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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小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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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一挥,八把剑尖已剌向小刀脖子,像挂莲花一样地锁住他。

小刀苦笑不已。

剑手冷笑,“走!〃

数人封住小刀穴道,提小狗般掠向林中。

“小刀儿——别怕,我一定救你出来——”

没了直追,但越追越远,只好放弃。

他得赶快去搬救兵。

柳西绝的宅第气势并不比公孙世家差,光是大门就得用上三节长竹竿才顶得到。

通道一律用三尺见方大白石铺垫,从前院到后院,一共用掉八千四百余块,一块块摆,可以排好几里路。

小刀被十字大绑,双手缠在自己扛着的大木头上,衣衫尽碎,肌肤瘀肿多处,上次受伤的伤口也裂了不少。像是刚被毒打过的囚犯,事实上毒打还没开始。

柳西竹扶着西湖走出来。

西湖脸色苍白,但狡狠仍在:“你也有会落入我手中的一天!〃

小刀舔舔干裂嘴唇,不理他。

西湖自行走近,挽起袖子,五指如钩慢慢抓向他胸口,就如钢爪般,抓出五片红皮。

小刀硬是咬牙,身躯抖颤,汗流满面,呼吸更急促沉浊,痛啊!

“叫呵!叫我一声爹!我就饶了你?”柳西湖冷酷道。

柳西竹笑得更残怨,“小淫贼,你也敢跟柳家作对?”

“呸!〃

小刀硬是吐了柳西湖满脸口水。

“妈的!〃

柳西湖发疯般撕下五片如红蚯蚓的嫩皮,猛踢狠打,打得小刀倒地不起。

“你还敢侮辱我?少爷割了你的舌头!〃

匕首一现,就想割下小刀舌头。

“你怕吗?刀子利不利?”柳西湖往他脸上慢慢切,冷酷直笑:“求饶呵!求饶就放了你!说啊!说呵!〃他已拉出小刀舌头,“不说就割掉它!〃

小刀呻吟,痛得整身抽搐。

“快说啊!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柳西湖当真挥起匕首,剌向小刀舌头,连刺三个洞,小刀满口是血,他想慢慢折磨小刀,以解心头之恨。

“割完舌头,再割了你那条淫根,看你以后如何去强奸女人?”

柳西湖挥刀就要割下小刀舌头。

“住手!〃

后厅已走出一位青袍中年书生,干净没胡子的脸上,压着薄薄的嘴唇,十分冰冷。

名闻江湖的柳西一绝柳西风就是他。

“爹……”

柳西竹、柳西湖拱手而立。

柳西风冷漠瞄向小刀,问道:“他是谁?”

柳西湖道:“他就是在公孙府强奸女仆的淫徒,也是偷袭孩儿的人。”

柳西风慢慢走向奄奄一息的小刀:“他也是折我七名剑手的人?”

西竹回答:“是的,爹。”

柳西风注视小刀良久,面无表情,问,“你和柳家有仇?”

小刀微张眼皮,他已被折磨得元气尽失,不能回答任何话,但心里却在叫:“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西风得不到答案,转向西竹兄弟:“你们知道他出身来历?”

西竹道:“她娘以前是公孙府女婢,后来被逐,没混过江湖,也没师承。”

柳西风说道:“没师承?他能够伤我七名手下?”

两兄弟不语,低头。

“带下去!好好问清来历!〃

有卫士走过来,扶起小刀,准备关入地牢。

“记着!治好他的伤,不准再用刑!〃

“是!〃

卫士带小刀离去。

西竹不解:“爹……您为何要治他的伤?”

柳西风此时才有了笑意,一样有股残酷味道:“他是一位高手。”

“爹……”西湖不服。

柳西风说道:“西湖,你还想骗爹?”

