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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权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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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九重应了一句,随后问道:“圣驾如何处置。”
“既已惊了圣驾,那就由我领着宫中的侍卫护着皇帝先行离此不测之地,继续赶路。九重将此地之事了结之后,便可速速赶来相会。”简怀箴一边搭话,一边施出金针绝艺,放倒了几名冲到跟前来的蒙面人,却未有伤及他们的性命。
见此情形,南宫九重不由张口说道:“小姐真是宅心仁厚,也好,九重就照着小姐吩咐的办,护着小姐和江公子带着銮驾先行一步,留下一些门下弟子先将这些蒙面人击退再说。”
“好,我等分头行事,你于此地可要速战速决,不可拖延。”简怀箴叮咛了一句道。
“小姐宽心便是,九重省得。”南宫九重随时一挥,将一名攻击上前的蒙面人击晕了过去。
简怀箴和江少衡击退了蒙面人的几重冲击之后,随即回到了大马辇边上,和那位颇为倒霉的佩刀大臣相见,便告知了此事。
佩刀大臣经此一役,已然学乖了,便领着简怀箴和江少衡到大马辇外头请示英宗朱祁镇。
此人尚未开口,只见大马辇的青毡门帏无风自动,被人撩了起来,随即有人探出头来,三人一见正是英宗朱祁镇。
英宗威严的开口言语道:“此事不必启奏了,朕已知悉,就照此办理,速速离开此地,免得惊扰城中的百姓。”
佩剑大臣慌忙接口说道:“皇上圣明,真乃仁德天子。微臣马上照此料理,领着禁卫军和锦衣卫护着皇上先行。”
江少衡也上前对着英宗朱祁镇施礼说道:“臣情愿断后,护着皇上安然离开此地。”
朱祁镇盯着江少衡看了一阵,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爱卿费心了,此番出山,就跟着朕,朕绝不会亏待于你。”
“皇上言重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今大明的江山社稷系于圣主一人之身,臣受恩深重,敢不竭诚尽力,维护皇上。”江少衡听得朱祁镇有此一言,不免有些诚惶诚恐。
“嗨,这些年江爱卿隐居不出,朕跟前也少了个商量事情的人,此次再度出山,朕可不想轻易的放江爱卿走。”朱祁镇微微一笑道。
“于己风波迭起,君父有难,皇上就是赶少衡走,少衡也未必会走。”江少衡面露笑容,对着朱祁镇粲然一笑。
听得这话,朱祁镇大为激赏道:“好,古人云得季布一偌胜过千斤,朕得江爱卿一偌,可谓胜过得黄金万两。”
“不敢,不敢,皇上实在是过誉了。”江少衡慌忙接口言语道。
简怀箴上前几步,对着朱祁镇施礼道:“皇上,此地已然交付给南宫九重麾下的忏情门处置,不劳圣虑,还请皇上尽快启程,先行脱离险境为好。”
见简怀箴有此建言,朱祁镇的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随即开口言语道:“两位如此敦请,朕岂能不知,那就劳烦二位相助。”
“请皇上安坐车辇之上,我等二人和宫中侍卫一道,护着皇上速速离去。”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好,两位要小心在意,立刻启程。”朱祁镇应承了一句,随即放下了大马辇的青毡门帏。
简怀箴和江少衡相顾一笑,随即兵分两路,一前一后的护卫着朱祁镇的车辇迅速行进,南宫九重见到皇上的车辂一动,心里头明白小姐已然安置妥当了。
当下南宫九重就指示门下弟子和一干麾下部众,将蒙面人压制到一处,腾出地儿来让御驾先行。
