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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之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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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雅接过阿圆递来的毛巾,笑睨了她一眼,“这会儿倒这么小心起来了,今儿白天怎么连走路也能撞上人呢?那会儿小桃跑回来说你被罚在戏台子那儿搬花盆呢,我只不信,想你这么个谨慎聪明的孩子也昏头了不成,还能犯那种错误?”
寤生一边服侍她洗漱,一边道:“可不是昏头了嘛,等回过神来才知道坏事了。”
“幸好那位主子手下留情,不然你这会儿哪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寤生忍不住揉了揉酸疼无比的胳膊,以及连端杯水都打颤的手腕,心道:一百零八个大花盆,她来来回回不知运了多少趟,完了还要清扫场地,这还叫手下留情?这跟挨一顿板子有什么区别?
伺候着曼雅睡下,寤生回到隔壁小卧房,用最快的速度打水洗了个澡,便扑倒在了床上。身侧的小桃笑嘻嘻地坐起:“我帮你揉揉,你今儿可辛苦了。”
寤生白天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也消减了些,失笑道:“真是好妹妹,有劳了。”
“谁让你今天正好冲撞了四阿哥?若是换了五阿哥、八阿哥、或者十二阿哥……没准儿还能逃过惩罚呢!”小桃盘腿坐在她身边,双手熟练地为她敲打按揉着。
寤生睁圆了一双原本昏昏欲睡的眼,扭过头来:“你怎么知道他是四阿哥?!”老天,今天怎么就犯在他手里了?她是不是该庆幸那人没下重手?雍正的手段她还是略知道些的。
小桃压低了声音:“我以前也见过四阿哥,今天听你描述,一定不会错。底下的人都知道四阿哥的冷酷性子,他还被人称为‘冷面四爷’呢。”
寤生的脑海里又闪过那个暖日熏风中一袭玄袍俨然玉立的挺拔身影。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因为跪着,只觉得面前的人冷漠高大,耀目的阳光被他遮挡,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如淡墨丹青之中的一抹冰冷的重彩在她的心底画过。
心中不知怎的又不舒服起来。她冷冷道:“谁又不欠他的,整天摆一张寒冰似的脸给谁看?高傲冷酷目空一切,若不是生来镶着那么个身份,头顶那么个光环,又能比咱们高贵到哪里去……”剩下的话被小桃用手捂了回去。
“你不要命了!”小桃吓得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凑到她耳边,“这些话也是浑说的?!要是被人听了去,咱们都甭想活命了!你今天是怎么了?纵使有怨气也不能说那些话啊!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唔唔……”寤生从来不知道这丫头有这么大劲儿。
“你要是心里有气,就、就打我两下出气都行,可刚才的话是万不能说了!你还记得几个月前被人拖走的小纯子?还不就是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见寤生点头,小桃这才放开了她。
其实寤生心里也真后悔了。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冷静了?说话不经过大脑,连现在的身份处境也忘了。她将脸埋进枕头里,懊恼的打了打自己的脑袋。是了,一定是第一次挨罚觉得委屈才有些浮躁的,今后再也不能这样了。若要将来能平平安安出去,势必要蛰伏在这宫中才行,如何能够一点委屈都受不得?谨言慎行,今天的低级错误是再不能犯了。
想到这,脑中那个如连天威障的身影也渐渐淡去了。
寤生握住小桃的手,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我身上已经不疼了,别累着你了,快躺下睡吧。”顺手又为小桃拉起薄被盖上,摸了摸她的头,“是我不好,不该说那些糊涂话,惹你为我担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小桃轻笑:“你知道就好……睡吧。”
……
寤生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梦里是那个生活了二十来年的熟悉世界,有父母、弟弟亲切的笑容,朋友们欢扬的笑语,还有阿默……
哪怕在梦里,想到阿默,心还是有一丝钝痛。明明已经放下的……
她和阿默因为父母的关系,再加之两家离得又近,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差不多算青梅竹马。她很喜欢阿默,原本以为会永远在一起,可是那天当她鼓足勇气对他说出心里话时,阿默说:阿兰,我一直当你是妹妹,我喜欢的是别人。
不得不说生活中总是充满了狗血,她常常嘲笑那些八点档的言情肥皂剧情,说一看都是假的怎么还会有人看?可当类似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令她再也笑不出来。也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艺术源于生活。那天的阳光很刺眼,阿默清俊的面容上是隐隐的怜惜和不忍……看着这样的阿默,她为什么仍然恨不起来?
