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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雪玄霜-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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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他生前已受重伤,准备开启进这座石门,却被人迫了上来,伤中要害,一击致命。

血淋淋的惨剧,使方兆南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于是,他忆起了那风雨之夜,师父满门被杀的凄惨景象。

他默然叹息,忖道:“难道真的救援来迟了,使这千百年来,一直被武林中视作泰山北斗的少林寺,毁损在冥岳人物手中?”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移动一下身躯,深觉有负两位老禅师的重托,心神慢慢不安,有如浮荡在无际的大海之中。

南北二怪倒是毫无怜惜之情,但他们却有重见天日的快乐,两人的嘴角间,都泛现一缕欢愉的笑意。

这是一座建筑的十分宽大的阁楼,重叠的木架上,堆满了经书。

方兆南长长呼一口气,使昏沉优伤的神智,清醒一下,大步向外走去。

他心中泛起一线希望,希望这藏经阁中的惨变,只是冥岳中一项突袭……。

他又想到少林寺施誉天下的罗汉阵,纵然遇上强敌,也不致一击而溃。

这转念一想,使他的精神大振,急步向藏经阁外面冲去。

南北二怪,虽然生性冷癖,但他们成名武林甚久,对信诺二字,却极为重视,目睹方兆南向前奔去,也不多问话,同时展开脚程,紧追在方兆南的身后。

方兆南出了藏经阁,触目尽都是连接的殿房,却沉寂如死。

他流目四顾,竟然不见一个少林和尚。

他心中暗暗惊道:“这地方乃少林寺中枢所在,竟然不见一个少林僧侣,难道他们当真都被冥岳中人杀光了不成?”

仔细看去,又不见一具尸体。

方兆南满腹怀疑向前面奔去,奔行第二重大殿所在,突然听到了一声低沉有力的佛号,飘入耳际,转脸望去,不禁一呆。

只见那第二重大殿前广阔的草坪上,盘膝坐着七八百个和尚。

每人都合着双掌,闭目端坐不动,脸色沉痛,眉宇间泛现出一股不平之气,像一个充满委曲怨恨,不甘心忍受命运播弄的待决的囚犯,但又无能反抗……

方兆南长长的呼一口气,暗道:“原来这些人都集中在此地。”

缓步穿行过一个圆门,向那广阔的草坪上走会。

南北二怪互相望了一眼,随在方兆南身后而行,两人谁也不愿意落后,一齐举步,跨进了圆门。

最后一排的和尚,突然睁开眼来,扫掠了方兆南一眼,看他身后筋随着两个发长及膝,衣着破烂的怪人,不禁微微一怔。

方兆南看的甚感奇怪,暗道:“这班人的脸色,一个个如丧考砒,沉痛中带着忧郁,究竟是怎么回事?”

转头望去,只见大殿之上,高坐着少林寺的主持方丈、大方禅师,在他两侧分立着少林寺大字辈的高僧,大愚、大元、大道等都在其中。

一最使方兆南感到惊愕的,是那大殿正中横卧着三具尸体。

他认出一具正是代理少林方丈大悲禅师,另两具虽然叫不出名字,但年龄都已很大,想来也是大字辈中高僧。

方兆南呆了一阵,急步奔入殿中。

随即对大方禅师抱拳一揖,道:“冥岳一晤大师,仰念甚深,大师望重武林,一代人杰,能够无恙归来,实我武林之福。”

大方禅师冷哼一声,道:“这是我们少林寺议事所在,除了本寺中人之外,其它人未得相请,一律严禁擅入,方施主未得相请,大背了本寺中规戒,姑念你年幼无知,又和老衲有过一面之缘,特地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快些退出去吧!”

方兆南呆了一呆,目光由大愚、大道等脸上扫过,看他们神色也和殿外草坪上群僧,一般沉痛肃然。

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两具不识的尸体,不去管他,大悲禅师在少林寺中的身分,是何等崇高,怎的竟然横死大殿,这情势有点不对,而且群僧神色,一个个忧忿沉痛,似是遇上了不平之事,但却无可奈何。”

他本是聪明绝顶之人,心念连番转动,觉着情势不对,目光一转,凝注在大方禅师脸上,泛也不泛一下。

大方禅师脸色一变,温道:“你这般望着老钠,是何用心?

