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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剑传奇-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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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衣定睛一看,果然是夜拂晓,却见他翩翩风姿不减当年,一袭长衫雪样洁白,衣脚连半点尘土也无,直如女子一般洁净成癖驻颜有术,不禁微笑,朗声道,“夜拂晓,多年不见了。”
夜拂晓听得他直呼其名,面色便是一沉,他素来不喜这个花匠,后来深白衣帮助绮梨儿逃跑,更是结了怨,然而大事当前,不愿同他罗嗦,不耐烦地皱了眉,“叫巫女出来,我有话同她说。”
深白衣未料夜拂晓竟是冲着玉露而来,也微微一怔,心中猜测他或许只是诈自己一诈,便道,“我不是优昙崖的人,自然也不认得什么巫女,你别处找去吧。”
“我是为她而来,否则就凭你,也值得我下崖么?”夜拂晓毫不客气,“深白衣,我念着旧日情面,不想当着巫女让你难堪,你别不知进退,速速传话进去!”
这时节后面又有数人匆匆赶到,只肃立夜拂晓身后不作声,深白衣一掠眼,见其中便有青衫红袖之人,知是优昙属下,他虽见夜拂晓有备而来,却也不肯就此依了他,只笑了道,“这就怪了,巫女不是不离开优昙崖的么?你想找巫女,应该回优昙崖去找啊。”
夜拂晓被他气得面色铁青,索性不与他多话,放声喊道,“萧玉露!萧玉露!”
“哦,是找她啊,你早说吗,张口巫女闭口巫女,我可不认得,”深白衣依旧慢条斯理气定神闲,想当年优昙崖上,只要自己多和绮瑟瑟说两句话,他便要百般刁难,今日又岂能轻轻松松放过他,便又道,“好歹也是堂堂巫相,如此声嘶力竭,让你那些属下看了,未免有失身份,定叫他们对你的风度大失所望了。”
夜拂晓真是七窍生烟,看了他怒喝一声,“深白衣!你再不知好歹,休怪我不客气!”
深白衣戏弄够了,便道,“你要见她,我可以进去问一声,不过她愿不愿意见你,我看就难说了,”说罢一笑,回身走向屋舍,一面走一面摇头,“唉,连个小小巫相,也敢对巫女大呼小叫,这世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他虽是自言自语,却只叫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属下们何曾见过有人如此戏谑巫相,不由心里偷笑,夜拂晓吃了好几个软钉子,俊美面庞上红一阵白一阵,当着属下也不便发作。
玉露躲在窗后看戏,没想到深白衣生性纯厚,讥讽起夜拂晓倒是伶牙俐齿,果然是老情敌相见两眼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忽然听他们说到自己身上,便是一愣,思忖着夜拂晓能有什么话说?无非又想把自己抓回去,便觉大叔轻轻一握自己的手,低声道,“别怕,我在。”玉露心下稍安,见深白衣走了进来,便道,“让他一个人进来。”
深白衣会意,便又出去喊道,“她说了,只许你一个人进来,你要是害怕,现在走还来得及!”这后一句却是他自己加的。
夜拂晓岂容人如此轻视,何况又是当着属下的面,当下哼了一声,怒道,“让开路!”