西湖不说话了,他知道他爹的精明和固执。

西竹道:“他已和二弟结怨,根本不可能为柳家所用。”

“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柳西风道:“必要时,西湖要道歉。”

西湖满脸不愿意。

柳西风安慰道:“这只是必要时,何况道歉也只是形式,你该知道爹的用心。”

“是,爹!〃西湖才勉强接受。

柳西风又道:“再不行,可利用其他手下接触他,让他推心且腹,为人所用,如果仍不行,就只有让他回地府了。”

两兄弟唯唯应是,在他爹面前,只有听命的份。牢很黑,也很冷。

两个狱卒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刀儿,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一出差错,那只有死。

小刀儿靠在墙角,经过对方治疗伤口,已较舒服,但仍火辣辣,尤其舌头上几道伤口仍很疼。

他想自己命运老是如此不好,不知如何能够转运。

柳西湖的残忍手法,哪天也让他尝尝。

苏乔为什么临时又变了卦?坑了他?江湖真是步步险!

没了不知如何?他能救我吗?我能逃过此劫吗?能!一定能!

黑影一闪!

狱卒倒地。

小刀惊醒。

黑影再扬手,小刀已昏迷。

牢门打开了,黑影抱起小刀儿,飞掠而去。

有谁能有如此身手?能把名震天下的柳府当作客栈,来去自如?他为何要救小刀儿?是没了和尚请来的高手?这是否又是柳西风的诡计。

天底下实在很难找到可以不惊动柳西风而将人从他手中救出的人。

柳西风这个跟头裁得不校

不知名的地方,如画的类景。

百花盛开,连绵似座山。

雾中的湖,湖中的楼,泛出一股神秘的韵律。

阁中的床,温暖舒适,淡淡香气从几前都株龙凤兰吐了出来。

四处张满的丝阁窗上一朵朵如真似活的梅、兰花,就象种在晶莹剔透的冰雪中,清新宜人。

小刀儿就躺在那张温暖舒适的床上。

如此好的床,一定会使人睡得很香。

只不过他昏迷而不是睡觉,甜不甜都无所谓。

“这是哪里?”

小刀醒来后,惊讶地看着四处如梦的世界。

“是你家!也是我家!〃

“苏乔?”

苏乔含笑走上来,姿态是如此迷人。

小刀儿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这美丽的女孩是救自己的人?她为什么会救我呢?苏乔坐在他床前,娇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许多话要问我!〃

小刀儿想猜出她心里道底想什么?为什么要害他又救他?“你一定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不对?”

小刀儿这才问:“这是哪里!〃

“我说过,是你家,也是我家。”

小刀儿不懂。

苏乔娇笑道,“前几天我不是叫你追吗?现在你已追到了。”

“可是你……为何要他们杀我?”

“他们杀不了你。”

小刀儿感到莫名其妙,又找不出好理由来解释,只觉得这女孩不寻常。

“是你救我?”

“你说呢?”

小刀儿有点儿不信,又不得不信,现在正平平稳稳躺在人家床上。

苏乔掠一下秀发,风情万种:“其实象我这样弱小的女子,怎能救得了你!〃

“那……是谁?”

“你听说过天南春神吗?”

“春神笑?是他救了我?”

苏乔道:“除了她!还有谁能够将柳家府当作无人之地?”那位碰不到的高手,终于让小刀遇上了,救了他一命。

“他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是她,不能替她回答。”

小刀儿道:“那你总该知道他在哪里?长得什么样?是男是女!〃

“她和我一样,是个女的。”

“那她……长得如何?”小刀不大好意思是指美不美。

“你看我呢?”苏乔的娇美,实在找不出,一丝毛病,她想说:“她比我美好好几倍。”

“我不信!〃小刀儿听了说不信,但仍在想,比苏乔美好几倍是什么模样。

“谢谢你如此赞美我。”苏乔道:“以后有机会你就会知道了。”

小刀儿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不想。他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苏乔淡然一笑,象在思考,说道:“她救过我。”“那么说是你恩人了!〃

“你说呢?你感不敢恩?”

“当然感恩。”

苏乔含笑道:“为了感恩,我总希望能多替她分点忧,做点事。”

“象她那种人也有忧愁?”

