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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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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下帖邀请玉夫人母女过府饮宴,除了她出于好奇想看看玉娇龙究竟有多美外,还出于另外一点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原因,那就是她听说玉娇龙刚从西疆回京,西疆虽和蒙古相距甚远、毕竟同是塞外,她想听王娇龙谈谈塞外风光,从她身上感到一些草原的气息,以聊慰自己的乡思。
到了赴宴那天,玉娇龙推说头闷,不想前去。玉母正在为难,鸾英进房来了。闲谈间,她谈及王记的来历和身世,特别是当她谈到王妃的骑术京中无人不夸时,玉娇龙的心动了,她不禁好奇地问:“京城哪有地方能容得一个女人驰马?”
鸾英说:“王爷府中就有一条马道,绕着花园,足足有三四里长。”
玉娇龙又问:“王爷专为王妃修的?”
鸾英道:“王爷自己也爱骑马,他有一匹赤龙驹,就是王爷府中有名的二宝之一。”
玉娇龙:“二宝?!还有一宝又是什么呢?”
鸾英:“是柄剑。听说是百炼精钢所铸,能削铁如泥。”
玉娇龙一下就想起罗小虎那把短刀来。他就是凭了那把宝刀横行沙漠,自己和他交手时就尝过那把宝刀的厉害。她又想:“要是自己也能有王爷那样一柄剑,凭着自己从《秘传拳剑全书》上学到的剑法,定可横行天下了。”玉娇龙正想着,玉母在旁答话说:“听说十一二年前王爷曾将那柄剑赠给一个名叫李慕白的,后来那姓李的又还给王爷了。”
玉娇龙一听玉母提到李慕白这个名字,心里顿吃一惊,觉得耳熟。她想了片刻,忽然想起来了:就在八、九个月以前,当高老师带着高师娘去到乌苏的那天晚上,她隐在窗外就曾听高师娘谈起过这人的名字。她还记起了高师娘当时说的“为了那个死哑巴,李慕白也在追踪我……”那几句话来。玉娇龙越感惊奇了。她又问玉母道:“李慕白是个什么人?那么好的剑王爷既然赠给他了,他又为何要送还给王爷呢?”
玉母白了她一眼,说:“你一个女儿家问这些何用?”
玉娇龙带娇地说:“我头闷,听听奇闻也许可以解一解。母亲,你告诉了我,我就陪你去王府。”
玉母高兴了,说:“听你父亲说,李慕白是位义士。他将宝剑送还王爷,是表示他宁凭艺高制敌,不恃器利胜人。”
王娇龙听后,心里不由感到一阵肃然和内愧。
在玉母的催促下,玉娇龙换了一身淡淡肉红色边绣玉绿海棠的衣裙,略匀脂粉,带着香姑,随玉母乘车到王府去了。
王府门前,一旁停放马车,一旁安顿便轿,辆靠辆,乘挨乘,停放了长长两排,已经显出今日宴会气派。玉母和玉娇龙的马车刚一停下,一班早已迎候在府门前面的丫环仆妇赶忙上前,挂车帘的拴车帘,搀扶的搀扶,把玉夫人母女簇拥进去。进入后堂,里面早已坐定了许多女眷,玉夫人举目一看,大多是年轻的太太小姐,且多是早就认识了的。众人见玉夫人带着玉娇龙来到,都争着上前请安见礼。有些不认识的,则一个劲地瞅着玉娇龙,将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反反复复打量几番。堂内众女眷虽都三三两两各坐一起在寒暄叙话,但玉娇龙却感到有无数道目光在她身上绕来绕去。她心想:“我身上又没有多长个什么,有啥招她们看的?!没想到京城闺秀却这般眼薄!”她也不去理睬她们,只端坐一旁,凝然不动。
一会儿,王妃出堂来了。众女眷赶忙起身迎接,一齐躬身施礼后,一个个肃立一旁。
王妃径直走到玉夫人面前,略略寒喧慰劳几句后,便指着玉娇龙问玉夫人道:“这位可是娇龙?”玉夫人一边称是一边命玉娇龙过来给王妃重新见礼。王妃一把拉住玉娇龙双手,把她看了一会,回头对玉夫人说:“娇龙容貌真可称得上是一朵名花!王府花园内所种名花不下百种,仍都不能与娇龙相比,我幼年时曾听父王说过,天山雪莲,秀里含英,婀娜中有刚健意,我今天才看到了父王所说的天山雪莲。”
一时间,后堂内到处是一阵阵赞叹声和窃窃私语声。
王妃叫玉娇龙坐在她身旁,不时向她问话,玉娇龙微俯着头,有问必答,不慢不浮,不卑不亢,容态温顺,深得王妃欢心。
当王妃问明玉娇龙年龄刚满十七岁时,她若有所触地拉着玉娇龙的手,又将她细细审视一会,略带感伤他说道:“我也有个妹妹,长得也有些像你,她如尚在,也正好十七岁了。”
王娇龙好奇地望着王妃不便深问,眼里充满了困惑。
王妃凄然一笑,又说道:“我那妹妹,乃是我叔父的女儿,因她尚在襁褓中时,即喜听驼铃,大家都称她‘驼铃公主’,内乱时,我父王和叔父均死于叛部之手,妹妹亦在叛乱中失散了。当时,她年仅四岁。”
玉娇龙充满关注地问道:“王妃可曾派人探寻过她的下落?”