当那辆邪门的汽车逆行着将要撞上来的时候,她庆幸自己在回神的最后一刻推开了阿默。剩下的意识里,是满耳尖锐的刹车声,以及阿默装满惊恐的双眼……似乎还有像要将什么撕裂的喊声……阿兰……
冷汗淋漓的醒来,寤生瞪着床顶,脑中清透无比。薄薄的月色透过窗棂洒进屋来,依稀可辨床幔上绢丝刺绣的花纹。
她略带苦涩的想:阿默会记得她的吧。这样就够了。那个世界里,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爸爸妈妈,弟弟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才行。
闭了闭眼,慢慢压下满心涌动的情绪。她现在叫寤生,已不再是慕兰。那就忘记从前,重新活着吧。
第二天下午康熙在御花园看戏,后宫的主子们也差不多都去了。曼雅体谅她身体不适,便让她在屋歇着不用去自己身边伺候,也顺便看屋子。她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还能隐隐听到御花园里传来唱戏的声音。
肚子开始跟着唱空城计,这才想起午膳也没顾的吃,转头见桌上放着一个食盒,微微一怔。
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盛放的几样精致小菜并一大碗米饭都未曾动过的样子,香气入鼻,也就饿得越发狠了。丫头们平日的伙食远不如这个,想来应该是曼雅令人为她留的了。莫非今天皇上高兴,连午膳也跟着丰盛了不成?
没工夫多想,她已经拿起碗筷开动了。
晚上散了戏回来,小桃问她:“我给你留的午膳你怎么也不吃?”
“咦?”寤生头上顶着一个问号望着她。
“我让嬷嬷放在小膳房的灶台上了,还特意用纱罩罩着的。”
寤生傻了眼。直到小桃拉着她去了小膳房,看着灶台上留的两样自己平时常吃的小菜,并有半笼屉包子和一碗米饭时,尚有点反应不过来。
“还有这个。”小桃揭开一个盘子,下面是几只香喷喷的鹅掌,“主子知道你饭量大些,特特给你留了这个呢!”
寤生一愣:那她今天吃的那些美食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是地上长出来的?
小桃将筷子塞在她的手里,催道:“快吃啊!早饿了吧。你怎么也不知道来膳房找找吃的?”
“我……”寤生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看了看柜里已被洗干净收拾起来的碗筷食盒,想着今天这事着实蹊跷。但她不想让小桃无端地担心,便又另取了一双筷子递给小桃,“你也饿了吧,咱们一块儿吃,可好?”
