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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转千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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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看着三人陆续离开,卓雅和庆生不约而同的叹了声气,继续安静的扒饭。

半响。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庆生停了下来,淡淡道:“你可以告诉我了。”

卓雅微愣,随后若无其事的问:“告诉你什么?”

“卓雅,”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郑重其事:“告诉我你的来历,你为什么知道伊汐和东易的秘密,你跟着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呵,书呆子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可没那么多张嘴回答你。”卓雅笑笑,继续夹菜。

“只告诉我一人,这样都不愿意说么?”庆生黯然。

“庆生,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我在他人面前承诺过,时机未到绝不能言。你只要知道我没有任何恶意就好。”卓雅细细嚼着饭菜,一脸平静。

“……”庆生怔怔得看了看她,复又端起碗筷,继续吃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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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司空伊汐和东易的关系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不近不远,又忽近忽远,如同从未改变过一样。只不过这种怪异的关系之中,又掺加了一些让人道不明白的生疏和尴尬。

庆生左右想不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明明还见他俩相拥在一起,那种深情的目光,虽然不是他愿意窥探到,却也表明两人原本有些进一步发展的。

想着想着,庆生忽然觉得谁在敲他的头,很痛。

“哎呦,师父,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忽然出现啊?跟个鬼似的一点动静都没。”庆生不满的揉着脑壳抱怨道。

“臭小子,下山没多少光景倒学会责骂自己师父了?”萧遥子说着又敲了他一下:“跟我来!”

“去哪里?”庆生诧异。

“去了便知,哪那么多问题!”

话音才落,他人便没了踪影,庆生只好紧跟着离开。

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子,为师准你下山历练,可没教你往浑水里掺合啊……”萧遥子背着手在前面走着,忽然摇头叹息道:“你这不孝徒儿还真是天生的爱凑热闹,哪儿危险往哪儿凑!”

庆生跟在后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师父过奖了。”

“谁说我在夸你来着?”萧遥子忽然转身,冲着庆生当头又是一捶,这一次下手慢了些,被庆生安全躲过。

老头子愣了愣,悻悻的收了手继续向前走:“唉,不服老不行喽。”

“师父您说什么呢?别以为你装个老头子模样就能倚老卖老,那两个丫头被你蒙得团团转,可不代表我不知道。”庆生不服气的嘟囔着。

“呵呵,臭小子,有时候活得太久可不是件好事,历经的世事越多就看得越通透。”萧遥子摇着头,伸手去触动了面前的机关,山崖边的一处岩壁“轰隆”一声开了一个漆黑的口子:“我真想自己如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轮回转世。”

“可惜您这辈子是不成了。”庆生懒洋洋的说着风凉话,随着萧遥子进了秘洞。

“言归正传,为师还是希望你留在凊山,那趟子浑水,不趟也罢。”萧遥子拍了拍手掌,身旁墙壁上的油灯皆亮。

“师父,那是东易,我从小就只有他一个玩伴,他就像我的哥哥一般,虽然冷淡的像个冰山,但事事都让着我想着我,我不能那么没良心。”庆生淡淡的说着,一脸认真。

沉默了片刻,萧遥子再次长长叹了口气。

“就知道你这性格,倔得像头驴。”他领着庆生继续往秘洞深处去,迂迂回回的路不知通向何处。

“呵呵,就知道您会这么夸我。”庆生再次厚脸皮的挠挠后脑勺。

“呵,臭小子还那么厚颜无耻,倒是和你父亲同出一辙。难怪常言这么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还言‘上梁不正下梁歪’。”萧遥子无奈的笑了笑,捋了胡子再次打开一道暗门。

庆生停在他身后,没了声响。

“如何?我说错了?”见他阴沉着脸,萧遥子也所幸停了下来。

“师父,别和我提他,我不想听。”近乎东易一般冰冷的语气。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那事么?你小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萧遥子有些忿忿瞪了眼庆生,随后转身进了暗门:“跟紧了!”

父亲

“话说回来,师父你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以前你可绝对不让我碰这扇门的。”庆生四处打量着,紧跟着萧遥子。

“因为我一直不确定要不要告诉你那件事,你已经长大了,或许应该知道了。”

“什么事情还这么神秘的?”

“见了他便知,你上前看看。”萧遥子意味深长的让开了路,面色凝重。

庆生疑惑的看了看他,慢慢走上前去。

密室的深处是两张渗着冷气的冰床,其中一张上躺着一个人。那安详的睡脸,他觉得眼熟。

“他是!”庆生惊讶的捂住了嘴,他慌张的转身看向萧遥子:“他还活着??!”

“呵,”萧遥子自嘲的笑笑:“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么?”