王妃说:“也曾派人寻过,只是下落不明,有说她被叔父的家人带到外家去了,又说有人曾在青海见到过她,不过都是些传闻,并无确息。”
正闲叙间,忽一仆妇来报“德五爷家的德五太太来了。”王妃点头传话“请进”。
不一会,便有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妇人,由一丫环领着进入后堂来了。她上前参见过王妃后,转身给王夫人请了个安,又对着满堂女眷躬了躬身,然后对王妃说:“我家德秀蜂过天要去蒙古公干,特叫我来禀告王妃一声,可有什么事要交他办的?”
王妃说:“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托人在蒙古延喇嘛给死去的父王念念经,这事就烦劳德秀峰给我办一办好了。”
德五太大连忙一口应承下来。又闲话了几句后,王妃忽然关切地问道:“俞秀莲姑娘近来心境如何?”
“俞秀莲”三字刚从王妃口里道出,后堂内突然静了下来,满堂女眷一个个都凝神等候着德五大大的答话,对于这一异常的动静,玉娇龙已经注意到了,她感到十分惊诧,心想:“这俞秀莲是个什么样人物,为何惹得满堂人众这般关心?!”在满堂一片寂静中,德五太太答话了:“俞姑娘心如古井,平静得令人心疼。每天早晚除教教铭儿和燕姑武艺外,便整日坐在房内绣花,几年来很难出大门一步。”
堂内众女眷中,顿时发出一片叹息声。
王妃也有些惋叹他说:“这姑娘也真叫人可敬可怜!前些日子王爷还问起过她,说她和李慕白是多么相称的一对,埋怨李慕白太拘泥固执,以致毁了两人青春。”
玉娇龙听了这番话后,如坠五里雾中,她真未想到这位俞秀莲竟又和李慕白关联到一起了。她急于想知道个究竟,但又不便开口动问,只好隐忍在心。
一会儿开宴入席了。席间,她从众女眷的相互叙谈中,才知道一些有关俞、李的往事。这对天涯情侣的悲怆往事,使玉娇龙为之回肠九转,惆怅不胜。
第十二回 天涯洒泪咸钦侠女 公堂喋血共壮奇男
俞秀莲,原是河北巨鹿人,是俞老镖头的女儿。十二年前,李慕白到京谋事路过巨鹿,他的一个幼年同窗书友诓他说俞秀莲在比武招亲。李慕白一来出于少年气盛,二来由于好奇,便前往比武。较量的结果,他以独特高超的剑法挑落俞秀莲的耳环,因而取胜。俞老镖头十分赏识他的剑法,待他以子侄之礼。在谈话中,当他打听到俞秀莲早已许人时,才知自己是被人作弄了,只好带着羞惭怏怏而去。在上京途中,不料又和俞老镖头父女相遇。不过这时俞老镖头因遭仇家所算,身受重伤,已经奄奄一息了。李慕白激于义愤,挺身而出,帮助处境危难的俞秀莲料理一切,俞老镖头临死时,以俞秀莲托付李慕自,求他以妹相待,送她去保定夫家完婚。李慕白埋葬了俞老镶头,护送俞秀莲到了保定,才知道俞秀莲的未婚夫因性情孤傲不容于父,已被逐出,下落不明。李慕白无奈,只好带着俞秀莲到了北京,把她寄托在德秀峰家。为她到处打听未婚夫的下落。
李慕白到了京城后,因路见不平,打了几个地头蛇,激起各帮各派霸首、镖师的怨恨,纷纷向他挑战寻仇。俞秀莲见李慕白处境危急,亦挺身而出,和他并肩力斗群雄,结果战败所有称霸京城的霸首、镖师,使他们龟缩敛迹,不敢再逞淫威。李慕白、俞秀莲亦因此名震京城。铁贝勒王爷因慕李慕白的声名,请他进入王府,与他论剑。王爷一时兴起,约李比剑。李应付了十来个回合,当他使出九华秘传剑路时,王爷不识,眼看快中剑败北时,王爷马快俞二在旁叫了一声“防他回剑”,李慕白暗吃一惊,忙收住剑,要求罢手。王爷自知远非李慕白敌手,比剑不过是为了一时兴致,也不计较。李慕白去找俞二,怜他流落潦倒,对他极备友爱。后因李慕白在京结仇大深,京城群霸勾结江湖设下陷阶,必欲置李于死地。俞二探知内情,为报李慕白对他情义,孤身陷敌,重伤身亡。