我已不迫究你擅入敝寺禁地之事,你还不快走,站在这里等什么?”

方兆南已看清大方禅师脸上的每处地方,仍然找不出一点可疑之处,眼下之人和主持冥岳英雄大会的大方禅师一模一样,看不出一点不同之处。

原来他忽然想起东岳岳主,诡诈绝伦,可能会选择一个和大方禅师面貌相似的人假冒大方禅师之名,回到少林寺来,闹个天翻地覆。

但他仔细看了大方禅师之后,发觉此念错误,他搜尽了脑际中所有的记忆,找不出一点可疑之处。

他呆呆站着不动,但心念却如风车一般,疾转不息。

偷眼向大愚望去,只见他满脸悲忿沉痛之情,泛现眉宇之间,目光闪闪,不时投向自己,隐含求助之意。

目光转动,又见大道禅师的眼神中充满乞求之情,心中不禁为之一动。

这一剎那间,他似乎感觉到眼下情景里,隐藏着惨酷无情的杀机,轻轻咳了一声,道:

“如若晚辈不走呢?”

大方禅师怒道:“少林寺,岂能容你这般撒野,你若再要多事逗留,可别怪老衲翻脸无情了。”

大方禅师厉声喝道:“老衲此刻正在清理门户,无暇和你多费口舌。……”

目光一掠身后两个身着黄色袈裟的和尚,道:“撵他出去。”

二僧合掌,纵身跃落方兆南的身前。

方兆南肩头一晃,避开二僧掌势,人却闪到大悲禅师尸体旁边,左臂一探,扶起了大悲禅师的尸体。

只见他前胸要害处,一刀直达后心,一把锋利的匕首,仍然插在前胸之上。

两个身披黄袈裟的僧人一击不中,立时转身疾向方兆南身后扑去。

只听站在大殿门左侧的南怪冷笑一声道:“站住。”

他虚空一掌,遥遥击去。

右面一僧身子刚刚跃去,忽然一股强猛的暗劲,直向背心撞到,赶忙一沉丹田真气,身子急快的落着实地,挥掌劈去。

他应变虽已够快,但仍然迟了一步。

只觉那撞来的暗劲,直击在前胸之上,身子不由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喷出了一口鲜血,坐在地上。

北怪黄炼眼看南怪辛奇出手,鸟呜一般的一声怪笑,拂袖打出一股冷飓。

由左面攻方兆南的僧人,但觉有一股阴冷之气,撞在身上,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栽倒在地上。

大方禅师眼看两个护法弟子,在那两个怪人举手投足之间,双双重创倒地,不禁心头一震,怒声大喝道:“什么人敢在少林寺中伤人?”

北怪黄炼冷冰冰的答道:“你是觉生老和尚的什么人?”

大方听他一开口提起了故去的师父讳号,微微一怔,道:

“觉生大师乃老衲仙逝的恩师法号。”

南怪辛奇哈哈一阵笑道:“这么说来,你已经是低老夫们一辈了。”

大方禅师从未听师父谈过南北二怪被囚之事,是以,仍然猜不出这两位怪人的来历。

方兆南左手挟着大悲禅师的尸体,右手却对南北二怪挥着手笑道:“两位老前辈且慢动手,容在下问明事情经过再说。”

南北二怪对看了一眼,默然不语。

方兆南目注大方禅师,道:“这位老禅师可是自绝而死吗?”

大方禅师冷冷答道:“本寺门户中事,岂容外人过问,大无师弟,快把这人赶出大殿。”

大无禅师抬起头来,望了大方禅师一眼,缓步向方兆南走了过去。

方兆南道:“老禅师且慢动手,晚辈有几句话说完,咱们再打不迟。”

大无黯然一笑,道:“方施主有什么话,请对敝寺掌门方丈说吧,少林寺门规森严,一切事取决掌门方丈,数百年沿传如一“日,老衲纵然听了,也是白听,作不得一点主意。”

只听大方禅师冷笑一声,举起怀中的绿玉佛杖,高声说道:

“监院长老大元,故违掌门令谕,有背本寺规戒,罪该自绝……”

