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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万艳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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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说,不少人笑了,同时有人催促说:“马舵主,是哪一家你就快说吧,病人的情形越来越严重啦!”
江玉帆闻声低头一看,面色大变,知道哑巴的怪病不是伪装的了。因为浑身剧烈颤抖的方守义,痉挛的嘴角已有血丝流出来。
看了这情形,不由顿时大怒,剑眉一剔,嗔目望着马二,厉声道:“马舵主,本同盟的方坛主稍有差池,在下就拿你抵命!”
“鬼刀母夜叉”一见,也“哗嘟嘟”撒出了一对鬼头刀,用刀一指马二,厉声说:“马二,你可知道老娘的鬼头双刀,已经有两三天没舔人血了……”
话意之中,两三天前她还曾杀人,现在该轮到你马二了。
马二见江玉帆俊面带煞,目光如炬,说话声色俱厉,心中着实一惊。
这时又见“鬼刀母夜叉”撤出九环鬼头刀来,更加慌了,他深怕“风雷拐”的话没有递周到,须知“鬼刀母夜叉”有时把别人的头砍掉了,她还会面不改色地笑着说,她本来是和那人开玩笑的。
是以未待“鬼刀母夜叉“话完,吓得急忙摇着双手,急声说:“薛女侠别生气,马二告诉你,宜兴东关李家老店里,昨天才来了一个拉着骆驼卖野药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猛的迎空一挥鬼头刀,叱声说:“去你的!话说了这一大堆,当心卖野药的走了,老娘回来找你!”
说罢,又瞪着“秃子”和“黑煞神”催促说:“扛起来走啦!”“黑煞神”和王永青哪敢怠慢,急忙起身将哑巴抬起来,歪歪斜斜地向厅外走去,两人显然喝了不少的酒。
这一次,全厅人众竟没有一人发出笑声,也足证“鬼刀母夜叉”在武林英豪的心目中要比“独臂虎”和“黑煞神”来得凶。
江玉帆一见,立即转身望着邓天愚,拱手歉声说:“老庄主,方坛主病发,在下必须随同前去照料……”
邓天愚听得一楞,不由焦急地挽留说:“何必你江老弟亲自前去呢,再派一位堂主跟去照顾就可以……”
江玉帆断然说道:“不,我等歃血结盟,曾对神明矢誓,荣辱同享,生死与共,所以在下必须跟随前去!”
说话之间,他发现邓天愚趁会意颔首之际,曾斜眼去看“红飞狐”,而“红飞狐”也向着邓天愚轻轻点头。
是以话声甫落,邓天愚立即干笑两声说:“既然如此,老朽亲送老弟出庄,方坛主痊愈后,再来盘桓。”
江玉帆也不客套,又向全厅英豪拱手致歉,才转身走向厅外。“风雷拐”等人立即跟在身后。
邓天愚只得率领着“红飞狐”和护院总武师等人,勉强展笑相送。
江玉帆一下台阶,立即以‘传音人密’的功夫望空说:“表姊不要忘了转告钟伯伯,有关小弟组织游侠同盟的事,暂时不要告诉我爷爷知道……”
话未说完,耳内已传来陆贞娘宽慰的声音:“我会告诉钟大侠的。你们在途中不要耽搁太久,三两天后,我就转回飞凤谷了!”
说话之间,业已绕过迎壁,灯光明亮的庄门外,人声嘈杂,十分热闹。一出庄门,左右空地上近百桌酒席上的人,纷纷向江玉帆等人望来。
江玉帆立即拱手请邓天愚止步,双方道过“珍重”,就率领着“悟空”和尚等人,急急向下面的长桥走去。
尚未到达长桥,前面的“黑煞神”和秃子王永青已抬着哑巴展开轻功向前驰去。
江玉帆一见,也一挥手势,即和“风雷拐”等人展开轻功飞驰。
通过长桥,众人折身向西,沿堤继续飞驰。
江玉帆首先回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长桥,才压低声音道:“大家注意,邓天愚可能会派人盯梢。”
“铜人判官”哼了一声,轻蔑地说:“盟主放心,吓破邓天愚的狗胆,他敢!”
