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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剑问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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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吴飞泓忽然叹了口气。
“吴大哥,好好的,怎么又叹气了?”林尔奇道。
“刚才的话真不是骗你。其实我和你兰姐姐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今日见到妹子,自然十分高兴,哦,不是,是万分高兴。”吴飞泓故作正经的胡侃。林尔听他说得有趣,早笑得弯了腰。她只觉得活了十几年,从未有如此开心过。
“兰姐姐心里爱惜小妹几分还有可能,吴大哥以前根本没和我说过一句话,这番话可就言不尽实了。”林尔笑道。
“其实是神交已久,呵呵,自然仰慕的。”吴飞泓死猪不怕滚水烫,口中依旧胡诌。
自然立时又引起林尔黄鹂般悦耳的笑声一片。
两人言笑之间,已到了那山顶长亭。
“吴大哥这里就是真水仙阁了,你先坐。”林尔指着那亭中一张石墩笑道,“凌师姐一会就到。”
“林尔,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这怎么就是真水仙阁的总坛啊?”吴飞泓只觉得诧异莫名。先时,他听林尔说这里就是真水仙阁,尚以为这长亭该是个机关密门啊什么的,到时候转动之下,立即可以从山腹中下去。到时再几经转折,就能见到芳草凄凄,落英缤纷,有仙鹤其舞,白雁梳翎,又有神女般的女弟子捧云茶而出,然后凌若雨足踏长虹(当然是美仑美焕的人造桥了)如天外飞仙般降临,于是宾主落坐。于是有灵猴献桃,白鹿载酒而来,山珍海味,玉英琼华,尽陈席上,于是佳人起舞,于是宾主尽欢。于是话入主题,于是或者脑袋搬家,或者千刀万刮……
停!就此打住,不可在这个思路上想下去。也许凌阁主看在申兰的面子上,饶了自己,让自己戴罪立功也未可知。但现在……没有搞错吧!他奶奶的!名震江湖十余年的武林圣地真水仙阁的总部居然是一个谁都能见到的破旧小亭?
“啪”吴飞泓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妈的!疼啊!不是作梦。
林尔见吴飞泓不可置信的表情,立时咯咯笑着解释起来;“武林中人都以为真水仙阁总坛就在西湖,其实这里只是仙阁一个分支。接见一般的客人,仙阁一般只在酒楼宴席就可以了,而栖霞山上真水亭,只有在阁主接见贵宾时才能用到的。”
这丫头该不是骗老子吧?吴飞泓狐疑地看了看申兰,苦笑道:“什么道理嘛!接见贵宾时才到这么简陋的地方来?那大哥还是别当贵宾好不好?”
申兰笑道:“吴大哥你别闹了,凌师姐来了。”
吴飞泓也早已感应到一个高手靠近,上面那番话其实也是对凌若雨说的。
落霞已随轻风去,桂影婆娑,一个手持轻罗小扇的绿衣丽人自山顶姗姗步来。
* * *
细雨早止,朝霞漫天。昨夜风疏雨淡,但清晨那西湖水里却杏华如雪。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但那杏雨憔悴,当真是因为风雨吗?
秦昭佳静静地躺在谢长风怀里,如一只倦鸟,找到了曾经忘记的归巢。当然,用后来吴飞泓的话说,“一朵鲜花终于插在牛粪上。”也是可以很生动地表达出此情此景的。
这样的相拥已不知道多久,又将有多久?两个天涯海角的人被一缕缘线牵引相识相知至相恋,但身份的千差万远,世俗人的流言蜚语,是不是已注定这两人悲惨的未来?
多少年后这两人是不是会感慨天意如刀,造化弄人?会不会感慨相逢是错?
这——一切都是未知。
昭佳的小婢傲雪,看着小姐为那谢公子吹笛到天明,终于将他就要断绝的一丝残魂唤回,直不知是喜是忧。
当夜这重伤的谢公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小姐的床上,当夜相府正闹刺客。
这样一个人,会不会是刺客?小姐又如何认识他的?相爷知道了,又将如何?
