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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十二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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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父母亲人,你还有什么牵念过却无法见到的人么?”他轻声问,似怕略大声些这梦便醒了。

凤花轻轻摇头,心中忽而浮现过一个影子,却是苦笑。

男子将酒壶递给她,“会喝酒么?”

她毫不犹豫的接过饮了一大口,却是最烈最烈的酒,呛得喉咙辣痛。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她絮絮的想,在最潦倒的所有自尊都被踩在脚下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算生活给自己的一种逃避。时至今日她仍然无法忘怀。从楼梯上摔下去那一刹那,曾经最爱的那个男人紧紧牵着的,是另一个女人的手。

大学时牵着手去打饭,多少次从校园的湖边经过,他携她坐在石舫上,看着湖里的翻尾石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毕业后,他们一起努力一起奋斗,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各自的成绩。爱情,却也走到了七年之痒,消磨到尽的时候。他去牵了别人的手,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过是句神话。她也曾去买醉,多少次宿醉后笑着有泪,只是念叨,我不爱他了,眼里有失落的伤感。

生活给了她一个机会,换一个时代,换一种样貌去生活。洗去了她过往的辛酸与平凡,换给她另一个女子的生活与容貌。可这二八芳华,如花娇媚的外表下,她仍旧是原来的心,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她有些醉意,苦笑问眼前的男子,“情最伤人,深夜饮酒,你莫是有这样的牵念么?”

青衫男子只痴痴的看着她,想看她是否看透了自己的心事,记起了一切前尘过往,却见那女子立在池边沐着月光,带着醉意,拿着他的酒壶,一口一口就着月光饮下,眼角隐隐有泪光闪动,却不知是触动了如何心弦。

“这曲子是你作的么,到应了苏东坡词中的景象。”青衫男子问道。

“只是家乡传唱的小曲罢了。”

“乡野之中,原也有许多稀世之音。只是埋没珠玉。”

“倒不觉得是被埋没呢,”女子浅浅的笑,“就似是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念过的旧人,也许只是被遗忘罢了。”

男子蓦然回首,心中一惊,以为女子已是认出。女子只是微笑伫立,看不出脸上阴晴。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 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 一帘风月闲。

很久以前,月下也有个这般温婉如水的女子唱过歌,一样的朦胧夜色,一样的低婉曲调,眉眼如旧,笑靥如昨,甚至连昨日怀抱中温香尚存,他仿佛仍记得她在他怀中仰起脸时,巧笑嫣然的纯净模样。

他寻她寻了这么久,放弃了功名利禄,走遍了名山大川,找到心力交瘁,终于找到快要放弃,开始日日笙歌酒醉麻痹自己。她却突然又出现在他面前,只是换了个名字,换了种身份,成了这府中最低等的一个丫头。她还是三年前的模样,没有经历天崩地裂的伤痛,仿佛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一切美好如初,却只是不再认识他,不记得一切前尘过往,海誓山盟。

“你叫什么名字?”

“凤花。”

男子眼中有刺痛的伤,须臾间视线有些模糊。

“你叫什么?”

男子怔怔的看着原处,唇齿间苦涩,说道,“你可以叫我叔大。”

“叔大。”女子浅浅的笑,“这名字很别致呢。”

“再唱给我听一遍吧。”男子轻声道,似怕惊走了眼前的如玉玲珑的女子。

这一世,我会让你想起,却不会再给你那般苦痛伤害。

凤花点点头,清了清嗓子,缓缓唱起。她的歌声尤有低婉,舒缓的曲调荡漾在夜幕下,听的人心有所感。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茗儿……”男子终于泪眼模糊,朦胧中轻声唤着。女子却浑然未觉,只是低声唱着歌。

月儿长圆,只是月下本该携手的璧人,这一世不知要错过多少次。婉转的曲子荡漾得夜色迷茫。一旁伫立的男子痴痴的听,眸中只有女子的倩影,似剪下的纸片,深深烙在脑海中。

7。惊破霓裳羽衣曲(3)

