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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客红尘-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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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什么心里那么沉重?他暗暗问自己。

他不是良善之辈,否则也不可能处心积虑、韬光养晦,到最后弑父杀兄,登上王位。一开始他就向温如玉坦言,自己只是在利用他。可为什么,事到如今竟为温如玉的死心中不安?特意来长安一趟,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想确认温如玉已死,还是希望他没有死?

子墨,你疯了。他这样对自己说。难道现在的你,真的还在乎友情二字?为王者不该拥有感情,也不配拥有感情,否则心就不由自己控制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还不承认你喜欢上他了么?”子襄愤怒的、带着妒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子墨不*苦笑。

温如玉从来就没有让他产生绮念,只有钦佩、欣赏,是为王者求贤若渴的态度,也是有心结纳的态度—-虽然对后一点他还刻意不去承认。

罢了,为了江山,为了成就一代霸业,孤绝不能优柔寡断。康乐帝不是也选择牺牲了温如玉么?

想到这里,便让自己的心冷却下来,慢慢有了睡意。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闪烁着鹰一般敏锐的光芒,夜已深,客栈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二楼的客房中都熄了灯,只有廊下挂着的灯笼还在发出昏黄的光晕。

远处传来声声更鼓,萧瑟风声掠过,惨淡的月光笼罩着整间客栈,每个阴暗的角落里好象都藏着鬼魅,随时会出来择人而噬。

黑衣人惊鸿般掠起,无声地落到屋顶上,象一片被风吹落的枯叶。

白皙的面容隐在漆黑的领子里,手中长剑发出潋滟的寒光。

他身形飘落的时候,身旁就出现了两条黑影。那是子墨的影卫,受过严格训练的影卫,随地随地隐藏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保护着主人的安全。

两把剑一齐向黑衣人袭去,风声好象突然变紧了。

黑衣人的眼睛更亮,对面的两名影卫忽然产生错觉,他们从他眼里看到了剑光。

目光与剑光混合在一起,有凌厉的风刮过,寒意砭人*。

血噗的一声溅出来,其中一名影卫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影卫习惯于沉默,他们对痛苦的承受能力远远超过常人。

剑光再起,黑暗中仿佛流星滑过。先前未受伤的影卫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他手中的剑失手跌落。黑衣人适时地接住那把剑,扔向影卫。一剑穿心,带动影卫的身躯飞出很远,直直地掉到客栈后的巷子里。坠地的声音被风吞没,客栈中仍然一片寂静,没有人发现正在进行的决战。

受伤的影卫眼里闪过慌乱之色,但转瞬即逝。他们的生命是属于主人的,所以他明知道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但只能选择死亡。

黑衣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叹息声中,他的剑吻上了影卫的咽喉。

在影卫倒下的瞬间,黑衣人扶住他的尸体,将他缓缓放下。

整个过程犹如在上演一出无声的皮影戏,只有月光看到。但风中却添了淡淡的血腥味。

然后黑衣人的身躯再次如叶子般飘起,从客房的后窗穿了进去。

*的子墨猛然惊醒过来,翻身掠起,手已握住了挂在床头的剑。

“谁!”他低喝一声,下意识地举剑。

剑光映出一张年轻但却陌生的脸,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如同遥天里最亮的星星。

“你……是杀手?”

“不是。”

“与我有仇?”

黑衣人摇头。

“知道我是谁?”

黑衣人点头,却不再废话,一振手中长剑,寒光直逼子墨咽喉。

强劲的剑气迫得子墨呼吸一滞,他蓦然变色,身形往后滑出数步。黑衣人剑势不绝,剑尖犹如穿云之箭,眨眼间已到子墨面前。

子墨挥剑去挡,两剑相撞,激起龙吟声声,一间斗室里顿时掀起飓风。凌厉的剑气击破客房内的桌椅、镜台、茶几、花瓶,一片倒塌、碎裂之声。

子墨的瞳孔突然收缩,眼睛里利芒暴涨。

此人是谁?竟有如此功力!

