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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侯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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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东西呀!”武韹祺口中不经意地回答着,手中仍未停止拉开橱柜的动作。
“找什么?要不要小的为您效劳?”如此一个拍马屁地好机会,李平又如何肯放过。他已经捲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了。哪知,武韹祺却不领情,一面在大开的书橱中翻找着,一面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你什么也不用做,只管在桌上找个舒服位置,将脑袋摆上去就可以了。”
为何要将脑袋摆在桌子上呢?又不是祭祖。既便是祭祖,自己也不是猪头呀!小武爷又搞什么花样?如此下去,早晚非被他玩死不可。想归想,小武说的话他还是不敢违背,甚至连问句“为什么”都不敢。顶着苦瓜脸,走到书桌旁,左瞧瞧右比比,总算为他那颗硕大的头颅找个比较过得去位置,“咣”得一声墩在那里,巨震之下,桌上摆件蹦起多高。好一会儿工夫,才霹雳啪啦落下来,摔它个粉身碎骨。李平满意地瞧完挺到最后的陶瓷笔桶阵亡始末,整个沉吟在“攻城掠地”的快乐中。莫非这就是被压迫者浅意识地反抗么?悲哀地人呐!
“武爷,是不是这样子呀?”语气虽依旧卑微,心情似乎远比方才愉快许多。他毕竟仍是个少年呵!毕竟仍有快乐,哪怕这快乐总是短暂的。
“不错不错,不过若你能将口……我是说舌头伸出来就更好了。”距离不远的人发出的声音简直像自嗓子眼中挤出来的,听到耳中让人尽不在浑身打起寒颤,再配上两道冻死人不偿命的目光,整间书房当真与北方寒地有得比。
把舌头伸出来会不会有点太奇怪了?李平想了想,却怎么也参不透武韹祺。有钱人没几个正常的,这话准没错!他调整好脑袋位置,令软趴趴地双层下巴得到贵族般享受,再把那条肥厚舌头往外一荡。可笑模样像极了一只正在捕食地青蛙。
倘若眼睛能再大点儿再凸出些或许就更像了。武韹祺强忍着想要放声大笑地冲动,继续在橱间柜内摸索着。指尖突触及一冰凉物件,方轻轻抽出,待瞧个清楚后,才微微扬起嘴角,牵出一丝微笑。
别看李平脑子不怎么灵光,一对招风耳却灵得很,但听得“呛亮”一声,自觉脑后恶风不善,急急缩首抽身,躲闪间脚下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霸气 书库 |。。)
“你是怎的了?脚下如此不小心可还了得?要不要再回去练练扎马步呢?”武韹祺嘴上调稽着。他心情开始变得好起来,至少比之刚刚已经好了许多。会开玩笑的人总会给人种亲切感的。
李平的身子晒粳般颤抖着,瞪大的眼睛里仿佛看到的不是个笑得很真执,很可爱的少年,而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他的脑子还会转动,他甚至希望自己的思想马上停止,可他偏偏又阻止不了自己要去想。武韹祺做事的方法简直与那个人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然后,他便会松口气般拍拍自己胸口,暗叹一声:还好不是他。
那个人,千年妖狐般的人,他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的人——武禹襄。永远忘不了初次相见时的恐怖情景,连体内所流的血都为之冻结。对!没错,就是这个表情,小武此时露出的嘲弄表情。隐约于记忆中穿梭间,李平似乎听到一句问话:准备好了么?
准备?准备什么?他突然惊觉不对,挤挤眼睛,令自己更清楚看明白现实。
屋内摆件具都未变,武韹祺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桌旁,笑盈盈地瞧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地匕首转来转去。瞧见李平似要有所动作,连忙出声阻止道:“不要动,否则苹果掉下来,就不好了。”
李平心下一惊,伸手摸了摸头顶,果有一皮滑拔尖地物质摆放在那里。他强打着笑容,问道:“爷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武韹祺慢慢重复着他这句毫无意义地问话:“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话音未落,他手中匕首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李平,正插在那只可爱、甜美、汁多的苹果上,“只是突然想玩玩飞刀游戏,怎样,很过瘾吧?”说到这里,抬头找寻。“疑?人呢?”
