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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客红尘-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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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剀斜了儿子一眼,唇边浮起了然的笑意:“你以为他改了脾性么?以他那样倔强的性格,若不是有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把握,他是绝不会让步的。朕很明白他的心思,他得知子襄刚刚继位便赶赴赤燕之约,怕两国勾结,令我朝腹背受敌,所以才狠下心来,意图永绝后患。另一方面么……了却君王天下事,他才能无牵无挂,安心退隐江湖。”

景渊吃惊地看着父亲,原来他竟如此了解姑父。

“是啊,姑父对父皇如此忠心,恐怕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人来呢。”他感慨地低语道。

景剀露出一个含意不明的笑容,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听到景渊带着一丝探寻的语气道:“若是姑父解不了毒,死在战场上,父皇……你会后悔么?”

景剀苦笑道:“朕不会后悔,但会心痛一辈子。”

景渊震惊地看着父亲,是他的幻觉么?父亲说他会心痛?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冷硬得近乎无情的人,可他居然会说心痛?

景剀没有注意到儿子异常的表情,径自低语道:“朕曾经猜忌过他、妒嫉过他、恼恨过他,可朕无法否认,他的才华、心地、性情无处不深深吸引着朕,令朕感动。在心底里,朕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可他不知自爱,总是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朕恨极了他这种样子,好象他是神,永远可以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这次朕被他气昏了,他明知道自己中毒那么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却还一个劲地顾着那个子襄。朕想逼他一下,看看他能否摆脱他的底线,做一些自私自利的事。”

说到这儿景剀温和地笑起来:“朕知道,以他的聪明,他迟早会理解朕的苦心。虽然朕给他下旨时,他那样隐忍地痛苦着,但朕看得出来,他并未放弃希望。朕相信他的能力,只要他不放弃希望,他总能创造出别人意想不到的奇迹。你看,他不是又轻易解毒了么?”

父亲和蔼可亲的笑容蛊惑了景渊,他竟然一下子忘了一贯的拘谨与谦卑,脱口说了句:“父皇,你真狡猾。”

一言出口才意识到冒犯了尊贵的父皇,立刻窘迫地低下头去。

景剀哈哈大笑,拍拍儿子的头道:“渊儿是在夸奖父皇么?”

景渊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意。父爱,对他来说如此难得。

梅如雪得到小太监的禀告,而景浣烟则接到温如玉的家书。

得到温如玉无羔,宫内宫外两个人都不*喜极而泣。

康朝军队自南向北长驱直入,风卷残云一般,短短十天内便拿下了紫熵的九川、河洛、北阳、齐郡、鄣郡、莫稽、颍川、砀郡、泗郡、薛郡、上谷、代郡等十二个郡。这些郡的守将正彷徨无计,不知何去何从,一见康朝军队如天兵天将般蜂拥而至,并且得知子襄已降,十之*都没了斗志。

而在这之前,应莫言的兄弟兼副手左思翼带十五万兵马,追上应飞扬,双方展开一场混战。最终应飞扬寡不敌众,被擒住遣送回京。

左思翼还未到落雁关,便在河洛郡碰到康军,温如玉策马到阵前,云淡风清地说了一番话:“应莫言不顾百姓安危,不顾江山沦陷,不顾主上被擒而丧失国家颜面,却以一己私心谋夺王位,实非仁人义士。诸位想一想,这样的人,是否值得大家舍命追随?如今你们真正的大王已投降我朝。落雁关、九川郡都已落入我军手中。我军入城后秋毫无犯,百姓依然安居乐业。若大家愿为应莫言抛家弃子、血染沙场,那我们不妨放手一搏,大战一场。若大家愿意投降我军,不管是留在军中亦或卸甲归田,我们都会作好安排,解除大家的后顾之忧。”

左思翼被温如玉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因为他分明感觉到,这番话说出来,军队中一阵暗潮涌动,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了犹疑之色。