江玉帆心里明白,因而正色说:“他即使不派人盯梢,也会命人在暗处监视。”
“悟空”等人一听,不由纷纷惊异地问:“盟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玉帆觉得此时此地不便谈牡丹花玉杯的事,因而含糊地说:“我们必须找个隐蔽的地方仔细谈一谈。”
话声甫落,前面抬着哑巴的“黑煞神”和王永青,同时笑骂道:“去你的,压死老子了!”
说话之间,两人同时将哑巴丢下地来。
哑巴的身手还真不赖,腰板一挺,双臂一展,站了起来,同时举袖擦擦嘴角,并委屈地指了指舌头。
江玉帆等人一见,纷纷收势停了下来。
转首一看,一处树林恰好将‘湖滨山庄’遮住。
江玉帆见哑巴果然是伪装的,不由愉快地赞声道:“方坛主装的太像了!”憨姑也认真地赞声说:“盟主发怒的时候不是也很真!”江玉帆被赞得俊面通红,只得坦诚地说:“那是小弟看见方坛主嘴角渗血,误以为真的旧病复发了呢!”
“独臂虎”低声一笑说:“盟主,那是他做贼的救命绝招。”
江玉帆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这话怎么说?”
“独臂虎”一笑道:“做贼的偷东西,总有失风被逮着的时候,如果被捉了就演方才那出活戏,捉住他的人家怕打人命官司,就把他偷偷抬出来丢到荒地里去。”
江玉帆一听,不由惊异地问:“可是方坛主的嘴里在流血呀!”
秃子王永青立即无可奈何地插言说:“哎呀我的聪明盟主,到了那时候只得狠狠心,忍痛咬一下舌头,活命紧要呀!”
“哑巴”方守义立即“哇哇”两声,同时得意地伸了伸舌头。
大家立身之处虽然一片昏暗,但江玉帆籍着夜空的星光,仍可看到哑巴的舌头上,被咬破了一块,因而歉声说:“方坛主真委屈你了!”
说此一顿,突然想到哑巴两人进人湖滨山庄探听消息的事,因而望着秃子和哑巴,关切地问:“你们探听到邓天愚谎说‘巨阙剑’在太湖出现的真象了没有?”
“秃子”王永青失声一笑说:“盟主,说穿了一分钱不值!”
“风雷拐”接口说:“邓天愚自知人缘不好,声望不够,虽然发了不少请柬,人家未必肯来,七旬大寿的筵席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那该多难堪!所以才谎说巨阙剑在太湖出现,惹得各路英豪纷纷赶来,邓天愚再派出大批护庄武师分头拉客,才算有今晚这个热闹场面……”
江玉帆“噢”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他只觉得邓天愚太无聊了。
“风雷拐”说完了,立即关切地问:“盟主,咱们到底为什么突然离开‘湖滨山庄’?
可是……”
话未说完,江玉帆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夜空,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悟空”等人抬头看了一眼夜空,说:“刚刚定更不久!”
江玉帆一听,决心趁邓天愚等人寿筵正浓之际前去‘翁螺岛’见一见柳娴华,如果她说出玉杯的式样大小,以及玉杯内的字句,他便将牡丹花玉杯交还给她。
于是转首望着“风雷拐”等人,关切地问:“现在能不能找到一条小船?”
“风雷拐”等人一听,俱都愣了,正待说什么,湖边树林内,突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狐媚声音,笑着说:“江盟主,您要的小船我早给您预备好了,可是要去翁螺岛?”
江玉帆等人一听,同时大吃一惊,俱都脱口轻“啊”,循声一看,只见一个一身鲜红劲衣,背插弯凤双刀的妩媚女子,绽着得意微笑,正由树林内不疾不徐地走出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狡媒多智的“红飞狐”丁月梅。
第四章
江玉帆一见由湖边树林里走出来的红衣女子,竟是狡黠多智的“红飞狐”,的确吃了一惊!
同时,在他的脑海时,也响起了表姊陆贞娘方才的警告——你千万不可小觑了“红飞狐”,许多自以为足智多谋的武林高手。都栽在他手里。
心念至此,不自觉的自语说:“果然没有逃出她的预料!”