奇怪,李平这小子怎么不见了?莫非他会隐身术。正当武韹祺甚感疑惑之时,眼光不经意,落在视线下一米七分的位置上,两条“猪”腿直挺挺摆在雕花地板上。着紫红色绣缎长衫的肥胖身体,不正是李平么?
武韹祺潇洒地自椅上跳下,踱至李平“尸”边,打量许久,喃喃自语道:“既然人已亡故,不若将之埋葬,不,那样会浪费土地。如果丢到西湖……”
“不!不要呀!武爷,千万不要把小的丢去喂鱼!”一个鲤鱼打挺自地板跳起来,抱住武韹祺的腿,一把鼻泣一把泪的哀求着:“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奉养。看在小的为你作牛作马的份儿上,请您放过小的吧!”这一惊一咋的,不知者定要疑为尸变,吓死人的。
瞧他这份可怜相,没胆儿鬼,如有危险,怕是连妻儿都会给卖掉吧!他武韹祺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一脚踢开他,又回至桌前继续他的子曰诗云。他爷爷的,好心情全毁了。
跪在地上的李平扣头如捣蒜,嘴里不断说着:“饶命!”见武韹祺不为所动,连忙话锋一转,说道:“小……小的有一事禀报,爷儿一定会有兴趣的。”
“说!”
不被人察觉地李平眉毛微微一挑。
上卷 第十一章 色胆
接近六月的天气,总会令人觉得有些倦,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一样。那一夜,武韹祺睡得特别早,未到戌时,便已躺下休息。他三哥来瞧他时,他的鼻息平稳极了。微合在一起的双眸令他看起来如同一个蜷缩在壁炉边的猫,不经意地散发出迷人气息。武禹襄吹熄摆放在书桌上的灯烛,怕惊醒他般静静退了出去,轻轻为他关上门。
夜的时间总会过得特别慢,对一个不太懂得忍耐得人来说,这问题简直可怕极了。武韹祺便是这种人,一个像他一般地大少爷,又如何能忍?又怎可能去忍?但这一次,他忍住了。他在等,等他三哥放心离开。一场作得很好的戏,总要有个好演员,他相信自己。
当武禹襄轻悄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夜幕时,他起身打开雕花窗棱翻身落于园中,向后门方向掠了过去。他走得太急,太快,太过全神贯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躲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他。
后园是安静的,在此居住数年时光,武韹祺从未曾踏入此处半步。今次,为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目的”,他却不得不破例。掠入月形拱门时,小武犹豫了。黑暗笼罩下的后园,仿有灯火闪动,瞪大眼睛,待要瞧个仔细时,竟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鬼火么?
小武手心开始变得湿润起来,额角也沁出了冷汗。
色胆包天这句话当真有些道理,闭起眼睛想象一下灯会美人儿的样貌,只要可一亲芳泽,别说这小小鬼火了,哪怕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甘心情愿。下定决心,借着前院透出的灯火,轻巧的绕过路间枯萎了的树木,以及那久不见人声的园间亭,纵身掠上高耸出院墙的险峻假山,几个起落翻上院墙。
就在这时,一条黑影自黑暗中窜出来!武韹祺被他一惊,脚下所踩的瓦砾居然松动开去,摘歪两下,差点儿从高墙上栽下去。
跑出一里的黑影突然回头冲他咧嘴笑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显得格外怕人。武韹祺魂都几乎被骇飞了,捂着差点儿大叫出声的嘴巴,兔子般跳下墙头,逃向远方。
不知逃出多少路程,终停下来,倚靠在墙角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偶然抬头,瞥见高悬气死风灯地巨宅。朱漆大门上的匾额嵌着两个烫金大字——余府。