他怒吼一声冲向温如玉,而温如玉依然淡淡含笑,温雅如昨。仿佛手中拿的不是杀人武器,而是一枝文人的笔。

但转瞬之间,所有的紫熵将士便亲眼目睹了那支剑的威力。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那道惊天动地的绚烂剑光,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他只用了十招,便将左思翼斩于马下。

接下去是一场混战,早就动摇了的军心如绝堤之水,根本无法控制。在八名主将五死三伤之后,紫熵兵溃不成军。

第三百十二章 直捣黄龙

触目满地残骸,血流遍野。空气中充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温如玉闭上眼睛,觉得一股寒意自指尖一直蔓延到心脏,冷得发抖。耳边一遍遍响起子墨的话“你手上沾满血腥,现在还来跟我讲什么‘视人命如草芥’?”

刚才在左思翼面前笑得那样从容淡定,可此刻他却连哭都哭不出来。温如玉,难道这真的是你的命么?难道你一定要充当这个侩子手么?为什么?为什么?君心?*?天下安定?你是谁?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凭你的剑,凭你的功力,凭你的筹谋?

以杀止杀,这不是他想要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别无选择。

无可奈何,原来便是最大的痛苦。

千军万马犹在追逐着仓惶逃蹿的紫熵兵。

“元帅,穷寇莫追,放过他们吧。”温如玉回头,低沉的声音掠过欧阳雁耳畔,深邃的痛苦,依然吞没在他那双湖泊般的眼眸中。

欧阳雁点头,命令收兵。

景琰凑近来,脸色苍白:“哥,这是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尸体,我……好想吐。”

温如玉看他一眼,顾左右而言他:“我看到了,你明明会武功,却总在我面前装作需要保护的样子。耍我么?”

“小弟岂敢?”景琰苦着脸,“我这点三角猫的功夫,只能对付一些小喽罗罢了。若遇强敌,还不得靠哥保护?哥可是嫌我累赘?”

温如玉忍俊不*:“不要装得可怜兮兮的好么,我的英王千岁。”

景琰挑眉:“现在不难过了?心情好点了?”

温如玉叹息,轻拍他的肩膀:“能遇到你们这些兄弟,真是我三生有幸。”

景琰不满:“将我和别人一视同仁?难道我不是对你最好的?”

温如玉失笑:“是,是,你是最好的。只可惜……我们相聚太短。”

“这死小子,光会讨大哥欢心!”某人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皱紧眉头,狠狠地瞪着景琰。

追风、逐电与温如玉的侍卫们笑得浑身抽搐,却兀自忍着,不敢出声。

“师父,前面是河洛郡。我们趁热打铁,一举攻下它好么?”欧阳雁向温如玉投来询问的目光。

温如玉微笑:“你是元帅,自然由你决定。”

“师父……”欧阳雁微窘,却见温如玉看着他的目光充满鼓励,心头一暖。

大军继续前进,温如玉驱马到子襄车前。

马车中的人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喘息声如濒死之人,颓废、痛苦、悲愤、屈辱,眼睁睁看着紫熵的军队被应莫言利用,一片片倒下,倒在自己的土地上,却死于外敌手中。

“子襄,你在为你的士兵难过么?”掀起车帘,温如玉看着这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声音低沉。

子襄嘶声低吼,眼泪随着声音滚滚而落,“你以为我是冷血动物?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自私无情?”

温如玉无语,手指握紧车帘,握得指节发白:“如果从头来过,你还想侵吞我朝么?”

子襄瞪着他,脸上仍然带着泪,却已笑出声来:“当然,这是我王兄一生的心愿。他想做天下霸主。”

温如玉窒住,呼吸有些不畅:“我是说……现在你是大王,你可以决定你的未来。”

“我王兄在九泉之下看着我,我不能让他失望。”

“可你不是为他活的!”温如玉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在怒吼,一瞬间双眸中光芒炙人。难得见到温如玉发火,其余众人纷纷好奇地回过头来。