夜半三更,东厢冗自传来女子低咽的哭声,“你好狠的心,为何要这般对我。”面带泪痕的女子此时已浑然不是白日里艳丽逼人的模样,也未施粉黛,眉尖轻耸,泪珠不断落下,一双纤长的玉手却是牢牢抓住身边男子的衣袖,似哀求又似悲伤,看上去颇有几分楚楚可怜。那男子倒也有几分动容,轻声道,“这是父皇的意思,我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那女子言辞瞬时锋利起来,“你若真有怜我半分,怎会与我做了三年的假夫妻,一切骂名都让我背了去,罢了,只有我是个傻子,再往后看谁过了门,继续陪你做这虚凰假凤的戏。” “你这是什么话,看来段家的家教果然入不得正房。”裕王面色须臾间沉静下来,一丝厌恶闪过眉间,话中也带了几分讥讽道,“ 夜也深了,你也早些安息吧。”说罢便欲出去。

女子何曾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心中到底有几分害怕,泪痕未干,却只是抱住他的双腿,苦求道,“臣妾知错了。王爷,臣妾什么都不求,只求和你做真正的夫妻,你便是娶十房八房侍妾,臣妾也不会嫉妒的。”那裕王却不理她,只是抽身要走。女子哭的更加哀切,“王爷,臣妾知道,你是忘不了……忘不了茗姐姐。她都走了三年了,你还不能忘了她么。臣妾不求能取代茗姐姐的位置,只是请王爷能多看臣妾一眼,臣妾死都知足了……”裕王听到这个名字,蓦的眸色变深,略一驻足,沉静道,“别再提起这个名字,你不配提起她。”说罢将牢牢抱住他腿的女子踢开,摔门走了出去,只留下那女子冗自伏在地上哀哀哭泣。

过了不久,房门轻轻被推开,一个身着藕色衣裙的年轻女子走进房来,见到伏在地上的段逸兰,惊道,“姐姐,你怎么在地上。”逸兰的脸上早已没了眼泪,只是木然的看着花砖地,似被抽去了生气一般。进来的女子正是她的妹妹段嫣儿,今年才十七岁,刚到裕王府上住了不到半个月,因和段逸兰的屋子住的近,听到了这边房里的动静便过来看看。

“王爷可是欺负姐姐了么?”嫣儿伸手搂住姐姐,替她整理着横乱的发鬓,逸兰面无表情,低声道,“妹妹,你切莫走姐姐的老路,无情最是帝王家。”嫣儿轻轻扶起姐姐,把她安置在床上,看她沉沉睡去时眼角冗自挂着泪,伸手替她拭去。

青衫身影立在月下,嫣儿轻轻走近,“先生,你怎么会在此处?”

“你下定决心了么?”男子问她,眼中有久远的淡漠。仿佛还沉浸在适才的一场梦中未曾醒来。

“为了守护姐姐和段家,我会照先生的吩咐去这么做的。”嫣儿努力的点点头,留恋的看着眼前的青衫男子,眼中似有痴迷。

她识得眼前的青衫男子源于三年前潭柘寺里的一面之缘。那时嫣儿随母亲去京西潭柘寺上香,为即将出嫁的姐姐祈福时,嫣儿突然心痛病发作晕倒在地,在潭柘寺里寄居的年轻书生名叫张居正,用精湛的医术救回了她的性命。父亲为了表示感激,聘张先生成为了府中的西席先生。奇'﹕'书'﹕'网日日上课言传身教中,她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追随着张先生的脚步。从段家的教书先生起,她便觉得他不该只闲散在这小小的段家。她去央求父亲给张先生谋个职位,父亲摇摇头拒绝了她。

她不甘心,于是努力劝说姐夫裕王给他谋了裕王府的侍讲职位。裕王一听张居正的名字,便答应了嫣儿的要求。可他进了王府,依旧是闲散依旧,终日饮酒,无欲无求。

人们都说张先生是个闲散世外客。裕王敬重张先生,却从不来找他。只有嫣儿相信,张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三年不鸣,终有一日会一飞冲天。

如今,她为了他又做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她渴望从他眼中读到一点怜惜,却徒劳无获。

嫣儿看着自己的脚尖,平静的问道,“先生,你寻到那个你要找的人了么?”