大元苦笑一下,转过身去,目注大方问道:“不知掌门师兄。

依据那条戒律,判处小弟自绝死罪。”

大方微微一怔,喝道:“单是顶撞掌门师尊一条,已是罪不可恕,本方丈判你自碎天灵要穴……”

旁侧一僧,挺身而出道:“老衲以戒持院主持身分,替大无师弟请命,掌门师弟判处不公,以咱们少林寺中戒律,大元师弟身为监院五老之一,纵然顶撞了掌门,也不应判处死罪。”

方兆南转眼望去,见那挺身说话之人,正是大愚禅师。

大方冷冷的看了大愚一眼道:“本方以绿玉佛令,行判大无师弟自碎天灵要穴。”举起绿玉佛杖一挥。

群僧一瞥那绿玉佛杖,立时垂下头去闭上双目,大愚禅师也合掌过顶,缓缓后退三步。

只听大元禅师高喧一声佛号,凛然说道:“师兄既以绿玉佛令,行判小弟自碎天灵要穴,小弟胆子再大,也不敢违抗佛令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诸位师兄,我要去了。”突然举起右掌,疾快的击在天灵要穴之上。

但闻砰然一声,血花四溅,脑浆迸流,尸体栽倒。

方兆南想不到他说死就死,自己手扶大悲尸体,救援不及。

不禁失声一叹。

大方禅师却是面不改色,视若无睹,一举手中绿玉佛杖,高声说道:“大愚师兄,请接绿玉佛令。”

大愚虽是修为有素的高僧,但目睹这等师兄弟相残之局,也无法按捺下激动之情!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他合掌应命道:“不知掌门方丈,有何吩咐?”

大方禅师道:“师兄号称本寺三代同门中第一高手,请接绿玉佛令,以五十招击毙擅闯禁地之人!”

大愚禅师接道:“如若小兄不能在五十招内搏毙强敌……”

大方禅师冷哼一声,接道:“如不能在五十招内搏毙强敌,那就以死谢罪。”

大愚忽然闭上双目,满脸庄重的说道:“如若小兄抗拒了绿玉佛令,不知该当何罪?”

大方道:“面北而立,横刀自绝!”

大愚禅师道:“这就是了,横竖不过是一死,小兄斗胆要抗拒一次绿玉佛令了!”

身子一转,面北坐了下去。

大方禅师缓步走了过来,怒声对大愚禅师说道:“师兄竟敢违抗绿玉佛令,实在愧对咱们少林寺历代师尊……”

大愚禅师厉声接道:“掌门师弟,最好别提历代师尊……”

他感慨的长叹一声,又道:“不用提历代师祖,单是咱们师父加诸你的恩德,是何等重大,寄望是何等深厚,小兄不谈,大师兄也为你离寺而去,迄今数十年行踪不明……”

大方禅师似是被大愚禅师的一番话触动了故旧之情,默然不语凝目而思,似是回忆昔年之事,但眉目间却是一片茫然。

大愚禅师双目耸动,突然站了起来。

他缓缓的说道:“师弟素得师父器重,才破了咱们少林门中传统规矩,破格摆为掌门之人,如果师弟不能把咱们少林门户发扬光大,已是有背师恩德意,如再把咱们少林一派,亲手断送,不知何以对恩师在天之灵。……”

大方禅师满脸茫然之色,似是对大愚禅师之言,似懂非懂一般,双目凝注在大愚禅师的脸上,瞧了良久。

忽然一挥手中绿玉佛杖,向大愚头上击去。

大愚禅师似是已看出大方禅师行不由衷,又怕损坏这代表掌门权威的绿玉宝仗,不敢运功抗拒,默然一叹,垂下头去。

但方兆南早已有了准备,那里还容他得手,双肩一晃,欺身而上,右手疾发一掌拍向大方禅师前胸,左手斜斜伸出,直向绿玉佛杖抓去。

大方禅师双脚移动,横向旁侧闪开两尺,让开方兆南的掌势,手中绿玉佛杖一沉,疾向方兆南“丹田穴”上点去。

方兆南身形一错,斜斜向前冲去,闪避开点来的绿玉佛杖,双手齐出,连攻两招。

大方禅师第二次移动身形,才把两招避开。

方兆南停下手来,目光一扫环站四周的少林高憎,只见他们每人面色,都是肃穆中带着错愕,显然对目下情景,有些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大方禅师一扫手中绿玉佛杖,高声喝道:“大愚师兄快把这人逐出大殿。”

