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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的盛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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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感动的一幕,无非勾起了他去年回索梅恩时,见到父亲所引起的不快。对此,他只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向侯爵例行公事地行了一个礼。
  “来,孩子们!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咱们边吃边说,你得好好给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十年了,你那时还是个小孩子,我现在还记得你抱着我的腿,求我带你去美洲当兵时的模样呢。”说着,他拉起刚刚坐稳的吕西安。“还有你,怎么能怠慢你呢?你可是这里的女主人,我的圣劳伦斯河的百合花。”
  侯爵笑着,又轻轻扶起我的手,三人几乎是并排着走进了餐厅。
  餐桌上,吕西安仍像在国内一样节制食欲,几片蘸过牛奶的面包就足以能令他满足。剩下的时间里,他出于礼貌,不得不一改往日的不善言谈,回答好客的蒙特卡姆侯爵所提出的种种问题。
  “吕西安,你真打算当一辈子神父?”侯爵关心地问道。
  “我现在只是个修士,成为神父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愿作为天主的奴仆,将他的爱传达给芸芸众生,我的生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增加他的荣耀。”吕西安表情严肃。
  “我不是这个意思。”侯爵摆摆手。“如果你愿意还俗的话,我会保举你成为皇家军队的上尉,我们现正缺你这样的人。你知道,我手下尽是些粗人。”
  “谢谢您的美意,但我已在主的受难像前发过誓,将自己终身献给主,献给教会。而且我的出身和我所受的教育不允许我打破誓言。”吕西安坚决地回绝道,与此同时攥起了苍白的手。那绝不是双舞刀弄枪的手,我想,它唯一的使命就是紧紧握住笔杆,将天主的恩典据实记录。
  “可怜的孩子,你想过没有,你是布里萨家的长子,爵位和……”侯爵看着他,面露惋惜。
  “家父还年轻,我相信他还会有新的继承人的。”吕西安打断了侯爵的话,他说话时的神态很平静,但我却能感觉出他内心的躁动和不安。我心里虽明白吕西安在父亲面前受到太多的挫折才如此固执,可还是不得不为他捏了一把汗,他难道不明白侯爵也是好意,为何就不能敷衍一下就好,何必当真呢?
  蒙特卡姆侯爵听罢良久不语,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好吧,年轻人,我尊重你的选择。我跟魁北克主教很熟,我可以将你推荐给他,去做他的司铎,这样你就会很快晋升,甚至会被送回国内祝圣成为助理主教。”
  “我由衷感谢您对我的提携和帮助,但仍恕我不能从命。”出乎我的意料,吕西安居然拒绝了侯爵的好意。他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我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教士,并不急于取得圣职。来到美洲前,我的老师和修会中的长老们让我笃实,竭力地传播基督的教义,将美洲的印第安异教徒拯救出火海,使他们成为耶稣基督的子民。”
  我瞪着他,奇怪昔日那个温文尔雅的吕西安到哪里去了。他今天怎么了,反应这么激烈?