庆生沉默,静静的端详着冰床上的男人。

他有十六年没有见过他了。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儿时他见到的那个模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冰冷苍白的脸上,再也不会展现出如他童年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温暖笑容。

“……我以为他失踪了。”庆生无奈的笑了笑。

“不,他一直在这里。”萧遥子走上前去看了看床上的男子:“老兄,我又来看你了,这一次,我把你的宝贝儿子一起带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庆生有些不知所措。

萧遥子看向他,缓缓道:“还记得你小时候一犯错我都会让你来这秘洞中面壁思过?”

庆生呐呐的点点头。

“因为隔着那墙壁,长眠着你的父亲。”

“这不可能!你说过他离开了!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庆生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是他狠心丢下我!他不要我了!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直在这里!”

萧遥子叹息:“同你说他离开,是因为我曾在他面前发过誓,不让你知道他是如何死去,不让你活在仇恨和痛苦中,他一直想要保护你,给你最好的人生。”

“可是他没有……我依然记恨在心……我记恨了他十六年,不长不短,十六年……”庆生失神的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背抵在石壁上,以此来支撑自己虚脱的身体。

“呵呵,他知道他是你的父亲,就算你有多记恨他,都不会比知道真相来得痛苦。”

“那么真相呢?真相是什么?!”

“……是东易。”

“东易?!”

“是因为救东易,才会——”

“师父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东易不是你救回来的么??”

我们都是受害者

“不。”萧遥子走上前来拍了拍庆生的肩膀:“把那孩子救回来的人,是你的父亲。”

庆生错愕,双瞳中充斥着不信任。

“那天他去山间采药,无意中发现有一处树林中散发出浓重的黑色邪气,出于好奇,他没有告诉我就独自进去探了个究竟。可谁能料想到,在那里等他的,居然是死亡!”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昏迷的东易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鬼魅俊朗的容貌下掩藏着一颗邪恶的心,就连你的父亲都无法敌得过他,只能勉强抱着东易离开,可想而知那人的能力有多强大。”

“那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你父亲临走之前只说,是他将那块黑曜石嵌在了东易的手背,定是同东易的身世有莫大关联。”

“可恶!”庆生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用力过猛,丝丝血迹瞬间渗进石缝。

“所以,庆生,我来问你,当你听到了这个消息,依然要跟在东易身边,依然要和他们一同下山么?”萧遥子皱了皱眉头,严肃道。

沉默。萧遥子似乎早就料到了会这样。这么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砸在任何人头上都会难以消化,何况是庆生?

他误解了他的父亲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光景,庆生都一直认为受到伤害的那个人始终是他自己。而就在十六年后,有人忽然告诉他,他的父亲离开了,为了救他最亲密的兄弟。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庆生受伤的手才缓缓的从石壁上挪开。整个人依旧站定在那里,阴沉着脸。

“如果告诉你这一切是我的错,那么就当它从未发生过,留下来吧。”萧遥子见他如此反应,心痛不已。

“当做从来没发生过么?”庆生重复着他的话:“既然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假装完全不知?!”

庆生的拳头,再一次砸向了石壁,却被萧遥子拦了下来。

“那么孩子,留着你的力气,去找那个人罢。我只是不想你和东易之间有间隙,因为这一切都因他而起。”

“不!师父,东易没有错,他同我一样,那一年只有七岁。一个孩子,他能做什么?”庆生沉声叙述着:“我们,都是受害者。”

“很好,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儿。”萧遥子欣慰的笑了笑,转身去冰床附近取来了一本古书塞给了庆生:“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希望对你有帮助。”

“我的孩子,你要记住,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会比你的生命更加珍贵,就算你没有能力为父复仇,我也要你平安的回来!”

要恨你么

回去的路上,庆生一直失魂落魄的捧着那本古书,碎语喃喃。

“父亲……”

庆生自幼丧母,母亲早在他出生之时就难产死去,换句话说,他的母亲,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得他的出世。

作为一个男人,要同时扮演父亲和母亲的角色一手将他拉扯长大实属不易。而庆生的父亲却做到了,做的很好,很好。

虽然父亲离开的那一年庆生只有七岁,一个不经世事,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自然不会有过多完整的记忆。可独独那个人,他记得深刻,记得刻骨。

原想这孤山之中清幽至极,最适合淡泊名利的父亲,却不知就是这么一个远离尘世的桃源,居然提前结束了他的生命。

而庆生,爱过他恨过他试图将他永远尘封心底……十六年了,一直错怪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懦夫一般……足足十六个春秋!