“找到了,可也许,还不算找到……”张居正背过身去,声音中有空寂与怅然,修长的手指划过身旁月季的枝蔓,却有一丝鲜红刺目。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嫣儿努力克制住心中伤痛,低声道,“那一定是个很美很美的女子吧。不然如何能让先生舍弃一切,苦苦寻找她三年了。”张居正沉思良久,悄然叹息道,“她的美,是一种动人。”嫣儿低头,笑中有一丝苦涩,“先生从不肯告诉嫣儿那人是谁,难道不愿让嫣儿帮你去找么?”

“你要走的路,是一条很苦的路。”他说道,“就不用去操心我的事了。”

青衫身影飘然走远,只遗嫣儿在月下痴痴的等望。

8。墙里秋千墙外道(1)

几个府中内侍此刻正站在凤花和春兰的住处,为首的王管家约莫二十余岁,正是段王妃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此时他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坐在窗边的春兰和凤花,说道,“二位姐姐多有得罪,咱家来此有些公干,请二位再次稍候。””说着摆手道,“你们去里面看看,仔细查检是否有违例的物件。”几个内侍得令进屋去翻检,不一会儿房中穿来箱笼倒地的声音。

春兰心中怨怒,说道,“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这可临近老太太的园子,惊扰到老太太可有你的好处?”“春兰姐少安毋躁,”王管家嬉皮笑脸的说道,“府中膳房昨日少了几个番柿,王妃娘娘动了怒,责令查出是谁大胆私吞了贡品。咱家才敢来惊扰。”春兰毕竟是老太太身边有头脸的丫头,王管家也不敢轻易得罪。春兰听他言辞稍和,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却见身边的凤花白了脸。

几个内侍此时从房中抄检出来,皆摇头道,“未曾找到赃物。”

春兰冷笑道,“这你们可满意了?”

“如此叨扰姐姐了。”王管家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做工精细的绣花香囊,道,“这个香囊是寒食之后,厨子在膳房找到的。王妃娘娘吩咐咱家来各房查检,一定要找出府中的内贼是谁,看有人是否认得这是谁的物件?”

凤花本在强自镇定,看到香囊,心中一紧,这正是来这个世界后春兰送给自己的那个香囊,一直拴在腰间分外珍爱,这两日不知何故找不到了,却原来是那天落在了膳房中。“你认得这个么?”王管家猛然对着凤花发问,词锋有几分咄咄逼人。凤花咬牙横下心,摇头道,“从未见过。”春兰从旁神情复杂的看了凤花一眼,亦摇摇头,“我也未曾见过。”

王管家收起香囊,嘴角多了一份玩味的笑,说道,“没见过那就好。走,咱去别的房问问。”说着带着人欲出去,走到门口,忽而回过头来,低声对凤花道,“希望咱不要再回来见面了。”说罢,哈哈一笑,带着众人竟自去了。

凤花整理着房中一片狼藉,听到旁边各院亦是鸡飞狗跳了整夜,心知这一夜府中老小被折腾的够呛,心中更是愧疚。春兰一言不发的收拾着东西,只是眉头紧锁,却亦未问半字。

到了天明的时候,春兰要去老太太房中当值,临走时握了握凤花的手,嘱咐了一句“多加小心”。凤花心神不定的等,到了晌午的时候,果然有了结果。这次却是段王妃亲自来到了凤花房中,王管家随侍在侧,带的内侍更多了几名,手中都提着长棍。段王妃看到凤花,将手中香囊掷在地上,厉声道,“大胆的贱婢,有多人举报见你带过这个香囊,还敢狡辩不认得这个?”