临死时他才道出真情,原来他就是俞秀莲的未婚夫。他遗言只有一句:“李大哥应娶秀莲。”尽管李慕白对俞秀莲早已倾慕,且又一往情深,但感于俞二的高义,慨于他的壮烈,他对俞二之死,深深负有“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的内疚。发于情,止于义,归于礼,他和俞秀莲之间,都不能再跨越一步了。于是,他只好将俞秀莲托寄在德秀峰家,自己飘然隐去。以后十年中,他虽也曾来京看望过俞秀莲几次,但每次都是正襟危坐,问问她的起居近况之后,便又匆匆离去。
筵间,众女眷在谈论李俞二人之事时,有为他们惋借的,有同情他们不幸的,有称赞他们礼义的,也有非议他们孟浪的,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玉娇龙自始至终虽来插一言,未发一问,但她心里却千情万绪,捅起了万顷波澜。
她倾慕俞秀莲的胆艺,同情她的遭遇和处境,同时,她也怪怨她似乎缺点什么,究竟缺点什么,她也想不出个头绪。她对李慕白的为人则是认为他做得又对又似乎不对。对的是,按礼义来说他是理该如此,只有这样才不致招来物议,不对的是,以情来讲他不该抛下孤孤单单的俞秀莲不管,自己却飘然而去。他这是只管自己图个好声名,却不管别人碎心一辈子。
渐渐地,她对李慕白的行为是鄙薄多于称是。
玉娇龙正浮想间,玉母插话了:“俞秀莲姑娘命苦,其实也是自己招来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古训。一个女孩子,去学什么刀,舞什么剑,流入江湖,哪还有清白!我看李慕白倒称得上是个义士。娇龙她父亲也是这般说的。”
王妃举起酒怀说:“休去管这些是非,我如见到俞姑娘,我就劝她到蒙古去。”
众女眷虽都不解王妃这话是何意,但却已察觉到她已经厌听再谈俞李之事了。
宴毕,王妃携着玉娇龙的手来到堂外石阶上,让她观赏王府花园景色。玉娇龙举眼望去,见整座花园点缀布置虽无特别出奇之处,但却大得惊人。花园中心有一圆形水池,池中耸立一排高约丈余的太湖石,远远望去,倒也绰约多姿。水池四围游廊曲槛,蜿蜒如带。亭台楼阁,东西对称。满园古柏,行列参差,疏密有致。
因是雪后方晴,满园覆雪,明净耀眼,特别增添一种情趣。围着花园有一条宽大的道路,从花园西端笔直延伸过来,绕过园东角落,又向西端直伸过去。玉娇龙心想:这大概就是嫂嫂所说的跑马道了。玉娇龙指着马道对王妃说:“这道又直又长,跑马都可以了。”
王妃说:“这正是王爷专门修来跑马的。”
玉娇龙趁机央求说:“听说王妃最善驰骋,又闻王爷有匹宝马,王妃何不乘兴一试,为大家开开眼界,也壮壮我等胆量。”
王妃奇异地望着玉娇龙说:“你也有此兴致?!女眷中要看我骑马的你还是第一人。”于是她便欣然应允了。
王妃率领着众女眷来到花园,一会儿,马倌已将马备好牵来。那马全身赤色,从头到尾一丈二尺有余,身高约在五尺开外,胸宽腿曲,鬃毛分披,蹄颈有如螂腰,昂首睥睨,凝神欲奋,神骏已极。玉娇龙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匹西宛名马,心里也不禁暗暗称赞。
随侍在旁的香姑走过来轻声在玉娇龙耳边说:“我看这匹马也算不得什么,哈里木就有一匹这样的马,比这匹马还神气。”