深白衣见状微微一笑,掐指念了个诀,便见那优昙纷纷向两旁退去,让开一条小路来,夜拂晓健步如飞,转眼已来到院中,被深白衣带进屋内,见玉露和莫无二人并肩而立,眉头一皱,自己先坐下来,“我有话和巫女说,你们都出去。”见深白衣和莫无站着不动,一耸双眉,“怕我把她带走?要是我真想,你们也拦不住!”却还是那般倨傲模样。
玉露见状拉拉莫无袖子,“大叔,没事的,你先出去。”莫无料得夜拂晓不敢轻举妄动,却还是怕她上当,便在她耳边轻声嘱咐,“他说什么,你都别答应,”这才出去了,深白衣便也跟了出去。
玉露也坐下来,看了夜拂晓浑无畏色,“有话直说。”
这丫头倒比从前强硬利落了,夜拂晓心下暗赞,却不动声色,开门见山道,“萧茗和绮梨儿还活着。”
玉露闻言惊喜万分,霍地站起,打翻了几上茶杯,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是真的?他们在哪?是不是在金甲王府?”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她的反应全在夜拂晓意料之中,他见小几上滴下的茶水都打在玉露裙脚,不由眉头一皱,袖子一拂将那茶杯带正,襟袖之间带起的劲风,将几上水渍尽数扫到地上。
“别卖关子,到底是不是?”玉露救人心切,才不耐烦他那一套。
“比王府更难出入,在西山捣练寺地下密室,那的住持方丈无计和金甲王很有些交情,”他见玉露跃跃欲试,“你不必想了,无计功夫深不可测,连我也不敢讨教,我已派人潜入寺中查看过,那密室四面两重石墙,中置火药硝石,只要火线一燃,密室便会轰陷坍塌,里面的人不被炸死,也会被活埋。”
玉露未想到金甲王如此歹毒,才得知爹娘尚在人间,转又身陷危境生死难料,却是喜去悲来,不由跌坐椅上,一时怔然。
“硬拼不过,只得和金甲王和气相商,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今金风昏迷,只要他醒来,便可指出真正的凶手,还你清白,萧茗他们自然也就无事了。”
“你信我不是凶手?”玉露听得他言下全无怀疑自己之意,难免讶异。
“你有那个狠劲么?”夜拂晓斜她一眼,“金风重伤迟迟未醒,必是伤了心脉,那些庸医黔驴技穷,却难不倒我优昙崖。”
“你有法子救他?”玉露喜出望外,忽地想起他才不会这般好心,如此相助必是别有用心,只怕代价不小,面上欢喜之色渐渐褪去,复又坐下,静静道,“什么条件?”
“我救醒金风,保萧茗绮梨儿安然无恙,你跟我回优昙崖继任巫主,这本就是你该做的,也算不得是条件。”
果然又是这个!玉露冷笑一声,救了爹娘出来,却和他们天各一方,难道就不残忍么?转念一想,终究保了爹娘性命,便就此生不得相见,只要他们平安活着,自己也就别无所求了,不由得幽幽叹口气。
“你三个师姐虽颇有本领,可想从无计手中救人,也只怕是不能够。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会搭进去。退一万步,就算救出来又能怎样?金甲王会轻易罢手么?不但她们自己要遭殃,连她们的夫家也要受牵连,难道你忍心看着亲人为了你亡命天涯,余生都过着担惊受怕见不得光的日子?”夜拂晓早有准备,句句在理,句句惊心,只说得玉露心里一阵凉似一阵――他说的对,不能硬拼,想消弭这场灾祸,似乎这就是最好的法子了,想着爹娘尚处险境,心中一紧,正要答应,却见窗外大叔走来走去,忽地想起他的嘱咐,便是一犹豫。
“你不必立刻答应,”夜拂晓知她心意已动,便站起身,“我三日后再来,”说罢飘然出门,经过深白衣身旁,冷冷瞥他一眼,这才去了。
“他说什么?”莫无不知夜拂晓又耍什么诡计,忙抢进门来问玉露。
“......”玉露抬起眼来,无语凝视他――不答应夜拂晓的条件,爹娘怎么办?可答应了便要回优昙崖,大叔又怎么办?竟是左右为难,一时间心乱如麻。
夜拂晓去后不久,深白衣很快也收到了消息,证实萧茗夫妇的确被囚捣练寺,夜拂晓所言非虚。夜拂晓提出的条件如此苛刻,莫无自然舍不下玉露,心实难从,但关系到萧茗夫妇的性命,也不能自私地出言阻止,只得装作不在意,让玉露自行决定,暗自却是忧心不已。然而,从这天夜里,他再无暇担心玉露的选择,因为――“玉壶冰心”之毒又发作了。
