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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侯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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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突然燃起了一团赤热的火,身体某个部分竟勃起了最原始的欲望。
这连他自己也感到吃惊,尽管本朝男风尚盛,可长久以来深受礼教束缚的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此等事来。他猛然想起两天前那女人所说的话,及那颗强塞进口中的药丸。暗骂了句:“该死。”连忙冲出门去,奔到庭园,一头扎进冰冷的池水之中。
尽管,此乃盛夏,碧绿色的水波浸入身体却依然刺骨。余婧凮像是丝毫没有感觉,现在的他只感到体内一阵令人无法忍受的火焰燃烧着全身,似乎想要将他烧成灰烬。想要,他真的好想要,现在的他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欲火焚身。可是,他的理智却清楚的告诉他,不行。
此刻,他所能做的只有隔着被池水浸透的薄衫抚摸自己高高挺立起来的欲望。
“唔……”长期禁欲的结果所给予人的只能是另一场淫欲的开始,多少包裹在所谓名门正派外衣下的躯壳也不过是比妓女还要下贱的无耻之徒。“啊……哦……”余婧凮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叫着谁的名字,他唯一想要的只有欲望的解脱。
激情过后,余婧凮已经清醒许多,至少在下一次药力发作前他还有机会去怡红院找个女人。但他却并没有为方才的行为感到后悔,至少他还未伤害谁。
又浸了一会儿,待体内热潮已然退去后,方才纵身跳上岸去,向新居前行,滴落而下的水珠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条弯曲的痕迹。
屋内,武韹祺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正如长期远离世事的处子,完全不知人世间的险恶。一瞬间,自余婧凮心里突然燃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是嫉妒。嫉妒他的单纯,他的无暇,他所拥有的一切。不,这似乎已不单是嫉妒。
猛然,他抓起妆台上的金钗,往大腿上刺下去,鲜红血液如柱般涌出,顿时染红了他的裤管。
对某些男人来说,宁愿身体受到伤害也不要自尊被人践踏。余婧凮正是这种男人,在他心里,自尊比什么都要来的强。
所以他现在一定要走,无论去哪里都比留在这里要好很多。
浓雾,飞花,流水
夜,更深,四周很静,静得足以听到三十里之外的脚步声。天气即不冷也不是很热,这种气候最适合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休憩。然而,范小宁却睡不着,他总有种预感,今夜一定有什么事会发生。他的预感总是相当准确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条白影闪过眼前,直挺挺地落在院中,范小宁一惊,忙奔下前廊,扶起来了。“婧凮,你怎么了?”
来人正是余婧凮,他看起来相当疲倦,右腿所受的伤,让他根本无力站立,整个人都仿佛软了。长时间的远行,让他几乎连一句话都说不完全,可他又不得不说:“醉春……”话音未落,人已经倒昏了过去。
“醉春……”重复着他的话,难道?范小宁连忙伸出手去按在他的脉门上,替他诊断。他着实不希望猜测变为现实,只可惜天不从人愿。把完脉,范小宁不觉双眉紧皱,他实在想不够到底是谁与余婧凮有如此深仇大恨,居然给他下了天下第一淫药——醉梦春香化血丹?这是春药却也是毒药,中者必死无疑,就连自己只不过仅能将他的生命延长三五七个月而已。除非……
范小宁没有再想下去,因为那根本不可能存在。千分之一的希望有时候也许比完全失望来得更令人无法承受,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而为。
夜静,静得可怕。
一群几乎溶于夜色的乌鸦从远方的树林中飞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像是预示着某人的死亡。
P。S。我删掉了一部分情节,呵呵~~~~~莫怪莫怪~~~~~~
下卷 第十五章 染缸
江湖。
江湖永远是个大染缸。
染缸是用来染布的,那么便会有许多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有时候这些颜色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另外某种杂色。倘若把这许多染料放进同一个染缸里,再用力搅拌一下,那色彩可就真是让人无法承受了。这染缸就是江湖,进去之前或者是干净的,然而出来的时候却绝没有一个未被污染。
只不过,凡事总有个例外,范小宁则是例外中的例外。
范小宁,男,二十四岁,生肖蛇,武林第一怪医范难寻的独生子。其母不详,关于此处,江湖上留有许多传说,其中最可信的则是毒仙苏瑶宁之说。
据说,十五岁以前,范小宁便已将医书、毒经倒背如流;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被天下人尊为医圣,比他父亲更加受人敬重。
在很多人眼里,范小宁已经不是人而是个神,医神。他们甚至相信,范小宁可以把人的左眼挖下来放进右眼眶中,右眼则放进左眼位置,而且这个人依然可以看到。
此刻,这位医圣却坐在杭州城外五里的凉棚里喝酒。
每天这时候,他总会来这里,喝碗老酒,吃点小菜,顺便听一下来自杭州城内的新鲜事。虽不一定次次如意,可有时也会听到点什么。今日,范小宁就听到一件令他吃惊不小的事。等他回过神来时,已跳到两个正在喝酒的食客面前,揪住其中一个衣襟,大声问:“方才你说小武死了,可否当真?”