剑光霍霍,黑衣人紧盯着子墨,那道目光仿佛穿透子墨的五腑六腑,寒意渗入他每寸*、每根血脉!

他的剑如影随形,死死缠绕着子墨。子墨感觉自己全身的每个部位、每个穴道都被笼罩在剑气中,无路可逃。

强烈的恐惧感渐渐攫住子墨的心,那是一种极度的无奈,好象自己的命运被掌握在对方手里,方寸之间他就可以夺去自己的一切!

“你……你用左手剑……你是……”颤抖的声音从子墨唇齿间发出来,睁大眼睛,额头冒出冷汗,从未有过的失态。

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激动、是震惊还是害怕。

黑衣人目光一颤,手中剑却并未稍停。

“原来是你……”第二句话刚刚出口,子墨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冰冷的疼痛,他低下头,看到对方的剑尖穿进了自己身体,然后睡穴一麻,眼前发黑,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黑衣人轻轻吐出一口气,迅速伸指封住子墨的血脉,然后撕下一块床单,为子墨包扎好伤口。

“对不起,大王,为免生意外,我只有废了你武功。希望……你不会成为第二个乌泰。”

轻轻敲门,洛儿揉着眼睛出来,嘴里嘟囔着:“谁啊,真是烦人……天还没亮呢……”

开门见黑衣人肩上扛着一个人进来,洛儿吓一跳:“萧公子,你……”

“嘘……”萧史举手示意他噤声,将子墨放到*,“洛儿,我还有事,你先睡,但别关门。”

“可……可这个人……”

“放心,他没死,只是被我点了睡穴。不用害怕,我很快回来。”

“哦。萧公子……你…。。你……”

萧史看他一脸惊恐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想说什么?你怕我?”

这一笑令洛儿看呆了,只不过有一点英俊而已,却为何笑起来让人怦然心动?

萧史拍拍他的脸,再次微笑:“睡吧,别等我。”

人影一晃,突然便不见了。

洛儿打了个寒噤:这个人,是人是鬼?他……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萧史么?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两具影卫的尸体已不翼而飞。掌柜看到景琰、萧史带着书僮以及另一位客人下楼,萧史拿出几锭银子,指指子墨:“这位客人的房间昨晚被贼偷了,两人打起来,打坏了不少家俱。你看一下,这些银子够不够赔?”

掌柜将信将疑地叫伙计去查看,伙计很快下来,一脸见鬼的表情:“昨晚那个房间里好象刮了龙卷风……”

景琰看着萧史哈哈大笑。

子墨被点了哑穴,想说话又不能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萧史,满脸惊疑、愤懑和不甘之色。

第二百七十章 运筹帷幄

马车向皇宫驶去,景琰凑到萧史耳边,笑吟吟地道:“你快把人憋死了,他有话跟你说,你就解开他的穴道吧。”

萧史点头,伸手解开子墨的哑穴。

“大王,抱歉,你远来是客,我们却用这种粗鲁的方式对你,有违待客之道,还请见谅。”萧史的声音如山间泉水,干净、清洌,又温润动听。

子墨盯着他,眼里的颜色越来越深,一种逼人的寒意在小小的车厢里弥漫开去。虽然因受伤并失去武功,他看起来脸色苍白,状态虚弱,但天生的帝王之气并未稍减。

萧史无动于衷,依然目光平和地注视着他,唇边浅浅含笑,湖泊般的眸子中水波潋滟,直欲令人沉溺其中。

“是你?你没死?你设了圈套让孤来钻?”子墨忽然笑起来,笑声中充满苦涩、嘲讽、无奈、绝望与愤怒,些许疯狂之色在眼底宣泄。

“大王,我不懂你的意思……”萧史仍然在微笑,却有了一些怅惘的味道。

“温—如—玉!”三个字一字字从子墨齿缝中蹦出来,幽深如潭的眼睛里射出针尖般的光芒,“你撒下弥天大谎,骗了全京城的百姓,目的只是为了请孤入瓮么?孤真的很荣幸啊,鲲鹏王爷!”