“我……我爱他!”子襄闭上眼睛,似乎已无力说话,呼吸也变轻了。

温如玉呆了半晌,默默放下车帘,策马往前驰去,一路狂奔。

秋风掠过耳畔,声声呜咽。

河洛郡守将元翊早就得知了左思翼兵败如山倒的消息,不敢恋战,弃城而逃。

接下去的十个郡,难得遇到阻力。绝大多数守将不是慑于康军威力,便是感慨当前国势,毫无斗志。

康军一路闯关夺郡、安抚民心、收编紫熵军队、向长安呈递战报。温如玉代表景剀接受各路降书,了解各郡民情,宣传康朝国策。将士农工商层层剖析,撮其精,取其要,写成奏折,上报景剀。

侍卫们看着他们的王爷忙得没有喘息的机会,面容越来越清瘦,心疼得恨不得强拉他去休息。

沐天麒的伤势一天天好起来,终于行动自如了,经常与欧阳雁一起帮着温如玉做事,只有景琰最是漫不经心。温如玉心急如焚,恨不得将自己所了解的东西填鸭般填进他脑子里,可他偏偏拒绝接受。死死认定温如玉最终会留在朝廷,而他自己会回他的属地当逍遥王爷。

应莫言陆续派了几路人马来抵抗康军,增援郡守。可每一路都被康军击退。

慢慢地,紫熵的百姓与军队中流传起“惊鸿将军”的称号,人们纷纷传言,“惊鸿将军”是康朝的鲲鹏王爷,治国安邦、平定天下、文韬武略、仁义无双,甚至描绘他在每一个郡县安抚百姓的种种举措。

有时候他们似乎忘了他是敌国将军,忘了他带军入侵的事实。

也有人说“惊鸿将军”是师徒二人,师父是世间奇男子,徒弟也是人中龙凤、年轻有为。小小年纪统率三军,自有过人之处。

这种言论传到应莫言耳朵里,对他是一种无情的打击。而子襄,越来越有种认命的感觉。他觉得,温如玉便是他命里的克星。

应莫言的几路大军,加起来足有五十万人,到最后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只剩下十八万人,全部退居京城落霞。

十月十八,康军攻到落霞城下,搭起连绵的营帐。

此刻,景剀正在乾清宫中,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笑得意气风发。

这些都是温如玉差人送回的,关于每个郡县的受降情况、现状描述、未来发展策略、各路降将的安置、军队的收编等。

“父皇,你说得对,姑父是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景渊看着这些奏折,心在隐隐作痛。姑父也是血肉之躯,他一个人怎能做那么多?

“如玉,他好象要在归隐之前将所有的事都做完。他真是……何苦啊!”景剀叹息。

“归来时,又不知清瘦几许。”紫衣女子充满怜惜的声音在乾清宫中幽幽响起。

“浣儿,自从跟了如玉,你完全变了个人呢。”景剀看着小妹,依稀记起他年少继位,任性的她在他面前巧笑嫣然的样子,眼里不觉有了兄长的宠溺。

“皇兄,你当小妹永远十八岁么?如今我的孩子都十一了呢。”景浣烟调皮地一笑,宛然便是儿时模样。

连景渊都不*笑出来:“姑姑,清寒弟弟可不是你的儿子哦。灏儿才是。”

景浣烟掩饰不住骄傲之色:“寒儿乖巧懂事,哪点不象我亲生的?”

说得大家都面露笑容。

就在这时,张夕照进来禀道:“未央从赤燕送来密报。”

“哦。”景剀神情一凛,“呈上来。”

纸条上简单的几个字:公主婚宴后,赤燕王御驾亲征,攻我南疆。

第三百十三章 威震敌军

潇潇暮雨,一番洗清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处处红衰翠减,冉冉物华休。

帐外,凝眸,西风回首,惆怅依旧。

十月十八,不寻常的日子。温如玉在心里一遍遍念着这个数字,想起苍夜俊美绝伦的脸以及那双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冷洌如冰的眼睛。

不祥的感觉时时萦绕着他,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赤燕那边毫无消息?师父去救苍夜,无论成败,总该给自己一个回音。苍夜与独孤涵月的婚期就在今日,师父在那儿吗?是作为座上宾还是阶下囚?苍夜是自愿还是被迫参加这个婚礼?独孤煌到底打算如何收场?他是否已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未央(湛卢)是否有信送往长安?若有,为何信差回来时只字未提皇上让他传什么话?是皇上故意隐瞒了坏消息?