  害怕这场晚宴变成两个男人不同世界观的辩论会,于是我赶忙出来打圆场。“呃,侯爵,我哥哥进入教会并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如果是为了那个目的,他只需要回家继承家族产业就好。哥哥是希望把天主教义传播给需要它的普通民众,让美洲的印第安人也信奉我们的天主教。在他看来,这是比自己的前途更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哥哥?”
  说完我又连忙看向吕西安。他僵硬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话。
  还好蒙特卡姆侯爵并不和晚辈一般见识,于是也转移话题,开始给我俩讲起他所遇到的一些奇闻轶事。
   没过多久,晚宴结束了,侯爵好心请吕西安留宿一晚,他却以有事为由婉言谢绝了侯爵的邀请,与我们道别之后匆匆离开了。
  “呃,我得请您原谅吕西安,哥哥他今天他有些言辞过激,您也知道,在家的时候他就因为要出家的事情和父亲有冲撞,因此……”吕西安走后,我很不好意思地向蒙特卡姆侯爵道歉。
  “没关系,”侯爵摆摆手,示意我没事。“我只是很遗憾这孩子有些走火入魔。”
  我想起了在索梅恩他自虐时的样子,对侯爵的分析颇有同感。“怎么说呢,他……是有些固执。”我苦笑道,其实心里明白他的问题远不止固执那样简单。
  “固执?简直是顽固!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布里萨侯爵要不是因为这一点也不会被勒令退伍,遣送回国……”蒙特卡姆侯爵无奈地摇了摇头,口气很是惋惜。
  “啊?勒令退伍?遣送?”我惊讶地说道。
  “呃……没什么,没什么,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蒙特卡姆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的欲言又止,反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以前跟我提到侯爵时他总是赞不绝口,我却觉得他有所保留,出于礼貌我不便追问。今天既然是他说漏了嘴,那我就非得问个明白。
  “您告诉我吧,难到我不是您的女儿吗?您一天到晚称我为‘圣劳伦斯河谷的百合’,‘新法兰西的贞德’,说我比您的女儿对您都亲,为什么还要对我隐瞒。而且……”我故意嗔怪道。
  这个老男人一看我不太高兴,有些慌:“好了,好了,我的乖女儿,而且什么?”
  “而且我是个没娘的孩子,您也知道,我父亲从美洲回来后,母亲就离家出走了。大家都传说她的出走和父亲的回来有关,我想知道真相,却不敢亲自问他。我只觉得父亲是个冷酷的人,没想到您也跟他一样……”说着,我还抬起手装模作样地抹了一下眼角。
  “这、唉……”他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告诉你,只是你以后见到你父亲千万别跟他说。”
  “好!我肯定不说。”我满口答应着。
  “那是他在美洲的第三年……”蒙塔卡姆侯爵向我娓娓道来布里萨侯爵的过去。
  “……我们的军队雇用了大量的印第安人,他们主要负责一些侦察活动和辅助战斗。一个名字叫红鹿的印第安战士和布里萨十分要好,甚至还按照印第安的习俗结成了兄弟。布里萨经常和他去部落里参加一些野蛮人的祭祀仪式,这一点让军方的某些人很是反感,但因为他屡立战功,又都拿他没办法。
  “他俩同生入死,完成了许多危险的任务。大家都觉得他俩是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克斯,但我却觉得他俩的友情胜似阿喀琉斯和帕特罗克罗斯,然而英雄们的悲剧却也在他俩身上重演。一次,我派红鹿带着一个侦察连去,去侦查英军的动向。几天后,一个印第安雇佣兵逃了回来,告诉我们他们遭到了英军的袭击,全军覆没。