“红飞狐”一面望着江玉帆,一面狐媚的一笑,道:“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江盟主,你们再往前走里多路,我丁月梅就栽在你手里了。”
说话之间,已到近前,一双充满了扭力的明亮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江玉帆的俊面瞧,以极悠闲的姿态,消生生的站在江玉帆的在前。
也被“红飞狐”出现惊得一呆的麻面姑娘佟玉清,看得又妒又怒,柳眉一剔,正待说什么,一双鬼头刀仍提在手中的“鬼刀母夜叉”,已咬牙恨声道:“红飞狐,你这不要脸的臊狐狸精,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盯老娘我的梢……?”
话未说完,“红飞狐”已轻蔑的斜了“鬼刀母夜叉”
眼,同时,有恃无恐的冷冷一笑,道:“这有什么不敢?我在不是盯来了吗?”
深悔没有抬着哑巴多走路一里。的‘黑煞神’,早已在腰里“沙”的一声拔出一柄寒光耀眼的匕首来,几乎指在“红飞狐”的娇嫩白脸蛋上,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切齿恨声说:“臊娘们儿,你真的不怕俺抽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挖出你的心来喂狗吃?”
“红飞狐”动也不动,虽然看到“悟空”等人已将她团团围住,而她娇嫩的脸蛋上也感到被匕首森森寒气刺的有些痛,但她依然神色自若的冷冷一笑,道:“你‘黑煞神’是个粗人当然敢,可是,你们中却有一个人舍不得?”
“黑煞神”听得一愣,麻面姑娘传玉清却敏感的沉声道:“是谁?”
“红飞狐”却望着江玉帆狐媚的一笑,故意一扭腰身,躲开了“黑煞神”的森森匕首,轻优的说:“你们的江盟主!”
话声甫落,“鬼刀母夜叉”已厉声道:“放你娘的屁,俺的盟主会喜欢你?看老娘不将你剁成烂稀泥!”
泥字出口,双刀已举,飞身就待前扑。
但是,就在她举刀的同时,江玉帆已急声道:“住手!”“鬼刀母夜叉”闻声一惊,急忙刹住身势,双手依然举着鬼头双刀,震惊的望着江玉帆,惊疑而焦急的说:“盟主,她真的是个寡妇呀!”
江玉帆一听,不由怒声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有话问她,你们两人退下去。”
“黑煞神”和“鬼刀母夜叉”无耐,只得恭声应是,各自收刀退至一侧。
江玉帆见围立四周的憨姑等人,有的神色震变,有的满面迷惑,有的则楞愣的望着他发呆。
他知道“悟空”和尚等人很想知道“红飞狐”追来的原因,但有关牡丹花玉杯的事,也非三言两语能说得完的,是以,先望着“红飞狐”,沉声问:“丁姑娘,你越湖追来,究竟为了什么?”
“红飞狐”正色道:“当然是给您送船来了,您不是要去前螺岛见我家表小姐柳娴华吗?”
“风雷拐”等人一听,不由又是一愣,佟玉清更是又妒又气,因为“湖滨山庄”的表小姐柳娴华,也是有名的大美人。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不错,方才我的确想见一见你家表小姐,现在我已经知道那是你们设好的计谋,诱我前去的圈。”红飞狐目光微微一闪,显示出她内心的焦急,但她依然镇定的说:“不过我可以向您江盟主保证,我家表小姐的确等着您去。”
说此一顿,突然提议说:“江盟主,您要不要到湖边看一看翁螺岛?岛上有灯光的地方,就是我家表小姐住的地方话未说完,佟玉清已怒声喝道:“不用了,我们盟主身边就有一位比柳娴华更美的大美人,用不着你来施‘美人计’!”
“红飞狐”轻蔑的“哟”了一声,斜瞟着佟玉清,冷冷一笑,讽讥的道:“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哼,远看‘一枝花’,近看满脸的疤……”
话未说完,周围立时暴起数声大喝,金铁响处,“独臂虎”和“黑煞神”等人已纷纷撤出了兵刃,显然要把“红飞狐”乱刀分尸。
麻面姑娘佟玉清,早已一声娇叱,飞身前扑,青芒如电一闪,长剑已撤出鞘外,一式‘银蛇吐信’,劲向“红飞狐”的酥胸刺去,“红飞狐”娇躯一闪,立即躲在江玉帆的身后。
就在佟玉清撤剑,“红飞狐”闪身的同时,江玉帆已震耳一声大喝道:“住手……”
传玉清闻声刹住身势,含泪看了江玉帆一眼,气得“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飞身扑进“鬼刀母夜叉”的怀里,哭声说:“大嫂,‘红飞狐’欺负我。”
江玉帆一看,暗呼糟糕,这些个黑道煞星,个个倔强任性,何曾被人这样讽讥过?