“庆生,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司空伊汐大老远就见他阴着脸,担忧的走来询问。

“不,没事……”庆生回神,手中的书握得更紧些,强装若无其事回答道。

司空伊汐再次打量了他,见他不愿说,也不强求,随后换了话题:“刚刚东易在找你,不知道有什么事。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不如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晚些再去找他。”

庆生听罢,木木的点头,拔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太对啊……”司空伊汐疑惑的看着他离开,以往不论发生什么,庆生眼里东易都是首要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局面,他同意了去休息,而不是直奔东易住处……

史无前例。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我等你很久了。”背后传来萧遥子的声音,语气有些沉重,似乎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劲来。

“哦,没什么。”司空伊汐摇头:“有劳萧师父了,今天最后一层心法。”

“嗯,”萧遥子捋须道:“过了今天我要闭关,你们整顿妥当自可下山去。”

司空伊汐点点头,跟着他离开了……

要怪你么?要恨你么?东易。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可能爹现在依旧健在;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还会活着,还会和童年那样宠溺我像个孩子,永远宽容永远和蔼。不会是如今的这种“永远”,天人永隔。

如果从现在开始,我恨你……可是东易,这事件之中,你也同样是被害的一方啊!我如何恨得起来!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不安的情绪

次日清晨。

东易去庆生房中寻不到他人,正打算四处找他,却见大老远他拖着疲惫的身子颓废而来。

“寻了你一个早上,怎么现在才回来?”东易急忙上前,言语中不由有些责备,以为他出了事。

“没什么,夜晚睡得不太安稳,天蒙蒙亮就醒了,见无事可做,就出去散了散步。”庆生笑笑,打着哈哈。

“一夜未睡?”见他脸上那两个大大的熊猫眼,东易不由皱眉:“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落魄不安?”

“没什么啦,只是常见的失眠,可能好久没有回来,睡着那硬梆梆的床板不太适应了。对了,你找我有事?”庆生继续笑着,转移了话题。

“嗯。昨日接到了少渢的飞鸽传书。”东易点点头。

“是有狐尾的新下落了?”

“不是。是请柬,他和你师妹近日要成亲了。”

“哦。”庆生淡淡的应了声便没了下文。

顿了顿,东易担忧道:“怎么如此反应?不像平常的你。”

“不是啊,那丫头赶紧嫁了还省心呢,呵呵……”庆生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那么,要去么?”

“哦。”庆生似乎一直在走神,又是简单的应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那我便通知其他人了,尊师那边闭关了也不好辞行,今天就启程罢。”东易无奈的看了看他,表情不是甚好,总觉得他有事瞒了自己。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他们可是无话不说的,至少今天之前是。

“嗯,抱歉,现在似乎有点困意了,精神不太集中。”庆生抱歉的笑了笑。

“无碍,你先回房休息,晚饭后再走也不迟。”东易点点头,蹙眉离开。

“东易——”庆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叫住了他。

东易回身:“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手背的那颗石头,你真的不记得它是怎么来的么?”

东易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并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确实记不得了。”

“哦,呵呵,我知道了,没事了,这就回房去。”庆生顿了顿,随后干笑了两声进了房中。

到底怎么了?东易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有种不安的情绪正在波动着,为什么就连庆生也变得生疏了不少?

红衣胜血的男子

“嘿!东易!”卓雅忽然从东易身后兔子蹦了出来,笑嘻嘻道:“在发呆么?如此美好的清晨,不应该哦!去吃早饭吧,今天可是伊汐亲手做的呢。”

她冲他眨眨眼,却见他表情变得更加僵硬,在听“司空伊汐”到这个名字之后。

顿了顿,卓雅又问:“嗯,庆生呢?我去喊他来。”

卓雅说着就往庆生房间走去,结果才没走几步,就被东易拦下了。

“他昨晚没睡好,我们出发之前就别打扰他了罢。”淡淡的口吻。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出发?去哪里?”卓雅不解道。

“凌羽都城。”说罢,东易冷冷得离开。

“大家这是怎么了?”卓雅看看东易,又看看庆生的屋子,无奈的耸了耸肩,跟着东易小跑离开了。

主厅。

司空伊汐正哼着小调上菜,看了看满桌的辛勤成果,她满意的笑了笑,心情自然是极好的。

没过多久,屋外就传来了一串脚步声。

“卓雅,喊齐人了么?”司空伊汐笑着转身,差点撞上东易的胸膛。

一股柔和的香气扑面而来,是她那特有的体香,一点一点扑进了东易的鼻子。东易怔怔的看着她,两人以一种近乎咫尺的距离对望着,很久很久。

司空伊汐忽的意识到什么,条件反射得跳离了东易,尴尬别过脸去:“抱歉,我以为是卓雅来了。”

“对啊,我是来了呢。”卓雅清秀的脸颊忽的从东易身后冒出,眯着眼嘻嘻笑起来。

“呵呵……”司空伊汐干笑几声,放下手中的最后一盘菜,又道:“开饭了。”

语气平淡,竟再听不出任何波澜,像是刚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嗯。”东易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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