梦耶?命耶?
傲雪看着紧紧相拥的那两个人,双眸已湿。她是在为他们的将来哭泣吗?
第十五章 浮生如梦
男儿如酒,美人如花。
男儿如酒,龙羿乃一坛烈性烧刀子,需一饮而尽,不如此,不足以明何为“回肠荡气,酣畅淋漓”。夜未央必属京中秦淮芳,饮此酒须先冷后热。饮冷需如冰泉汩汩,不即不离,热饮需如瀑泻陡壁,不拖不滞。其后冰火交融,如达九重天。吴飞泓者,陈年女儿红也。汝难知其佳期何时,因其老而弥香,岁有不同,各具滋味。谢长风,唯竹叶青一杯差可比拟。其清香芬冽处,实不足为外人道。正所谓“莫道江湖一杯酒,能醉天涯万里人”……
——陆放翁《男儿如酒——闲话铁马冰河》。
若玉人如花,申兰人如其名,似深谷幽兰,幽香馥郁,淡沁心脾。姬凤鸣如茉莉,清香扑鼻,永蕴浓芳。林尔即是百合,清雅脱俗,羞涩无限,却一绽放,必芳华夺目。淡雅如秦昭佳者,定是雪野寒梅,有暗香盈袖,却无与百花争春之意。……
——夜梦书《玉人如花——秘闻女子的秘闻》
※ ※ ※
后来黄山论剑第三次论剑时的十大风云人物,几乎已被这两部书逐个收录,但偏偏有一个女子没有收录到夜梦书这部据说是《梦书姐姐秘闻录》外传的畅销书中。不是不愿意收录,而是无法收录。
她就是凌若雨!
吴飞泓完全可以理解夜梦书后来无法描述的遗憾,因为现在的他就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无可捉摸的痛苦。
这个绿衣罗扇的丽人就在吴飞泓面前,但吴飞泓却无法描述她是怎么样的一种气质。说她有幽兰的清雅吧,偏于某处闪耀海棠的火热。说她是牡丹华贵雍容吧,偏故意流露出桃李的一淡如水。说她是苦雪寒梅吧,她偏将百合娇羞藏匿于心。……总之,没人可以描述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气质,也没有人可以看出她容貌的特异。她绝对只是一个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美丽女子。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让以巧舌如簧著称的吴飞泓张不开口来。也不是真的张不开口,而是张着很大的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就是吴飞泓?”凌若雨笑道。
吴飞泓张着口点了点头。
“你破坏了我们的刺秦计划?”凌若雨依然在笑。
吴飞泓虽想辩解自己是无意的,但在对面这女子清澈的眸子注视下,他忽然觉得即便是犹豫一下,都是巨大的罪过。于是,他毫不迟疑地又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接受我的任何处罚?”凌若雨笑着的脸忽然变得好冷………冷笑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吴飞泓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他悔的不是将谢长风一拳打入天网,毕竟当时自己并不知情。他也不是后悔今日来此请罪,是个男人就该有所担待。他后悔的是为什么没有早早被秦府的乱箭射死,或者自刎以谢天下,因为那样的话,他一定比现在好受多了。他只觉得在凌若雨的面前,容不得半点的污垢。虽然她即使在冷笑的时候,语气都是平平淡淡,但只要你在她的面前,你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配和她站到一起,因为这个平淡的美丽女子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你即使没有任何的瑕疵,你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更何况自己这样一个身犯重罪的粗鲁匹夫?