是这里?好没品。武韹祺撇撇嘴,满脸不懈地样子。八成此居家主乃是一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暴发户。让人一看便知此处乃是珠玉满堂,象牙铺路,黄金多得砸死人。白痴,还不怕死的造个金匾。这不摆明了告诉人家,老子有钱,你来抢我呀!简直笨得可以。
想到此处,武韹祺大反胃口。他虽然风流成性,但对女子的内在亦是挑得很。这种地方养出的女儿家,如何好得?可转念又想,不过玩玩而已,管他什么内涵不内涵,抱到床上熄灭灯还不都一样。李家二小姐到是琴棋书画样样行,可那张脸,实在令人无法恭维。相较之下,还是面貌比较重要的。
吞口口水,借着府内透出的点点灯火,他开始绕着院墙找寻比较容易攀上去的路。可惜,余府院墙高得实在可以,武韹祺无奈叹口气,自腰间携带锦囊中取出两物。一只是打造精细的银制铁钩,另一个则是一团细若游丝的透明银线。
用线穿于小钩底口上,再将钩用力往上一抛,便落在墙头之上,蹬了两下,瞧样子不会断落下来时,才以脚尖蹬住砖牙,飞身而上。到了墙头,将身趴伏。又在身侧寻一适合大小的石子轻轻抛下,侧耳细听。墙下似未有什么沟渠之类,才安下心来,手搂丝线,顺势滑下,落在实地。四下观瞧,见没有人声,方蹑足潜踪,往目的地行去。
此院落果然其大无比,房舍连绵,教人难以一目了然。武韹祺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不知穿过多少房舍,方来至一座园林之内,花木池沼,假山亭榭,果与别处不同。莫非此地便是余家大小姐所居之处?
想到此处,正准备上前一探究竟,忽闻不远处脚步声起,连忙将身形隐于树丛间,火烛隐约之中,竟是两个俏丫环缓缓步来。
其中一婢打着呵欠道:“咱家大小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妹妹你说是么?”
另一婢连忙附和道:“此话到是一点不假,今日里居然为着点儿小事,便将大老爷差人送来的白玉雕龙砸个粉碎,瞧得我那个心疼呢!”
先前说话的婢女听了吃吃笑起:“你又心疼什么?她把那物当宝贝也好,当破烂儿也罢,横竖都与咱们无关。你可别跟我说,大小姐本答应将那物赏给你的。”
那婢听到这戏谑般的言语,不觉轻轻叹道:“你道想的好哩,小姐若当真将那白玉雕龙赏了给我,到是好了,也不至于落得个粉身碎骨呀!妹妹我是后悔没称着那会子乱劲寻个两三块大片的掖起来,好留着日后打个佩子啦坠子啦之类的。”说着说着,心下更是悔恨不已,缎绸裤管下的一双小小金莲仿佛泄愤般,用力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嗵嗵”声。
“你不提此事姐姐还真是忘了哩。”先前说话的婢子接口道:“幸好那些劳什么子的碎片是被东厢老陈头儿得了去……”没等她把话说完,那抱怨的婢子已打断了她的话,轻描淡写地问了句那又如何?
“真是个长着榆木脑袋的傻丫头,”抬起空着的那只手狠狠拧她一把,压低声音道:“你可知老陈头儿平日不仅眼神儿不济,且脑子亦是糊里糊涂的?咱们现在若去找他,开口向他要上几块,他又怎好不给?没准儿啊,还会要咱们姐妹将这些个‘碎石破瓦’全部拿去呢!”末了“碎石破瓦”四个字还故意加重了口气,以示强调。
“好姐姐,妹子今儿个算是服了你了。你可真算得上女中诸葛呀!”
“行了,行了,少在这儿拍马屁了,办正事要紧。”唠唠叨叨下,两婢提着灯出了园门,向远方廻廊行去。
直到两盏鬼昧般的灯火再也瞧不见了,武韹祺方自树丛中探出头来,扔掉手中拿来做掩饰的树枝,摘下粘在发髯、衣物上的杂草、枯叶,往楼阁方向潜去。看样子,他这“闺阁杀手”的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直觉一等一,完全可与他师父相颦美,甚至还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呢!