“优昙佛珠”已压制不住毒气,寒毒这次反噬回来,较以前更为凶猛,发作得也越来越频繁,渐渐从两个时辰一次增至一个时辰一次,每一次持续的时间也要更久,而疼痛也就更加剧烈,发作时只觉得心口万针齐刺,五脏六腑皆如塞石,寒气从手足开始,顺着经脉游走渐至全身,所到之处便立时如水流结冰,冰冷僵硬,莫说运气,连动弹也是不能。莫无慌乱之下,加大了药丸服量,然而又岂会奏效,无非隔靴搔痒安慰自己罢了。他历练风波,一向镇定,却从未这般无计可施,从前自己孤身一人,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如今有了玉露难免患得患失,心境也是大大不同,却是越急越难,越难越急,渐渐地,便生出些不祥的念头。
这一夜他坐在窗下怔怔出神,今个一早寒毒发作,顷刻间自己已全然失去了知觉,亏得深白衣进来,随意拍了他一掌,一惊之下血气回冲,这才清醒过来,否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玉壶冰心”之毒的确非常辛辣,但以莫无修为,本不会发作如此之快,不过那晚他臂上有伤口,毒药很快进入血脉,而后两度寒水相逼,毒性散行得更快,后来山洞疗毒时,他为救玉露气敛血逆,寒毒屡次侵入周身大穴,这才深入骨髓终难再医。
今日已是如此严重,明朝又会如何?这般下去,休得再说武功,一旦毒侵入脑,只怕就会神智不清全身瘫痪,成了废人,而一命呜呼便也不远。想玉露本是爱娇之女,因自己弃了爹娘蒙了冤屈吃了不少苦头,眼下自己却连保护她也做不到,只怕还要拖累她和将死之人绑在一处,必是深受折磨苦不堪言。万幸二人尚未成亲,否则自己毒发身亡,难道要她妙龄守寡,伤心一辈子不成?自己半生纵横,才得了珍惜之人,便就要走到头了,老天真是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想及此悲不自胜,不禁喟然长叹。
“大叔,”玉露探进头来,唇角犹带微笑,“叹什么气啊?”
“你怎么来了?”他转过头去,装作倒茶喝,不叫她看见自己凄切之色。
“......”明天便是三日约期,玉露已决定答应夜拂晓,却还是放不下莫无,想着不管怎样,总要与他说开了,他能体谅自己自然最好,如果不能――怎么会呢,大叔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情的――这才跑来找他,“大叔,我们出去走走吧。”
莫无心中一动,想到明日便是三日之约,她大概有话同自己说,也许今夜过后,再难听到她的声音了――心下不由黯然,便撂下茶杯先走了出去。
此夜月明星稀,两人伫立在优昙花田边,静静看着那一片优昙花海翻涌如银潮雪浪,谁也没有说话。
“大叔,”还是玉露先开了口,“我决定了,我――”抬起眼看着他,“会答应夜拂晓。”
他一愣,这个答案本是意料之中,然而听到她亲口说出,终难免愀然,可眼下自己如同废人一般,既帮不了她,还有资格说什么?面色不禁黯淡下来,沉默不语。
“大叔,我知道,我抛下你,你一定不高兴,可是我不能置爹娘于不顾,虽然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但如果没了爹没了娘,我也不会快活的,所以――”玉露低下头去。
莫无只觉心口蓦地一痛,知道寒毒又发作了,暗道糟糕,忙运气相抵,只想着要赶紧找个由头离开,千万莫让她察觉。
玉露听得他半晌不语,以为他怨怪自己,便又道,“我会想法子回来的,也许一年,也许半年,或者更短,我就会回来了,大叔――你愿意等着我吗?”说着悄悄伸出手去,一握他的手,却不禁讶然,“大叔,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莫无此时手上已全无知觉,连玉露握着自己也没觉察,只觉双脚已经开始麻木,再呆下去一定会倒下,忙重重甩开玉露的手,拨头便走,怕她追上来,低吼一声,“别跟着我!”便急急向花田深处奔去。
玉露未想到他竟大发脾气,看着他的背影连叫了两声大叔,他却不理不睬径自而去,心里忽然一酸,双脚一软便跌坐下来,只怔怔地看着那雪白花田。
月旁,最后一颗小星也终于隐去,只剩一轮玉盘,孤零零地照耀这悲欢离合的人间。
却是――妾意君心两不负,天荒地老独难全!