萧史看着他叹息:“大王是不是受惊过度,产生幻觉了?鲲鹏王爷已死,这消息恐怕已天下尽知。我只不过是英王府中一名小小的幕僚,大王莫要胡乱猜疑……”

景琰在旁边笑得肠子打结,斜眼看着子墨道:“大王咬牙切齿的样子,怎么好象被我如玉王兄甩了一样?在本王心目中,紫熵大王子墨应该是个英明神武、胸襟开阔之人。莫说我如玉王兄已故,就算他在世,就算这是他设下的计策,大王也不必如此愤恨吧?想当初我如玉王兄是怎样落入大王手中,大王又是怎样设计害他的?若不是你故意制造种种假象,我皇兄又怎会因叛国罪判他腰斩?怎会将他杖责并关入天牢?天牢失火,乃是天灾,谁也预料不到……”

子墨脸上阵青阵白,但却慢慢收敛起激动的表情,平静下来,看着景琰道:“你是……?”

“他是我们陛下的八弟,英王景琰。”

“那么你是……?”子墨淡淡地问道。

“在下乃英王府中幕僚,名唤萧史。”

子墨点头,眼里却明明白白写着不相信:“一个幕僚,一个无名小卒,竟然身怀绝世武功,看来你们康朝真是藏龙卧虎啊。”

萧史作谦和状:“大王过奖。”

“不知萧公子如何认识孤?”

萧史一呆,马上道:“我们皇上智谋过人,早就猜到王爷出殡这几日,长安城内必定会有紫熵与赤燕的密探活动,所以卫国侯早就将两国重要人物的图像给相关人员看过。英王千岁奉皇上之命,明查暗访,说来真巧,我们所住的客栈正好也是大王下塌之处。看来大王与我们有缘,我们若是与大王失之交臂,岂非太可惜了。”

正在这时,身后有马蹄声响起,一个声音道:“侯爷,前面是英王爷的马车。”

景琰掀起车帘,两匹马赶上来,与马车并行,马上之人一个白衣、一个黑衣,一齐回过头来。

白衣人英俊潇洒,一笑间神彩飞扬,正是卫国侯沐天麒:“大哥,昨夜我们捣毁紫熵与赤燕在京城的秘密基地,抓获两方密探共七人,已关入刑部大牢。”

景琰不答,萧史向他微笑。

沐天麒注意到车内还坐着子墨,大吃一惊,道:“这不是子墨大王么?怎么……也来长安拜祭鲲鹏王爷?”然后笑道,“看来传言不假,大王对我大哥还真是有心啊。”

子墨不语,眼里渐渐堆积起阴霾。

景琰也笑道:“是啊,我们有幸请到大王作客,天麒,你先上朝禀明皇上。我们直接将大王送进宫去,在那儿等着皇上。”

萧史道:“王爷还是亲自上朝禀明皇上吧,王爷初来长安,便立下这样大的功劳,皇上肯定特别高兴……我将大王送进宫去,交给张大人便是。”

景琰愤愤地瞪他一眼道:“为什么要让我领你的功劳?你这算什么?替他人做嫁衣裳么?莫名其妙地将我拉进来……”

沐天麒看着他俩,若有所思。

萧史苦笑,一副委屈的样子:“王爷,算我求你了。不管皇上怎么想,至少让大臣们都知道……”

沐天麒向景琰颔首:“如此甚好。我们上朝吧。”

皇宫萦碧轩,层层珠帘垂下,檀香的氤氲在空气中隐隐漂浮。侍卫守在门口,室内却有两个人一边品茶,一边轻轻商谈着什么。

透过珠帘,正好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身穿蓝衫,乌黑的头发一半用玉簪挽起,一半披在肩头。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姿态优雅。只一个背影就叫人移不开目光。

坐在他对面的人一身明黄,龙袍玉带,不怒自威,分明是皇帝景剀。

“皇上若能迫子墨写下降书……”蓝衫人低低地道,语声温雅而恭敬。

“皇上?为什么又要改口?”景剀微微蹙眉,脸上有不悦之色。

“……我如今只是一介草民……”

“什么话!是草民就不是朕的兄弟了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拉开我们的距离?”景剀的声音里充满颓丧。

“大哥息怒……”蓝衣人歉然道。

景剀轻轻摆手:“罢了,你继续说下去。”

“大哥若能迫子墨写下降书,向我朝称臣,今后年年进贡、岁岁来朝。而我们派出军队与官员进驻紫熵,大哥便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紫熵。虽然这样的行为有失光彩,但也算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这是目前为止避免战争与殃及百姓最好的办法了。不知大哥可愿一试?”