因此,吴飞泓只能重重的点头。
“那好,我想让你去趟天山。”凌若雨淡淡道。
※ ※ ※
秦昭佳一醒来,就转头去看身侧的谢长风。但谢长风已经不在床上。她惊叫一声,蓦地坐起,便要翻身下床去。立时下身的一阵隐疼,让她又乖乖地坐在了床上。当然了,真正让她重新坐到床上的是窗口那道背影和背影主人温柔的话语。
“昭佳,我在这。”这第一句,立时安了秦昭佳的心,她停止了下床的动作。“你再多休息会。”这第二句,有种体贴的温柔,她慢慢地躺下,心头涌起一种幸福。
然后那个白衣男子转过头来,很好看的笑了笑。“这家伙笑得好象怪怪的。”昭佳心里嗔道,但随即脸就红了:“自己刚才起床时,是身无寸缕的,该不会被他看到了吧?”但随即她自己也笑了,“他明明背对自己,怎么会看得到呢?更何况昨夜……算了,想起来挺羞人的。”
谢长风自不知昭佳心中柔情百转,他笑是因为他觉得此时的昭佳好漂亮。这个少女从一种矜持的美,到一种羞涩的美,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啊!他心头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在流淌,这促使他度步走到床前。
秦昭佳听着脚步声,知道谢长风要过来了。脸红的她,立时有了种心如鹿撞的感觉,她把双眼紧紧的闭上,思忖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人呢?
脚步声忽然停止了。他走了吗?她睁看眼来,却看到另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的眼睛。
“啊!”她轻轻的呼了一声,随后就止住了,因为嘴被一种温润的感觉堵塞了。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慢慢分了开来。
谢长风坐在床沿,秦昭佳躺在床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我……”
“我……”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因为他们都想让对方先说,然后他们都笑了。对方原来和自己的心思一样。不知道这算不算另类的心有灵犀,两个人一时又都不想说话了。
最后还是谢长风先开了口,他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秦昭佳笑了,她说:“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恩 ,好,你先说。”
谢长风也不在推让,他以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番绝不平淡的话来:“我想说的是,不管你父亲是谁,你就是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谢某人的妻子。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不管是你父亲,还是天王老子。”
谢长风说这句话的时候,窗外正好有杏花飞入,轻轻地落在秦昭佳的眉心。这番话就是后来轰传天下的“杏花之约”。现在正沉迷于幸福中的谢秦二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句话带给他们一生的影响有多大。
“长风,你都知道了?”秦昭佳颤声道。
谢长风坚定地点了点头。
秦昭佳感动得一下扑到心上人的怀里,默默流下一行行情泪。
“傻瓜!别哭了,把妆哭花了,多不好看。”谢长风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念,说话也就轻松起来。
“你这坏蛋,都是你,还笑人家。”秦昭佳止住哭声,轻轻锤打谢长风的胸口。
被恋爱喜悦包围的女孩,一无例外的如此羞涩和娇憨。仙子如秦昭佳,依然在此列内。
谢长风完全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却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自己辩解的时候。还有什么比怀中人幸福更让一个男人感到满足的呢?
他在玉人眉心轻轻的一吻,便如予她补了一梅花妆,退后瞻观,踌躇满志。
秦昭佳浅笑盈盈,杏面带红,双目低垂,竟不敢看他。刚才还淘气如猫,现在却已羞涩如花。
这是怎样的一种快乐啊!快乐,快乐,今日之快,未必就是明日之乐!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小姐!不好了,大少爷带了好多人朝这边来了。”傲雪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秦谢二人耳力高明,虽正自情浓,打了折扣,却也在三丈开外即听到她的脚步声,忙正了衣冠等她进来。
“昭佳!我们走吧。”谢长风淡淡道。
“长风,可以吗?”秦昭佳冷静道,“你功力尚未全复,我们一起走,必然会引得大哥他们追来,你先走吧。”
“昭佳!我……”谢长风本欲说什么,但立时想到这是实情。
“他们现在最多是怀疑你在我这里,我若不走,他们疑心尽去,我日后也好和你相会。”秦昭佳在此时终于显示出她的才智,“何况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刻之前还卿卿我我的两个人,现在不得不面对离别断肠。当真是浮生如梦!