师父,如玉不孝,任由师弟陷于独孤煌之手,任由你孤身犯险,未能稍尽绵力。如玉心中自是以国事为重,可若你与师弟有个三长两短,如玉便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忧心如焚,紧皱的双眉深深诠释着内心的焦虑。

雨收,风静。有鸽子飞过,羽翼犹带湿气。

温如玉扬手,一粒石子破空而出,将那只飞翔的鸽子击落在地。鸽子扑楞着翅膀,挣扎两下,终于无法再飞起来。腹部俨然一滩血迹。

李霖飞跑过去,捡起鸽子,发现它的足上系着一张用塑料纸包好的纸条。

“将它交给追风逐电,养好伤,也许还能用上它。”温如玉吩咐。

李霖点头答应。

“王攻南疆,令及时传递落霞情报,不得有误。”字很小,但很清晰。

温如玉猛然将纸条握在掌心,双眸中锋芒乍现,寒意逼人。原来,独孤煌已然决定犯我南疆,局势紧迫,必须要迅速拿下落霞,不能再耽搁了!

立刻返回中军帐,见到欧阳雁。

明日黎明,进攻落霞,军令如山,激起漫天杀气。

次日清晨,康军引五万兵马汇集落霞城下,而应莫言仅剩的十八万兵马全部调齐,十万人出城迎敌,八万人留守城内。

再见温如玉,应莫言的眼里射出刀锋般的光芒。他想起王宫宴会那晚,温如玉身中剧毒,却依然从容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分明是那样温和沉静的面孔,却有着无坚不摧的气势。

而此刻,温如玉看起来越发潇洒出尘,清亮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修长、矫健、灵敏的身躯如同一只美丽的羚羊,每寸肌_肤都显示出动态的力量。

他握剑的手很稳,那把剑在他手里犹如蛟龙,脱手便可叱咤风云、盘旋九天。

看到应莫言时,温如玉的手稍稍动了一下,剑抬起,一道凛冽的寒光直逼应莫言眉睫。应莫言仿佛被闪电击过,身躯陡然一震。

双方兵力悬殊,紫熵兵是康军的两倍,可康朝士兵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怯意。

有温如玉在,他们便有了主心骨,吃了定心丸。王爷用兵如神,他既敢以寡敌众,自是有必胜把握。

应莫言暗暗咬牙,温如玉,你够狂妄!真以为可以以一敌二么?心中想着,嘴里便脱口说了出来。

温如玉淡淡笑道:“若运用得当,以一敌十又何妨?”

一个是洪亮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开口时震得前排的将士两耳嗡嗡作响。另一个是温和的、带着磁性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马车驶到温如玉身侧,百里飘蓬飞身跃下,掀起前面的车帘。

“是大王!”离得近的紫熵兵中忽然有人低低喊了一声,然后语声便如潮水般一波_波往后涌去。城上城下顿时掀起一阵骚动。

“子襄早就不是大王了!他是祸国殃民的败类,亲手把紫熵卖给了康乐帝!”应莫言扬声压下士兵的喧哗,眼里杀机狂涌。

一下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呆滞、惶恐、犹豫、不安、期待,种种表情落在那些将士的脸上,电影画面般逼真。

“应莫言!”子襄站到车架上,离得很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应莫言浓黑的眉毛、犀利的眼神和脸上若隐若现的狂傲。所有屈辱一下子涌到他眼里,双目赤红,眼前一片血雾,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吼道,“祸国殃民的根本是你!是你弃孤于不顾,落井下石,谋朝篡位。是你将孤逼到这种境地!”

说到这儿,他把目光移向黑压压的紫熵军队:“将士们,你们甘心助纣为虐,受这种不忠不义的*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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