“只要是人,都会有的。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忧愁。”

小刀儿喃喃道:“不错,只要是人,谁都会有的。”

苏乔歉然道:“上次那件事,我现在向你道歉。”

小刀儿突然道,“你当真想让人杀我?目的为何?”

“我没想让人杀你……我只是想以此试试你的武功。”

她又说:“你很奇特,也好象……好象武功很高的样子。”

小刀儿也装出武功很高的样子,说道,“你还是满意吧?”

“嗯!真的很高。”苏乔神秘一笑:“不过当时你如果把胡子刮掉,我可能就……就认不出你了。”

“刮和不刮有何差别!〃小刀伸手往脸上抓去,胡子不见了,奖愕道:“你刮了我的胡子?”

“嗯!〃苏乔轻轻点头,望着那张独特而俊俏的脸,笑声频频。

“你很奇特,因此我就忍不住刮了它。”

小刀儿很紧张,心里在算日子。

“你不高兴了?”苏乔也紧张了。

小刀儿急问:“你何时刮的?”

“两天前。”

“我来此几天了?”

“五天。”

小刀儿终于嘘了口气:“还好!只差一天了。”

离他娘忌辰正好五十天,已过了七个礼拜了。

“刮胡子也要看日期?”苏乔不解地问。

小刀儿不便说明,只说和人打赌。

“还好,没让你输!〃苏乔正在欣赏他的脸。

小刀儿突然想到脸上被刮了一刀,舌头也被刺伤几个洞,现在却好象没事。

他摸脸道:“还过得去吧?这道疤痕?”

苏乔道:“还好,那是把利刀。如果钝一点,深一点,你脸上该出现疤痕了。”

他脸上只剩下一道细如牛毛的红伤痕,稍待时日,就将痊愈。

小刀儿感到庆幸,不禁对春神和苏乔又有一分感恩了。

“你都为春神做什么事?”

“不一定!有时她让我找人,有时让我教训坏人,但机会不多。”

“你也有武功?”

“嗯!不过比起你来可差多了!尤其是你的出手,好快呀,不见飞刀只见刀。”苏乔笑得含情。

小刀儿有点不好意思:“那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想一下,问:“我何时才能见到春神笑?”

他要当面谢她救命之思。

也想着看她,倒底美得如何!

“我也不知道,恩人来去无踪,都是她来找我的。你别心急,只要你有心,迟早会见到她的。”

小刀儿感到不只春神神秘,连苏乔也神秘。

“这到底是哪里?”他问。

苏乔娇柔起身,笑道:“太湖一角,常年罩雾就神秘多了,你好好休息,其它事等你伤好了再聊不迟!〃

当然好,因为苏乔已点了小刀睡穴。

苏乔再次瞧向小刀儿脸庞,心中起伏不定,轻叹出声:“唉!〃步出小楼,消失雾中!

公孙府自小刀儿走后,并未因此而平静下来,尤其是公孙秋月的伤,迟迟不能痊愈,若是由公孙断掌权,人心更是惶惶不定。

“大哥!你该做个决定。”

公孙断立于床头,神情冷漠地盯向公孙秋月。

“二弟……你又何苦呢?”

“不如此又如何?”公孙断口气较硬:“公孙世家不可一日无主。你病了一个多月,事情已很不好解决,再拖下去,情况对我们府上很不利。”

富可敌国的公孙世家,全国有多少钱庄、银楼、绸缎铺?他们都等着主人的指挥。

公孙秋月感叹良久,悲忧道:“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不肯交出权?”

“二弟……”

“叫我也无用!〃公孙断有点生气道:“为了公孙世家,你该如此。”

“二弟,你明明知过这些都不是……”

“我不听这些。”公孙断打断了他的话:“当初老爷交给你就等于传给你,现在你该放手了。”

公孙秋月感叹不己:“现在由你代理不是一样?”

“不一样!起码指挥不能如意。”

“那你是要这个位置?”

