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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侯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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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连声说:“谢谢,谢谢,少爷你下回一定要来。”可真是遇到财神爷了。
“咳咳咳!”等店小二下楼后,干瘦少年慢慢站了起来,堵在楼梯口,慢慢道:“既然大家都讲了有趣地事,我也不能例外。咳咳!”
他突然扭转头看向余婧凮,一双几乎看不到黑色瞳孔的眼睛,闪出骇人的精光。“这位小兄弟可知道几个月来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他的年纪看起来比余婧凮小上许多,居然称他为小兄弟?
瞧瞧!找事儿的来罗!余婧凮摇摇头,微笑着没有说话。他能怎样?还是装傻比较好。
“咳咳!听说,灵麒山的余老爷子被独子气到吐血,小兄弟知道这件事吗?”他的身体因病苦而不得不半倚在木栏上,好像他不倚着什么就会跌倒一般。
余婧凮站起来,向楼口走去,边走边回话:“不知道。”
就在他接近楼口的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少年扶在木栏上的右手中,有东西闪了一闪。
他准备暗箭伤人?
突听一阵楼梯响动,几个人大步走上楼来,为首的是两个二十几岁的少年,穿着十分体面,虽看似奢侈子弟,但一对招子却格外伶俐,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其中一个似乎看到了余婧凮,大声叫嚷着:“婧凮,等久了吧!今儿哥哥我请客!”他的笑容阳光般的灿烂,为酒楼曾色不少。
“呵呵呵!哪里哪里!小弟方才有这几位朋友相陪,半点也不寂寞。”朗声一笑,余婧凮的心放下许多。“天宇兄,可要好好‘招待招待’他们呢!”
看来脚下步履,这几个人也并非善类。思量片刻,那干瘦少年只得让开道路,坐回本座,脸色一阵青红。
“哦?是吗?什么有趣的事呀!本少爷也想听听呢!”说话的是白天宇身边的一个华服少年,若说白天宇是明亮的太阳,那么他就是皎洁的月亮,清灵的让人心动。
“呵呵呵~~~”抓紧时机,余婧凮向白天宇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这几个人是老爹派来的,我现在还有事要做,不能被他们抓住。”
白天宇了解地一笑,低声回应:“你去吧!不过,欠我的这个人情可要记得还喔!”
干瘦少年皱着眉头,瞧他们低语;无奈地看着余婧凮扬长而去。他的朋友们正齐刷刷地向他投以询问的目光,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算了,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他就不信,逮不到这只小狐狸。
上卷 第六章 如意赌坊
俗语说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见苏杭二州殷富已久。尤其是杭州,真是说不尽富丽乾坤,说不完繁华景象。华灯初上,只见行人熙攘,穿梭于三街六市,好不热闹。
自酒楼中脱险而出的余婧凮,单手摇着白纸扇,没头苍蝇般在大街上来回溜跶。他本是出来寻武韹祺的,谁知道未走出十丈远就感到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古怪目光,直刺得他浑身发疼,头皮发麻。不必多问,此目光必是来自人群中的大姑娘、小媳妇。余婧凮暗自摇头苦笑:“唉,我余婧凮到底有何德何能,令人如此青睐呢!”
他到也不是不喜欢女人,只不过,现在的女孩子实在太可怕了。
到了此等地步,他还哪有什么心思去注意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店铺呀!只想着快些找到那四个怪人所说的如意赌坊,以便远离此处。
在出大街口时,余婧凮突然被自另一端冲出的人撞了一下。没等他发话,撞他之人居然张嘴恶骂起来:“小子你没长眼睛呀!怎么不看路,要不是老子今天急着赶路定要扒了你的皮。”边吼边还狠狠啐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地向街对面的一条小胡同拐去。
嗯?这人的身影以及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像正月十五夜里拉皮条的李平?本想好好教训他一顿的余婧凮,立时改变主意,连忙施展家传燕子身法,悄然跟上这行为动作有些古怪的李平。
别看李平体重如牛,脚下功夫却也不是赖得。三步并两步间,已滑进右边的小街。两人相隔不短的路,让余婧凮追得甚是辛苦。
本以为进入小街后,李平原隐于人群中的身影,就可得以尽显无疑。谁料想,这小街反到比大街更热闹。原来这一带,有两样最吸引人的行业,一样是赌,另一样则是嫖。您想,哪儿经营此行此业的会不热闹?