小桃嘿嘿一笑:“好。”
日子又按部就班地过起来,日复一日却是相安无事,寤生也就渐渐将这事忘在了脑后。
转眼便是盛夏。农历六月下旬正是流火季节,紫禁城几乎快成了一个火炉。康熙下令:去塞外避暑。于是皇上、太后、皇子、公主、侍卫、部分官员、一些正受宠的妃嫔,以及一众随侍的宫人,一行浩浩荡荡去了塞外的蒙古大草原。
曼雅也在随行人员之中,她身边伺候的四个宫人自是要跟随照顾。当寤生看着眼前碧草连天的旷野之景时,只觉得这一路所受的劳累与疲惫都值了。
虽是夏季,草原的夜晚却透着丝丝凉意。寤生裹了一件夹袍,慢行在芬芳阵阵的草地上。离主帐渐渐远了,康熙宴请蒙古贵族王公们的觥筹杯盏丝竹管乐之声也几乎听不见了。月朗星稀,天高地远,月华如水般自天边流泻,将静谧的万物裹入一层薄薄的银色中。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照古时人?”如今同父母虽是时空相隔,可是头顶的明月星辰并未改变,这样想着,愀然的心绪才渐渐平和下来。
好久不曾呼吸到这样清爽自由的空气了,那还是高考结束,她家和阿默家一起参加了泰山自助游,登上山顶的那一刻似乎就同现在一样——心旷神怡,胸中开阔。她该庆幸,如今回想往事记住最多的还是那些快乐的经历,就连那丝钝痛也在慢慢地减少。闭上眼的时候,如果不是努力去想,她都快要忘了阿默的样子了,只留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脑中盘旋。她第一次觉得,健忘也是一件好事。
马蹄缓缓,哒哒声由远及近,寤生极目远眺,只看见渺渺月色岚烟中似有一匹马慢慢行着。隐约可见马上坐着一人,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寤生愣在原地,睁大了眼望向那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一人一马。
快到近前,马儿的前蹄似乎被什么突然一绊,马背随即颠簸了一下,那人就在寤生低低的惊呼声中坠了下去。
第05章不期而遇
此时离帐营已不算近,四周再无旁人,寤生犹豫了片刻,见那人一动不动躺在草地上,终是不放心地走了过去。
“你、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她走到那人身旁蹲下,试探地问道,随即便闻见一股淡淡的酒气。那人俊雅的面庞在月色中显得有些苍白,一颗水珠挂在睫毛上如晨露般清莹剔透,秀丽的眉微微蹙着,仿佛有难言的愁郁萦绕在眉间化不开去。
这个人为什么要哭呢?难道是摔伤了?寤生心里一慌,伸手摇了摇他,“是不是受伤了?你忍着点,我这就去叫人来!”刚要起身,忽见那人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了眼。
浸着月辉的眸光清冷淡漠,定定地落在寤生脸上。寤生被他盯得脊背发毛,但仍是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底气不足地问道:“你还好吧?”
那人翻身坐起,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手随意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整个动作流畅优雅,流露出一种天生的贵气。
寤生心中一凛,打量这人衣着,才知这人身份不简单,可刚才的举动已是逾越,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装傻了。
“你真的没事吗?毕竟是从马上摔下来,说不准就伤到哪里了。”她担忧地望着他,“我还是去叫大夫来为你检查一下吧。”
那人微微怔忡,眸中的一丝迷蒙之色逐渐淡去。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马背,回头看了寤生一眼,淡淡道了句:“回去吧。”随即翻身上马,向着帐地绝尘而去。
真是个怪人。寤生暗自舒了口气。站着吹了一会儿夜风,便转身慢慢向回走。
“站住。”这突来的一个冷冷地声音顺着风灌进耳朵里,令她打了个哆嗦。
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小丘陵上坐着一人。渺渺月色下,他的表情看不真切,但却能让人感觉到从他的身上散发出的一丝冷若玄冰的寒意。
寤生垂下眼睑,福了福身:“四爷吉祥。”
半晌听见那个冰冷而磁性的声音:“过来。”
心头一跳,她迟疑了半刻,最终咬咬牙走上前去,在小草坡前站定,依然是那幅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感觉到清冷的视线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最后又回到她的脸上。她甚至能想象出面前的人那幅居高临下淡然不屑的样子,不知怎的就觉一股憋闷快要溢出胸膛。
片刻后,视野里出现了一抹暗色的衣袍,那人脚步悠闲的踱来,直到她的面前。
下颌忽然被捏住,令她不得不抬起头。这个动作让寤生立刻想到了从前电视上演过的恶少调戏良家姑娘的滥俗情节,可问题是面前的这个“恶少”并没有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反而极淡定,仿佛这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
寤生强压下给他一记左勾拳再来一个过肩摔的冲动,心想你还看个没完了,一咬牙抬眼瞪向面前的家伙,却惊愕的发现冷面四爷的眸中溢出淡淡的笑意来;只是透过这层笑意,又让寤生感到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疲惫凝在他的眼底,令他周身冷傲的线条多了一分憔悴。
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寤生静静地凝视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个疑问。
胤禛似乎很乐于从她的眼底看到不同的神情流露,微微勾起唇角道:“这么容易就着急了?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寤生吃了一惊,又相当疑惑,实在想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得复又垂下了眼睑,轻轻道:“四爷说笑了。”
看来鸟儿刚从巢里探了个头,就又缩回去了。胤禛淡淡一笑,松开了手。闲来逗逗这丫头,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名字。”
“寤生。”
“几岁?”