景剀沉吟道:“子墨这个人我没有近距离接触,你应该比朕了解。依你之见,他对此会作何反应?”

“子墨这个人城府极深,观其当年夺位之举,便可略见一斑。我不敢确定,只能稍作猜想:从他这方面讲,他可能破釜沉舟,宁可舍弃性命,也不愿放弃江山。但他唯一的弟弟安王子襄对这位兄长感情极深,甚至超出正常的兄弟之情。所以,只要子墨在我们手里,子襄便不敢轻举妄动。若子墨不肯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传位于子襄,但只要子墨在我们手里,我们便可以反过来要挟子襄。所以,无论如何,子墨留在我朝为质,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景剀点头:“你分析得很对。那么,对赤燕那边,你做何感想?”

“孤独煌刚愎自用,而且行事不象子墨那么面面俱到,他做事雷厉风行、不计后果。看他那样重武,那样笼络武林高手,便可略窥他的作风。小弟猜想,一旦我们与紫熵之间的面纱被挑破,他便会在短期内进攻我朝。所以,请大哥早日加强南疆防御。”

“朕知道。那么你呢?……你真的打算置身事外么?”

“不……只要是为了保家卫国,小弟责无旁贷。大哥若有差遣,小弟万死不辞。”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却表达了坚定不移的决心,“不管……以何种身份,我都不会逃避责任。”

景剀满意地点点头,换了话题道:“八弟他……你觉得还行么?”

“八弟是个很有趣的人。”蓝衣人的声音中含了笑意,十分愉悦的样子。

“看来你跟他相处得很好?”景剀似乎有些妒忌的味道。

“是啊。”说的人根本没注意皇帝不悦的表情,继续道,“他表面上玩世不恭,其实是很有内涵的一个人。小弟相信他有德有才,只是大哥一直没有重用他……”

“你在怪朕对他不公?”景剀陡然沉下脸来,好象这句话触到了他的心病。

“不是……”蓝衣人微笑解释道,“大哥将他调回长安,让他接掌户部、翰林院,正是大哥的英明之举。”

景剀脸色稍霁:“还不是为了你?朕将他交给你,这段时间,你要好好教他。朕损失了你,你必须想办法补偿朕。”

“是。”蓝衣人偷偷瞥一眼景剀,怎么感觉皇帝说话象小孩子一样无赖?

景剀叹口气,道:“若论才能,满朝文武谁能比得过你。但事已至此,朕再难起用你……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朕只有放弃你……”

“我明白。”蓝衣人微微低下头,恭声道,“大哥的再造之恩,小弟没齿难忘。”

“只要你不记朕的仇就好。”

“我从来没有……我心里一直是感激大哥的。”

景剀再次叹息,顿了顿道:“朕已着手在钱塘西子湖畔为你兴建‘倦客山庄’,朕记得你的词集之一题名‘倦客’,这名字可还令你满意?”

蓝衣人浑身一震,腾地站起来,双膝跪下:“请皇上收回成命。”

一下子又改称“皇上”,景剀顿时怒火中烧,拍案而起,道:“为什么每次朕为你做什么事,你都要拒绝?”

“臣退隐江湖,早已推翻承诺,辜负圣恩,岂敢再接受皇上的赏赐?”

景剀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沉声道:“你起来。”

蓝衣人没动。

“为什么你一定要惹朕生气?为什么?”景剀双手抓住他的肩头,一把将他拉起来,瞪着他,低声吼道,“你打算从此跟朕断绝关系?所以你不肯接受朕的安排,是不是?”

“不是……”被死死抓住肩头的人眼里升起雾气,低声道,“即使贵为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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