  “你父亲一言未发,一人走进了帐篷,大家都以为他悲痛欲绝,躲在帐中独自哀伤。谁知第二天拔营撤退时却寻不见他的踪影。一连几天,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很了解他的为人,已经猜测到了他的行动,但出于大局,我不能再派人去找他,只得全军撤回。
  “两个多月后的一个清晨,全军被厚重的雾气锁住,士兵们都呆在营中待命。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报道我的帐中跟我说:布里萨少校回来了!我也是一惊,连忙奔到帐外。帐外聚满了士兵。而你的父亲,布里萨少校骑着一匹光背战马出现在了营中。他浑身血污,几乎看不出人样。原来果不出我所料,他孤身一人深入敌区为红鹿报仇,谁知却被英国人抓获,受尽了非人的折磨,最后才逃了出来。并按印第安人的习俗带回了红鹿的心脏,还割了十个英国佬的头皮。
  “我们问他详细的经过,他拒不回答,好几天避在帐中不见任何人,大家只能听到他在帐中的火边,用印第安语喃喃念着,好像在作着什么祭祀。
  “他的事情很快在全军传开,有人说他英勇,也有人说他野蛮。很不幸,当时的司令官认为他是后者,他说布里萨少校的行为绝不是一个受过教育的法兰西军官所为,他的行为跟野蛮印第安人一样,冷酷血腥,毫无人性。因此以违犯军令为由,将你父亲送上了军事法庭。判决结果是亵渎天主教,擅自离营。
  “不过,多亏军中的老战友们多方声援,才将他以轻罪—革除军职,遣送回国发落。这就是你的父亲,我的好朋友布里萨侯爵在美洲的最后经历……”
  蒙特卡姆侯爵说完叹了口气:“他可真是个好军人,只可惜他太特立独行,太固执了……”
  我惊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没想到侯爵竟有这样可怕的经历。
  蒙特卡姆侯爵的话就像一根线,将过去所有令我疑惑不解的事如珠子串起来。我彻底明白他的那些可怕的收藏品的来历,也明白了他为何回国后性情大变,更明白他残忍冷酷的性格是怎样形成。他所遭受到的变故,就算不能彻底改变他的为人,也足以对他以后的人生道路造成巨大的影响。
  布里萨侯爵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野蛮人,是个人类进化途中的异类,他拥有强健的肉体和发达的头脑,但他的心智却仍停留在野兽时代,无论多强大的理性也只能成为这种人满足欲望的工具。
  他的野性只是由于从小浸淫于发达的人类文明中不得显露,但是只要遇到合适的土壤,就如雨后的野草般疯狂成长,很快就占据了他的全部灵魂。
  我不得不承认,他野狼般的贵族本性实在是太适于在这片蛮荒的土地了。但因为那变故,又不得不再一次收齐早已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将自己囚入文明中。这种扭曲的生活足以使他疯狂,他强悍的生命无处发泄,只得像任何一个不负责任且不道德的人一样,在赌博、嫖妓、虐待他人中找到自己灵魂中渐渐逝去的野性。
   他渴望留住它,就像留住自己的灵魂。他是懦弱的,只能孩子般臣服于自己的欲望,但他又是自由的,只因为他有这一颗不羁强悍且没有任何道德内涵的灵魂。
  知道侯爵的过往之后,我不禁开始担心起吕西安。这片荒凉的土地,像一块吸力强劲的磁铁,对布里萨家族的人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可怕吸引力。在这里侯爵的野性被激发了,吕西安又会怎样?他会重复走上他父亲的道路吗?
  我隐隐地感觉吕西安已经有所变化,不再是我在索梅恩遇到的那个羞涩青年了。蒙特卡姆侯爵说得没错,他确实走火入魔了,对信仰的偏执完全超出了一个教徒该有的正常程度。