想到这里,他不仅骄傲起来,相信将来一定可以在江湖上闯出一番明堂。没准儿还能混上个某某大侠当当,当然,假如到那会儿还没把他老爹气死的话,一定会因此光宗耀祖的。而他也将成为,古史第一们有爵位的“大侠”。哈哈哈!真该大笑三声。
可没等他笑出声,一连串细碎的足音又再传入他灵敏的耳朵里。武韹祺暗叫不妙,可是已来不及跳入树丛,匆匆下只得避到一角,蹲在敝阴之处,虽不是隐藏的好地方,却也不至于轻易被来人瞧见。
下楼的是三个挽髻妇人,瞧她们衣着鲜明,头插花枝,便已可猜到这几个女人所做的行当——九成九是媒婆。再往脸上瞧,武韹祺差点儿没大叫出声。浓厚如墙皮的脸粉,红若涂血的“猪”唇,再加上泛青的“眼影”,别说是夜半时分,就算是白日里,也好似撞鬼,吓煞人也。细细一瞧,他又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这些女人眼睛上哪里是“眼影”呀,分明是一记重拳打出的淤青,而且全都不偏不倚在同一位置上。笑死人了。
侧耳倾听,长舌妇们嘴里出来的话题总比小丫头们来的多,到也给了武韹祺不少参考。比如:像什么这家里的当家在外地做无本“买卖”啦;比如:现在此宅中只居着喜文不喜武的大少爷跟喜武不喜文的大小姐;比如:住在楼上的大小姐脾气不太好啦;再比如:仆从婢子们老掂记着本宅的财产……等等等等。不过,这其间对武韹祺最有帮助的一句话就是——小姐刚刚睡下。
武韹祺漂亮的大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线。他开始幻想美妙夜晚,柔软的缎被下高耸的酥胸,修长结实的大腿,以及将自己的某部分深深埋入不断溢出花蜜的芯心时飘飘欲仙的快感。甚至就在妄想的短暂时间中,他身上的某个部位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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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上不知是何人在吹笛,悠扬的笛声中仿佛包含着无穷无尽的忧愁,令闻者亦随之伤感。
武韹祺轻悄悄地踏上门前的白玉长阶,见槅扇虚掩,侧耳细听,只闻得轻若游丝的鼻息声,并无其他声响,瞧样子,余家大小姐已然安寝了。暗道一句,天助我也。不觉喜上心头。
他不走云阶,依旧将手中银钩、蛛丝取来往栏上一搭,顺势飞身而上,到也费不了几分气力。按理说,他本需用这些小工具,以他那身过人的轻身功夫,此等小事当真是举手之劳。只可惜,武韹祺还有一与人相异的毛病——懒。
平日里,不论大事小事,能不费力的他决不会多花半点力气。只不过,像他这等懒人到也世间少有。正如同,李平对他的评价一般:小武爷是个内心极度矛盾的人,他有着极善的一面,也有着极恶的一面。就好比日与月、光与暗,永远没有交集。他的懒惰,也是建立在某种“勤奋”基础上的。
这样一个人,你还能说他懒吗?答案是否定的。
武韹祺轻落于云台上,沾湿食指在窗菱纸上点出一小洞,睁一目渺一目向内瞧去。室内没有燃灯,幸而他暗视能力尚好,否则当真瞧不清里面有何物呢。
这是一间女子住的闺房,地上满铺厚软的波斯绣朵地毯,四壁绘满壁画,美轮美奂。室内除椅几柜梳妆镜外,还摆放着棋桌与琴架,想来住在此居的主人,也是个多才多艺之人。再瞧下去,秀榻上似卧着一人。纤秀娇柔的身形在薄而轻巧的轻纱包裹下显得格外令人心怜。也许是由于近六月的天气已有些许热了,一双柔软修长的腿裸露在轻纱之外,这本是个无意识的行为,她本身似乎并未有所查觉。不过,即便此时此刻她是清醒着的,也绝不会去担心有人会看到她所摆出的这副娇媚模样。在余府中,是没有一个人有胆量这样做的。至少,珍惜生命的人决不会。
只可惜,这向来娇纵任性的少女又如何想得到,此处除她之外,还多了一个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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