玉娇龙没有答理她,唇边却浮起了一丝笑意。
王妃约束众女眷离开跑道,让大家站到道旁一条岔路上去。
然后,她走到那马的身旁,从马倌手中接过缰绳,踏上银蹬,翻身上马,并不挥鞭,只将双腿一夹,缰绳一收,那马便长嘶一声,奋起四蹄,直向东端飞驰而去。马蹄溅起道上积雪,有如喷出一道白烟。到了东端尽头,绕了个半圆,又在对面跑道上向西端飞奔过去。王妃身着绛色衣裙,头包绿色绸帕,端坐马上,并不弯腰,身子和马背紧紧粘在一起。赤马绛裳,在满园白雪中,有如一道流星穿击而去。众女眷中,不断发出一阵阵惊叹之声,一个个站在那里看得呆了。
玉娇龙搀扶着玉母站在众女眷的最前面。香姑侧着身子站在玉娇龙身边。玉娇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王妃在马上身段举止;香姑则不时回过头来察看众官眷们的神清;玉母则每到心悸处便轻轻念了声“阿弥陀佛”。
玉娇龙对王妃的骑术也暗暗赞服。
那马绕园一圈,转过西端又迅猛地向这边驰来。只见它鬃毛飞飘,四蹄腾起,势欲凌空而来。当那马跑到离小路岔口前面约三四丈之地,忽地从道旁的古柏上坠下几团雪来,正好落在马头前面,那马受惊,猛的将头一偏,竟离开了跑道,直向小路上猛冲过来。眼看已经冲到玉母前面,闪躲已来不及,王妃慌极,拼出全力将缰绳猛往怀中一勒,那马顿时前蹄腾空,整匹马身都直立起来。玉母已因受惊闪跌在地,正好倒在马腹下面,只要马蹄落地,纵不殒命也将踏成重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娇龙挺身迎上,趁马的前身从空中落下来时,猛地闪到旁边,顺势向马的前胸腿上击了一掌,那马头失去重心,整个前身便从空中被击横过去。然后她又飞快地转过身来去扶玉母。这一解危救险举动,不过几眨眼功夫,众女眷已被惊得有如瓦解一般,谁也没有看清。
当玉娇龙和香姑扶起玉母时,王妃已下马来到玉夫人跟前,她苍白了脸,深感歉疚他说:“惊坏夫人了,这都是我的罪过。”
玉夫人由于过份受惊,一时答不上话。玉娇龙只用手理理鬓发,神色自若他说:“王妃不必介意,家母歇歇就会好的。”
王妃张大眼睛望着玉娇龙,她心里真感到惊奇极了。适才她在马上处于极端慌乱之中,但对这一瞬间所发生的一切却看得清清楚楚。玉娇龙临危不怯奋身上前,这是出于孝心所使,虽亦难能可贵,毕竟属于人情;乘机击马,解救亲危,则纯属机智,身手之迅敏,用力之猛巧,则决非一般女子所能为。这些本来就已经使王妃惊叹不已的了,她更没有料到,在刚受一场大惊之后,玉娇龙仍如没事一般,竟是那般平静,那般自若,王妃心里涌起一团云,她真正感到难解了。
这时,众女眷也围了前来,不住问长问短,王妃与玉娇龙搀扶着玉母回到后堂,命仆送来一碗参汤,亲自守着玉夫人喝下后,王妃当着玉夫人夸叹玉娇龙说:“娇龙适才扭为,真称得上是大智大勇了。”
玉娇龙谦逊地一笑说:“一时情急,哪里还容得他顾,得免于难,还是托王妃之福,哪里称得上大智大勇。”
王妃抚着玉娇龙的肩膀沉思片刻,便从自己的手腕上退下翡翠玉镯一只,亲自给玉娇龙戴上,说:“这玉镯本为一对,乃我父王心爱之物,一只赐给了我妹妹,这只赐给了我,十五年来我一直戴在手上,赠给你留个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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