走进小街后,便见四处门前尽是挑着大红灯笼,写着什么勾兰院、迎春楼之类的,招呼川流不息的寻芳客。更有一些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流莺,逢人就乱抛媚眼,甚至还有满街强拉嫖客的。这些女人看到年轻俊逸的余婧凮又怎肯放过,这个飞吻,那个浪叫,个个笑得花枝乱颤。更有甚者,直接冲上前去,八爪鱼般攀在余婧凮身上亲哥哥长亲哥哥短的叫个不停。弄得余婧凮俊脸通红,不知所措。
《诗经•;周南》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乃教君子追求淑女,可见礼教中此等男女之事并未加以过多制止。但对余婧凮而言,另外两句话反而令他更加谨记,那就是——君子好色,不可淫也。故此,他平日里对这些花街柳巷,淫娃荡妇格外不耻。
打又打不得,甩又甩不掉,就在这纠缠不清的时候,一个尖声细气的嗓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哟!我说李公子呀!瞧您心急火寥地是往哪儿去呀?不如进来歇一歇吧!”
“呼呼呼,下次吧,下次吧!咱们武爷跑到王老九馆子里找碴去了,我能不急吗?”纵然只听到粗重的呼吸声,见不到人影,余婧凮还是立时猜出此人身份。不是恶棍胖子李平,还会是谁呢?
“是吗?又轮到王老九倒霉啦?那你可得赶紧去瞧瞧,晚一步没准儿连给老九收尸的机会都没啰。”与李平说话的人八成是附近青楼里的老鸨,“等忙完了事,可别忘了叫着咱们武爷一块给妹妹们捧捧场哟!女孩儿们可有一阵子没见他了,想得很哩!”真是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世风日下。
李平嘴上说着一定一定,脚下已是健步如飞,冲向目的地。
如此一来,余婧凮哪还有心思跟花姐儿们耗下去,更加急于将她们摆脱。女人们又如何肯放他,个个宛如拼命三郎般,使出吃奶地劲把他往自家店里拉。先不论余婧凮一身江南周记丝绸庄量身定做的名贵衣物,怎么看都是个金主儿。就算他是穷光蛋,凭他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让多少女人倒贴钱陪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多少女人爱慕,就有多少男人妒忌,满含怨毒的目光透过人群空隙,直直插在他身上。无奈叹息之际,他不仅想起了一个男人,一个在容貌家世上足以与他一较高下的男人——武韹祺。他若是来此会否遇到这种事情呢?
想到这里,余婧凮突然觉得心里闷闷地,那是一种带着些酸楚地味道,难道他也着了道?
可他哪里想得到,武韹祺不仅是这花街柳巷的常客,风月场上的高手,而且还是其中三家的后台老板。若是知道,余婧凮一定又会皱起眉头,跺脚大叹:诗书礼乐、不学无术;淫声秽所、污辱斯文……没准还会动手砸他们的招牌呢!这算不算是愚腐?呵呵~~~~~
人常说,穷则变,变则通,通则灵。拉拉扯扯间,余婧凮空着的那只左手,不意间碰到了别在腰间的钱袋,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出手如电扯下钱袋至于手中,掏出一把白花花地银子向空中一洒。
刹时间,人们哪还顾得上拉客,一拥而上,哄抢起来。其中不凡分配不均者,顿时,谩骂地大打出手的,不胜枚举。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余婧凮已悄悄溜出人群,直追李平而去。
他似乎走得太快了,以至于没留意到飘凌院门前着一袭红衣的那位半老余娘,正以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直到他高佻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才听她自言自语道:“真像!真像!”