“十五。”
问这些话的时候这人的语气都极平淡,寤生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其实早已知道她的底细了,这会儿不过是要故意审问她而已。
“大晚上的不在帐篷里呆着,跑出来做什么?”声音还是不紧不慢的透着一丝寒意。
“吹风。”寤生面上淡然,心里却很谨慎,生怕说了什么话被这人钻了空子去。
“吹风?那怎么吹着吹着就吹到太子爷跟前儿去了?”
“太子?”寤生不禁抬头望向他,脑中闪过刚才的画面——那个披着一身月华踏碎玉瑶的飘逸男子,难道就是传说中性格暴戾的太子?那个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的清俊男子,难道就是那个骄纵成性的太子?!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传闻真不可信啊!还是说,自己只看到了事物的表象?
“傻了?”胤禛不悦地皱了皱眉——她竟然敢在他面前走神,简直是把他忽略了个彻底。她究竟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一声清音打破了寤生的思绪,双眼终于对准焦距,才发现面前的人平常波澜不惊的眸中此刻似乎带了一层薄怒。
这又是哪里惹到这个冷面四爷了?她一头雾水,想不出个所以然。
胤禛逼近一步,低下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让寤生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底凝结的一层冰寒以及毫不掩饰的讥诮,他的声音低沉冷厉:“最好不要去招惹太子。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甩手离去。
寤生再一次狠狠瞪着那个背影,目光若能杀人的话,冷面四爷此刻估计早已成千疮百孔了。
“混蛋!”她忍不住骂出了声。
已经行了百米远的胤禛,忽然隐约听到风声送过来的声音,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走着,只是轻抿的薄唇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一层柔和笑意自唇角漾开——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二日,蒙古王公以及一些部落族长为了迎接康熙一行,开展起了如火如荼的草原活动:赛马、布库、射箭等等真是热闹无比。
小桃拉着寤生,满脸兴奋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毕竟是头一回见这情景,不光是一向活泼的小桃惊奇连连,就连寤生也忍不住四处张望。大草原上的人生性豪放擅武,没有那么多繁冗礼数;若不是还有主子们约束着,那些随侍的宫女内侍们简直就跟放出笼子的鸟儿一样了。
“哇,寤生,快看!快看!你看那边!那一马当先的是十三阿哥了!好厉害!哇!一箭射中了靶心耶!!”小桃一副花痴像,两眼都快要冒出桃心儿了。
寤生失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那边赛马的场地上一匹通体雪白的玉龙马遥遥领先,马背上是一个身着宝蓝色长袍马褂的少年,风神俊秀,英姿峥嵘。
“咦,你是……”突然有个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盖过了那边喧闹的欢呼声。
寤生回过头,见到面前的少年,忙和小桃福身请安:“十四爷吉祥。”
十四不在意地扬了扬手:“在这里哪来那么多虚礼……”接着打量了小桃一番,“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小桃抿嘴一笑:“奴才叫小桃,是储秀宫的。”
十四一拍额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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