玉露一大早醒转,想到夜拂晓要来,便再也睡不着,索性起床穿衣梳洗过,便立在窗前发呆。心里不知怎的,七上八下十分不安,想到昨夜大叔拂袖而去,不知是不是还在生气,还是――去看看他吧,便站起身走出门去。
她站在门口唤了两声大叔,却没人答应,掀帘进去,屋内空无一人,出院来又在花田四周寻了一圈,仍是毫无踪迹,不由得疑惑了,见深白衣从屋里走出来,便问道,“深白衣,你见到他了么?”
深白衣摇摇头,“怎么,他不见了么?”见玉露皱着眉头,便道,“或许是山谷里头散步去了,你也不必着急。”玉露听他这般说,便按下耐心等待。谁知一个时辰过去,却还不见莫无的影子。深白衣也不禁心觉异样,见玉露站在院中向外张望,便悄悄走进莫无房里去。
玉露回头见他从大叔房里出来,面色却是不好,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深白衣并不答言,伸手将一封信递给她,玉露认得上面“小妖亲启”是大叔的字迹,忙拆开一看,却见那白纸上几行大字――巫女剑客,本是陌路,终此一生,夫复相见――登时呆住,手一松,那信纸便落了下来。
深白衣发觉莫无枕边留书,便觉事情不妙,拾起一看竟是封绝情信。想自己早就告诉过他出谷之路,可他这般不辞而别,就此恩断义绝,岂不辜负了玉露丫头的一片真心?见她咬着嘴唇,眼中泪光莹莹,一时竟也找不到言语相劝。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不公平,可你就不能体谅我的难处吗?难道你天生就这般心狠,天生就这般无情么?玉露心如刀割,只觉酸寒苦痛齐齐涌上心头,竟是百味杂陈,蓦地又想起那句话来――
――早知如此无情,何必当初有心!
其实留心那信封上的称呼,若莫无真的绝情绝义,又岂会再以“小妖”相称?分明是眉梢心头不能或忘,故而下笔难免流露,只是玉露惊痛之中又哪能想到这一层,只当他变脸负情,自己无限寒心罢了。
“深白衣!”远远传来夜拂晓的呼喊声。
这家伙来得真不是时候――深白衣迟疑地看向玉露,却见她抬手揩去泪痕,“让他进来。”
夜拂晓走进院子,只觉周围气氛十分古怪,看了玉露才待开口,她却干脆利落地先说了三个字――“我答应。”夜拂晓见她神色与平日大不相同,不免迟疑,想向深白衣探个究竟,便道,“你收拾一下,我们再上路。”
“不用,”玉露一口回绝,转身看了深白衣,“您曾救我于襁褓之时,又照拂我于困境之中,玉露感激不尽,希望将来有一日,能够报答您的恩情,”说着深深施下礼去,礼罢直起身,看了夜拂晓,神色漠然,“走吧。”
夜拂晓瞥见她眼中一抹萧索之意,心头竟不由微凛,却也只得跟上前去。
“萧玉露!”深白衣在背后唤了一声,“这信--”,颇有些尴尬地拿着,却是给她也不是,自己留着也不是。
玉露停下脚,忽地转身走了回来,接了那信在手,双手扯将下去,眨眼间已撕成了无数碎片,随手便是一扬。那漫天纸屑如雪片一般簌簌而落,她却视若无睹,向深白衣道了句“保重”,头也不回地去了。
八 无情有情
“王爷!”门外有人高声禀报,“优昙崖的人到了!”
金甲王闻言精神一振,忙大踏步走出门去。
金风昏迷不醒,群医束手无策,作父亲的也几近绝望了。可就在前几日,优昙崖忽然派人送了书信来,拆开只有两行字――“欲公子苏醒,待优昙登门”,他知优昙崖精于异术,可唤得神灵相助,玄妙无比,与平常医术大为不同,若他们肯出手医治,儿子的情况或有转机。其实优昙崖与金甲王府素无往来,为何突然主动相助?金甲王却也想不明白,难道是为了那个萧玉露?可她――已葬身深谷了......然则也无暇多想,儿子性命最是重要,只要能救醒金风,管他们有何要求有何图谋,不怕我金甲王府做不到。心下这般想着,只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着优昙崖的人,今日才终于到了。
走到府门口,就见门前一排七八匹骏马,马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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