今日出来这等大事,南京城里的道路萧条了不少,路人大都走避到了别处,商家为了避免遭受池鱼之殃,也都纷纷关门大吉。
简怀箴领着佩刀大臣急趋而行,其他的携着绣春刀的宫中侍卫护着朱祁镇的车辇紧随其后,后头则是江少衡领着几名侍卫断后拦截,将一些紧追不舍的蒙面汉子一一击倒。
车辇很快便出了城,到了城外的官道之上,銮驾卤薄已然是七零八落了,不成队伍了。
不过紧随左右之人倶是身怀武功,加上先前在城里头遭到了这么一场变故,御林军和锦衣卫的人马全都小心谨慎了不少,亦步亦趋的跟随其后。
南京城外的官道倒也宽敞,一马平川,行了一阵之后,后头一阵喧闹,尘土大起。
风声鹤唳,早成惊弓之鸟的那些护卫朱祁镇的佩刀大臣和侍卫不由大惊失色,以为有出来一路人马,欲行劫杀皇上。侍卫们全都抽出刀枪来,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简怀箴武功甚好,因为练过“金针渡厄”类的暗器功夫,是以目力绝佳,朝后凝视了一下,发现后面追来之人并非是欲要对朱祁镇不利的江湖豪客,领头之人正是南宫九重。
一见这等情形,简怀箴心中大为宽慰,便对着身边的佩刀大臣喝道:“不必惊慌,来的都是自己人。”
佩刀大臣听得简怀箴有此喝令,慌忙陪着小心说道:“来的是何人,还请示下。”
“不是旁人,是方才替你们挡下血光之灾的忏情门的弟子,领头的便是她们的门主南宫九重,便是方才救过圣上性命的那位女侠。”简怀箴对着佩刀大臣解释道。
“原来如此。”佩刀大臣恍如大悟的说道,心里也很是佩服简怀箴的目力。
随后此人便回过头来招呼麾下的侍卫弟兄到:“是自己人,都给我把刀收好。”
侍卫们闻得长官号令,便全都收刀入鞘。
简怀箴心里头也极是欣喜,看来南宫九重已然率领门下弟子将蒙面人顺利击退了,如此一来江湖上三股欲要在皇上回京之际行刺的势力已然安然的击败了一股。
等到后面的人追到近前来,大伙也都发现的简怀箴方才所言一点不虚,确是忏情门的门子南宫九重领着门下弟子和方才离散的銮驾卤薄里头的一干人前来会合了。
一行人匆匆行过礼之后,简怀箴便命人重整了銮驾卤薄的队伍,拥着英宗的车辇继续前行。
被蒙面人伏击耽搁了不少时候,是以銮驾疾行,兼程赶路,欲要在夜晚来临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所在。
傍晚时分,来到一处地势险恶的荒山绝岭,此乃必经之路,再行十里地过了此山便可投宿驿站了。
“兄弟们,过了此山,便到驿站了,此地穷山恶水的,常有绿林好汉作那剪径的勾当,诸位拿好刀枪,小心戒备。”佩刀大臣倒也心思机敏,看出了此地非同寻常。
简怀箴转眼瞧了他一眼,微露赞赏之意,她没有想到江山代有人才出,宫中也出了这么一把好手。
怪不得朱祁镇如此看重于他,将他带走身边不算,日间遇袭也没有责怪于他。
江少衡已然悄悄的走到了简怀箴跟前,低声相询道:“可是这里。”
简怀箴点点头道:“正是此地。”
话音未落,只见一阵银光闪动,一柄钢剑倏地从道旁的树上激射而来,江少衡处变不惊,随即将简怀箴撤离到自己身后,施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轻舒猿臂,顺手一操,就将钢剑操到手中。
“鼠辈,快滚出来,竟然暗箭伤人。”江少衡清叱了一声。
“非也非也,此剑非彼箭,在下可没有暗箭伤人。兄台此言大谬特谬,本公子非但不是个坏人,而且还是个天下无双的好人。”话音未落,林子中一阵响动,走出了一个青衫磊落却又满脸邪气的男子。
此子倒是一表人才,只是望之总觉得是个风流倜傥的登徒浪子之流的人物。
简怀箴闻得此人自称公子,心中不觉微微一动,慌忙抬眸细细查探了下树梢,并无人影,心中颇为诧异,此子身处林中,居然能将宝剑自树梢上激射而出,这等惊人的艺业,如同武林中失传已久的御剑之术一般惊世骇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江少衡展颜一笑道:“阁下偷偷摸摸的躲在丛林之中,形迹可疑,与那剪径的歹人一般无二,而且用利刃伤人,还自道是好人,真是可笑之至。”
