她如何见别人呢?她揉了揉额角,只好对小竹低声道:“去告诉她们,就说我还在歇午觉,让她们明儿再来吧。”
“是。”小竹应了一声,悄悄退了出去。寤生便又拿起书看起来,却没有发现身边正在熟睡的人唇角浮起的一抹淡淡的笑容。
寤生看了一会儿书,又不自觉地打起了呵欠。无聊地将书丢开,再次滑进了被子里。听着耳畔有节奏的平缓呼吸声,仿佛能够传染一样,令她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一转眼,寒冬已至,北京城里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大雪。胤禛跟随康熙去了塞外,寤生便觉得日子过得似乎慢了许多。
胤禛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年枕月几乎每天都会到她这里来,常常在这里用膳,有时候晚上还会夜宿。
只是大概因为她怀孕的原因,夜里总睡不安稳,常被噩梦惊醒。一醒来就浑身颤抖地抱着寤生。看她这种样子,寤生又不再忍心赶她回去。连她半夜或者口渴喝水、或者起夜如厕、或者辗转反侧等等习惯都一并忍了。只是熟睡之中被吵醒的滋味,实在算不上好受。
直到最后,寤生终于被她折腾得着了凉,牵动了体内蛰伏已久的体寒之症,病倒在床。这才把满屋子的人吓坏了,焦急万分地去传太医诊治。那拉氏得了消息,忙过来看她,才发现她发着热,病的不轻。当下就将年枕月责怪了一番,严令她回院子去再不可过来。所幸的是,两天后,寤生发热终是褪了些,只是仍不见大好。
胤禛随行塞外回来刚到了自家府邸的大门口,就听苏培盛战战兢兢说起了这事儿。
第87章你来我往
寤生半寐半醒间感到有人在身旁,额头似乎是触到手心的温暖,令她渐渐清醒过来。慢慢睁开眼,待看清楚面前的景象,眸中漾出欣喜的笑意:“胤禛,你回来了。”
胤禛握住她的手:“感觉好些了么?”
“好多了。”她点点头,支撑着坐起,胤禛忙拿过靠枕垫在她背后。寤生微微笑着道:“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刚回来,就听说你病了。”胤禛眉间不可察觉地轻蹙起来。
看样子这人是已经知道自己如何生病的了,可是这也不能全怪年枕月,她也不是故意的。于是反握住面前人的手,唇边的笑意越发柔和:“胤禛,是我一不小心着了凉,怨不得别人。你别生气好吗?”
胤禛将她拥进怀里,声音低沉:“我不生气……”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她的身体好容易调养好了一些,如今再这么一折腾,牵动体寒的病症,还不知又要调养多久才能好。刚才询问了太医,也说这病症容易劳损元气,好起来很慢。
寤生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笑着道:“我喜欢不生气的胤禛,不迁怒的胤禛。”然后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胤禛眉间一跳,嘴角抽搐了几下,没好气地在她后脑轻轻拍了拍:“好了,躺下歇着吧,好好睡一觉。”
寤生听话地钻进被窝,直到终于昏沉沉睡去,胤禛才起身离开。走到屋外,沉着脸对着外间的丫头嘱咐了一番,吓得那俩丫头出了一身冷汗,唯唯诺诺地连声答应。
“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垂眉顿首到了跟前。
“把年侧福晋软禁起来,三月不得跨出院门一步。”
“是。”看着自家爷离开时的冷峻背影,一滴冷汗从苏总管的额角滑了下来。
……
接下来的日子寤生的生活变得清静了许多,安心将养身体,一直到冬去春来的时候,终于有所好转,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阳春三月,天气逐渐回暖。胤禛这日正好得了空,想到她在家里已经憋闷许久,便找来一套男装让她换上,拉她一起去寺里祈福。
在什刹海的广化寺,俩人一起烧了香许了愿,又去拜访了一下济藏方丈。寤生一直没有机会亲自感谢为自己治病的释莲大师,知道这两位老人相熟,释莲大师每次到京城都会来这里,便拜托济藏方丈向释莲大师转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并等到下次释莲大师再来这里时一定要通知她。济藏方丈欣然答应,宝相端庄慈祥。
出了广化寺,寤生拉着胤禛在什刹海附近的街道闲逛,品尝着令她垂涎已久的各色小吃。胤禛看着她的馋样儿宠溺地笑起来,拿出绢子为她拭去嘴角的油渍:“慢点儿吃,别噎着了。”
寤生正拿着春卷往嘴里塞,鼓着腮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等她将盘子里的春卷都吃完了,胤禛为她细致地擦净手,体贴地问:“还要吗?”
寤生摇摇头:“饱了。”
胤禛便在桌上随手留下几颗碎银子,拉着她起身,继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逛着。
“寤生?”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接着,还不等她回头,人已经到了面前,原本的疑问转化为惊喜:“真的是寤生!”
寤生望着来人,惊讶也在看清他的一瞬间转化为了兴奋:“老十!”若不是被胤禛拉着,她差点要扑上去揪住这家伙的衣服仔细确认一下了。“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寤生粲然而笑。
“我很好,还是老样子。”老十嘿嘿一笑,见她面色红润,而且如今看起来老四待她仍是真心实意,他便也觉得欣慰。
胤禛面色微沉,坚持等着两人说完几句话后告辞,这才拉着她往回走。
马车上,寤生看出他有几分不悦,好笑地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
胤禛转头望着她,眸光复杂:“以后不要跟老十他们走得太近,包括八福晋,还是保留些距离才好。”
寤生脸上的笑容渐渐凝住:“我跟老十很久没见,算起来都三年多了,今儿好巧遇上,难道要我不理不睬吗?还有上次遇见凝香,你也不高兴。我跟老十和凝香他们说什么都是朋友一场,故意翻脸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我知道,”胤禛搂住她的肩头,低声解释,“但是有些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干净。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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