“任嫫嫫,你怎么啦?”她身旁一个打扮花俏的姑娘见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
这姓任的老鸨强自一笑,“没事!没事!”接着冲姑娘们大声嚷道:“你们这群死丫头还傻愣着干嘛!快点儿招呼客人呀!”这世上总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一定是多心,多心!
不过,命运有时候还真是喜欢捉弄人,有些东西你想找的时候,却偏偏找不到;不想找的时候,就自动自发的送上门来。这不,余婧凮就碰上了。
穿过两条小街,在转进入第一条长巷,直走不出三丈,一座挑着几只气死风灯的巨宅立时承现在眼前。灯火闪耀,照出门前那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四个大字——“如意赌坊”。
莫不就是这里?余婧凮想也没想,在看门人招呼下笔直向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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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世上,好赌之徒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赌钱,另一种则是赌命。故名思意,赌钱者只赌自己口袋里的散碎银子;他们单纯为赌而赌,很多时候亦不过只为着玩上一两把。赌注下的也小,懂得给自己留条活路。他们大多是些聪明且又胆小之人,两三局后,不论输赢均会悄然退离。赌命者,事必都是些真正的赌鬼。他们是庄家最欢迎的角色,这种人过分好于此道,粘上就不愿离开,非得赌个天昏地暗不可;而且逢赌必输,输红了眼还想翻本,如此下来,好好一份产业,被败的荡然无存;甚至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拿来当掉,也不过只为了过一下手瘾。
这是栋古老的建筑,从外表上看来,甚至还有些破旧。可杭州城附近千里之内经于此道的人都知道,这不怎么起眼的建筑内,孕藏着名遥千里的大赌场——如意赌坊。
与其他几间赌场不同的是,此处的老板,属于一个秘密帮会组织。至于那个组织是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的姓很常见,乃是三横一竖的“王”,而且天生一副好脾气。不熟悉他的人称他一声王老板,熟悉他的朋友们则会直接叫他的名字——王老九。其实,就算你当面喊他一声“老王”,他也会笑着答应的。所以私下里,人们送他一个绰号,叫做王老实。至于,他是否真的老实,没有人知道。
王老九一生最重视赌品,在他的赌场里全凭赌技、运气取胜,决不允许诈赌的“郎中”出现,否则“老实”也会变“老虎”。他手下养着的那些打手,当然不是吃白饭的。他们会很客气的请那个人到外面去。等那个人从剧痛中清醒时,往往会发现自己躺在一垃圾堆里。然后,他就只能用左手支撑着地面爬起来。他的右手,永远无法用了。
这或许就是如意赌坊出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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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晴朗,一整天天空中几乎没有出现一片遮挡阳光的云。
在天气特别好的日子里,王老九总是会觉得心情也特别好。于是,他将晚饭时间提前了,这样子他就可以多挤出些时间来做他喜欢的事情。比如在前面不远处的那条小街,比如去任家老姊姊的地方。正值壮年的男人,总要去解决一些应有的欲望,他当然也不会例外。
晚上他通常都会就着小菜喝上一小壶酒。一个菜,一壶酒,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吃似乎是少了点。不过,对王老九来说是没什么关系的,反正他的胃口本就不怎么好。正因为如此,他从不与旁人一起吃饭,过多的食物,让他很不舒服。
鱼是好东西,尤其西湖中放养地锦鲤。王老九很喜欢糖醋锦鲤这道菜,良好的食物当然也会带给人好心情。但不知怎地,吃到只剩鱼头时,他的右眼眼皮开始狂跳起来。
人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会不会就是某种灾祸的预示呢?