“不一定要给我!我和你一样快老了,人老了也无用了。”

“你是说传给下一代?”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公孙秋月叹道:“他们还都那么年轻……”

“年轻?十几岁的皇帝多的是,何况公孙世家是武林望族,武功成分为大部分原因。”

公孙秋月对他的咄咄逼人,感到无奈。

第五章百里神医

公孙断似乎怨恨他,有些责备地道:“本来飞云可以接手的,你却故意不救他。”

“二弟!当时我在练功……”

“我不要听你解释!那天若你稍稍出手,飞云的武功就不会失去!你是怕他抢走你儿子的继承权。”

公孙断有点克制不住,双眉锁紧,不知怨人有多深,汗珠都出来了。

哪个父亲为了孩子不是不择手段?尤其是在救儿子性命时?他的过失该是不正常的也是值得同情的。

公孙秋月何曾不难过?当时他多希望自己没在练功,而帮助走火入魔的飞云恢复功力,也不至于在弟兄间产生如此大的间隙。

“那你还犹豫什么?”公孙断道:“公孙世家只能传给心术正派的人,你该清楚这一点。”

“以你之见,该传给谁好呢?”

公孙断脸色这才有点好转:“飞云功夫已失,小溪又太小,只有飞雾年龄相当,武功又好!〃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公孙秋月意料之外,公孙断长期培养公孙飞雾,秋月早看得出来。

他问:“你该记得比武时出现的那个疯子?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可以代表公孙世家,问我有什么资格代表?”

“他不是公孙家族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干涉我们家事!〃

秋月寒望着这个固执的二弟,内心说不出感概,尤其对飞云丧失武功一事,更令他伤透了心。

“我想、疯子还会再来!〃

“凭我们的功夫还怕他不成?”

公孙秋月沉思良久道:“二弟!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吗?”

公孙断看他已改变主意,口气也松了不少:“一个礼拜如何?这种事,实在不能拖得太久,太久则生变!〃

“好!〃

“大哥!不是我逼你,你也了解实际情况!〃

公孙断含笑而去。

自己儿子就快要成为继承人,是何等光彩得意的事?

“飞雾你过来!〃

公孙断很快将飞雾唤到青石庭院练武的地方。

初冬了,落叶加黄,冷风较急,竹枝枯叶只剩两三片,如风筝尾巴,随风势飘摇着,含苞的嫩芽欲探出青绿,迎向冷风。

“你就快接任公孙世家掌门了。”

飞雾当然高兴,年轻得志,一股傲气实在逼人:“多谢爹的教诲。”

公孙断拍拍他肩头:“想当年,你爹只因小你大伯几岁,就失去继承权力,可要替你爹出这口气!〃

“我会的!〃

公孙断很得意:“要号令人家,必须有过人本领不可!你不能荒废了武功,你记着,不论是任何一种情况下。”

“孩儿知道。”

“来!我们练练上次教你的那几招!〃

两人开始交手,招式十分复杂,霸气逼人,这功夫赫然就是柳西一绝的裂天十三掌的路子。

不错!公孙断自女儿处学得柳家功夫,已一五一十加以研究,并化成剑招,原原本本地教给飞雾。

他为了飞雾,实在花尽了心思。

练过三百招,方才收招,已是汗水淋漓。

飞雾问:“爹!效果如何?”

“很好!只是内力稍弱了一点!〃公孙断道:“不过没关系,爹已准备许多药,将来找齐后制成妙药,你服下后,功力自可大增。”

“那要多久?”

“三个月就可以了!〃

但飞雾仍觉得慢了些,眉头皱起。

公孙断笑道:“飞雾!掌门位置你几年都等了,现在又何在乎几个月?”

“是……爹……”

飞雾困窘一笑,承认自己心急了些。

两人收剑,转身回厢院。

夜很晚了,四处很静。

公孙断仍在一石屋中,一盏灯挂在墙上,灯光照亮四周,殷黄一片,也照清许多碗碟、瓶罐。

这是间炼丹屋!

他正仔细地将药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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