谢长风明白生死关头,决不可婆妈,他果断道;“好。我先走。”
“我有个师妹在黄山,你到她那里等我。一月之内,我必到。”秦昭佳递过一张纸片,“这是她的地址和名字。”显然她早有定计。
谢长风见她早已未雨绸缪,心中感动,只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数丈之外已有脚步声传来,他不在迟疑,深深看了秦昭佳一眼,似要将她容颜深刻脑中,然后身体一飘,已从窗口,无声的跃入西湖。
第一章 道不行
绍兴二十四年秋,有彗星过空,尾奇长,触文曲之眉。(《铁马冰河录。天象第三》)
临安高升客栈。一着玄色布衣的粗豪汉子临窗独坐,气定神闲,与对面一青衣书生举杯连连。未几,楼梯蹭蹭乱响,一着轻绸的俊雅小厮满面兴奋地冲上楼来。
“公子大喜!”那小厮跌跌撞撞朝临窗这桌跑来。
那汉子微微皱了皱眉,斥道:“平时怎么教你的?摇摇晃晃成何体统?”
“曲林兄,贵仆必是得到公子高中的消息,喜情难禁,这才失礼。”对座那青衣书生笑道,“看在他这份忠心上,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那汉子这才秀眉轻舒,道:“林公子说情,就饶了你这次。榜上怎么写的?”
那小厮虽受了主人训斥,却并无不快,他手足并用比划道:“钦定一甲状元夜未央,赐进士及第。”
这粗布豪迈的汉子,竟然是个书生,居然还中了今科状元!
粗豪汉子神色一平如水,淡淡道:“中了。好。”
那青衣书生不料他竟然如此镇静,佩服道:“曲林兄这份宠辱不惊的气度,当真让林升自愧不如。”
夜未央淡淡笑道:“家师易安居士有词曰:花自飘零水自流。在曲林看来,人生本如水上落花,不过是随波逐流,随遇而安,怎会顾及天上浮云是聚是散?”
林升听罢此语,沉默良久,顿首道:“今日闻曲林一席话,胜读书十年。谨祝夜兄宏图得展,不负生平所学。”说罢,杯酒饮尽,一笑而别。
夜未央拱手为礼,目送他青衣背影离去,喃喃道:“以汝之才,胜曲林良多,若愿赴试,状元谁属,乃是未知。却可惜了……唉 !家国天下……”他心中感慨良多,眉目轻锁。古往今来,中得状元的却如此郁郁的,未必绝后,却定是空前。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有人听到小厮的话,随即传播,片刻间整个客栈的人都沸腾起来。“哎呀,这位夜公子成了今年的状元了!”有人大声叫道。又有人道“老子早看这夜公子有龙凤之相,果然不出我所料,中得今秋状元。”却有人抬杠:“你不是一直不看好他吗?落注的时候,你可没选他啊!”那人冷笑道:“老子偷偷买了他一百两,又岂会让你知道?”旁边有人立时帮腔:“陆兄果然好眼力啊!”“嘿嘿!别的不敢说,我陆游在这方面还是有那么几分眼光的。”先前抬杠那人忙赔笑道;“放翁果然好眼力,稼轩佩服佩服!”“这算什么,老子过几日就要去拜夜公子老师为师,也要弄个状元当当……”“夜公子,你为我这客栈提副字好不好?”却是客栈的老板。一时间讨赏的,献媚的,乱成一片,其间自然也夹杂叹息失落之声,妒忌辱骂之声,不信怀疑之声。声声鼎沸,远胜闹市。
夜未央放下一锭银子,也不知如何几个转折,就脱离这帮闲人的包围,快步走下楼去。小厮正要跟下,却见刚才未央立足之处,竟有两个刀削般齐整的脚印。方知公子心中远不如外表那么平静,极力压抑的激动,不自觉间用力至楼板,竟弄出如此痕迹来。思念至此,他无声哭了出来。楼上众人,见这小厮流泪,只道他喜极而泣,更加卖力讨赏来了。
客栈门口,夜未央轻舒了一口气,吟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 ※ ※
“身骑箕尾归天上。”有揽得闲才之得意。
“气作山河壮本朝。”有舍身报国之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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