尤其,“悟空”等人冷眼旁观,“黑煞神”几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鬼刀母夜叉”则满面杀气,双目如灯,咬牙切齿的望着他江玉帆,恨声说:“盟主,您可不能……”
江玉帆一见“鬼刀母夜叉“的凄厉神情,心中不由暗吃一惊,他觉得绝对不容十一凶煞中的任何一人对他有如此恶劣的态度。
是以,未待“鬼刀母夜叉”说完,立即剔眉怒声说:“住口,以如此态度对本座讲话就应该掌嘴。”
“鬼刀母夜叉”深知江玉帆的“遥空掌”厉害,这时一听“掌嘴”,心头不由一震,以下的话也住口不敢说了,态度也软了下来。江玉帆深怕惹起众怒,立即放缓声音继续说:
“小弟曾经说过,我还有要紧的话要问她……”
“黑煞神”立即恭谨的沉声问:“若是盟主的话问完了呢?”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没声说:“要杀要剧,任凭你们?”
话声甫落,“独臂虎”几人同时喝“好”,佟玉清倏然回身横剑,怒目瞪着“红飞狐”,“鬼刀母夜叉”一振双腕,手中的九环鬼头刀颤动的叮当直响,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红飞狐”目光微微一闪,显示出她内心的震撼,焦急,但她强自一笑,有恃无恐的说:
“江盟主,我是奉命前来的哟,我们老庄主还在厅上等你江盟主的回话呢!”
“黑然神”觉得这一次的失败应该由他负责,所以他的心情最为懊恼。
这时一听“红飞狐”的自恃狂话,不由恨声骂道:“去你娘的,你死在眼前还敢大言唬人?老子稍时先杀了你再去宰邓天愚!”
“红飞狐”深知“黑煞神”这等人头脑单纯。他是说得出作得到的,如果她不拿话引起他们游侠同盟相互争斗,自相残杀,她“红飞狐”今夜要想活命,恐怕势比登天还难了。
心念已定,故意斜瞟了江玉帆的前胸一眼,说:“这样一来,贵盟主杀人灭口,夺宝害命的罪名,在武林中可就传开了?!”
“独臂虎”立即沉声问:“什么事?”
“红飞狐”狡猾的望着江玉帆,笑着说:“一只前朝的古玉杯。”
江玉帆到了这般时候,觉得已没有再为那个中年人保密的必要,即使他不说,“红飞狐”
也会说出来。
是以,冷冷一笑,道:“为什么不明白的说出来,那只古王杯就是大周则天金轮圣皇帝的心爱珍玩‘万艳杯’呢?”
“红飞狐”听得神色一变,娇躯微颤,脱口急声说:“啊!你已经知道了?”
就在“红飞狐”说话的同时,“悟空”和尚已低声宣了个佛号。
“黑然神”却震惊的急呼道:“什么?武则天的‘万艳杯”,奶奶的,俺舅舅说,谁有那个东西谁倒霉!”
江玉帆对“黑然神”的话理也未理,继续望着“红飞狐”,故意淡然的说:“因为杯内素笺上写的清清楚楚,在下当然知道!”
“红飞狐”意外的“噢”了一声说:“这么说,‘万艳杯’果然在你身上了?”
江玉帆已看出“鬼刀母夜叉”等人,今夜如果不杀了“红飞狐”,绝难平抑心中的那口怒气。
但是,“红飞狐”狡黠多智,如果没有妥善的安排和仗恃,她绝不敢冒险前来。
换句话说,如果就在此地杀了她,极可能引来更多的高手,惹出更多的麻烦,是以,微一颔首,说:“不错,那位汪管家的确将‘万艳杯’丢给了我,但是,现在却不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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