大愚沉思了一阵,但他终于缓步而上,沉声喝道:“我们少林门中,一向尊从绿玉佛令,此物一出,有如历代祖师亲临,权威至高……”

方兆南淡然一笑,道:“不过,在下幷非是少林门下弟子,对贵派权重生死的绿玉佛令,大可不必遵守……”

大愚道:“但老衲身为少林门下弟子,却不能不遵守绿玉佛令。”

方兆南道:“老禅师之意,可是要把晚辈逐离此地吗?”

大愚道:“老衲难违绿玉佛令,还望方施主海涵一二。”

方兆南目光一掠大方禅师,只见他目光中凶光闪闪,心知自己只要离此一步,这一干大字辈的高僧,只怕无一幸免。

甚至连大殿外面那广阔草坪上的数百僧侣,都将在少林寺历代相传的重重规戒束缚之中,绿玉佛杖的权威之下,以身相殉。

如果不幸的被他猜中,少林寺即将从此在江湖上消失,这千百年来一直主宰着武林命运的正大门派,将于一时三刻之中,瓦解冰消。

这件事何等的重大,何等的震动人心,我纵然得罪了少林门户,也不能撤出大殿。

心念一转,淡淡笑道:“如若晚辈不愿退出此地呢?”

大愚禅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老衲既不能抗拒绿玉佛令,方施主又不肯离开此地,老衲只有得罪了。”

方兆南回望南北二怪一眼,正容说道:“千百年来,贵寺一直是主宰武林命运的正大门派,江湖上黑白两道中人,对贵派无不敬仰,但此刻形势不同,在下如若退离此地,只怕贵派立时将遭覆灭之运,也许从今之后,武林中再无少林一门的名称了。”

这几句话,字字如刀如剑,深深刺入了大殿群僧的心中,大愚禅师,也不禁为之脸色一变,默然垂下头去,合掌低喧一声:

“阿弥陀佛!”

方兆南眼看群僧已为自己说动,趁机接道:“贵寺向以门规森严,著称武林,但天下事,幷非一成不变,眼下情势险恶,关系着贵派的存亡绝续,通权达变,势非得已,想贵寺中历代长老在天之灵,也不致责怪诸位违背门规了。”

他这番转弯抹角之言,隐隐暗示群僧,面临这存亡关头之下,大可不必拘泥于绿主佛令的权威,掌门人身份的尊高……。

大愚禅师暗暗忖道:“大方师弟用心已昭然若揭,确有凭绿玉佛令的权威,和掌门身份的尊崇,要把少林寺一手毁去,这和他以往的性情不大相同,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

眼下情景十分明显,只有我可以以师兄的身份,起而和他相抗,纵然有背少林门规,但日后亦可以死谢罪,也不能使少林一门,从此消失于武林之中。”

反抗的种子已在他心中萌长,但千百年的传统,森严的门规,也在心中泛动,这两个矛盾的观念,使他沉陷于极端的痛苦中。

大殿中,突然间沉默下来,久久听不到声息。

蓦地里响起了一阵鸟鸣般的怪笑,北怪黄炼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小娃儿你在罗罗唆唆干什么……”

方兆南倏然回过头去,说道:“两位老前辈可知道英雄一诺重于泰山这句话吗?两位既然答应了相助于我,那就该言出必践。”

北怪黄炼冷哼一声,道:“兑现了老夫诺言,我再好好的教训你一顿。”

余音未绝,忽然间飘来一阵极刺耳的乐器之声。

大方禅师闻声变色,挥动绿玉佛杖,直向方兆南扑了过去,一面大声对群僧喝道:“快些动手,杀了此人!”

在绿玉佛令的传统权威之下,群僧跃跃欲动。

大愚禅师合掌说道:“诸位师弟且慢动手,这抗拒绿玉佛令之罪,有小兄一人承担,大方师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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