那人却哈哈大笑道“飞剑示警,这种法子倒是闻所未闻,阁下的好意我等心领了,还请让来去路。”江少衡伸手一挥,将手中的宝剑掷还。
江少衡有意想要试试此人的伸手如何,去剑力道沉猛,快如闪电。
“哎呀,我的乖乖。”眼看快要到了对方的面门之前,次子面色大变,抱头就蹲了下去,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这一剑。
宝剑不偏不倚的钉入此人身后一棵树木尺许深,剑柄兀自震颤不已。:“本公子方才用飞剑示警,不过是给路过的贵客提个醒。”
三千八,踏莎行
这一番变故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那些惊魂未定、剑拔弩张的锦衣卫和御林军军士见得此人如此脓包,不由讥讽嘲笑了起来,纷纷出言谩骂。
“害的老子瞎担心了一场,原来这家伙就是一草包胆。”
“哈哈,瞧这家伙的脚步轻浮,身无几两肉,也要学人家剪径做强盗,活该他倒霉。”
“先前还人模狗样,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害的老子瞎担心。”
一众将士骂骂咧咧的,越说言语越下作,简直不把跟前浪荡公子哥当人看。
那人那也不着恼,一个懒驴打滚便从地上爬起来,抖索抖索衣衫,拍了拍尘土,正了正头上戴着的头巾便指着江少衡骂道:“刚才那不算,本公子方才没有准备好。大丈夫男子汉应当堂堂正正的对决才是。”
江少衡微微一哂道:“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阁下藏头露尾的暗中伤人,又何必苛责鄙人仿效行事,诚所谓以彼之道还诸彼身而已。”
听得江少衡如此针锋相对,公子哥儿顿时暴跳如雷,跳着脚儿满谩骂道:“阁下舌尖嘴利的,在下领教了。惹不起咱还躲的起,那就先告辞了。”
说着,此人伸出两个手指,头也不回的朝后一弹,宝剑被此人的手指一弹,居然发出清越的龙吟之声,随即便弹跳了出来,浪荡公子哥儿模样的人漫不经心的伸手一抓,毫厘不差的捏住剑柄,轻轻巧巧的往腰间一插。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此人没有身上并无剑鞘,长剑居然是挂在腰间的系带之上。
简怀箴清冽如水的眼眸之中掠过了一丝惊诧,一闪而没。
她心里头明白,这人定然身负惊人的艺页,从方才的情形看来,此人是有意装疯卖傻,装出一副丝毫不懂武功的模样。不过眼下看来,此人如此行事,只怕另有因由。
只是不知他为何要故意露这名一手,莫非正如他自己所言的一般是预先示警。
江少衡则是面色如常,而护卫着朱祁镇的佩刀大臣和他麾下的御林军的将士和锦衣卫可就不同了,那名公子哥儿模样的人露了惊世骇俗的一手之后,谩骂不休的一干人等全都沉寂了下来。
他们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子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其实绝非易于之辈。
公子哥儿模样的人拾掇好剑之后,有意无意的仰头说了一句:“哎呀,聪明人老办糊涂事,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将鄙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随后斜睨了一眼江少衡和简怀箴,随后便施施然飘然退却了。
佩刀大臣不免有些焦躁,喊了一句道:“兄弟们,给我追上那人,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闷葫芦里头到底卖的什么药?”