王老九并不在乎这些,他可不是那种会接受命运摆布的人。懂得抗争,才像个男子汉。
喝完酒,吃完了那盘糖醋锦鲤,他一面吩咐下人收拾桌子,一面掏出一块柔绢抹着嘴,打量着这间宽广的书房,他突然感到愉快极度了。银子赚的容易,说不定他可以把这里装修的更美观一些。
算了算时辰,大概还早,足够他冲个冷水澡换身干净衣物再出门。心动不知行动,正当他准备回内室时,李平忽然来了。
李平是武韹祺手下公认的第一智囊,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虽然年岁不大,在黑白两道上却已经混了十数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是今天他却显得有点惊惶不安的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几乎被门槛绊倒。
对于他的突然造访,王老九心下虽有几分奇怪,却并未疑作其他,以为他是寻自己一同前往花街的,仅不住调稽道:“瞧你急成这样子,是不是你老婆跟人跑了?”他们本就是相交数年的老友,平日里开开玩笑也是很正常的。
谁知李平却叹了口气,苦着脸来到正厅大理石圆桌旁坐下,取了个茶碗,没等主人同意便倒起茶来。王老九也坐下来,陪他喝茶。
顺平了气,李平才缓缓道了句:“唉,小弟家里的女人若是随人跑了到也无妨,怕只怕老兄你妻弟新娶的小夫人就要跟人走了。”
王老九一下就跳了起来,变色道:“李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本不是个急躁的人,朋友间玩笑话也是受得起的。他却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眼前这位人称“笑面无常”的李平向来是报忧不报喜的。他的话,百分之九十有可能是真的。
李平愁眉苦脸地接着道:“你先不要着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说。我且问你,你小舅子江虎的小老婆是不是抢得人家佃户女儿?”
皱着眉,王老九思索片晌道:“是不是抢来的,我到是不清楚。不过听江虎说,那女孩乃是城东张佃户家小女儿,因她爹爹还不起赌债,所以自愿……”
李平脸色一变,连声截口道:“糟了!糟了!”他好像连坐都坐不住,绕着桌子不停打转。
王老九更是不解,一把拽住李平的衣袖,追问道:“老弟,你别着急呀!好好坐下来喝口茶,慢慢把话说清楚。”
“你……唉!”重重叹口气,李平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大茶壶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
笑眯眯地看着他,王老九居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跳得更凶了。
“茶有安神醒脑之功较,老弟若是不喜欢,哥哥我自是吩咐下人泡一壶新的来。”和颜悦色的笑容本不是黑道壮年男子该有的,他到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还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看透的城府之人呢?大概只有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吧!
瞪起眼珠瞧着他,在确定他不是跟自己开玩笑后,李平差点儿把手中的紫砂茶壶吓掉在地上,大张的嘴巴好半晌也闭不上。挤了挤一对绿豆小眼,诧道:“真的假的?你老兄别是故作镇定,戏弄愚弟吧?”莫非世上真有如此迟钝之人?
把个王老九问得是满头雾水,摸着光秃秃地脑门:“什么真的假的?我又怎么戏弄你了?”
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并非在说假话后,李平轻叹一口气,放下茶壶,站起身来,走到王老九面前,故作神秘地抬起右手,张开掌心伸到王老九眼前,低声耳语:“老哥可晓得此人?”
揉揉眼睛,王老九翻来覆去将肉掌上所书的字看个百八十遍后,突然惊呼道:“他……”
一个“他”字才出口,便被李平以如雷贯耳的速度堵上嘴巴。“嘘!别出声,小心隔墙有耳。”真是笨蛋,不要命了么!脑子里长满肌肉不成?这还用他教。哎哟!害他刚刚不小心撞在桌角上,好疼!
“唔!嗯嗯嗯!”拼命点着头,王老九期望李平将他放开,这样子,实在太过暧昧,若被人瞧见大约会疑做断袖。他还要老面子呢!
李平会意地放下手,再看他,原本发白的厚实嘴唇,染上了一层油黑,那样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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