“我……”凤花心中惶恐,不曾想到寒食节去膳房偷偷下碗面,竟然惹出这许多麻烦。段王妃厌恶道,“贱婢作死,连宫中赏赐的证物也敢偷,这次人证物证俱在。也不用再审,王文,你将这贱婢重打四十大板,关到后院去,不许给饭给水……”

凤花已然听不清王妃后面说了些什么,只觉得有两个人把自己架到外面的长凳上,一个小内侍把一块软软的木头塞进自己嘴里,轻声道,“凤花姐,你咬着这个吧。今日王爷不在府中,王妃知道了昨天的事,任谁也救不了……”话音未落,便见段王妃红色的衣裙飘了出来。

内侍高高的举起长木板,又重重的落下,一下,两下……鲜红的血渗透凤花薄薄的衣衫,顺着长凳脚流到地上,不多时,地上便窨红了一片。起初凤花还能默数着板子打了几下,到了后来意识陷入模糊,仿佛灵魂离开了身体,失去了痛觉,隐约听到打板子的内侍仍然一五一十的数着次数,眼中一角鲜红的衣裙格外鲜艳……

远处,青色衣衫在假山后一隐而过。

春兰正在伺候老太太用午膳,忽然有个丫头传膳时,悄悄往她掌心塞了一张纸条。春兰不动声色,背过身时打开一看,却是潦草的四个字,“凤花有难。”

裕王此时正在京西玉泉山的回龙寺中与一老者对弈,晌午的阳光正好,照在棋盘上点点耀金。

“少湖先生这步棋虽妙,却不一定能杀出小王布下的截阵。”年轻的裕王笑着往棋盘上落了一子。

老者望着棋局,细思苦想良久,脸上忽而浮现一点笑容,“几日不见,王爷棋力大进,步子愈发周密了。这一子恰如王爷得了叔大,如虎添翼。此人在王爷麾下,不动声色,眼见半壁江山都在掌握中。这局棋老夫不是对手。”

“叔大是个人才。”裕王脸上浮现的笑容转瞬即逝,“只是还不能为我所用。”

“心结难解,”老者叹道,“王爷需要假以时日……”

忽然有一小侍卫匆匆奔进来,手中擒着一只信鸽。

“少湖先生见笑了。”裕王抱歉的向对面的老者致歉。

“京中瞬息万变,王爷事务繁忙,何须向老夫致歉。”那老者抚着长须哈哈而笑,伸手在棋盘上又布一子,“这局棋,老夫只能做些苟延了。”

裕王从信鸽脚下绑着的竹筒中取出一张纸条,读后却是截然变色。站起身道,“先生,这盘棋算是小王输了,择日再与先生弈战。”说着牵了马,只向山下奔去。

老者拾起裕王掉在地上的纸条看了看,望着他策马疾奔的背影,摇摇头乱了棋局,叹道,“本该是泰山崩定不变色的帝王之相,怎能为了儿女情长至此……”

=====

后院的柴房中,房门紧锁着。满身血痕的女子躺在地上,看上去似乎已没有呼吸。

春兰跪在老太太房中,苦苦哀求道,“老太太,求您发发慈悲,去救救凤花吧。”老太太拈着佛珠,坐在榻上,面对春兰的苦求充耳不闻,仿佛入定了一般。身旁的丫头婆子都给春兰递着眼色,示意她别再哭求下去。

春兰眼见无望,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含泪泣道,“老太太,春兰伺候您多年,早已别无它念。只求老太太这次能救了凤花,春兰愿永不离开老太太身边,生生世世伺候您。”说着拿起桌边的剪子,便铰自己的头发。古代女子,头发最是珍贵,铰发便有立誓不嫁之意。唬得旁边众人赶紧去拉春兰,纷纷劝慰,却见春兰的三尺青丝,飘飘扬扬的洒落在地,已是被铰去不少。

老太太睁目,叹道,“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拧性。这件事,我救不了那孩子。”

“老太太,求您慈悲。”春兰附在地上,哭得浑身颤抖。

老太太恻然看了她一眼,说道,“也怪我把你宠坏了,胆子竟然越发的大了。来人,把春兰关在后院中,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要放她出来。”

几个壮妇过来架了春兰便到后院去。一路上都是春兰凄厉的哭声响彻院子……

9。墙里秋千墙外道(2)

夜幕渐渐降临,裕王催马赶回府时,王府内已然掌起了灯。

裕王跳下马背,来不及换衣裳,只急急的问牵马的下人,道:“凤花现在何处?”

“在柴房中,老太太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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