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克斯:双子星,特洛伊战争的祸根海伦的兄弟。

阿喀琉斯和帕特罗克罗斯:特洛伊战争中,阿喀琉斯忠于自己的朋友,当帕特洛克罗斯被赫克托耳杀死时,他痛不欲生,决心为帕特洛克罗斯复仇,最后自己也死于战场。

分别

  离1754年的圣诞节还有不到半个月。


  这天蒙特卡姆侯爵回来得很晚。进门后,他将身上那件发旧的军大衣往沙发上一扔,神情严肃地意示我随他去书房。


  “欧叶妮,我的乖女儿,战争就要爆发了。”他把书房门关好,尚未转过身就开口对我道。


  我一怔。“战争?我们要和谁打?”在我的意识里,战争应该发生在遥远的欧洲大陆,还记得去年跟随科萨诺伯爵去维也纳,他说起过法奥结盟,马上就要开启新的战争的事情,没想到远在美洲的法国人也得参与这场战争。

  “英国人,他们就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准备正式宣战了。”侯爵走到桌边,在一个玻璃杯里注满酒,一饮而尽。

  “他们为什么要宣战?理由是什么?”我连忙追问道。
  “土地,除了土地还有什么?你知道,在英国十三个殖民州,西面的阿巴拉契亚山和伊利湖以南的俄亥俄流域有着大片大片尚未开垦的荒地,从上个世纪就属于我们法兰西王国。但那些贪婪的英国佬早就对这片土地觊觎多时,经常派部队侵扰,并用小恩小惠拉拢当地的印第安人加入他们的阵营。”侯爵边说边用手杖指向墙上一幅巨大的地图。“从今年起,他们加大了侵略的步伐。六月时,一个名叫乔治·华盛顿的军官带领数百人袭击了我们的一个前沿哨所,打死打伤数十人,直到不久前我们才派重兵击退他。”

  “乔治·华盛顿?”我脱口而出,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对!乔治·华盛顿,一个二十出头的英属殖民地军官。怎么,你知道他?”侯爵问。

  “不、不,我不认识英国人,这只是一个很常见的名字罢了。”我忙解释,心想不会那样巧吧,但也不好说。

  “嗯,一个太普通不过的英国名字,但他可不是一个令人小瞧的普通角色,听被他击败的士兵说,他比狐狸还要狡猾,比美洲狮还要英勇……”侯爵放下酒杯,坐到一把笨重的扶手椅上,沉思了片刻:“他们的目标是凯迪斯纳堡,从这次袭击就可以断定,他们是想拿下凯迪斯斯纳堡。”说着,他又一下子站了起来。
  “侯爵?”


  “抱歉,我跑题了。什么事,我的乖女儿?”他面向我,看得出他在我面前尽量掩饰着自己的烦恼,不希望把工作上的不快传给我。

  “因为您击退了华盛顿,英国人难道会来报复我们吗?”我问。


  “不完全,但这却是发动战争最好的借口。”侯爵说:“今天总督阁下对我亲口说,有来自英国的情报,他们的首相已经批准,明年春天将向我们展开大规模攻势,目的是将我们彻底赶出俄亥俄流域,并切断加拿大和路易斯安那的南北通道。”


  听了他的话,我在心中叫苦不迭。自己千辛万苦逃到美洲,目的就是想安安全全躲起来,没想到这里可能没有阴谋,但战争的阴霾竟也随我飘洋过海来到美洲。


  “欧叶妮,圣诞节我不能在家陪你了。作为统帅,我要亲自下到各个军营哨所区视察、慰问。为了我们的法兰西,士兵们抛弃妻子来到美洲,不能和自己的家人欢聚在圣诞树下。而作为他们的长官,他们中的一员,我岂能独自享乐成立温暖的炉火和丰盛的晚餐,所以我决定以身作则,和他们同甘共苦。” 

  侯爵的慷慨激昂让我很感动,当然也不愿做他的包袱,于是我点点头,支持他的决定。


  “只是……”侯爵欲言又止,他望着我,眼中流露出一丝歉意。“只是我不能再照顾你了。”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我笑着说道,希望他安心。


  “我很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魁北克。现在战争一触即发,魁北克迟早也会变成战场,我可不敢辜负布里萨侯爵对我的信任和重托。因此,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将你托付给吕西安。” 


  “我哥哥?”


  “对,他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亲人,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在保护亲人和朋友方面,布里萨家族的男人个个是好汉。”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侯爵忙起身去开门,家里的老仆探进头来。

  “大人,布里萨先生求见。”

  “真是巧,真是巧!快请他进来!”侯爵的表情很意外,他大声说道。


  我也颇感意外,没想到吕西安竟会在此时主动登门拜访,他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尊敬的蒙特卡姆侯爵,您好。”吕西安一进屋便恭谦地行了个礼,“还有你,我的好妹妹,我这次是来辞行的。”


  “辞行?”侯爵和我都是一愣。

  吕西安将手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是这样的,我刚接到任命,教会让我去安大略湖边的一个休伦人部落,他们部落的传教士不久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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