那人见他凶神恶煞模样,早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是……是真的。昨个儿还好好的,可今早上武府已被烧成废墟,听说所有人都死了,当然也包括小少爷武韹祺。”
“可怜哟。”那边店家接口道:“这事老朽也略有耳闻。说是因为武少爷娶得新娘子天生命硬,克夫。”叹口气又道:“虽传言武少爷品行不良,可再怎么说他对我们也算不错。记得两年前,还是他帮我把儿媳从黑山口强盗手中救回来的呢。”
“没错。”又有个食客开口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可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变成那样,并非他的本性。”
“是啊是啊。”食客们纷纷议论。
松开方才问话的人,范小宁垂着头走了出去。此刻,他竟不知该如何向余婧凮交待,或者永远将这件事藏在心底。
落日余辉洒在他身上,带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凄凉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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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小镇。小镇无名,无名镇。
地方不大,只有一条街道,约百余户。两家杂货,一间药铺,一间酒肆,一间客栈,如此而已。居民淳朴,豪迈大方,日子过得清苦却也快乐。
范小宁似乎已有许久未来过,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无论怎样,他也算江湖中人,江湖这个染缸本不该将这里污染,哪怕自己也是一样。倘若有朝一日,他能够退出江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行医,大概也会找一座这样的小镇来居住吧。
每次来时,范小宁总喜欢在酒肆逗留一段时间,与相熟以久的镇上人喝酒谈天,然而今日,他却没这个心思。
初八,是余婧凮毒性发作的日子,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昏迷着,不仅令照顾他的范小宁初次怀疑自己的医术是否有用。范小宁当然知道药引中缺了什么,所以他来了,找一朵美得足以至命的花。
无名镇有家“宁安堂”,虽不是什么大药铺,却是最古怪的药铺。附近流传着一句俗话叫做“宁安堂里不安宁”指得就是这里。原因无他,只因此处有个不仅让范小宁,也让所有人为之头痛的小妖怪。她,就是范小宁的师妹苏静静。
宁安堂没有老板,也没有伙计。这里是苏静静的地方,老板是她,伙计当然也是她。她可不是那种看着这许多珍贵药材被外人随便碰触,而置之不理的女人。
宁安堂卖得是药材不能救人,只能害人。比如七星海棠,比如鹤顶红,比如鬼枯草,此地虽不见得有人买,却有不少江湖人不远千里找到此地,向她购买。
没有人知道苏静静究竟存了多少银两,就像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一样。
范小宁进来时,看到苏静静正悠雅地斜卧在软榻上,一个青衣小帽的少年在为她揉捏大腿。她半闭着双眼,显得舒服极了。
也许是看到范小宁走进来,她突然抬手掴了少年一巴掌,抬脚踢下榻去。
少年瘦小的身子滚了两下,恰巧停落在范小宁脚边。范小宁没有扶他,径自走到苏静静身旁,找了把椅子坐下。对于这样的下人,他又怎可能多看一眼。
“起来。”苏静静先是柔媚扫了范小宁一眼,然后大声吩咐少年:“把后院的柴全部劈完堆好,否则,别想吃饭。”
青衣少年应了声是,头也不回的向后院走去。苏静静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人想起毒蛇。然而,范小宁却看到她那双晶亮眸子中闪烁着难掩的悲哀。苏静静也会悲哀?他想不透,此刻他到是很想认识一下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少年。
女人是善变的,尤其是像苏静静这样的女人。等到她把头转向范小宁时,整个人全变了,变得温柔而亲切,“师兄,向来可好?”
“好。”范小宁也在笑,他这个师妹虽有些玩劣,对自己到也不错。“你也好。”他永远都是那么平静,仿佛一池春水,不起波澜。
苏静静看着他,看了许久,她知道他要得是什么。于是她走到内室,从暗格中取出一只小匣子,递给范小宁。匣子递出的那一刹那,她突然不笑了,面无表情地瞧着范小宁,冷然道:“你走,立刻走,永远不要再来了。”
范小宁也在看她,从她的眼神中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他站起来,走出门去。
站在台阶上,远远的还可以看得到青衣少年劈柴的身影。沉重的柴刀似乎将他的瘦弱手臂坠得很低,压得抬不起来。范小宁总觉得对少年有种莫名的熟悉,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从那以后,范小宁当真没再来过无名镇。他仿佛根本已经忘记了这个没有名字的小镇里,还有一家叫做安宁堂的药铺,忘记了那个叫做苏静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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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幸运?什么又叫不幸?他分不清。此刻,他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到醉仙楼来的都已记不起,因为他已经醉了,醉得不醒人世。
桌上摆着酒席,全鸡全鸭,碳烤全鹅,清蒸大虾,鱼翅燕窝,还有几碟醉仙楼有名的点心,外加一坛极品竹叶青。胖掌柜走过来时,竹筷依然摆在唐瓷筷枕上,菜肴没有动过的痕迹,只是那坛酒则见底。这本对醉仙楼是种莫大侮辱,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停在距离酒桌十步远的距离,垂手而立。他不敢看,无论是趴在桌上的醉鬼,还是他旁边的女人。
女人在笑,笑嫣如花。据说这世上有种女人足以让任何男人为她去死,胖掌柜本来并不相信,现如今他却不得不信。他不看她,并不代表他不想看,而是不敢。因为一个从发丝到脚尖都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女人往往不是圣女就是婊子。掌柜的心里清楚,她绝不是第一种。试问一个好人家的女孩,又怎可能三更半夜坐在酒楼陪男人喝酒,更何况她洁白如雪的肩膀还露在外面。
夜,深沉而宁静,秋风抚过树丛,沙沙乱响。酒,已见底,人仍在。睡死了的青衣少年突然伸了个懒腰,拍拍桌子,道:“算账!”