话语未落,简怀箴伸手指天轻叱道:“慢着,你的俱不是此人的对手,不必追了。”
佩刀大臣对于简怀箴颇有些忌惮,便撇下摆摆手,示意兄弟听从吩咐。
那些将绣春刀抽出来的欲要上前逮住那人的锦衣卫只得将刀依旧收好,肃立着候命。
佩刀大臣疾行几步,赶到了简怀箴的身旁陪着小心问道:“若是眼下放过此人,那么依着皇长公主的意思我等又当如何行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人绝非善茬。此人行事看似荒诞不经,实则另有深意,眼下也是无从追诘。此地险恶异常,我等不可不小心在意,万不可轻忽其事。眼下保护圣上要紧,不必别生枝节,以免堕入縠中。”简怀箴有板有眼的训诫道。
听得此话,佩刀大臣大为感佩,此人眼底心头不由觉得这位颇为神秘的皇长公主果然是见识不凡,手段了得。
眼下的情势还真如她剖析的一般,绝不是轻举妄动的良机。正如皇长公主所言此行自己的职责是保护銮驾,余事可以不必在意。
心下有此定见之后,佩刀大臣便欣然对着简怀箴发问到:“既是如此,我等就听从皇长公主的吩咐。只是不知眼下是该继续前行,还是就地扎营,以防不测呢。”
听得此人有此一问,简怀箴颇为称许的言语道:“大人不愧是皇上面前红人,聪敏机变,一言就道出了事情的根底。”
“不敢,不敢,小臣有此一问,也是从皇长公主方才的训诫中悟到的,说起倶是败皇长公主的赐教所致。”佩刀大臣慌忙言语道。
简怀箴粲然一笑道:“大人何必过谦,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我等尚且可进可退。”
“若是跟城里头一般,有人于此山设下埋伏,会不会再度惊扰圣驾。”佩刀大臣颇为有些忧心的开口言语道。
“这一层上大人不必有所顾忌,圣上早已知晓此番回京的路上定然不会平靖,只要能够将圣上安然送回京师才是你的职守所在。”简怀箴对着佩刀大臣点拨道。
佩刀大臣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低头微一思忖,觉得此话正中要害,自己的职责便是将皇上安然送回紫禁城,其他的事情眼下可以不必理会。
“嗯,皇长公主所言极是,小臣和麾下弟兄定会悉数遵从皇长公主的号令行事。”佩刀大臣毕恭毕敬的对着简怀箴言语道。
城中一战,佩刀大臣知道凭借随自己来的锦衣卫和御林军的兵丁并无把握保护圣上的周全,因为此番欲要对皇上不利的人物都是高来高去的江湖豪客、绿林英雄,绝不是都学了几手地堂刀法的普通侍卫对付的了的,唯有借助皇长公主这些年来在江湖上聚拢起来的势力方才摆平此事。
听得此人这番言语,简怀箴也不客气,便开口宣示道:“今日只怕有长恶战,吩咐下去,所以御林军的将士和锦衣卫悉数取出带来的干粮,饱食一顿,等养足了气力,再行上路。若是有事发生,只要护着大马辇和皇上的周全便是。”
听得这话,佩刀大臣面露欣喜之色,他心里头明白简怀箴如此言语便是表面了态度,江湖事江湖了,宫中的侍卫只要负责保护皇上就好了,若是有江湖人物现身索战,自然有皇长公主手下的忏情门挺身而出,替他们挡下灾厄。
这时候在后面押队的南宫九重也带着几名弟子来的了跟前。
“小姐,此山看来极是险恶,要不要奴婢带人先行前去探一探。”南宫九重一来便主动请缨道。
简怀箴微微一笑道:“照着眼下的情形看来倒也不必,前路虽险,不过我已预为安排。九重,你也让忏情门的弟子好事休憩一番,等养足了气力之后,再行上路。”
“是,小姐,奴婢尊命。”虽已身为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最高主持人,南宫九重对于简怀箴还是颇为敬重的。
只要是简怀箴所命之事,她无不领受,绝不会有半点的违逆。
领命之后,南宫九重正待要走,简怀箴却拉住她的手说道:“今日之事云波诡谲,来犯之地更是难以应付,九重定要留心,莫要出了什么意外,否则的话……”
话语到此,简怀箴便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样。
见到简怀箴如此,南宫九重心头也明白今夜来犯之人绝非易于之辈,小姐在心里头忧心自己的安危。
“小姐不需忧心,九重定会照顾好自己。再者今日有江少衡公子和小姐在侧,九重岂会出什么事。”南宫九重慌忙软语安慰道。
三十九,剑气近
简怀箴听她如此言语,便放下手来说道:“今日的对头绝非浪得虚名之辈,方才那个年轻公子的一手功夫,已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好手,此番卫护銮驾,只怕会有一场恶斗,切记要见机行事。”
南宫九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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