掌柜等他这句话已久,忙上前赔笑道:“这是十五两一桌的,酒水另加三两四钱,去个零头,一共是十八两银。”他虽已有些许困倦,可为着生机,不得不陪上笑脸。
青衣少年微笑着道:“不贵。到是累你们苦等,不若凑个整,我给五十两你看如何?”他这话像是对掌柜说,却又偏偏瞧着那个很美的女人。
女人笑着点点头,从荷包里掏出一张宝丰钱庄的银票放在桌上。
胖掌柜一见,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谢公子,谢谢姑娘。”像他们这样出手阔绰的客人并不多,掌柜的竟开始觉得他辛苦一点也是值得。世上又有几个人不喜欢白花花的银两?除非是白痴和死人。
青衣少年笑了,忽然站起来,走过去,拉了拉他衣角,悄悄问:“你知不知道我是个很大方的人?”
掌柜拼命点头,他当然知道,一个小气鬼是不会平白把五十两银子送进别人口袋的。要知道三十两银,足够普通人家过半年的。
那少年又问:“那你又知不知道一个大方的人通常是养不起漂亮女人的?”
掌柜的再度点点头。别说女人,这种人有时连自己也养不起。
只是他不明白少年说这句话的意途是什么,于是他问:“公子爷的意思是……”话未出口,便哽在喉间。
一柄剑在他咽喉上开了个洞,鲜血飞溅,化作血雨,滴落在地板上。
本已快睡着的店小二,立时清醒许多,惊惧得几乎忘记呼喊。等他想喊时,却永远也喊不出来。被剑锋划过的喉管永远不可能再度接上。
微弱灯光下,青衣少年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一双静如止水的眸子泛起微微波澜,两道雪亮的目光笔直地望向正用方巾擦拭宝剑的少女,冷冷道:“他们本不该死。”
“不错,他们本不该死。”少女幽幽一叹,道:“他们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人生,他们本可以活得很好。”充满怜悯的眼神认谁都无法将她与方才那个杀人者联系在一起。
青衣少年“砰”地在酒桌上拍了一掌,酒桌猛烈地震荡几下,险些倒落。
“我且问你,既然他们可以活得很好,你为何还要这样做?”他显得有些激动,双手不住地微颤。
“我?”少女放下手中所拭长剑,端起酒杯,悠然道:“你错了。”抑首将酒饮下,又道:“杀他们的人是你,并不是我。”
修长白晳的手指指着青衣少年,眼中露出不知是兴奋还是悲哀的光芒。
青衣少年呆了呆,仿佛明白了什么,转过身去,弯腰抚闭胖掌柜那如死鱼般大睁的双眼,忖道:“我不杀薄人,薄人因我而死。难道我真的错了?我错了么?”他突然发疯似得奔向楼口,未跑到一半,突得双膝一麻,嗵得跪倒在地。
“你又错了。”那少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嫣然一笑,“既然当年你师父要我好生照顾你,我又怎会岂之不理?更何况,他们也该来了。”
青衣少年无言地垂下头去,心中暗自叹息。十三年了,他本以为可以躲过她,默默承受死亡,谁料想仍然逃不开她的掌控。
少女蹲下身子,右手轻抚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的面容,不胜惋惜的轻叹一声:“像你这样的人世上本已不多,你应该好好活下去。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未出世的孩子着想。”突地,笑容一敛,冷然道:“你最好牢牢记住今日教训,若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这俊秀的脸蛋会变成何等模样。”
青衣少年心头一寒,低吼道:“我本已不是你要找寻之人,你又为何苦苦相逼?”尽管他明知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事到如今还当怎样呢?
“你是。”少女脸上虽带着微笑,目中却满含怨毒,接口道:“虽然他已不在了,可只要你曾当过他的徒弟就永远都是。正如无论你如何改变也摆脱不了武侯爷这个身份一样。”
顿了顿,又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债子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莫非你当真不懂么?”
夜色笼罩着大地,无比深沉,无比黑暗。
街道上更鼓响起,已是一更。
远山,似有野兽低嚎。它们是否也在感叹人生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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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第几天了?他不记得。
天边月色渐远,夜渐渐离开,乳白色的晨雾缓缓弥漫在山林间,悠扬悦耳的琴声,摇曵在乳色透明的山林里。他跪在林外,酸痛不堪的双腿,仿佛也因这缥缈的琴声舒缓许多。只是琴声,似乎更加遥远……
突地,似有一只小巧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下意地用手去抓,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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